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貪欲無藝2
2.心思漸明
餘潤聲的妻子是個瘋子,這件事情,只要是圈裏的人都知道,包括經常在圈裏打滾的孫曉玓。
他說,“餘潤聲平時不顯山不漏水,但是關鍵時候絕對心狠手辣,沒辦法,在這裏,你不狠沒飯吃,也不會有人跟着個菩薩。不過,餘潤聲對他老婆絕對忠誠,即使瘋癫,但是從不出軌,圈裏那麽亂,他算是潔身自好的謙謙君子”。
聽他說完,妹喜插嘴,“死者林芳,是家裏的廚師。家境不錯,平時也沒有什麽仇人,至于是不是徐駼的無間,我不知道。但是光從鳳花容知道分魄術這點看,餘潤聲肯定有隐瞞”。
歐陽安排,“小左和小右去看着餘家,最好查清楚裏面的人手之間的關系。孫曉玓和韓夏去探探徐駼和徐騊的底,還有他倆過去那點糾紛,不是老爺子死後分的家嗎。一統跟我去查看一下林芳的關系。至于夕楓和蘇爵,準備支援”。
“是”!
孫曉玓警校沒有畢業,就去混黑道,當卧底了,他去查探再合适不過。而且他一身痞氣,也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至于小左和小右,身手好,腦子好,派去監視也正合适。歐陽雖然是個隊長,自己也是佼佼者,但是他更願意讓組員們發揮所長,而不是搶大家的風頭。
林芳家在T市郊區的一個縣城裏,按資料上說,是個獨生女,兩老都已經退休,家裏條件不錯,吃穿不愁。至于有沒有人可能行兇作案,還要進一步的調查。
兩老已經在局裏了,聽到女兒的死訊頓時淚流雨下,問也問不出什麽,因為林芳雖然孝順,但是很少和家裏人提及她的工作和朋友。
這也是現在社會的一個通病,對于老人,我們忽略了很多,相互的了解也少了很多,偶爾回家露個面,也是心急火燎。
歐陽之所以想到她家鄉去看看,完全是因為妹喜的推測:這孩子身上帶煞,還有一個蛇形的紋身,如果她沒記錯,這種蛇市裏沒有,很可能是一種土蛇,在她的家鄉。
……
陸偲快下班的時候被張穎告知,有一個臨時的酒會,是一些有頭有臉人物的聚會,問他去不去,人家已經發了請柬。
最近,陸偲和妹喜的關系還是卡在那裏,憋得他難受,正好出去散散心,便答應了下來。
張穎沒見過妹喜,除了第一天給總裁當牛做馬的搬家,也沒再進去過那棟小樓。心裏也好奇,總裁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緋聞了,難道是當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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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她們秘書室裏的幾個姐妹還好好松了一口氣,天知道應付那些大小姐、大明星有多困難。一個個矯情,架子大,都把自己當王妃了。
陸偲和張穎進來,才覺得不對勁。這是一個頂層的宴會廳,燈火昏暗,香槟美食,美女缭繞,但這顯然是個化妝舞會,大家都帶着面具。更讓人噴血的是,這裏的人無論男女,都是一身泳裝,三點式,色情淫亂。
與其說是一個酒會,倒不如說是一個獵豔,發洩情欲的好地方。
張穎跟着陸偲這麽多年,大場面沒少見,立時冷了神色,送請柬的人沒有說明,這用意不言自明。
他們沒有準備,衣服不合場沒什麽大問題,反正了陸偲是老大,就算穿着睡衣來,這些人也只有溜須拍馬,誇他身材性感的份兒。
這樣大家蒙着臉,看不見面容,就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變數了。
雖然大家都說陸老大紅顏知己遍天下,但是張穎知道,那些人都是自己湊上來的,真正發生過關系的也就十分之一,剩下的都是借着陸老大的名聲炒作自己。
陸偲對自己人還是很照顧的,将張穎擋在了身後,看着一個身材婀娜的泳衣美女姍姍而來。
這裏所有人都認識陸偲,T市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而且人長得俊,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一衆女人恨不得脫光了撲上來,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嘴裏的牙被咬的直響。
張穎和陸偲剛進門,又被陸偲擋在後面,沒幾個人看見她,所以她機靈的趁機溜了,趕緊叫保镖才是正事。
言淺和言忠沖進來的時候,一個美女已經倒在了門邊,手腕子被扭曲到後面,顯然已經斷了,不遠處有一把手槍。
