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圓寂

對啊,沒理由一直由着人在暗處算計她,她不給出點反擊吧。

一環扣一環的計委實叫人甚是煩憂,李初怎麽能不在這個時候動動手腳,讓人最好給她安靜一些?

宣太後可興奮了:“群主要給人下套,下什麽套?”

一時還沒想到李初想幹什麽,所以在這個時候宣太後得問問,弄清楚李初到底是做什麽了?

李初:“莫急,好好看着就好。和氏璧,玉玺,這是想幹什麽呢?”

呂太後那叫一個警惕啊,立刻追問:“安國寺的和尚有問題?”

指的是後來的那位悟智!

李初:“傳國玉玺是千年的古玉不假,拿傳國玉玺來做藥引,哪怕我是公主,是個算受寵的公主,可能嗎?”

宣太後:“救你的小命或許能用上一點吧,救別的人,皇帝一定不會答應。”

李初:“我弄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幹什麽,但是回一趟宮,遂他們所願倒是沒什麽不可以的。”

宣太後:“傻子都知道傳國玉玺不可能給你,你就算昭告天下你回宮是想拿傳國玉玺的,誰能信你?”

李初:“誰管他們信不信,做出這樣的舉動,明知他們設套都往裏鑽,讓他們弄不清楚我們真正的意圖就好。”

……宣太後一想甚是有道理,有些事不必管真假,只要是有利于破局的就好,攪出這許多的事人想亂李初的心,能想到李初用同樣的辦法亂他們的視線嗎?

蕭太後:“那你還打算救人嗎?”

這麽多的人,李昭還打算救人嗎?毒不可能會有假,若是不救的話,這些人會死?

李初想都沒想地答:“救,自然是要救的,不僅要救,還要把他們全都救了。”

“大師,除了千年古玉做藥引,其他的藥煩請你先備下。”李初回答完太後們,轉頭看向一旁的悟智大師,想讓他把其他的東西先備好了。

悟智大師倒是莫名着,詢問地道:“公主能拿來千年古玉?”

李初答道:“要說奇珍異寶天下最多的地方非是皇帝無疑,不是什麽難事,你只管放心吧,我會讓人送來的。”

作為一個公主,難道年少無知?竟然想讓皇帝和皇後用玉玺來救人?

哪怕這個藥引确實有用,而且悟智很清楚這樣的用處有多少,還是不認為李初能夠拿得到。

可是李初說這麽自信滿滿,不像是說假的,或許确實真的可能?

“老衲這就去準備。”悟智并不多管,李初讓他去備上其他的藥,他這便去。

送走悟智大師,住持大師倒是擰緊眉頭的問,“公主果真讓人回宮求取傳國玉玺?”

李初側過頭并不正面的回答,只是俏皮地道:“你猜。”

能猜得着才怪,李初站在那處看着侍衛把屍體全都搬完出去,好在出門的時候日常都帶了備用的帔帛,芯兒負責這些事,這會兒已經拿回來給李初穿上。

李初看着侍衛們拿着衣裳回來道:“把衣裳全都堆在一起放把火燒了,都別舍不得,你們今天別管換了多少衣裳都算我的,等回宮我給你們補。”

侍衛們不見得有那錢敢随便的把衣裳一丢,什麽都無所謂,李初就算再窮,欠着一身的債,也管得他們的衣裳。

“多謝公主。”搬過屍體的衣裳,還是有毒的,換作哪一個都沒想再繼續的穿,只是多少還是舍不得,聽着李初說要燒了,那叫一個肉痛。

都是好料子,不過李初願意給補,那就燒了吧,省得留着沒準還會害人害己。

“你們都辛苦了,先在這兒等會兒,大師已經去取藥,一會兒就會回來。”李初看他們都忙活完了,人都已經安頓安畢,讓他們都坐在一旁好好地歇着,不用再忙着。

“去取些水來。”作為一個懂得捉住一切機會收攏人心的人,李初聽從教導,從細節入手,一定會把這些人的心攏在一起。

李初吩咐下去,立刻有人去辦,不僅是水拿來了,就是碗都取了來。

“公主讓他們放着,我們自己來取就好。”還是第一個開口和要搬屍體的人,李初望着他半響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啊,我叫魯渾。”那人不是一個不講規矩的人,一個我字出來,一旁的人喝斥一聲,“在公主面前不得失禮,說什麽我啊,稱小的。”

李初揮手道:“無事,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怎麽說話怎麽順就怎麽的來,不拘這些小禮。”

自稱魯渾的人不甚好意思的捉捉頭,朝着李初笑了笑,李初看到連忙地道:“你這手別亂捉,腦袋更是不能動。”

毒是通過接觸傳染的,要是一不小心把毒弄到頭上會有什麽後果那可不清楚。

魯渾一聽趕緊的把手收起來,“多謝公主提醒。”

連這樣的小事都能注意到的人,必是把他們真心的放在心上的。

“公主。”李初忙着安撫人,這個時候的青蕪快步的走過來,顯得有些着急,好像出了什麽大事,李初看過去,青蕪道:“衛因回宮的路上遇襲。”

此事道來李初只問道:“衛因沒事吧?”

