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峰挂了電話。

此刻他的心情宛如一頭憤怒的獅子,他想将那個蒙面人撕扯。

握拳的雙手暴起青筋。

XX356……XX356……

他深呼吸,閉眼冷靜地将車牌號重複在腦海裏回想,在哪裏見過這個牌號。

大腦在不斷搜索,不是明氏集團公司的車,也不是明家的車。

睜開眼睛,回到房間,洗漱完,換好衣服,揣鑰匙和銀包,撥打石頭的電話。

“明仔,過的風流快活,連個都忘了。”石頭一接電話就開始調侃。

明峰毫無心情,冷冷道:“調侃的話之後再說,幫我查個車牌。”

石頭從未聽過明峰如此冷淡的語氣,态度跟着正經起來,“有事?”

“車牌是XX356,車主是誰?越快越好。”

挂了電話,明峰到前臺刷了卡,吩咐前臺小姐姐,“一星期後我還沒回來,麻煩你把行李寄到這裏來。”把紙條遞給她。

小姐姐接過紙條,“要報警嗎?”

明峰毫無表情,“不用,我會處理,謝謝。’冷淡的表情與第一次見面時的柔和判若兩人。

他必須在明天之內找到夏千柔,不然……

明峰不敢多想,走出酒店坐車離開珍珠灘。

面包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蒙面男子瞄了眼副駕位的夏千柔。

只是一眼,白皙的皮膚,美如畫的容顏,讓正在開車的男子蠢蠢欲動。

他吞咽口水,腦海想起另一位男人低沉的警告聲線:做好這兩件事,我能讓你重回CEO的位置。

剛才欲動的欲望瞬間化為烏有,他要将眼前美女帶到男子身邊,他才能把失去的要回來,不然一輩子在前線作業,打死他也不甘心。

他加快速度,向A市駛去。

漆黑空間,只有夏千柔一人,她焦慮地環顧四周,大聲喊:“明……明峰……”

沒有任何回聲和回應,感官被無限放大,她越發不知所措。猝然,元冬和雪娘出現在她眼前。

她仿佛看到希望,“爹,娘。”可惜爹娘沒回應她的話語,也沒有笑容,流着眼淚看着她。

剛才的希望跌落,她不喜歡爹娘生氣,剛不想看到爹娘流淚,"爹,娘,妞兒是做錯什麽了嗎?您們別哭,告訴妞兒,我改,我改就是……"邁步上前,只見元冬和雪娘搖頭,消失在她眼前。

她大喊:“爹,娘,別走……”

霎時,又出現一道白光,明峰張開雙臂向她微笑,夏千柔慌張心情平靜了,她高興地飛奔過去,沒有比看見明峰更讓她安心。

眼前人就在咫尺,突然,劍尖從背後穿透明峰胸膛,倒地明峰依舊微笑面對她。

她無以應對,眼淚滾燙随臉頰滴落,“不,不要……”

那道白光驟然擴大,明峰躺下的周圍,石頭,小蘭,樊夢,明賢,還有不知名的女子倒在血泊中。

她頓下腳步,仰望漆黑,怒道:“為什麽,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他們的命。”跪地抱頭,心如死灰。

就在這時,耳邊若有若無聽見海爺爺的叫喊,“千……千柔……夏千柔。”

朦胧中,她微微睜開眼,四周空蕩蕩,禁閉的鐵門,經閉的被黑布遮蓋住的窗口,狹小空間。

“你醒了。”耳邊傳來熟悉嗓音。

夏千柔扭頭看去,是永利,她興奮道:“老人家。”試圖來個擁抱,才發覺雙手被成麻繩拴住,他掙紮數下。

永利說:“沒用的。”

他們被五花大綁拴住在椅子上,黑漆漆的空間,只有門縫透出絲絲光線,已經是白天。

夏千柔回想昨晚的動魄驚心,想必明峰肯定很着急,可是被綁成這樣,她怎麽出去呢?

當她在沉思,突然愕然,永利怎麽會再這?

她問:“老人家,你怎麽被送到這裏來。”

永利嘆氣,“真是造孽。”

“是永業做的嗎?”

“除了他,我想不到別的人。”

“抓我的也是他?”

“醒來,模糊中就看見你,是不是他抓的你,不好說。”

“我們吃飯的時候遇見他,肯定是他做的。”

“跟明峰那個小子嗎?”

“嗯,還叫我随他回A市。”

話語剛落,鐵門打開,走進來蒙面男,揪住食物走到他們面前。

永利一看,就算蒙着臉,此人的身材,發色,眉毛,他最熟悉不過,冷冷道:“你以為蒙着臉我就認不得你了嗎?”

