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下餌 (1)

上官儀就是想将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李初是公主,他吵不過李初,可是連怒目李初一記都不能了?

“公主将長安攪得天翻地覆,以身涉險,令皇上憂心,此為子之道也?”

上官儀的大道理一講出來,李初道:“為父親分憂,為國涉險,、國以不寧,家焉能安,忠孝忠孝,忠在前,孝在後,以孝而論,為怕父母憂心明哲保身,不思為國為民,此為士大夫所學?初受教了!”

就是想找架吵的人,李初還、能怕他了,以孝治天下不假,可是忠孝忠孝,忠可是在前。

“國家二字,孰輕孰重?沒有國哪裏來的家?如此道理上官大人竟然不知,還要我和你解釋?”滿目的詫異,顯露的是對上官儀的失望,上官儀……

“初兒,時候不早了,你母親在宮裏等着你,退下吧。”李治生怕李初再把上官儀氣昏過去。

上回的事還沒完呢,現在禦史還總揪着此事不放,李治一直按下不理,要是李初再來一回,禦史的唾沫能把李初淹了!

李初……還是應該聽父親的話,否則的話、、會被父親不喜的!

“孩兒告退,上官大人請!”和李治告退就算了,還朝上官儀有禮一請,存心認為氣得上官儀還不夠?

确實有這麽一個意思,李初就是要紮人心,針針都紮在上官儀的心上,讓上官儀難受,難過,最好失态啊!人要是失了态,他做的那些事,說的話都會大打折扣。

上官儀的臉變了,他可知道李初打的什麽壞主意,心裏七上八下着,可難過可難過了。

他得忍着,一定得忍住,否則又中李初的計了!

蕭太後笑得花枝亂顫:“沒想到啊沒想到,一代名臣上官儀竟然被群主氣得不管不顧,連修養都快丢得一幹二淨,巴不得上來把群主手撕了!”

宣太後:“要說從小群主就和上官儀吵,這些年更是吵到國事來,對于女子聰慧之不喜,強勢之不喜,我看上官儀都是因為群主,要不是群主天天和上官儀吵,上官儀至于這麽煩?”

呂太後:“他的教導有問題,想法有問題,還不許人說了,天天拿着規矩來壓人,規矩就是人定的,人定的規矩就不能改了?”

孝莊太後:“人定的規矩是能改,可是關乎女人的規矩定下後男人就不希望有人來改,如此罷了。”

蕭太後:“所以武後上吧,你一定要成為武皇,我們做不到的事,你做到都好。還有群主,你得努力成為武皇的繼承人,千萬別辜負系統!”

系統:開心撒花轉圈圈,終于有人知道我的好了!

宣太後感覺到系統的喜悅,一片片花瓣落下的界面,傻子都知道系統怎麽回事了。

呂太後問:“蕭妹子,從實招來,你到底和系統有什麽特別的關系?系統是千方百計想讓你回來,你是千方百計幫系統說話?”

蕭太後:……“難道不可互惠互利?系統幫我一回,我幫他一回不是應該的?”

好像,确實是應該的!宣太後:“你們的交情有點太好了,說只有利益真沒說服力。”

蕭太後揮手:“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有什麽不好說,不能說的?”

這倒是沒有,人都死了,活着的時候她們想養男寵的都養了,有什麽不可對人言的?

沒錯,她們連男寵都敢養得人盡皆知,還怕現在認一個關系?

好吧,蕭太後算是說服一幹太後相信她和系統絕對沒有任何不該有的關系,這總算是一件好事吧?

李初偷瞄了一眼,還是認為系統就是偏袒蕭氏,別以為她看不出來,想裝小純潔瞞過她,打的如意好算盤,沒門!

“初兒。”正好到了武媚娘的宮殿,李弘第一個着急地迎上來關心地上下打量李初地問:“你沒事吧?”

“哥哥你看我,當然是沒事的,不過那些人是不是全都捉到了?我還沒問父親,不過想來也沒那麽快,明天才能知道結果吧。”李初想着說。

武媚娘道:“此事到此為止,往後的事不是你該管的,記下了?”