“無事,衛因的本事不小,只是回宮拿東西怕是太難了。”青蕪把情況說明,最重要的原因也得說明白了,不是衛因不把李初的差事辦好,只是回去的路上碰上的事和人想完成太難了。

“只要衛因沒事就好,該要的東西已經有人取來了,消息傳回宮裏,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攔得了多少人,而且賬本啊,不見得就得我一個人出來拿吧?”

“我帶了那麽多人出來,想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拿到賬本是什麽難事?人都和我在安國寺耗着吧,我能在安國寺住個十天八天的,他們可以陪着我耗個十天八天?”李初說起,并不避着人,這裏面多少的和尚往來,其中有沒有藏身于此的人,誰能打包票。

李初說着,青蕪道:“那這些人?”

最重要的是中毒的這些人,他們可怎麽辦,要是拿不到千年的古玉,接下來會不會死?

“魯渾,你過來一下。”李初喚着人上前來,魯渾雖喝着水,聽到李初的話立刻放下碗走了過去。

“幫我做一件事可好?”喚人上前來,讓人走得更近一些,李初倒是和他輕聲地問起。

“啊,公主但有吩咐只管說,我,小的一定會去辦到。”打着包票保證自己肯定會做到的,李初指着青蕪道:“随她走一趟。”

別說魯渾不明所以,就是青蕪一樣想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李初道:“你敢不敢?”

問着魯渾敢或是不敢,魯渾想都不想地答道:“敢,小的一條賤命,公主要是想要我死就是一句話的事,用不着算計我什麽。”

話倒是不假,李初貴為公主,若是想讓魯渾死只要一聲令下,多了去的人會把魯渾的命送到李初的手裏,李初吩咐他去辦事,必是這件事只有他可以做,李初是相信他呢,他怎麽能不去呢。

“好。青蕪你帶着他去見衛因,要做什麽衛因會告訴你的。你都聽她的。”後面一句朝魯渾吩咐下,魯渾一定要聽青蕪的。

“是!”青蕪不敢多想,應聲下來就準備去辦,魯渾朝李初抱拳跟着退出去,李初的目光看向一旁,她看到一個身影躲閃着進去了。

宣太後:“我們昨天想過很多可能,料到安國寺會有事,就是沒想過會有這麽多的事,一樁接一樁,麻煩得很。”

呂太後:“事到臨頭,兵來将擋,水來土淹。看群主的表現不枉我們教了那麽多年。就算她一直不肯和人鬥,和人争,真和人争起來鬥起來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含糊過,好!”

想想系統讓李初做的事,要是這個時候李初沒想自己強大起來,更沒想要和人争鬥,她将來憑什麽護住李氏的人,又怎麽可能在那詭谲的局面中活下來,成為一個勝利者?

蕭太後:“平日看群主是一個不管事的人,事到臨頭,她插手管了,管了就會管到底,完全不會給人機會插手。”

看慈心那個樣子,多着急的想讓李初聽她的話,李初一句都沒聽,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慈心的郁悶。

孝莊太後:“作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樣子,高宗把人給群主是有保護之意,還有監視,雖然監視這個可能很小,還是有備無患的。高宗和武後現在裂痕是因為權利,想想高宗為了手裏的權利都做過什麽事,就能明白将來他還會做出什麽事?”