永業冷笑,“原來你還認得!我還以為直接當我死了呢?”

永利氣上心頭,“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永業掀開蒙臉的黑布,似笑非笑地看向夏千柔,“夏小姐,早啊!”

夏千柔警惕道:“快放了我。”

“放你,不行。”從袋子裏拿出一個饅頭咀嚼。

“你為什麽要抓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

“誰?”

“等一下就見面,這麽快給你知道就沒意思了。”

永利冷哼道:“逆子。”

永業壓住怒氣,冷淡說:“你除了會叫我逆子,還會叫什麽?”

永業:“你!”怒氣攻心,深呼吸平靜片刻,繼續說:“你媽去世以來,你終日嚣張跋扈,教導不聽還越來越放肆,我本以為給你坐上我的位置,讓你有當擔有抱負,以為你會理解會思考,你竟然将公司賣名‘明氏集團’,你知不知道,你媽媽為公司落下多少心血和汗水。”

永業聽到永業的娓娓之詞,不在乎,只記恨永業為何狠心将唯一的兒子“丢”到一線做工人,又髒又臭又累,他非常讨厭,不賣“永利漁業”可以,他要掌管“永利漁業”的一切,想擁有所有,唯有将永利抹去,他才有希望擁有。

永利說:“你以為我将你調到一線去做工人是對你不滿?”

永業:“我不想讨論這個問題。”

永利:“我深知從小到現在沒怎麽陪伴過你,在你成長的過程我不是個好父親,你想賣掉‘漁業’是你的不對,我調你到一線做工人是讓你反省自己的錯誤。你知道一旦‘明氏’收購‘漁業’成功,它将成為A市最大的資本家,只手遮天,他出門不擇手段,你知道會對A市商業市場造成什麽後果嗎?他甚至會已‘漁業’名義操縱股價……”

永業:“現在才感傷有用嗎?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要重新做上CEO的位置,你必須消失。”

夏千柔怒道:“大逆不道,有你這麽對跟父親說話的嗎?為權力不折手段,等着天收你。”

永業不以為然,“哦!對了,如果不是你,這老頭的病,會好的那麽快?”

夏千柔面如土色,“你說什麽?”

“想不到世上還有這些靈異的事情發生。”俯身大夏千柔耳邊,低聲說:“我說什麽你心知肚明。”說完,大笑起來。

永利:“你離她遠點。”

永業:“當然。”

夏千柔看着永業離開的背影,看來永業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永業會知道唯一的途徑就是明賢,是明賢要抓她。

永業正要關門時扭頭向夏千柔說:“第一次用望遠鏡看見的時候我以為眼花,第二次再仔細觀察,我知道自己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東岸,銀白長發,銀麟魚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夏小姐,你說,這副景象,美嗎?”

夏千柔盯着永業深邃的眼眸,不語。

永利不是愚昧之人,兒子的一番話讓他想起A市的傳說,“女孩為了父母,甘願成為北冥魚,守護漁村世世代代安康,從此海域沒落下一條人命,而此海域被世人稱為‘不死海’。”

他還記得,人魚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法力。

那天的朦胧甘湧上心頭,如燕語莺的女聲:好了,你們回去吧,我要把他送回岸上。

那天醫生的話語:你昏迷的時候已經給您全身檢查,您現在很健康,什麽都事沒有,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那天沈主任的話語:你的檢查一切正常。

那天讨論人魚的傳說的話語。

那天A市人民醫院的新聞發布會,頭條熱點。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眼前這位姑娘的救活了他們。

永利說:“姑娘,感謝你。”

夏千柔閉眼深呼吸,“還沒遇到你們之前,我甘心留在海裏,直到遇見明峰和石頭大哥之後,我有了想到岸上生活的意念,再遇上你,我朦胧有了些目标。去C村前,偶然遇上王阿姨,她為了兒子即便一盆如洗仍然堅守10年不離不棄,我篤定了自己的要做的事。先前與明峰去C村,徐家的笑容,徐然的信念,讓我更加相信自己,除了海裏,原來岸上還有很多需要我能力的人。”

聽到夏千柔的話語,即便明白眼前的就是守護的人魚,也有些心神不定,原來傳說不是真的。

永利深呼吸讓自己定心,“不可思議,姑娘,想做就做,不要猶豫,随心而行。”

夏千柔眼眶紅了,“嗯,我會的。”

“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裏,不知道那個逆子會對你做出什麽。”永業說。

“他不會對我做什麽,不是他要抓我。”

“除了他知道你的身份,還有別人知道?”

“有?”

“誰?”

“明峰的哥哥,明賢。”

話語剛落,鐵門再次打開。

明賢居高臨下俯視五花八綁的夏千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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