大廳裏的燈已經第一時間被陸偲打落了,所以昏黑一片。言淺和言忠打開身上的定位器,找到了陸偲所在的位置,趕緊貓着腰,握着槍移動了過去。
帶上夜視鏡,言淺和言忠找到了已經身受重傷的陸偲,見到他們第一眼,陸偲放下心來,張穎估計沒事了。
張穎在保姆車裏調出大廈的立體圖像,給他們指路撤退。之後的撤退非常順利,看來對手小瞧了陸偲,誰也沒有想過一個養尊處優的富豪會有這般強悍的身手。
……
妹喜是法醫,再殘忍的現場都看見過,再血腥的屍體都接觸過,但是看見陸偲的第一眼,她忘了反應,心裏慌得像是一個失衡的天平,顫抖不定。
本來三人已經睡下,陸偲沒有回來,估計是在公司休息了。在一起住了近一個月,妹喜也知道他的工作忙,經常“夜不歸宿”,也沒在意。
但是半夜的時候,原本睡的直打呼嚕的兩小突然閃電般起身,透過玻璃,像兩道青虹一樣射了出去。
妹喜也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有人靠近了。
歐陽以前是這樣評價妹喜和雲霄的:天不怕地不怕,太歲頭上潑來撒。拳打虎來腳踩龍,面如寒霜鬼見愁。
不過此刻,眼前的妹喜完全沒有了女王的氣勢,呆呆的站在了那裏。但是這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半分鐘不到,已經指揮這些素不相識的人打下手。
“小白去打開地下室的門,小姬去将結界隐藏,別讓人發現,你倆幫我把人擡到地下室,那個丫頭趕緊打120”。
妹喜此時正在給陸偲診脈,順便聽他的心跳。陸偲此時還沒有昏迷,就着她低頭的姿勢親了一口。
“你扶我下去”。
妹喜也知道這人脾氣固執,也不計較那麽多,扶着人走到一個拐角,那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向下的樓梯。
妹喜雖然是法醫,但是對醫學涉獵頗廣,有開刀的資格。
地下室并不是儲物間,而是一個幹淨的一塵不染的醫用病房,房間裏擺着整齊的用具和機械,連消毒服都有。
張穎和言淺、言忠只能在不妨礙妹喜工作的地方看着,紅姬和白訛幫着提東西,擦汗。
陸偲從來不進醫院,對醫院深惡痛絕。生病的時候也是請家庭醫生。也許是當年陸玖和雲霄的事情太過深刻,讓他始終忘不了那種無能為力和失去一切的痛苦,也許還有其他什麽原因,他從來沒有說過,大家也選擇性的忽視。
剛進院子就看見兩個水晶般的娃娃站在了那裏,那臉色冷的,跟這寒冬臘月不相上下。張穎覺得,自己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孩子,而且漂亮的不造作。
再看手術室裏專心致志的倆小,張穎有些疑惑,自己當初進來的時候誰都沒有看見啊,難道那天屋子裏的人都沒在,還是躲着自己。
再看一身白衣的妹喜,精致到無可挑剔的樣貌,冷傲的氣質,不就是那個在宴會上和大小姐大出風頭的緋聞女友嗎。
不過,以張穎對這人的判斷,她肯定看不上自己家總裁,因為這樣的女人不會忍受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即使再愛,也不會就範。除非陸偲痛改前非。
将子彈取出來放進托盤裏,妹喜深深地吸了口氣。
陸偲打了麻醉藥,已經昏迷。臉上帶着氧氣罩,怎麽看都覺得滑稽,這個男人一直是霸道的,好像可以掌握一切,不應該這樣不聲不響的躺在這裏。
妹喜收拾好東西,出去将手洗幹淨,叫來三人,“怎麽回事”?
言淺和言忠不怎麽愛說話,張穎知道陸偲沒事了,心思也活絡了起來,将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講了出來,還不忘給自家總裁提分,說他怎麽無視一衆美女的瘋狂獻媚。
言淺記得陸偲說過的話,“孝當竭力,忠則盡命”,這次是他們失職了。
妹喜也沒資格怪罪任何人,讓他們留下來照顧陸偲,明早就可以醒,要是不想去醫院,就在這裏也無妨,安全也有保障。
想想差不多都交代清楚了,妹喜有種虛脫的感覺,兩小卻是精神的很,要留下來照顧“老大”,妹喜也随他們去。
夜闌人靜,妹喜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邊,這裏可以看見院子裏那顆已經落光了樹葉的泡桐樹。心好像漏跳了幾拍,如今才緩過來一些,竟是隐隐的抽痛,不能自拔。她甚至清晰地記得陸偲脈搏的有力跳動和額角冷汗劃過的軌跡。她知道,這一夜,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痛得太真,怕得太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