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原罪之性4

４．酒吧

歐陽去了畫展，見了最近總是丢畫的畫家安衡魚。看了他的作品，的确不錯，但是比起同時展出的其他重要作品，還沒有珍貴到那種非偷不可的程度。

孫曉玓沒有帶着韓夏去喝什麽咖啡，而是到了一家裝飾簡約清新的小酒吧。

酒吧街沒什麽人，就一個酒保在打掃衛生，看見客人進來還有些吃驚，怎麽有人大白天的來酒吧。不過客人來了，他也趕緊招待，問客人需要些什麽。

“要一輩咖啡，一塊芝士蛋糕，再來一份小吃拼盤。我要一杯綠薄荷酒”。孫曉玓顯然是個熟客，都不看菜單。

韓夏西周環視了一下，酒吧門臉雖小，但是裏面空間不小，還有雅間。可能是夜生活的時間沒有到，所以酒吧就一個酒保。

吧臺上趴着一只波斯貓，通體雪白，一雙眼睛是好看的鴛鴦眼，一藍一綠，懶懶的打着哈欠，一副姑奶奶的神情，對進來的二人也是淡淡的一瞥，頗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韓夏盯着它看了一會，對着孫曉玓說道，“這貓真是漂亮，不過貓的架子好大”。

孫曉玓沒有跟往常時候一樣，奚落兩句自己，或是那只貓咪。而是托着下巴，大大的眼睛半眯着，打量着自己。

韓夏被這個眼神吓了一跳，趕緊開口，“我在休假，你不準算計我啊，我最近也不想打架”。

韓夏沒有雲霄的精致邪氣，也沒有妹喜的高貴冷豔，但是她像是一縷清風，一朵青蓮，盛開在繁雜的塵世，一看便覺得心曠神怡，越看越生動。

像妹喜師父那樣的世外高人，也就陸老大這樣閱人無數的人能夠收服，或者說入了她的眼。而雲霄這樣的人，身上的變數太多，誰也不知道明天她會到哪裏。妹喜也說，“她來自不定，走向注定，只是路過人間”。

人最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麽，是什麽。說白了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而且在孫曉玓的心裏，最适合自己的就是韓夏，性格互補，也能玩到一起。

孫曉玓見她有些警惕，盡量轉移話題，也不逼她，“主人更漂亮，你沒有看見嗎？還是你的眼裏只有我”？

韓夏無言以對，轉過頭看那個酒保在吧臺後面調酒，的确是個美男子，長眉鳳目，俊俏中略帶陰柔。

以眼神詢問，孫曉玓喝了一口藍色的液體，“這酒吧是他的，他是老板也是調酒師，一人兼顧數職，這裏人不多，但都是熟客”。

對于孫曉玓這種連自己一個眼神都能猜透的本事，韓夏歸功于默契，長久以來和搭檔的默契。

孫曉玓雖然不想逼她，但是也不想苦了自己，看着她有些回避的眼神，心下一狠，拿過了她放在桌邊的手，捏在自己手裏。

韓夏的本能反應是這個人欠揍，第一反應是這個人不能揍，所以只能瞪着眼睛，惡狠狠地看着他，“你究竟怎麽了”？

孫曉玓的手指略帶薄繭，五指修長，輕輕地摸着韓夏的，嘴角苦笑，“我說了喜歡你，你怎麽就不聽呢？難道非得說我愛你不可”。

這人雖然沒譜，但是也從來不會開這樣的玩笑。韓夏神态嚴肅，眼睛緊緊盯着眼前的蛋糕，像是思索一件生死之事。孫曉玓被她這種如臨大敵的樣子逗得想要哈哈大笑，但也知道不是時候，忍得很痛苦。

突然，“嘭”的一聲，一個椅子從角落裏飛了過來。這裏的椅子都很輕，是木制的，但是要這麽大老遠的飛過來，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韓夏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只是本能的站在了孫曉玓的前面，這人沒啥戰鬥力。

孫曉玓輕輕一扯，就将韓夏扯到了身後，擡腿就是一腳，将椅子踹了個粉碎，碎屑撞在了不遠處的大門上。

回頭，對着韓夏的臉頰輕吻，聲音從間隙裏傳來，“還敢嘴硬，你都替我擋了多少回了”。

韓夏臉頰發燙，扭頭看別處。

孫曉玓記得雲霄說過一句玩笑，“除了愛情，誰會為你出生入死。只是你的感情藏得太深，她不知道該進該退，所以只能守着你”。

想想以往的一幕幕，孫曉玓心下更是難受，也就在這個瞬間，他明白了，不是他愛上了韓夏，而是韓夏一直守護着他，這讓他一個大男人有些尴尬。

再回頭的時候，孫曉玓已經換上了一副痞子的神态，反正這裏也沒人知道他是警察，對着不遠處的男人說道，“兄弟，單挑就出來，這算幾個意思”？

角落裏的男人也是一時激動，沒想到竟然砸到了人，趕緊過來道歉，“對不起，兄弟，受傷沒。”