有了武媚娘開口,李初得據理力争,“怕是還不行,那些被拐的人還沒有都送回去,這可是父親交給我和哥哥讓我們一定要辦好的差事,怎麽能半途而廢。”

要說道理,李初總有一千個一萬個道理在等着你,武媚娘聽她怼別人的時候自是心情愉悅,可是對上李初那會兒,恨不得李初能少一點道理。

李弘也道:“是啊母親,這還是父親第一次交代我去做事情,母親,我想和初兒一道做好,讓父親高興。”

作為一個太子,難得有機會做一件事,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再說這些事只是讓他盯着,多學習罷了,要是這樣他都不去堅持的做完,那還能做什麽?

“罷了,你們要是出宮的時候記得多帶些人,眼下外面的情況并不好,小心中了旁人的圈套。”武媚娘只是憂心他們的安全,要是他們出門小心一些,不會出什麽意外,武媚娘只管讓他們去。

“母親放心,我們肯定會的。”就算把人捉得七七八八,不見得就沒有漏網之魚,出門就得小心。

明面上他們帶不少的人,暗裏至于李治和武媚娘還安排多少的人跟着他們,想護着他們,就是李治和武媚娘操心的事了。

李弘湊過去想和李初說說悄悄話,武媚娘提醒李初道:“你自己說的要經商,總不能一直糾纏此事,其都不管不顧了?”

想讓李初把心思轉移讓李初去做別的事,不得不說武媚握着李初的命脈呢,“你可別忘了你和你父親說過的話?”

父女打的賭,李治可不瞞着武媚娘,此時的武媚娘提醒來,李初道:“父親總不會連這幾天忙着國家大事的日子都要給我算吧?”

武媚娘意味深長地道:“那可不一定,說好的三個月,自你從你父親那處拿了銀子開始算起的吧?”

李初瞪大眼睛,要是這樣的話,她可就真得捉緊了。

宣太後提醒李初:“你要明白一點,李治和武後都不想你出宮,你要是不懂得捉緊機會,接下來會有什麽後果,懂吧?”

懂啊懂,有什麽不懂的,呂太後:“事到如今,該你做的,你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的事還是交給他們去辦,你只管安心的經你的商,研究你剛要賣的布料。說來你要是學會了也得教教我們,讓我們都能學學,以前的時候我們穿的衣裳也沒你們穿得好,這要是能發財,我得學着些,以備後用。”

一幹太後都甚是認同,覺得李初在學習的時候應該帶上她們,讓她們可以一起學習!

李初完全沒有問題,還是先應付完武媚娘和李弘,“哥哥,明天我們就去看看長安縣令把人送回家的事辦得怎麽樣。另外,那些被家人賣到人販子團裏,真正無家可歸的人,母親,我想把他們留下來,培養成為幫手。”

一開始就起的念頭,現在得捉緊機會和武媚娘說說,武媚娘一下子看向李初,“你身邊的人不夠用?”

李初搖搖頭,“不是不夠用,只是想多備一些,他們都是家裏人不要的,要是放他們回去,或許我們這一次都白救他們了。母親,我想把他們留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母親,你就幫幫我呗。”

武媚娘倒是明白李初并不是随口說說,而是真有這樣的想法,因此才會想求得她的同意。

罷了,救人救到底,說得一點都沒錯,李初現在救人這件事并沒有什麽壞處,她想做就由着她吧。

“你是有什麽章程了?”要不說是武後呢,李初話一出口人家立刻想到李初想做什麽,立刻問起李初來,想知道李初有什麽打算來着?

李初沖武媚娘讨好的笑了,“長安的縣令說,像這樣的事不是

第一回 ,我要是想把人留下就得立個規矩,否則要是人人都學我,卻未必不會人人都像我一樣把人救回去是真的想善待他們,那樣一來就有可能讓他們再受傷害。這件事,母親幫我想想好不好?”

