第18章 ☆、婆娑門3

３．午夜冤案

胡靈兒的突然死亡，讓Ｔ市第一醫院進入了衆人的視野。伊水表演受傷的時候，曾在這裏住院，也就是那天，胡靈兒失去了一只眼睛，歐陽親眼所見。

當時的案發地在地下車庫，之前已經有三個護士辭職，都說這裏鬧鬼。

妹喜摘了手套，走到歐陽身邊，深深的呼了口氣，“屍體雖然是被分屍，但是缺了一些部分，不完整，詳細的要等屍檢以後”。

鑒證科的人取證之後，就退了出來，妹喜也将屍體的形狀标注出來，帶着智晴回去作進一步的屍檢了。

蘇爵和夕楓，孫曉玓和韓夏，還有梁一圍和童岚，幾人跟着歐陽進入現場，這裏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太幹淨了。

胡靈兒是護士，要是有一點輕微的潔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看她的裝飾和房間，已經到了強迫症的程度。

蘇爵看着現場就皺起了眉頭，“受害人是被分屍的，怎麽可能這麽幹淨，都沒有噴濺的血跡”？

“嗯，你看，就在屍塊的附近有些流出來的血，其他地方都是幹淨的”。韓夏現在已經恢複了一些，接話說道。

歐陽幾人進入卧室，第一感覺就是，這姑娘絕對有強迫症，滿屋子都是鏡子，大的小的，圓的方的，乍一看，都是人影，這要是大晚上的，豈不要吓死。

韓夏手裏拿着胡靈兒的資料報告，“胡靈兒，女，２３歲，今年本市醫大剛剛畢業，來實習的。前些日子眼睛受傷，醫院給了一大筆療養費，目前在家休養”。

幾人雖然沒有發現什麽實質性的線索，但是這裏怎麽看怎麽有問題。韓夏是個姑娘，在房間裏轉悠，眼睛微微的眯着，像是在思索。

“怎麽了，美女，哪裏不對勁”？孫曉玓是韓夏的搭檔，比較了解她的習慣和動作。

韓夏擡頭看歐陽的表情，對方也是一副催促的表情，那意思，你倒是說啊。

“哎，你們一看就都是光棍，這裏有衣帽間和鞋架，可是缺了些東西，你們發現沒有“？韓夏見幾人統一的搖頭，恨鐵不成鋼，組裏一個個都是帥小夥，也不知道是陽氣太盛了，還是怎麽的，都是光棍兒。“這裏沒有化妝品啊，少爺們，連洗面奶都沒有”。

經她一提醒，衆人也納過悶來了，一個姑娘家，不都是瓶瓶罐罐的擺一桌子嗎，怎麽可能連一件化妝品都沒有。就算是個護士，也應該洗臉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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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浴室更是整潔的不像樣，跟個太平間似的，冰冰冷冷。洗漱臺上只有一個牙杯和香皂，架子上放着白色的毛巾和浴巾。東西已經被取走，畫上了記號。

韓夏在組裏一直沒有表現機會，如今大展身手，存在感倍增，“頭兒，我覺的這姑娘不正常，強迫症加恐懼症”。

衆人斜視，你那不是廢話嗎，長眼睛的都知道這丫頭有些毛病。孫曉玓趕緊拉住這位霸王花，不然就該打人了。

此時衆人已經來到了警戒線外圍，小左和小右正在詢問胡靈兒的鄰居，見他們望過來，一起搖搖頭——沒什麽線索。

幾人忙活了一陣子，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早飯還沒來得及吃呢。不過，看過現場之後，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歐陽留下幾個便衣看着現場，再問問鄰居，找找目擊者，就帶着人拿了視頻監控離開。不過，妹喜說，死亡時間初步斷定在午夜，所以有目擊者的概率很小。

放下這裏忙得一頭亂不提，雲霄那邊倒是惬意的很。

“小白，這個好，聽着啊”。雲霄手裏拿着一個平板，看着上面的各種冷笑話，給倆小解悶，“單位組織體檢，護士說領導心率一直不正常，遂請主任醫師複檢，複查後，主任和藹地對護士說：以後把胸前的扣子扣好，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伊水一只腳剛進門，就聽見了雲霄的超級不健康冷笑話，虧得白訛和紅姬很捧場的跟着冷笑。拉着小苑就轉身跑了，這裏果然不是久留之地。

不過，小白眼尖，伊水就感覺身邊一陣風吹過，白訛已經拉着小苑的手在那裏搖啊搖的，加上兩個大大的眼睛，可憐的眨啊眨，伊水瞬間投降。

雲霄就感覺伊水眉頭一抽，無可奈何，樂得雲霄摟着紅姬捧腹大笑。伊水也好笑，這些人在一起，真的很快樂。

進門坐在沙發上，放任三人在院子裏玩雪，伊水坐在了雲霄的對面。

雲霄手裏捧着紅姬方才給的奶茶，嘴角微翹，看來心情不錯，說事情不會被揍，趕緊抓緊機會，“我想帶着小苑去歐洲玩幾天”。

“出去玩好啊，我又不是她主人，你不用請教我”。雲霄好心情的說道。

伊水耳裏聽着外面脆脆的笑聲，心裏說不出的滿足，“我是說有沒有什麽是需要注意的，畢竟歐洲那裏比較複雜”。

歐洲歷史悠久，也很複雜，關于妖魔鬼怪的傳說比較多，伊水就怕犯了什麽禁忌，害了小苑。

看得出，伊水對于小苑，是真的動了心，也上了心思，雲霄很是欣慰，感覺就像自己閨女嫁了個好人家。

剛想到這裏，趕緊搖搖頭，要死了這是。雖然自己的歲數是可以了，但是好滄桑的趕腳。“沒事，你們去吧，放心玩，不會讓你們出事的。不過，記住，遇上熟人就趕緊撤”。

雲霄一句話，使伊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至于熟人，他倒是沒有。

他以前是個魔術師，已經賺夠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魔術只是他的愛好而已，小苑出現之前，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興趣。小苑出現之後，他想要陪着她出去走走，以前是自己綁住了小苑這麽多年。