嘴上說着抱歉，态度也算真誠，但是語氣怎麽聽怎麽別扭，一副我已經道歉了，給你大面子了，識相的趕緊滾。

孫曉玓心裏一嘆：天助我也，終于有自己表現的機會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找死嗎？

能進了特別行動組的，都不是一般人。孫曉玓的身手不比歐陽差多少。他每次躲在韓夏的身後，也只是為了能夠看她那種舍我其誰的風頭。

兩人在一起，是彼此需求，而不是一個人完全的照顧，尤其像韓夏這樣的天之驕女。

孫曉玓撸胳膊往袖子就要上前過兩招。韓夏在一邊，也納過悶來，雖然氣憤，但是也覺得他這個人心細如塵，趕緊拉住。

“算了，又沒碰到”。

“哼，吓到你了就是他的罪過”。

“我沒那麽膽小”。

……

二人還在争吵關于膽子大小的問題，那男人的女伴走了過來，可能是因為剛剛争吵過，所以二人的氣氛有些僵硬。

酒吧的老板名叫殷骊，趕緊上前打圓場，對着孫曉玓說，“這位是章麟，這位是他的女朋友劉湉，就當是交個朋友，給我個面子”。

“章麟，這位是孫曉玓警官，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章麟自從殷骊出現，眼睛就一直盯在他的身上，劉湉眼睛不屑的看着二人，就像是再看兩個陌生人。

孫曉玓覺得這麽點事也不值得，尤其還有殷骊這個老相識，也就不計較了，拉着韓夏離開，倒是二人拉在一起的手沒有松開。

親吻來的太突然，以至于韓夏系安全帶的手順勢握緊了安全帶，沒有地方可放。孫曉玓雖然大多數的時間在欺負她，逗她，但是從來沒有這麽親熱的動作。

韓夏剛要掙紮，誰知孫曉玓竟然洞破先機，将安全帶系好，将她的雙手單手握住，身子欺了上來。

心，沒有節奏的狂跳着，就像是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噼裏啪啦的。兩片嘴唇接觸的瞬間是心悸，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是溫軟，在深入的時候是滿足。當二人的舌也攪在一起的時候，韓夏已經抱着孫曉玓的腰，仰着頭回應他。

唇舌交纏，感覺很美妙，似乎會讓人上瘾。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感概、害羞，但是韓夏還是在兩人分開的時候，微微笑了笑。不是早就看準了他嘛，在他第一次舍身救了自己的時候，等待雖然漫長，但是還是會出現奇跡。

酒吧裏，劉湉見章麟盯着殷骊，眼睛裏的感情怎麽都騙不了人。雖然知道，對這個漂亮的男人，心存不軌的人不少，不論男女，但是輪到自己身上，劉湉的不甘可想而知，“沒想到，自己會輸給一個男人”。

殷骊的臉色一變，好的脾氣也有底線，收拾殘局的手也停了下來，站起身來，卻是對着章麟而去，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已經有愛人了，請不要侮辱他。還有章公子，請帶着你的女伴離開，以後這家店也再不歡迎你”。

章麟在Ｔ市雖然沒有陸偲那麽財大氣粗，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公子，但是聽到殷骊的話沒有半點氣憤，反而一副受用的樣子，“阿骊吃醋了，那你先走吧”。說着話，看向身邊的女子，眼睛裏的威脅仿若實質。

女子妩媚一笑，拎着包毫不猶豫的離開。

愛，就堅持；不愛，就堅強。

殷骊對于他的自作多情只是無奈的說，“你想多了。”

章麟以為他是在意劉湉的事情，趕緊解釋，“你也知道，圈子裏的人，這個是交換女伴，不要當真，只是為了錢而已”。

他說的不屑，但是殷骊心裏卻是不舒服。他也知道，上層社會的貴公子們經常交換自己交往的女伴，對女人是一種玩弄的姿态。對這個章麟更加不耐，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殷骊是個誠實熱情的人，有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上會有如此冷酷濫情的人。

懶得搭理他，殷骊将壞掉的椅子換掉，自顧自的抱着吧臺上的貓咪，将章麟無視的徹底。

章麟見自己讨人厭了，也就悻悻離開。

躲在門外的孫曉玓和韓夏互相看了看對方。本來二人已經離開，但是孫曉玓将東西落在了酒吧裏，所以返回領取，沒想到趕上一次現場的情變，好像還有些複雜和龌龊。

取了東西，二人離開，只是孫曉玓刻意看了看那只躺在吧臺上舔毛的白貓，總覺得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