這樣絕對是有利于收攏人心的好事,只要規矩給立好,世人都是一樣的做,武媚娘就可以收一波人心,只有好處絕對沒有壞處。

武媚娘不能确定李初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件事會帶來什麽樣的利,但是不得不說,那确實是武媚娘會答應做下的事。

“好,此事我會為你思及,尋個機會,我同你父親說起,一定為你把這件事定下?”武媚娘思量完,李初做事不因一己之所喜,而是想到以後的影響。

早一步把規矩立下,既是約束于她,同樣約束于後人,這麽一個性子,武媚娘說不出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武媚娘還是願意由李初去做,這件事無論到最後的結果怎麽樣,武媚娘都站出來想出一個利于百姓,利于同樣悲劇發生時後續的安撫人的問題,人就得領武媚娘這個情?

李弘道:“初兒你不是沒錢了嗎?”

紮心的捅得李初!李初拉過李弘道:“哥哥不是說要把錢都給我,你就給吧,我算你入股,将來我經商賺到錢,按你投資的錢分紅給你。”

解釋一下,中心思想是要李弘的錢,李弘的小錢錢啊!

李弘倒是不在意地道:“給你就給你,花了就花了,不用還,分紅的事更不必說。”

這麽好的哥哥多難得!李初趕緊的道謝,“謝謝哥哥。不過哥哥要不要我還是一回事,我要不要還就是我的事,你可別多說了。”

李弘張了張舌是想勸人的,可是話到嘴邊沒能勸出來,算了,不勸了吧,反正他既然不打算讓李初還這個錢,後續李初要怎麽樣,且由着她!

武媚娘看他們來回說話,和睦可親,望着着李初的目光透着柔情,很好,李初平平安安的回事了。

李初為餌,終于用假賬本将幕後的人盡都引出一來,一網打盡了。

涉及拐賣人口的人竟然多是朝中重臣,李治捉得一個人贓并獲,就連先前失了的賬本都被搜了出來,如此一來也終于知道為什麽他們會為了一本賬本不惜冒險,賬本中記錄的是這些年他們把人都賣到哪兒去了,其中的人或許有人都在他們府裏。

賣到別處的人還罷了,在他們府裏的人,一但問出來後他們哪一個能逃得了?

只是拿了真賬本的他們亦不自知,還以為李初那麽聰明,早早地把假賬本換下來,就是防着他們去搶,畢竟他們并沒有記下賬本,雖然上面的賬記下他們府上的人是真的,總還是怕有其他的賬本。

一開始就利用他們的恐懼來作餌,眼下果不其然的得償所願了。

所有涉案的人,最後由三司會審,主謀殺人者,一律處以斬立決,其他人該怎麽判的就怎麽判,總之是一個都不曾放過。

案子判定,李初看到自己威望和民心都有所增加了,加的還不少。

太後群裏也十分的高興,宣太後:“增加了增加了,我的積分加了啊!”

呂太後同樣興奮:“我也是,我也是!”

至于都增了多少,李初決定不問的好,她的積分漲的是她們的總和,說出來怕刺激大發她們。

長安縣令有李初和李弘兄妹盯着,迅速的将人各送回家,剩下來的人,武媚娘辦事牢靠,很快把收容無家可歸的老幼婦孺的章程拿出來。

她還以自己的名義開設容樓,專門收下那些無家可歸的人,進了容樓的人,若是有人願意幫助他們,可以将他們帶走,可是容樓會不定時的查問,以确定帶他們回去想照顧他們的人是不是善待于人。

李初得知可以安排這麽一件事後,二話不說地往長安縣令那裏去,把那些無家可歸的人盡都領了,歡迎長安縣令定時查訪。

人販集團已經被全集殲滅,李初終于開始搞事業了,系統出品的兩樣東西,布料卡,服飾大全,李初開始攻克,簡單的文字李初可以理解,要說做起來,怎麽制作布料,上面就算有制作的方法,原料還挺簡單的,想做成會是容易的?

還有服飾,李初一向沒有仔細研究過,這個時候臨時抱佛腳,學吧。

學也得找個專門的先生吧,皇宮裏缺做衣裳和手飾的人?李初悶頭往尚服局和尚功局跑!

