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個變态
我大約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變态了。
一方面我十分欣慰我能夠提早有這個認知,至于這個提早是否真是提早,我卻不太想研究。
另一方面,我又懊惱于不能夠更加近距離,更加肆無忌憚。
是的,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只是喜歡上偷窺……不,這都不能算偷窺,只是偶然擦肩而過那若有若無的對視,隔着人群,我會趁機直勾勾盯着他。
一個男人。
沒錯,我也是個男人。
我不知道為什麽變成這樣。
要怪,大概只能怪那個人了。
畢竟我單身二十二年,直到他來到這個學校之前,我從來沒有這樣厚顏無恥,以盯着一個男人為樂趣,以及……獲得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理上的快感。
這種快感……怎麽說呢,我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如同小三和金主,衆目睽睽,大庭廣衆之下,明目張膽的眉來眼去。
當然,我不是小三,他那樣子……也不大像金主。
至少經過我這麽幾個星期的觀察,他完全不像是一個錢多的沒地方花的暴發戶。
我承認,我的眼光時常有誤差,雖然我這次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清楚,但是他看起來的确不像十分有錢的樣子。
上身總是一件極其随意的白襯衫,下面再配一條同樣随意的牛仔褲,身子板倒是很高大,眉毛英挺濃黑,襯得那張臉如玉一般,偶爾和我對視的那雙明亮眼睛讓我心跳都不太安穩。
他是個大一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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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
知道他是大一新生也實屬偶然。
我是個半宅男,偶爾會想要放開手機裏的小說,放棄我親愛電腦裏的動漫,無限想要親近大自然以及感受外界生活的美好……
......
好吧,的确,我那天只是忘了帶鑰匙,并且宿舍裏也沒有人。
以及...在宿舍門口徘徊的時候,被隔壁宿舍那挂着迎新部部長職位的牲口拖了過去。
那牲口笑得一臉欠扁,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說了一句:
“小情兒,今兒和哥哥去認識認識鮮嫩的小學妹。”
我餘光瞄到了他微微有些鼓的褲兜,眼皮一跳。
我想揍他。
真的,我想揍他。
他褲兜鼓起的形狀我一眼就瞧了出來。
那是我鑰匙串上的初音挂件。
至于為什麽我的鑰匙會在他褲兜裏?
那要問問我那三個可愛的室友了。
我憋了口氣,卻無可奈何,只好随着齊實去迎新晚會的現場。
到了地方,我一眼就從黑壓壓的人群中瞧見宿舍那三個穿着打扮一新的衣冠禽獸正一本正經風度翩翩狀,嘴裏嘚吧嘚對着幾個長相清純,滿臉崇拜的單純小學妹侃侃而談。
我翻了個白眼,胸口湧上一股翻騰不息的熟悉感覺。
媽,我想吐。
當然,沒吐出來。
因為這個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離我不算近,隔着兩排人,恰好站了起來,我和他來了個對視。
這是怎樣一個帥氣的男孩子啊,眼含星辰,眉如長劍,以至于我第一眼看見他就有些抑制不住體內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基佬之力。
明明沒有耀眼到散發着萬丈光芒,但卻足夠讓我把胸口湧上的惡心壓下去,使我難以移開目光。
我們目光相撞,他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似乎想要避開,卻大概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示弱的意味,估計是想等我識相點,自覺的移開目光。
我這種時候就比較不太要臉了,依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還彎着嘴角笑了笑。
唉...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當年,我自己都覺得當時格外的有勇氣。
估計那個時候,我笑得肯定神似怡紅院門口招客的娼妓,浪蕩得很,也不要臉得很。
沒來得及看他的反應,我宿舍的老二就把我扒拉了過去。
"小情兒,這兒缺個節目,你看……"
我瞥了眼二牲口讨好的臉色,又瞄到身邊那一圈水靈靈學妹放光的眼神,想罵人卻不得脫口。
于是我硬着頭皮,點了頭。
然後我就被送到了後臺,面對着臺子上那小白菜漸變色兒的厚重水袖戲服以及邊上的假頭套,我的臉……青了。
他們沒說過是讓我來唱戲的。
"唉小情兒,秦書程,秦老大哎!您先別急着生氣,等幹完這票,我、老三、老四輪着三個月,天天給您老帶外賣,就呈上您跟前。"
我們宿舍樓在五樓,我覺得這波不虧。
于是強壓了怒火,揮手讓老二滾了出去,門一關,坐在鏡子前描起眉,畫了眼,臉上妝畫得差不多了,再把那戲服和頭套往身上招呼。
大功告成,再往鏡子裏瞄,看到裏面旦角青衣扮相的人,卻沒有大功告成的喜悅,反而有種一別經年的恍惚。
我本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碰這些了......
“秦書程,哎!秦書程到你了!”
我一腳踏到臺上,腳跟還沒站穩,腦袋還是恍惚的。
擡手到胸前,悠悠蕩蕩的水袖蕩在了腳尖,我佛袖而入,擡着眼角打量下面坐着的人,下面的人也在打量我。
一段‘鎖麟囊’的音樂起,我心裏一個哆嗦,似乎回了魂,又好似更加昏頭漲腦,我再看臺下黑壓壓一片,臺上燈光映得我臉上微微發燙,沒由來升起一股豁出去算了的英勇。
于是吊着嗓子,翹着蘭花指挑眼開腔唱: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吉日良辰當歡笑,為什麽鲛珠化淚抛?’
很好,唱功倒是沒落下。
然後邁着臺步,袅袅婷婷往臺子中間走,蘭花指擡到胸前,緩緩的向臺下掃了一眼,又唱:
‘世上何嘗盡富豪?也有饑寒悲懷抱,也有失意痛哭號啕。轎內的人兒彈別調,必有隐情在心潮。’
好在這場迎新晚會沒那麽多要求,我只要唱個幾段就可以下去了。
小白菜色兒的水袖戲服很給力,挺能糊弄觀衆,我也唱得差不多了,收了收袖子攏在胸前,然後...看到了臺下那個人。
他坐的那塊清一色的新生,将好靠着我下臺的那一面。
我真欠,真的。
看見了他,我不知怎麽就湧上了一種神經病都無法理解的興奮,并且極其的想要撩他一撩,逗一逗他。
于是,我趁着正在下臺的空當,朝着那兒笑了笑,抛了個媚眼,眼見着他臉色發青,站了起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心裏也一陣暗爽和下流的興奮。
雖然後來我無數次後悔,也無數次想要時光倒流,阻止當時的自己幹這樣的蠢事。
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後悔也沒得用。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有名字的小攻:好煩,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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