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倆人徒步于珍珠灘岸邊,不時有小孩拾起手中貝殼踏着泥巴走向父母前,稚嫩小臉堆滿容向父母說:“貝殼,有珍珠的貝殼。”一家人樂也融融。
夏千柔望着動容面孔,思憶之情湧上心頭,如果爹娘生長在這個時代,她依然是小孩,一定會向那一家人一樣,每天樂呵呵。
明峰看着夏公主,溫柔說:“想爸媽了?”
夏公主扭頭微笑,“嗯。”
“我們也去撿幾個貝殼。”
“好啊,我看那小朋友玩的挺開心的。”
于是,明峰卷褲子,撸袖子,夏千柔挽起長裙到膝蓋部位巧手打了個結,手拉手,動歪西歪踏着泥巴,俯身撬起貝殼來。
一番功夫,貝殼已成小堆。
夏千柔滿足地擦擦額頭,“這是我勞動的成果。”
明峰瞧眼前這位花臉貓,噗嗤大笑。
夏公主翻個白眼,幹脆撿起眼前的泥巴,向大笑的明峰丢去,本只有一些泥痕的衣服,瞬間變成黑漆漆,一點一點的粘在身上。
明峰緊皺眉頭,傻子才不反擊。
就這樣倆人打了一場無與倫比的“泥戰”。
回去的時候,明峰向路人借了個大塑料袋,将他們的戰利品一同帶回酒店。周圍路過旅客和前臺小姐姐看到他們,除了目瞪口呆,沒有話語可以形容倆個泥巴人。
倆人洗了個愉快的鴛鴦浴,順便把貝殼擦幹淨,到酒店樓下用餐時,明峰把貝殼交給前臺小姐姐,随後領夏公主到西餐區點起燭光晚餐。
明峰西裝革履,夏公主泡泡長裙。
柔和燈光下,倆人俊美容顏吸引在座用餐人員羨慕的目光,宛如王子公主般正在接受該國家人民的祝福。
站旁男服務員向他們高腳杯裏酌上紅酒,跟随着兩名女服務端餐盤走到男服務員前。
男服務員将他們盤裏的食物,擺到倆位眼前,“明先生,您點的主菜已經上好,甜品會在20分鐘左右送到。”
明峰向男服務員點頭,微笑說:“謝謝。”
三位服務員向他們禮貌點頭,離開。
夏千然說:“我第一次來這地方用餐,好別扭。”
明峰笑說:“不喜歡?”
“也不是,就是感覺規矩太多。”夏千柔嫌棄搖頭。
明峰拖著下巴,望着眼前美輪美奂的夏公主,怎麽看怎麽喜歡。
夏千柔被他熾熱眼神盯的渾身不舒服,“我臉上還有泥巴嗎?”
明峰微笑着搖頭,視線依然在她身上游離。
夏千柔眨眼看着他,“你別這樣盯找我好不好,好像我做了什麽事似的。”
明峰放下手,揶揄道:“噢!那夏公主做了什麽?”
她黑眸轉了一圈,沒個正經地回答:“你想我做什麽?”
明峰看到她暧昧的笑容,輕輕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正經地說:“吃飯。”
夏千柔嘟嘴,“哦。”
明峰将眼前的牛扒切開小快,推給她,“謝謝。”
這時,走過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成熟的裝扮,讓人看不出男士的年紀,他說:“請問你們是明峰先生和夏千柔小姐嗎?”低沉的聲音,讓人感覺幾分陰深。
明峰對此聲音頗具戒備,可眼前此男子他并不認識,夏千柔渾然不覺對方是有備而來,禮貌回答:“是的,請問您是?”
男士見明峰眼神淩厲,微笑說:“我叫永業。”
明峰:“永業?”永利漁業的公子,想到上次與永利的對話,能找到這裏來,想必明賢的計劃是泡湯了,不是來向他報仇的吧?
夏千柔:“你是老人家的兒子?”
永業:“老人家?”
夏千柔:“永利老人家。”
永業才反應過來,“哦,是……是。”
明峰放下手中刀叉,“永利還好吧?”
永業:“他現在打死兩只老虎都行。”
明峰:“那就好。”
夏千柔聽到永業說老人家生龍活虎的,高興說:“明,回去一定要去探望探望。”
明峰:“好。”
“可是,不知道老人家住哪裏啊!”
明峰微笑說:“這個你放心。”
永業:“夏小姐,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帶你去。”
明峰冷眼看永業,冷冷道:“不勞煩永少爺。”
明峰嘲諷:“你突然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然吧?”
永業嗤笑,“明公子性子還是那麽沉穩冷靜。”
夏千柔感覺到他們的對話充斥住異常的味道。
明峰:“別轉彎抹角。”
永業冷笑,“既然明公子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看了眼夏千柔,“我想邀請夏小姐跟我回趟A市。”
明峰蹙眉,“不好意思,我們還沒玩夠。”
永業嘆氣,“你不是當事人,你的話不代表夏小姐的思想。”轉頭向夏千柔,“夏小姐,如何?跟我回一趟A市。”
夏千柔調皮的學着明峰的話語:“不好意思,我們旅游才剛開始。”
永業聳聳肩,無奈說:“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話畢,轉身,露出邪魅笑容。
這時,前臺小姐姐托住一個水晶碟子與永業擦身而過,向明峰方向走去。
明峰看到她,剛才冷容瞬間柔和。
“您的鏈子。”小姐姐從水晶碟子裏拿起一條珍珠手鏈遞給明峰。
明峰:“謝謝。”
小姐姐轉身離去。
夏千柔看着珍珠鏈,“好漂亮啊!”