宣太後:“以前他還年輕,自己種的因,最後的果只能自己咽了,武後會有今天的權利,都是李治給的,武後和他的臣子還是有些差別的吧,畢竟對女人來說,丈夫是天,武後到現在為止并沒有做過絲毫損及他的事,相反還處處地護着他,這一點李治不可能不清楚。”

蕭太後:“清楚是一回事,一般的時候其實倒是不會有什麽事的,但如果被有心人煽動可就未必了。”

對啊,總有人喜歡把事情往重裏說,說得越複雜越好。

李初聽到消息的提示進來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外面的事情有些多,這個時候李初顧不上群裏,先把外面的事解決。

“公主,藥都已經備好了,只差一味藥引。”悟智大師小半天才出來,告訴李初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好,大師放心,千年古玉會有人送來的。”李初一臉肯定的告訴悟智大師。

住持大師一直都在李初的身側,說是最了解李初都做了什麽,和人說了什麽的不為過,只是李初這麽不緊不慢的等着所謂的千年古玉送來,讓他不太明白李初到底是想做什麽。

悟智大師似乎想問問李初都有着什麽樣的安排,但是李初并不願意多說,沖着前方的人喊道:“雖說不便與人接解,小心不碰到人就好,太陽越來越大了,注意別曬傷自己了。”

李初招呼着人注意保護自己,慈心道:“公主,我們還是到大堂去吧,公主若是當真不放心,我一定守在此處,保證不會讓任何人離開這裏一步,這些侍衛的生死,都有悟智大師在此看守,公主大可放心的。”

勸說李初要離開這裏,李初搖了搖頭,“你說要是換了一個人碰到這種事會怎麽做?”

問得慈心一頓,一下子明白李初話裏的意思了,作為一個公主,碰到這種明顯會要人命的事,當時就立刻離開這裏才對,那麽就沒有後招等着李初,只為李初往大堂去?

眼下近二十名侍衛都染上了毒性,能下此毒于人身,就為了把毒傳染開來,這能是沒有任何準備的人部署的?

李初現在是宜靜不宜動,安國寺不安全了,太多的人深隐于其中,李初現在對誰都是全然相信,住持大師,或是悟智大師。

慈心道:“公主,若是如此不如我們回宮吧。”

回宮,那不就是說李初做的一切都将前功盡棄。

李初一眼瞥過慈心,慈心自知失言,李初倒是道:“不管是往大殿前或是回宮,他們都會想不到?想到,他們就會防着,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你能想得到?”

慈心不敢答之,就連她在內都不知道李治和武媚娘到底派了多少人護着李初,不過能夠确定的一點是,所有靠近李初的人,不管明裏暗裏都有許多少人盯着……

“公主今夜要留宿嗎?”住持大師算是尋到一個機會插上一句嘴,不甚确定地詢問,想知道李初是不是打算留在安國寺內。

“不知。大師認為我需要留宿嗎?”李初答着不知,還把問題丢還給住持大師。

住持大師念了一句佛語,“公主想留下自留,非是老衲說了算。”

這一點住持大師理得清楚,那對李初來說就是好事。

李初點點頭,而青蕪一個人回來了,朝李初道:“公主,事辦成了。”

如此消息算是李初自出宮以來收到的最讓她高興的消息,李初露出真誠的笑容,“好!”

一個好字,住持可記得适才去的人不僅僅是一個青蕪,還有那位叫作魯渾的人,這樣的一個人沒有跟着回來,适才李初還和人說了有事要交給他去辦。

哪怕心裏想着,好奇李初到底讓人去辦了什麽事,還是沒有人敢問出來,住持大師就算心裏有着疑問,這個時候也得裝着什麽都不知道,思量是不是應該避一避?

“住持大師,随我走一趟?”得了好消息,李初的心情那叫一個好,因此适時的沖住持大師發出邀請,至于要把人請到哪裏去?

“公主但有吩咐,老衲一定配合。”不管李初打的什麽主意,眼下住持都僅僅想配合,只要配合好了,李初不是一個追根究底,遷怒的人,那麽安國寺以前怎麽樣,往後還會怎麽樣。

李初擡腳往青蕪适才走來的方向去,住持大師跟着去,走到隔壁的院子,見着好幾個背着藥箱的人,住持大師微微一頓,而那位魯渾高興地沖着李初道:“多謝公主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快起來吧,去讓你的兄弟們都過來。”李初讓人起來,魯渾都已經出言感謝了,想是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有青蕪的話在前,再加上魯渾的一番動作,錯不了的。

李初有吩咐,雖說魯渾是已經平安了,可是他的兄弟們身上都還有毒,這個時候着急地讓他們來,趕緊請太醫把他們身上的毒解了才是最緊要的事。

“公主早就備下了太醫?”住持大師不是一個傻子,事到如今總能猜出一個大概了,李初這是生怕被人坑了,因此特意請了太醫來。

有太醫在,還不止是一個,住持算了算,至少有三個,總不可能三個都會是敵人,那麽這樣一來,李初就能确定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救侍衛人,不至于讓他們再受苦。

李初道:“這一回出宮十分兇險,父親和母親為了安全起見給我安排了幾位太醫,沒想我沒能用上,倒是讓別人用上了。”

住持大師道:“悟智師弟?”