說到尚服局,隋朝初設六局二十四司,六局是為尚宮局,尚儀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寢局,尚功局,唐以小改沿用,是為宮中女官。

尚宮局設尚宮二人,正五品。六尚皆如之。掌導引中宮,總司記、司言、司簿、司闱。凡六尚事物出納文籍,皆涖其印署。

尚儀局尚儀二人,掌禮儀起居。總司籍、司樂、司賓、司贊。

尚服局尚服二人,掌供服用采章之數,總司寶、司衣、司飾、司仗。

尚食局尚食二人,掌供膳羞品齊。總司膳、司醞、司藥、司饎。凡進食,先嘗。

尚寢局尚寝二人,掌燕見進禦之次敘,總司設、司輿、司苑、司燈。

尚功局尚功二人,掌女功之程,總司制、司珍、司彩、司計。

分工明系,各司其職,李初想找懂衣裳的人,最好的地方就是尚服和尚功局了。

不過她這一來之前,想到內宮的地盤是武媚娘的,很有先見之明的和武媚娘打個招呼先,武媚娘不明所以,李初一向不喜歡衣裳手飾之類的東西,現在終于喜歡上點正常女郎會喜歡的東西了?

在宮裏安全,李初想怎麽折騰武媚娘都沒意見,李賢是不樂意和李初在一起的,可是李顯和李旦喜歡啊,兩個小不點追着李初要讓李初帶他們一起去。

李初因為出宮不安全不肯帶他們,在宮裏要是再不讓他們跟着,那可不像樣了。

因此在李弘那明顯帶着欣慰,妹妹終于有點女郎樣的眼神下,李初拖着兩個小的先往尚服局去,尚服局的兩位尚服三十來歲,宮中的女人規矩都學得不錯,尤其還是爬到六局之首的人。

從前李初就時常見過她們,算是臉熟的了,李初來了便道明來意。

“我想看看你們的制衣之法,從如何織布,染色,到裁剪,縫制,成形,搭配。”李初想把制作的詳細都看一遍,學透,再跟系統的知識融合,破系統出手的東西,除了給你一本書,壓根什麽都沒有,想想別人家的系統,直接塞你腦子裏,壓根不用你學。

為此,系統給抗議:“你學到的知識永遠都屬于你,別人能給你的也可以收回,你想一步登天,為什麽不肯先踏實的學會,再說了,就是給你,依你的性子,你願意要?”

別說,輕易給到她,又可以輕易收回去的東西,李初寧可不要,她樂意像這樣實實在在的學會,實實在在的記住原理,自己去做,那才讓她安心。

系統:“那不就結了,我們這樣的配合挺好的,你不想一步登天,因為怕會摔死,我沒有能力讓你一步登天,只能引領你開始,至于結局怎麽樣都在你,這不是挺好的?”

為自己的無能做出這樣的解釋,着實不容易,李初倒是揮手讓它安靜點吧,別鬧騰了。

兩位女官怎麽都想不到李初來到這兒竟然會想學這些東西,詫異非凡。

李初看他們半響都沒有回答,立刻追問道:“怎麽了,你們也不會?”

要是她們都不會的話,李初想想要跟誰學了?

“自然不是,公主想學得細致,制衣的過程也罷了,自一開始的那些有些髒亂,公主和兩位王爺不一定能受得了。”尚服局的這兩位尚服,年歲略大,稍顯得穩重一些的開口解釋一二,李初記得這位尚服名喚鐘雪心,另外一位俏麗一些的名喚駱翠。

“無事,我既然來了就是想看個究竟,無論到什麽樣的環境,我能受得了就呆着,受不了就走,不會為難你們。帶路吧。”李初又不是真正的皇宮公主出身,不食人間煙火,見到的都是繁華之象,因此讓她們帶路,有什麽後果她自己來承擔。

因着武媚娘怕李初來了未必不會被人欺負,雖說她是給了宮人李初,但這兩個宮人六局的人都不認識,因此還是派了一個內侍前來。

“公主有所吩咐你們只管照做就是,難道要我回去請皇後的懿旨前來,你們才能聽公主的話?”內侍都是白面之人,目光不善地掠過那麽兩位尚服,讓她們別在那兒推三阻四的。

李初想去哪裏,在這個宮裏,只要是李初開口的,李初都可以去,誰都別攔着。

“代總管說的是,奴婢這就為公主領路。”鐘雪心立刻接話。

武媚娘讓随李初前來的正是她身邊的大總管,名喚代承,李初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這位伺候在武媚娘的身邊的。

這麽多年過去,代承一直都忠心耿耿,武媚娘交代他辦的事,自來沒有他辦不好的。

李初待此人從來也都是客客氣氣的,此時他開口說話,尚服這兩位女官趕緊應下,代承看了其他女宮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讓她們都下去。”

鐘雪心再應下一聲,讓人自都忙去,這個時候用不着人伺候。

李顯在武媚娘的面前都不敢多說話,可是在李初的面前就沒有他不敢說的話,好奇地問道:“姐姐到尚服局來做什麽?”

