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貪欲無藝1
第三夜貪欲無藝
齊國和魯國是鄰居,表面上雖然友好往來,但是內裏一直恨不得将對方吞下去。
有一天,齊桓公憂心忡忡地對管仲說:“現在魯國發展勢頭很好啊,照這樣下去,它的綜合國力總有一天要超過我們齊國,到那時候就麻煩了。愛卿,你可有什麽辦法鉗制一下魯國呀?”
管仲胸有成竹地說:“這好辦,從明天開始,大王和衆大臣只穿魯缟(魯國生産的一種絹布)做的衣服就行了。”齊桓公将信将疑,但最後還是按照管仲的建議去做了。
齊桓公和王公貴族們帶頭穿用魯缟做的衣服,立即在齊國引起一股以穿魯缟為榮的流行浪潮。頓時,魯國從上到下,掀起了“家家紡機響,戶戶忙織缟”的狂潮,頗有點今天“全民炒股”的景象,所有魯國人都沉浸在發財的夢想中。
就這樣過了一年,管仲突然下令停止進口魯缟,任何人不得從魯國購買任何紡織品。聽到這個消息,魯國人全傻了眼,堆積如山的魯缟再也賣不出去半尺。更糟糕的是,由于魯國人都忙于織缟,農田全都荒蕪了,糧食嚴重短缺,家家戶戶只好盯着滿屋子的魯缟餓肚皮。
魯莊公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派人到齊國去采購糧食。管仲把糧價一提再提,最後幾乎把魯國的國庫都給掏空了。魯國受此打擊後,一蹶不振。
管仲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做法,讓齊桓公贊嘆不已,他甚至躬下身子問管仲怎麽就想到了這樣的妙法制敵。
管仲笑道:“與其說小臣的方法巧妙,倒不如說是貪心導致魯國人自困啊。當一個人被眼前利益所蒙蔽、誘惑的時候,他怎麽還能看到更遠、更深的利害關系呢?”
貪心容易讓人失去理智和判斷力,它就像是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爆炸,但它随時可能把你炸傷,讓你損失得更多
世上有一類人就是這樣,見了蒼蠅都想扯條腿——貪得無厭。
1.二人世界
院子裏是嘻嘻哈哈的笑聲,有大人的,有孩子的。陸偲坐在二樓的臨時書房裏,處理着永遠沒有盡頭的文件,眼睛卻早就瞄到了院子裏的三人身上。
雲霄出門了,問起的時候只是随口敷衍,“我去朝聖”。妹喜聽的嘴角直抽,滿天神佛,什麽時候入了你的眼。
“不過,師父要好好在家照顧孩子哦,我也讓大哥過來了”。雲霄不怕死的給二人牽紅線。
陸偲聽到命令之後,樂呵呵的指揮着自己的保镖、秘書,在雲霄家落戶了。秘書張穎還在嘀咕,“這裏到公司最起碼要一個小時,這是要鍛煉身體嗎”?
Advertisement
看着妹喜帶着兩小和一只大狗在院子裏老鷹捉小雞,孩子的臉上是一派純淨,妹喜的臉色也是少有的純真,笑彎了眼睛。
半夜的時候,妹喜睡不着,起床穿上拖鞋,哈士奇“路西法”聽到聲音,睜眼看看。見沒什麽情況,在地攤上伸個懶腰,繼續四仰八叉的睡。
妹喜好笑,“你就不能有點淑女的樣子”。
陸偲看完文件,一看表竟然已經到了一點。收拾一下關了燈,回卧室休息。
他的卧室是最裏面,挨着妹喜的。鬼使神差的就像去看看她,這些日子,他們的關系已經好了很多,親密了很多。雖不像情人,但是有了些親人的感覺。
伸手轉動把手,門竟然沒有鎖。在這裏住的都是熟人,外人也進不來,所以妹喜自然不會防着人。而且兩小不太老實,沒準晚上的時候就偷偷跑過來了。
見他進來,妹喜稍微愣了一下,“還沒睡”?