明峰起身,走到夏千柔面前半跪下,溫柔說:“來,我給你戴上。”
夏千柔伸出左手,明峰為她戴上珍珠鏈子,在坐用餐的游客們拍起了手掌。
夏千柔:“好美,謝謝。”
明峰起身,同時在她額頭點上吻。
夏千柔臉頰泛起了紅暈,低聲說:“太丢人了。”
明峰笑說:“是時候慢慢适應,下次就不是額頭,是這裏。”指向自己的唇瓣。
夏千柔臉頰更加紅了,嘟囔道:“流氓。”
用餐過後,月色撩人,微風吹佛。
倆人攜手漫步于珍珠灘岸。
明峰:“永業……”
夏千柔:“嗯?”
“看到永業這個人,要離得遠遠的。”
“嗯,我知道。”
明峰沉思半刻,緩緩說:“我不能對他們做什麽,可我能讓你離他們遠遠的。”
“嗯。”
“明天就去馬爾代夫。”
夏千柔笑說:“嗯。”看着左手珍珠鏈,“明,這條珍珠,我特別喜歡。”
明峰吻向她的臉頰,“喜歡就好。”
倆人手牽手回到房間,正好遇見對面房的夫婦,
夏千柔與明峰向夫婦點頭問好。
夏千柔:“您們好,孩子醒了嗎?”
中年大叔:“好沒有。”
婦女:“真的感謝你,你也是醫生嗎?”
明峰:“半個醫生。”
婦女愕然:“她沒發燒了,還沒醒,我們也不放心。”
夏千柔:“你放心,大病一場,沒那麽快醒來,她在做好夢呢。”
婦女和中年大叔微笑着。
明峰:“小孩身體不穩定,你們怎麽帶她來這裏了呢?”
中年大叔深吸了口氣,“這孩子有嚴重的地中海貧血,動不動就發高燒,醫生說她活不過5歲,媳婦想讓我們有個難忘的生日紀念,就來到這度假。她很開心,到海灘撿了一天的貝殼,誰知道,會突然發高燒,剛好今天又是她5歲生日,我和媳婦都以為,還好遇到你們,”倆老突然跪在地上。
明峰與夏千柔被倆老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不知所措,倆年輕上前攙扶。
明峰:“你們不要這樣。”
夏千柔:“我也是做了自己改做的事,你們不必。”
說罷,明峰與夏千柔将倆人送回房裏。
小女孩仰躺着恬然入夢。
如此大禮,倆年輕人怎麽受的了,他們都認為,只有年輕的跪長輩,哪有長輩跪年輕人。
如果哪位年輕覺得這是理所當然,那他們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倆人被夫婦這邊折騰,身心疲憊啊,一番功夫的勸服,夫婦倆才勉強接受。
夏千然盤坐在床上,手肘撐住腿,手掌拖下颚,嘆氣道:“再遇上幾個像他倆這樣‘客氣’的人,很快沒命。”
明峰噗笑,“下次你救人,還要看他好不好客。”
夏千柔眼皮正在上下打架,“嗯。”
明峰:“別說了,睡吧。”
夏千柔低聲:“晚安。”撲地到在床上,明峰為她蓋被子,輕聲說:“晚安。”
月黑風高的半夜,夏千柔朦胧嗅到一些刺鼻的氣體,她猛然睜開眼睛,扭頭看了眼睡的正向的明峰,夏千柔想:明,沒聞到氣味嗎?
下床一邊用鼻息探索一邊随氣味尋找氣味來源,來到門前,她看到絲絲白煙從門縫飄進來,瞬間火氣功心,哪位老打不小的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她心裏一邊罵一邊開門,握拳準備跟對方來場悠久的“戰鬥”。
一開門,還沒來得及反應,被一位蒙面人用手帕蒙住了她的口鼻,刺鼻藥味瞬間麻痹神經,身體随即被脫出門外。
夏千柔死死的勾住門欄,她想求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蒙面人勁力拉開她的手,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将珍珠鏈壓在門欄上,珍珠鏈随壓力竄出手腕,落到地上。
門縫沒發出一點聲響,随人影離去輕輕關上了。
當明峰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他輕拍幾下自己的腦袋,頭痛欲裂,好像醉酒後的感覺,啞聲說:“夏,幾點了。”
數秒,沒回應,明峰搖了搖頭,力求自己清醒,“夏……”難道在浴室。
起身走向浴室,空蕩蕩的,順便打開水龍頭,捧起水潑到臉上,頭腦清醒許多。
他大聲喊:“夏。”沒回聲,難道出去了?
突然,心髒有種無名的鈍痛,他用手心捂住心髒,莫名其妙的不安瞬間襲來。
自言自語說:“冷靜,明峰,冷靜……”
走出浴室,準備到對面房看看她是否去看小女孩了。
就在這一瞬,看到了掉地上的珍珠鏈,剛才不安的預感更加強烈,欲裂頭痛瞬間刺激大腦神經,胸腔起伏呼吸困難,再一次自言自語:“不會的,不會的……”
起身跌跌撞撞沖出門外,猛敲對面的房間,婦女開了門,明峰立刻說:“夏,在裏面嗎?”
婦女:“夏是那位小姐嗎?”
明峰大喊道:“在裏面嗎?”
沒等婦女說話,明峰自個兒沖進房裏,掃視四周,失望低喃着,“沒有……沒有……”
女孩還沒醒,中年大叔被他游離的神情吓到,“你沒事吧?”
明峰沒回答。
婦女上去扶持。
他為剛剛出格的喊聲向婦女道歉:“剛才不好意思。”便迅速跑回房裏。
倆夫婦愕然地看着明峰離去。
明峰撥通前臺的電話要求回看昨晚11點後的錄像。
他着急地等待。
良久,前臺來電:淩晨3點20分,一名蒙面男子抱起夏小姐坐面包車離開,面包車牌號是XX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