李初答道:“姐姐是來學東西。顯兒旦兒,一會兒我們去的地方要是你們覺得不舒服就告訴姐姐聽到了嗎?”

完全不知道自己跟李初要往哪兒去的,可是李初都這麽說了,李顯和李旦聽得明白,因此點點頭。

李旦童言童語地道:“想和姐姐在一起。”

是啊,他就是想和李初在一起,別的人,別的人對待他們不像李初待他們一樣讓他們感覺到溫暖,要麽是嫌棄,要麽是疏離,身邊的人總是以為他們什麽都不懂,實則不然。

李顯還罷了,小李初兩歲,因着李賢打小就是個鬧騰的,李初總更喜歡軟胖的李顯,日常帶在身邊,李弘只是不喜歡李賢的鬧騰,李初帶着李顯的時候,李顯安靜不作聲,他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李旦小了李初八歲,眼下不過才三歲的年紀,太小了,懂的事太少,只是相較于別人待他的冷漠,他更喜歡粘得李初的。

一句想和姐姐在一起,頗是不易。

李初撫過李旦的頭問,“旦兒可要姐姐抱?”

“不用不用。旦會自己走。”李旦裝着老氣橫秋的開口,李初捏了一記他的小臉道:“好,旦兒真棒。”

孩子總是要誇的,誇得多了,孩子就會更自信。

“公主,前面就是養蠶之處。”宮中很大,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曾備下,養蠶織布各種各樣都在宮中設下專門的院落。

如一個尚服局要是跳上高處看,一眼都望不盡,李初當年逛過一回後,只能感嘆皇宮的生活委實太奢侈了!難怪那麽多的人争着想當皇帝。

這個時候到了養蠶處,李初颔首,為了做生意她容易嗎?不容易還是得要上最!

李初随着他們走進去,看到正在喂蠶的人,李顯牽着李旦小聲地道:“旦兒,姐姐要忙姐姐的事,我們乖乖的跟着姐姐不說話可好?”

真是懂事呢,比起那個只會調皮搗蛋的李賢來,李顯真是不要好得太多。

李旦這麽個小孩子樂呵地點頭,松開握着李初的手,李初撫過他兩個人的頭,讓他們安生的呆着,然後和一旁的人解釋道:“勞煩你們管蠶的人和我解釋一二,蠶絲什麽時候最好,什麽樣的蠶吐出來的絲又是最好?”

一來就問問題,兩位司服都以為李只是打個借口來看看的而已,沒想到李初竟然是來真的。

“公主但有所問,你們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鐘雪心作為尚服之一,她的命令尚服局的人還是要聽的。

立刻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上前為李初講解,李初專心地聽着,更拿來紙筆記起重點來。

這下就是帶李初來的代承都鬧不明白了,李初來這兒不是看看而已,看起來不像是看看就算了,大有偷師的意思呢。

這個也是沒辦法的,李初一直堅信一個道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她的記憶力現在看起來是不錯,不代表記得多了不會混亂,為了讓自己往後可以理理清楚,還是要記起來,把重點記住。

從養蠶到織布,再到當染布,李初連着好幾天都把時間用在布料的事情上,後來連李治都給驚動了。

“初兒如今是一有空就往司服局去,你莫不是想做布料的生意?”不得不說李治這麽一位親爹确實了不起,看李初做事就猜到李初想做什麽來着。

李初眼下滿腦子都是關于布料的事,不僅是在尚服局裏學到的,還有系統的布料卡裏關于布料的說明,她在取舍,結合,吃飯這個時候腦子也沒停下來,只顧着吃白飯,連菜都顧不上夾。

還是一旁的李顯還有李弘看她一個勁的吃白飯,給她夾了不少菜,李治問問題的時候李初壓根沒聽見,李弘動了動她的手,“初兒,父親問你。”

李初一下子回過神來,“冬暖夏涼的衣裳,要怎麽樣才能做到?”

