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婆娑門4
4.遺落之靈
一個是分屍案,一個是鬧鬼傳聞,看着在座的衆人,明顯對後者有着莫大的興趣。雖說分屍案要移交,但是歐陽想要聽聽妹喜的說法,如果确定不是鬼怪所為,交給重案組也無所謂。
一個小時後,妹喜拿着厚厚的檢驗報告出來了,後面跟着狗腿的智晴。孫曉玓實在不明白,現在的美女都心智不全還是怎麽的,不是警察就是法醫,坐辦公室不好嗎。
妹喜将手裏的驗屍報告交給歐陽,在空位坐下,“分屍只是為了掩藏兇手切走的那部分,在腹部,十公分左右,而且技術很好,做了很好的凝血處理,将一部分血取走了,所以現場的血跡不是很多”。
“也就是有醫學常識,實踐經驗豐富的相關人員。切走一部分有什麽用,還是有什麽特別的說道”?小左靠在椅背上,覺得匪夷所思。
“不知道,這是你們的事情,而且還有更刺激的事情呢,你們過來看”。智晴看妹喜似乎不想說話,趕緊接過話茬。
衆人萬般無奈,一起進了法醫室。屍體已經被縫合了,但是猙獰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尤其是短了一截的腹部,怎麽看都覺得恐怖。
胡靈兒大學剛畢業,相貌也不錯,鄰居也說是個懂事的小姑娘,真不知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下如此重的手。
智晴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妹喜,見師父點頭,略自鎮定了一下,拿起了試管裏的一小截皮膚,這是剛才她們取的。
之後,智晴從包包裏拿出一瓶保濕水,對着試管滴了兩滴。衆人瞪大了眼睛,就看見試管裏的皮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紅色,之後再變得灰敗。
韓夏畢竟是女孩子,比較了解,“這是過敏性皮膚嗎,怪不得家裏沒有一點化妝品,但是沒見過這麽厲害的”。
感覺在死者面前說她的生平不太好,歐陽帶人回了會議室,讓妹喜詳細的給衆人說說。
“這不是過敏性皮膚,而是一種針對皮膚的試驗,也就是說,有人利用這個孩子做實驗。”妹喜顯然有些反感這種做法,聲音有些冷,“這是植皮時經常做的試驗,也可能是一種藥物試驗,不管怎麽說,第一醫院都有很大嫌疑”。
歐陽也覺得這種情況聞所未聞,活體實驗?趕緊詢問妹喜,“是人為還是超自然現象”?
“你歐陽隊長腦袋進水了,鬼還要整形吃藥不成”。妹喜脾氣暴火大,心裏不得勁,對着歐陽也毒舌了一番。
蘇爵趕緊拉住歐陽,這位大師心情不好,咱不和女人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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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好笑,你就是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放肆啊,這是只恐龍好不好,還是瀕臨滅絕的。
之後,連同驗屍報告和他們手頭的情況,都轉交到了重案組,現在他們摩拳擦掌,就想着晚上去第一醫院抓鬼。不過眼看中午了,大家要去食堂吃飯。
警察的時間不怎麽規律,所以食堂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天氣很冷,衆人拿了咖啡和奶茶,在一起聊案情,準備下午去第一醫院探探底。
……
雲霄正在陽臺上彈琴,眯着眼睛,也沒有琴譜,随性而為。一只大貓蹲在鋼琴上,盯着眼前的女子。
精致的短發,細長的眉眼,吹彈可破的皮膚,近看都看不見毛孔,她的睫毛微翹,輕輕的顫抖像是蝴蝶欲飛的翅膀。蘇捍不止一次贊嘆,怎麽越看越漂亮呢。
樓上琴聲悠揚,樓下倆下坐在一起說悄悄話,很幼稚很八婆。
“小白,你以後不要再幹涉他們倆了”。
“那怎麽行,阿捍會欺負笑笑的,笑笑那麽好”。
看她扁嘴,又有哭的趨勢,紅姬趕緊安慰,“你也知道笑笑是最聰明的人,誰好誰壞她比誰都清楚,既然她留下了蘇捍,就一定有辦法保護自己,別擔心了好嗎”。
白訛想想也是,雲霄心思玲珑,什麽都可以看穿的。再說,蘇捍對她倆也是不錯的。
紅姬知道她明白道理,就是習慣了警惕,這也和她們的生長環境有關系。小時候,她們殺戮,殘忍,只希望得到更多的力量,更長的生命,所有的記憶幾乎都被染成了血紅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且,她們兩個是神獸,吃了她們就可以通天徹地,所以引來很多的掠食者。直到雲霄在北極的冰窟裏找到了小白,她才知道原來生活可以過得無憂無慮。
雲霄将她們保護起來,讓她們以最無害但是最有利,也是最快樂的方式活着,雖然這是有代價的,但是她們不後悔。
蘇捍也覺得自己對雲霄太過上心,自己有自己的未來,那裏沒有雲霄,只有一個天使在。
但是自己又貪戀她的溫暖,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清晰地镌刻在了自己的心裏,所以只能自欺欺人,得過且過。
雲霄知道,但從不說破,還是那句,人艱不拆,誰沒有點貪心呢。
我們都不滿足現狀,都有野心,但是奢望變成現實的基礎是實力。蘇捍有實力,但是他不敢奢望雲霄,那是他從不敢企及的高度。她像是一片垂落天際的雲彩,豐富多彩又純淨無暇,自己能看着,捧着,就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但是有一句話說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事情,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就像現在,蘇捍已經化成了人形,伸手輕輕的撫摸着雲霄的肩膀,頭也低低的抵上她的,暧昧的厮磨。
将她的下巴擡起,這次沒有再刻意的回避,沒有錯過,終是低頭吻了上去。
雲霄沒有回避,但是也沒有回應,只是任他輕柔而霸道的吻着,感受這份心悸的疼痛。
晚上毫無例外,是紅姬和白訛煮的晚飯,四菜一湯,外加一份好吃的沙拉。紅姬和白訛坐在雲霄的兩側,蘇捍坐在餐桌的另一側,臉色有些陰沉。
白訛看了看左右,見蘇捍一個人也有些可憐,心不甘情不願地加了塊雞蛋給他,那意思,賞你的,接着。
蘇捍還真是受寵若驚,看了看紅姬,你的功勞?