适才悟智說的一番話住持都聽到了,要千年古玉做藥引的話,魯渾現在已經被太醫治好了,這其中要說沒有任何的問題,誰都不會相信。

問上一句,住持大師更想知道李初打算怎麽處理人。

“悟智大師的方子沒錯,只是千年古玉不是只有一個傳國玉玺,宮中的寶貝不少的。”李初這樣一說來,住持大師暗松一口氣。

不是悟智相助于外人就好,他就是擔心悟智要是和人勾結做出一些事來,那對安國寺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李初道:“大師還信不過自己的師弟,哪怕不是出家人,作為一個醫者,醫者父母心,出家之人加上醫者,兩下相交,悟智大師是不會拿人的性命來開玩笑的,治病救人的法子假不了。可是,住持大師有些話都已經說出口,何不說個明白,以免安國寺為此遭受滅頂之災?”

就算悟智沒有在侍衛解毒一事上動什麽手腳,并不代表悟智沒有問題,李初相信熟悉悟智的住持大師比李初還要明白。

“公主。”住持大師喚上一聲,他已經很努力地控制,沒想到還是讓李初看出端倪來,這樣一來,難!

李初道:“大師一向不是少言之人,可是今天自悟智大師出現後,你一直不想多言,為什麽不想,你比我更清楚原因。”

“我與大師并非初識,相交多年,大師觀我神色氣勢而知我,反之我觀大師眉眼便知大師所憂,大師所想。”

人與人之間原就是如此,各自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生存之法,住持大師有的,李初也有的。

“公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成了一個如同陛下一般的人。”這是住持早就有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現在說來,其中辨不清喜怒。

李初似乎沒想到住持大師還有這樣的想法了,“大師所言叫我不懂,我原就是父親的孩子,像我的父親有什麽不妥?”

就是啊,一個女兒像一個父親有什麽地方不對的,住持大師說得如同碰上什麽大事一樣。

“公主,陛下是天子,類天子者,公主認為這是小事嗎?”住持大師把這話一說出來,李初已經板起臉道:“住持大師,慎言。”

确實得慎言,她可不是太子,她就是一個公主,一個公主像皇帝,開玩笑嗎?

住持大師念了一句佛語,“公主既然有所懷疑,眼下不去捉人,人怕是會跑了。老衲和師弟總有情誼,有些事恕老衲不能說。”

确實的是不能說,若是說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住持大師明白得很。

“好,看在住持并沒有陷入其中,更沒有助纣為虐的份上,你不說,這件事我便不問你。可是大師,你清楚的,就算我不說不問,總會有人來問你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這樣好說話。”李初無意為難住持,但是別的人就未必有這樣的一份心了。

如李治如武媚娘,他們只在乎結果,所謂的交情,沒事的時候大家的交情好,是會待你要寬容許多,事到臨頭,還是關乎性命的大事,怎麽可能還能放任之而不管。

李初的目光看向住持,只是想讓他明白這個道理。

“老衲與皇上和皇後之間,老衲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公主盡可放心。”言外之意還是希望李初能不問就不要問,以後的事,住持自信可以解決。

也罷,總是一位得道高僧,李治和武媚娘怎麽處置住持及安國寺的人是另一回事,眼下她更想知道悟智的消息。

“公主,悟智大師圓寂了。”事到如今要去尋悟智,好在李初已經安排人去查看了,沒想到卻得到這個一個壞消息,“圓寂了,怎麽會,方才人還好好的?”

住持大師神情悲憫的念了一句佛語,前來報信的慈心上前和李初一陣耳語,還有另外的事桫說。

李初聞之神色總算是好轉了些,“住持大師,眼下安國寺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一時半會你也沒心情作陪,既然這樣,你自去忙你的,等這些人身上的毒性都解除了,我就立刻回宮,不會給安國寺添麻煩的。”

如此直言不會給安國寺添麻煩,住持大師朝李初念了一句佛語,“公主自便,老衲先去了。”

自家的師弟一向身體康健,這個時候圓寂是因為什麽,知曉內情的住持大師有數着,因此在這個時候,李初願意放開不計較讓他回去看看悟智,住持大師心存感激,是非對錯,各人立場。