脫口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李治和武媚娘都一頓,李初說完才回過神來,驚奇地道:“父親,母親,我最近忙着研究布料的事,失禮了!”

李賢不甚滿意地道:“姐姐是公主,為什麽要去做這些下人才會做的事,無端失了禮數。”

可見對李初這樣做事有多不滿,李治就像沒聽見,吃了一口菜,李初道:“賢兒,衣食住行,作為公主不用穿衣裳嗎?要是你能不穿,我保證不會再想這樣的事。”

公主自然是不可能不穿衣裳的,那麽想穿衣裳就給李初閉嘴吧。

李治道:“果真要做布料的生意也不至于要自己去了解,宮裏懂的人多了去,讓你母親給你撥兩個就是,看你天天往尚服局去,吃飯還想着布料,你想多久才能做出你想做的布料?”

“不用多久了,再過幾天我把學到的還有要用的融會貫通就好了!”李初吃得七七八八了,不僅是和尚服局的人讨論,也會和群裏的太後們讨論,李初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可以嘗試研究新的布料。

布料卡上有着各種顏色的布料制作方法,哪怕李初吐槽系統雞肋,可是有了方子只要想辦法研制,總能做出來的,李初就是努力想要做出來。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李治提醒李初她的時間可不多,想清楚要怎麽辦,可不能一拖再拖,要是再拖下去,李初就輸了,輸了的李初往後別想再出宮。

李初點頭道:“父親放心,一言九鼎,孩兒就算不是君子也肯定會說到做到。”

李治瞧着這麽樣的李初還能說什麽,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女郎,為了達到目的吃多少苦都行。

太後們都對李治想把李初押在宮裏的舉動不滿極了,不斷地給李初打氣,“群主加油,一定要做出閃瞎他們眼睛的布料。一舉成名,從此財源廣進,把欠李治的錢還了!”

李初也是這麽想的,欠錢嘛,她一定要還,便宜的或是貴的料子,她都要做出最好來。衣嘛,大唐的人那麽多,只要能讓人都樂意穿她的衣裳,她還會缺錢嗎?

有着如此雄心壯志,李初三兩下把碗裏的飯吃完,“父親、母親,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李弘夾了一片肉想放李初碗裏的,結果李初連碗都放下了。

李初一看李弘的動作,明了,咬過肉片保證不會碰到李弘的筷子,咽下後朝李弘道謝,“謝謝哥哥。孩兒先行告退。”

說完就走,李治看着李初風風火火的樣子看向李弘道:“初兒最近都這般?”

李弘道:“今天要不是父親來宮裏,初兒都是在房裏一個人用膳。”

情況是這麽一個情況,李治是想說什麽?

武媚娘道:“皇上給初兒三個月的時間,這個時候初兒自是要争分奪妙的,皇上知道初兒的性子,她自來就不是一個願意認輸的人。”

是的,沒錯,別看李初好像很好相處的樣子,實則性子硬着,打定主意要做的事,誰都拉不回來。

李治道:“朕分明是想讓她知難而退。這些日子她在宮裏不是挺好的?”

李弘紮心地提醒道:“兒臣以為就算初兒留在宮裏也不算怎麽的好,上官大人都被氣昏了。最近初兒顧着布料的事,沒再同上官大人吵起來,這樣反而更好。”

提到上官儀一事,因為男尊女卑的話題,上官儀和李初都快成水火不容了。

想到李初那張嘴,說得上官儀恨不得把李初的嘴堵上,偏偏一個是君一個是臣,想堵人,沒辦法堵。

李治輕咳一聲掩飾尴尬,大唐的宰相,當先生的争不過弟子,最後只能氣昏過去,怎麽聽起來那麽讓人覺得大唐的宰相沒用呢?