雲霄也知道他的心思，這種內疚會升華為感情，格外珍貴，“今天我看見一句話，覺得不錯，說：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繁華紅塵；如果她歷經滄桑，就帶她坐十遍旋轉木馬，明白否”？

嘴角弧度揚起，心懷感激的看着眼前的人，“我知道”。

蘇捍站在二樓的位置，倚着欄杆，看着樓下二人相談甚歡。不知道雲霄是有感而發，還是意有所指。

她像一個巨大的寶藏，引人探究。時而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天真爛漫；時而像個歷經滄桑的智者，明察秋毫。也許她的身世太過複雜，看盡了繁華，已經看到了生命最本質的內涵，大智若愚，或者返璞歸真。

妹喜和智晴在法醫室裏拼接屍塊，像是得到玩具的孩子，興奮的兩眼冒光。衆人顯然沒有這個方面的嗜好，法醫室外面更是萬徑人蹤滅，門可羅雀。

“嘭”的一聲，重典踹開大門，臉色陰暗的走了進來，直沖歐陽的辦公室。

小左拽着小右的袖子，給屋裏的人提醒，“形象啊，局長”。

重典心裏暗罵，小兔崽子，沒一個老實的，都猴兒精。

歐陽正在看案卷，和展恺一起分析案情，隔大老遠就聽見小左那驚天動地的一嗓子，趕緊出門迎接。小左拉的是十級警報，估計老爺子最近便秘。

重典進來就将一沓資料甩在了歐陽的身上，說了一句“趕緊辦正事去，分屍案移交給重案組”。

說完，向來時一樣，氣鼓鼓的走了。衆人感概，局長身體不錯啊，風一般的男子。

歐陽将衆人招呼進會議室，一會妹喜她們也該好了，至于移交的事情，展恺讓世雄打印了一份資料備用，和那邊的人交接去了，并叫妹喜她們加快速度，他只能争取半天的時間，之後屍體就不是他們的了。

妹喜在法醫室裏罵娘。

劉軒是個心理學家，此時坐在歐陽的身邊，跟個秘書似的，幫人分發複印的材料。

這次的委托人，倒是個熟人，就是第一醫院的院長陳琲。案子也很簡單，上次的鬧鬼事件。想要他們去看看，畢竟胡靈兒的死，使醫院裏人心惶惶，裏面的工作人員都有些神經質了。

世雄率先開口，“隊長的手機號也不是不可洩露，因為辦案的時候經常發名片”。斜了一眼歐陽，歐陽看窗外的風景，我多無辜啊。

無奈，繼續說道，“以後大家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樣做。我給你們都辦了一個隐形號，沒有身份和信息，以後就用這個，而且和我這裏聯網，可以準确定位”。

看他有些得瑟，歐陽無語，沒辦法，人家有實力不是，國內頂級的黑客。

再說到此時的鬧鬼事件，小左摸着下巴，“總感覺第一醫院最近招衰鬼啊，鬧鬼和死人，目的何在”？

“惡意競争，或者真有鬼”。小右坐在他身邊，看着他的神色開口。

他們雖然是特別行動組，但是一年到頭很少碰見真正的靈異事件，很多都是人類裝神弄鬼，到最後，邪惡的不過是人的本性而已。所以他們分析問題的出發點，是正常人的思維，原因很簡單。鬼怪橫行，那以後凡是破不了的案件就都推到神鬼身上就解決了，本末倒置，兇手依舊會逍遙法外。

而且，人、妖、鬼三界，各有各的生存法則，很少有互相侵害的事情發生。人、妖雖然共處人間，但是各行其道。就像小苑，如果沒有雲霄這個怪胎，那麽她一輩子都只是一只寵物而已。

而冥界，也有冥王管着，十八層地獄和百萬陰兵，都不是吃素的。

雲霄所在的靈界，更是超脫三界之外。他們掌管生死，萬一發生混亂，可不是死幾個人的事情。

都說“閻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但是誰該死，死後是應該灰飛煙滅還是轉世投胎，其實都是他們死神說了算。

靈界的最高權利人就是死神，下有神使和神差。不過自從死神墜落之後，死神所在的靈界已經被神使接管，穩而不亂。

蘇捍低低的和雲霄說着話，一個樓上一個樓下，聲音不高但是很清楚，細聽，又有些呢喃的意味，聽不太清楚。

伊水帶着小苑，看院子裏推雪人的白訛和紅姬，悄聲說道，“這倆人怎麽沒什麽進展呢？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

“才不要，阿捍不是好人”小白生氣，一手将雪人的胳膊掰了下來。

伊水吐吐舌頭，拉着小苑回家了，這裏果然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