今晚是滿月,銀華從窗外洩了進來,像是一抹追光打在了妹喜的身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長發披散,靈氣妩媚的五官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聖潔溫暖,像是一個精靈,好像下一秒就會随風而去。
陸偲嘴角微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像是一個國王駕臨,緩步走到她的身前,輕輕地,溫柔而珍惜的擁住了她。懷裏的身軀柔軟清香,讓人沉醉。
那晚,也許是月色太浪漫,也許是妹喜心情不好,沒有像以往那樣推開他,順便數落兩句。
二人相擁入眠,直到天明,飄在半空的心思也終于着地,踏實滿足。
……
夜幕降臨,房間裏很黑,像是永遠也調不開的濃墨。女人縮在角落裏,顫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身體顫栗。
與身體上的恐懼不同,女人的臉上是一副瘋狂的表情,嘴角扯着,眼神冷冽,竟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黑暗中,另一個看似女人的黑影吊在電扇上。手上帶着黃金的戒指,一身紅衣,頭發像是剛洗完澡還沒有時間吹幹,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光着腳,上面沾着些泥巴。晃晃悠悠的,像是要找到落腳的地方。
這個房頂有三人高,沒有工具,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上去的。
這時,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一個下人打扮的小姑娘一個踉跄撞了進來,擡眼就看見了吊死的人,尖叫出聲。
牆角的女人也被這聲尖叫喚醒,光着腳飛跑出去,撞翻了門口的丫頭,嘴裏反反複複的說着,“分人精魄,永不超生”。
小丫頭也稍微回神,繼續保持高音跟着跑了出去,“太太殺人了,太太殺人了”。
幾乎是在同時,別墅裏的燈火通明,核槍實彈的保镖拿着手電四處搜索,一個帶着無框眼鏡的斯文男人從樓梯上緩步而下,像是一個貴族。但是想要再看兩眼,就會覺得全身發冷,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
……
歐陽坐在客廳裏,和蘇爵一起詢問當晚有關的情況。
今早他們突然接到報警,說T市黑老大的老婆殺人了。T市并沒有黑社會,不過按官方的話,國家都沒有黑社會,只有一些黑社會性質的組織。
不過,也對,這些組織和車臣、三合會、黑手黨這些享譽世界的黑社會相比,的确相距甚遠,不在一個等級上。
妹喜在查看死者的情況,進屋第一眼就着實震驚了一把,這個兇手不簡單。
一身紅衣,是火;未幹的頭發,是水;上吊的繩子為木;戒指為金;泥巴為土。陰陽五行一個不少,集齊金木水火土殺人,還是在半夜,這是秘術分魄,會使人永不超生。而且看這個姑娘的樣子,肯定是魂飛魄散,化為烏有,從此世間就再也沒有你來過的痕跡。
妹喜詢問了事發當晚的那個丫頭,她也說,沒有看見太太殺人,自己進來的時候人已經吊在上面,太太躲在牆角。而且太太精神不太正常,不可能殺人,自己當時也是慌了神。
歐陽詢問這個房間的主人,也就是占T市三分之一黑市的男人——餘潤聲。別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不過手段狠辣,對待敵人更是從不心軟,歐陽略有耳聞。
“你太太為什麽大晚上的不睡覺,去下人的屋裏”?蘇爵掃視四周,問的漫不經心。
“家裏死人了,餘先生好像不太在意”?歐陽盯着他鎮定的神色說道,而且殺人的還是自己的太太,這人會不會太冷血了。
餘潤聲也很客氣,沒有大哥的架子,“我是出來混的,死人沒見過一千,也不少于八百,怎麽可能不鎮定。而且人不可能是我老婆殺的”。
他說的很肯定,揮手讓手下帶他的夫人過來,繼續說道,“至于她為什麽會去下人的屋裏,可能是被誘導的吧”。
衆人不解,什麽叫誘導,難不成自己家裏還有人販子不成。
不一會,一個頭發整齊,眼神呆滞,神情有些不正常的女人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衆人也知道,為什麽會被誘導了。這位三十左右的女人還摟着一個布娃娃小蛇,不是精神病也差不多了。
見他們的神色,有些害怕,躲在了餘潤聲的身後。餘潤聲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對着幾人說道,“歐陽警官,我老婆有神經病,我不想她受苦,所以在家裏好生看着,這不犯法吧”。
妹喜驗完了屍體,走到歐陽的身後,看着眼前五官憔悴但不掩風華的女子很是好奇,走上前來。
歐陽和蘇爵被她吓了一跳,這人走路都不出聲的。
妹喜微笑着上前打招呼,“你叫鳳花容啊,你好,我叫妹喜”。
鳳花容看了看餘潤聲,再看了看妹喜,将頭從餘潤聲的背後露了出來,有些好奇的看着妹喜。這神色跟個孩子差不多,衆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餘先生,介不介意我看看”。
“您請”。
妹喜也不客氣,将鳳花容帶到沙發坐下,把把脈,又翻了翻眼皮,之後做了一個讓人驚訝的動作。
妹喜竟然伸手搶了那個女人的布娃娃小蛇,惹得那女人瞬間變了神色,由天真無邪變得猙獰惡毒。
妹喜好像沒有看見一樣,低着聲音說道,“你拿過去就是你的,好不好”?餘潤聲不言語,神色疼愛的看着她,完全沒有那個黑道大哥的狠厲。
歐陽摸着下巴,是演技太好,還是另有苦衷。
就在歐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妹喜那裏發生了令人吃驚的一幕。妹喜松手,布娃娃從鳳花容的手間滑過,明明可以握住的,卻怎麽都拿不到,氣的臉頰緋紅。
妹喜動作敏捷,擡腳将落在腳背上的布娃娃又拿到了手裏,再次丢下,如此三次過後,将布娃娃還給鳳花容,好生安撫幾句,她便又回到了剛才的天真摸樣。
餘潤聲拉過愛妻,“果然是藏龍卧虎,妹喜師父名不虛傳”。
妹喜也不跟他客氣,直截了當的說道,“兇手不是餘太太,她的精神疾病很嚴重,估計連支筆都握不住,更別提殺人了”。轉了個身,對着餘潤聲說道,“餘先生最好帶她去看病,否則愈演愈烈,那就不是愛她,而是害她”。
餘潤聲趕緊應下。現場看完之後,沒有找到兇手,至于線索,估計妹喜會回組裏再說。
倒是臨走的時候,餘潤聲給他們提供了一個線索,鳳花容在和他結婚之前,被徐駼追求過。而且即使在婚後,徐駼依然對自己的愛人關懷備至。
至于他說這話的用意,歐陽懂,但是沒有點明,只說,“我們會考慮”。誰不知道,T市的地下生意,徐氏兄弟占三分之二。
這裏雖然已經沒有了荷槍實彈的保镖,但是歐陽知道,這些保安也都是練家子,這裏滴水不漏,怎麽可能是外人作案,除非是蜘蛛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