“弘兒以為初兒能不能做好一件事?”李治還是問起李弘的想法,不過是想知道李弘對李初的了解,以及觀李初的行事,李弘認為李初究竟能不能做成這件事?

“尚書有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物賤用物,人乃足。初兒現在想做的事,做成之後利于百姓,想是能成的。”李弘引經據典地為李初現在做的事表示認同,李初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反之她既做了,必會想方設法做成。

李弘相信李初,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再者觀李初那如同走火入魔的鑽研布料,再有宮中的人配合指點,肯定能成。

李治聽着點了點頭,看向武媚娘,“媚娘以為呢?”

“初兒才出宮臣妾便同初兒說過,若她手裏沒有銀錢可以和臣妾要,臣妾可以支持她一二次,初兒卻從未同臣妾要過,而是直奔皇上,得了銀錢又同皇上立下賭約,皇上以為何故?”唾手可得沒有壓力的錢李初都不要,偏偏答應李治的交易,武媚娘想到李初的決定,眼中閃過笑意。

李治豈會不知李初何意,“明知不易更行之,初兒是把自己的後路斷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武媚娘何嘗不是這般認為,眼中閃過信任地道:“正是,能自己斷自己後路,臣妾也覺得初兒一定會成功。”

李治搖了搖頭,好像放棄和李初較真一般地道:“罷了罷了,若是成了倒也好,往後宮中的衣服盡都交給初兒來管?”

這是想給李初開後門啊?武媚娘一笑接話,“皇上,宮中有尚服局,稀奇的可以要,不稀奇的還是由宮中定制而出吧。”

完全沒想幫李初将後門開好,除非李初有辦法讓武媚娘心動不矣,為她破例。內宮諸事武媚娘說了算,武媚娘自有她的想法,李治提一句武媚娘給否了,便罷了。

“皇上,上官儀求見。”難得一家其樂融融,說起李初一家子都是滿臉笑意,已經入夜了上官儀還進宮求見,武媚娘臉上沒有任何的異色,倒是李治微擰了眉頭,看起來不像是高興上官儀進宮的。

“罷了,讓他候着,朕這就回去。”李治就算不高興,還是站起來回去見上官儀,武媚娘見此立刻放下筷子,連忙走到李治的身邊,“皇上要保重身體,太醫叮囑皇上萬不可累着。”

言語間都是對李治的關心,武媚娘招手讓人給李治拿過披風,親自為李治披上,系好,“夜裏風大,大明宮四通八達,皇上莫被吹着頭痛。”

說到這裏朝一旁的內侍吩咐一通,李治聽着武媚娘事無巨細的叮囑人,高興地道:“媚娘憂心我的身體,我都知道。你們吃吧,朕先回宣政殿。”

武媚娘帶着兒子們福身相送,直到李治漸行漸遠,李弘問起道:“母親,近日上官大人頻頻夜裏進宮,這是怎麽了?”

頗是憂心,他可記得上官儀最是不滿武媚娘,要是一直由着上官儀進言說武媚娘的不是,李治當真都不會放在心上?

“身為朝中重臣,時有要事進宮同你父親相商實屬平常,不是什麽大事,弘兒無須放在心上。”武媚娘含笑輕描淡寫地說起,壓根不把上官儀對她不滿的事放在心上。

李弘還是擔心的,喚一聲母親,想讓武媚娘不要拿他當作孩子,他已經長大了,不必事事都瞞着他。

“只要弘兒心裏明白母親是什麽樣的人,不同外人一道人雲亦雲即可,其他的事,母親會處理的。”武媚娘輕聲地說着,安撫李弘,李弘是想讓武媚娘和他說實話,可是武媚娘執意不肯,李弘垂下頭。

武媚娘拍拍他的肩,意示李弘莫要這般,李弘只好聽話,回坐吃起飯來,李顯有些小擔心,李賢沒心沒肺的吃他的,李旦還小,壓根不懂到底是有什麽事。

只是待李弘他們都退下了,武媚娘一改方才的溫婉,一個揮手,一人走了出來,武媚娘開口道:“上官儀步步緊逼,總不好讓他一直上竄下跳的擾亂人心,他想做的事幫他一把。”

立在一側的內侍微微一頓,“這樣一來,娘娘會不會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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