紅姬也是好笑,你應得的。
這些天,蘇捍雖然還是不怎麽說話,但是沒少費心,教她和白訛很多的功法和修煉之道,二人也是心存感激。
之前一直是雲霄用靈力輔助她們,雖然對她的影響很小,她也不在意,但是二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雲霄是死神,對她們的修煉之道不是很熟悉,只能讓她們靠着傳承的記憶摸索。
蘇捍就不一樣了,常在三界走,看多識廣,給了二人恰到好處的指點,所以紅姬勸說白訛,這人也沒有那麽壞,是不是。
想想覺得好笑,這人見人怕,鬼見鬼哭的神獸,怎麽讓雲霄養成了小白兔。蘇捍也覺得驚奇,伸手給白訛和紅姬夾菜。
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雲霄睜大了眼睛,“你們這是和解了,還是你倆喜新厭舊了啊”。
白訛是個謊話精,張嘴就說,“伊水說,這叫重色輕友,有了媳婦忘了娘”。娘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紅姬塞了個丸子,鼓鼓囊囊的嚼着,人家還沒有說完。
再看雲霄,低頭咒罵伊水,各種祖宗十八代。
不過見一家人不用劍拔弩張,雲霄也松了一口氣。
果然,時間是把殺豬刀,很多不能化解的矛盾也随着時間而消散,自己不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麽。
晚上蘇捍開着大吉普,載着雲霄到了醫院,其實是可以飛過來的,被雲霄阻止了,說“要有人的樣子”。蘇捍無奈,只能給姑奶奶當司機。
……
下午的時候,歐陽帶人來調查。之前辭職的三個女護士,分別是趙玉敏,曹晨曦和劉翠微。其中,趙玉敏已經結婚,育有一子,其餘都是單身女青年。
向院長要來了聯系方式和相關資料,孫曉玓和韓夏,梁一圍和童岚去調查三女了,剩下小左小右,蘇爵和夕楓,一起跟着歐陽查案。
幾人分頭行動,将醫院裏裏外外搜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麽異常,八卦鏡也沒有任何反應,幾人都明白,估計要等到晚上。
歐陽在醫院後面的一片小林子閑逛,這裏離後邊的太平間比較近,氣氛渲染的比較陰森,所以人跡罕至。那些遛彎的病人也都在前院的花園裏,很少到這裏來。
擡頭仰望醫院的天空,此時夕陽微存,天上有幾朵雲彩染了微黃的色澤,還有一個白花花的影子,一閃而過。
“哪裏的影子”?歐陽馬上反應過來,這裏連個鬼影都沒有,那個白花花的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幾人都帶着耳機,連着世雄的網絡,跟對講機似的,很方便。歐陽打開話筒,“去住院部的樓頂,小左小右堵住門,蘇爵你倆跟我上去,見到可疑的人都扣下”。
對于歐陽的命令,四人雖然存疑,但是十分服從,從不同方向趕來,小左小右堵住了前後門,蘇爵進了樓梯,夕楓進了應急通道,瞬間就組成了最簡單的搜索陣型。
“一個女人,白衣服,長頭發,注意安全”。歐陽一邊趕過去,一邊在耳機裏吩咐。
身後不遠處的林子裏,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高瘦男人看着歐陽離去的方向。鏡片在有些陰暗的角落裏,反射出冷白的色澤,幾聲壞笑傳來,“嘿嘿嘿,這次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去的方向竟然是林子後面的太平間。
雲霄被蘇捍抱在懷裏,靠在不遠處的樹幹上,托着下巴,“是人是鬼”。
“人”,蘇捍輕飄飄的落下,沒有任何震動。
“入殓師?殡儀館化妝師?死者家屬?治死人的醫生……”雲霄邊走邊琢磨,怎麽都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好人。
蘇捍的手沒有拿下來,自然的搭着她的肩膀,雲霄也不知道是發現了,發現了,還是發現了,反正沒有反應。蘇捍心情不錯,“沒準是好人”?
“你心情很好?說冷笑話,”雲霄停下,仰着臉問道。
“嗯,一直不錯”。蘇捍難得的笑了,而且牙都露出來了,在雲霄的腦門上親了一口。
雲霄嘟囔,“你還會這樣笑啊,髒死了,都是口水。也不知道那鬼是怎麽回事”。聽着她的胡言亂語,蘇捍繼續保持好心情。
不過,歐陽他們就有些凄慘了,尤其是夕楓,看着眼前雪白的大餅臉,一腳就踹了過去, “去你娘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