不能說了李初有什麽不對,更不能道悟智有何不妥,其中的心酸無奈,不過如此而已。

李初招手讓報信的人上來,正是慈心,慈心上前把另外一些沒有說出口的事一五一十的盡都告訴李初,李初沉着的聽着,心裏已經有了數,“就這麽辦。”

太後們都聽到慈心說什麽了,心中的大石算下一半了,宣太後:“不枉昨天一夜沒睡的出謀劃策,終于可以收網了,只要順藤摸瓜,這一次就算再想殺人滅口都沒那麽容易了。”

呂太後:“話雖如此,還是要小心些,沒到最後一刻事情沒定下來,現在還是不能松懈。再者,兩撥人啊,豈知這是哪一撥?不過,打玉玺的主意,我怎麽有些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圖?”

蕭太後:“或許可以理解為悟智大師不想動手,以傳國玉玺在向群主示警,我想群主必是在聽到玉玺為藥引的時候才真正确定悟智大師有問題。”

說到這裏蕭太後@了李初一記,李初這個時候是沒有時間進群信息的,還是得@上一記,李初就算再沒空都會進來看上一眼。

李初果然閃個神進去瞄了一眼,一目十行,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是。

蕭太後可高興了,看吧看吧,她就說,有些事看着好像無意,實則也是有意。

呂太後:“能給群主示警,這人就是不想害群主,可是不想又不得不做,其中的原由,一言難盡,還得細細的查。只是這麽樣一個安國寺,往後就是再來,也不複曾經的平靜了。”

像這樣的佛門重地,原該遠離世俗的紛争,原該安安靜靜的給人一個放松的空間,到了現在,一切都變了,往後的安國寺會如何,怕是沒有人敢說。

李初讓太醫們全都為侍衛解了毒,慈心道:“公主此來安國寺并未聽經,若是這般回去,妥當嗎?”

哪怕慈心是第一次陪李初來安國寺,往常并不知道李初來安國寺是做什麽,總是聽過的,而且這件事是從李初死而複活後一直都在做的一件事,這一次沒有聽經就離開,會不會對李初有什麽影響,這是慈心憂心的。

李初道:“聽與不聽,佛在心中,自有庇護,眼下悟智大師圓寂,安國寺中誰還有心思為旁人講經,我們此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不好得寸進尺,該走了!”

就算安國寺有人牽扯其中,以死贖罪,還有什麽不足,李初不喜咄咄逼人,更不想把太多無辜的人牽連進來,見好就收,便是如此。

慈心不敢置喙,李初說什麽她只要跟着照辦就是。

李初一行往寺外走去的時候,和尚們都往內湧來,李初并沒有攔着他們,沒有去看一眼悟智大師,在經過佛殿前,李初還是朝佛三鞠躬,算是為悟智大師祈福了。

不過,出了寺門,車駕都在外面,李初并非大張旗鼓的打着公主的名號前來,安國寺的人知道她是公主都是因為自小看着她來,知道每月的初一十五,不管是有多大的事,李初都會來這一趟,旁的人,知道得不多。

衛因在李初要上馬車的時候行來,激動地道:“公主,成了。”

不管是有幾撥的人,為着什麽而來,李初就算在明處,讓人人盯着她,她還是有辦法把暗處的人引出來,一個都不會放過。

“好!”事已至此,李初真覺得高興,當如是,自當如是,不枉她做餌一回,怎麽能讓他們逃了呢。

李初立刻上馬車,“回宮。”

布局完了,是時候收網了,她想出引敵的辦法,李治和武媚娘就算不把他們的計劃全告訴她又如何,她還是照樣的有辦法配合他們把人全都引出來。

豈不知李初一番的操作傳到李治和武媚娘的耳朵裏,武媚娘和李治在得知李初完全不知道敵方的部署下,竟然用着将計就計把暗中的人盡都引出來了,李初雖為餌,亦為執棋者。

“好!”李治得知只有這個好字,滿心都是對李初的贊賞,不枉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把李初當作李弘一樣的教導,李弘學到幾分李治不能确定,可李初學到運用人心至此,可以出師了!

李治和武媚娘原本的計劃只是讓人護着李初,不管有多少人接近李初,全都盯起來,只要有确鑿的證據就把人扣住。

至于李治到底安排了多少人護着李初,又讓多少人藏在暗處盯着人,這一點最清楚的人是德寶。

有過一次過失的德寶這一次備下護着李初的人,沒人能想得到到底有多少。

李初并不在意,她每一次做事情的時候只讓慈心和衛因和他們所知道的人聯系,把她的想法告訴暗處的人,讓他們配合,只要他們配合,他們想做的事都能夠做到,如此而已。

借以外力,不問究竟,只行我事,這就是李初,恰恰就是李治最滿意的地方。

外面的環境,身邊的有都可能會改變,但是本質是不會變的,只要捉住本質是什麽,那麽就沒有什麽是一個人做不到的事。

李初知道盯着她的人都有什麽目的,包括李治,武媚娘,還有想對她動手的人,也正是因為明白,所以在動手的時候,李初利用他們各自想要達到的目的,以此而令自己也達到她要的目的。

“這一次把幕後的人揪出來,這是你的機會,不要再讓朕失望。”李初以身犯險把人引了出來,這是多麽的難得,李治不可能由着這些人再繼續藏在朝中,令他寝食難安。

“是!”德寶趕緊的應下,保證自己一定會做好,不會再讓李治失望。

至于武媚娘,得知李初的一系列操作後,眼中閃過複雜,“我兒遠比人想像中還要出色!”

是的,出色,有勇有謀,有膽有襄助,還能觀察細微,借着那樣一點點的小細節注意到那些看似無害的人,更是利用人心,給人下了套。

安國寺裏尋出一個悟智,更有意無意的透露,她就算不親自去取賬本,早就派人去取了,因此把一部分還留在安國寺裏,想打她主意的人引出去,接下來一直在保護她的人,立刻追着那些離去的人而去,順藤摸瓜,順理成章的将人都扣起來。

“接下來就要看陛下了,只要陛下的人靠得住,不管有幾撥的人都可以捉住。”武媚娘清楚,李初遇到的這些事并不是同一撥人所為,因為他們的目的并不一樣的。

有的人只想捉李初以達到搶到賬本的目的,可有的人卻想要李初的性命。

武媚娘撫過纖細的長手,“看清楚了,每一個牽涉的人都要記牢了,哪怕皇上網開一面,手下留情的人,也要把人記起來,這些人是不可能會感恩的,壞他們好事的人,他們不敢記在皇上的頭上,一定會記在初兒的頭上,為妨萬一,把人盯死了。”

沒錯,一個個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他們是不敢對李治做什麽,但是他們如果不死的話,他們就肯定會對李初做什麽。

武媚娘只是為了防個萬一,她是不會讓李初置于危險之中,将來有一天因為李治的心慈手軟而遇到危險,人,一個都別指望活着,就算現在不能殺了他們,有機會,她總會把人除了的。

“是!”早些年就追随武媚娘的人,最是清楚不過武媚娘的性子,關乎太子公主諸王性命一事,武媚娘從來不敢松懈,她的孩子她要護着,而在她的心裏,有時候的李治并不能護着他們。

李治做不到的事,她會自己來做!

李初從安國寺回宮,一路上再沒遇上其他的事,想是那些原本想殺她的人,這個時候都忙着自救吧。

人販子集團一事,想來到此告破,她心中的大石總算能夠放下。

李初回到皇宮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李治,李治當面誇贊李初道:“初兒此事辦得極漂亮,很好!”

朝李治一笑,李初道:“旁的人孩兒不插嘴,不過安國寺一事,悟智大師或許受人脅迫,卻無害人之心,更曾示警孩兒,不好因他而株連。”

李治沒想到李初竟然第一件事是為安國寺求情。

不過李初所說的內容,李治道:“好,初兒所言為父記着,安國寺這麽多年名聲日顯,縱是想動手都不容易,只是一個和尚罷了,不至于因他而滅了整個安國寺,我兒勿憂。”

利害關系一說出來,李初便放心了,對于皇帝來說,什麽人的求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害,知所利,知所害,就會知道怎麽去做好一件事,不會損及自己,更不會損及江山。

“皇上,上官大人求見。”李治還準備和李初多說一些話的,畢竟李初這一次受的驚吓不輕,這樣的情況下,李治得安撫一二李初,但上官儀求見,李治微擰緊了眉頭。

“父親要和上官大人商議要事,孩兒先行告退。”李初雖不知李治為什麽事為難,還是要識趣的,自覺說要告退。

李治道:“好!”

李初福福身退了出去,正好上官儀走進來,兩人交叉而過,上官儀怒視李初一記,李初面容平靜地福一福身,當着李治的面,李初還是想坑上官儀一把的啊!

因此,見完禮後,李初問道:“上官大人怒目相對,是李初做錯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李初:心情不好坑一坑上官!

上官儀:被坑得心情不好!

加更了!求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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