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謊言

許茉和陸子衡在大街上擁吻的照片被登到了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上面還标着許茉說的那句要和陸子衡結婚的話,标題是什麽“貴圈太亂,小編也看不懂”之類的。加上先前徐筱瑾懷孕的傳聞,現在已經許家和江家婚約破裂的傳聞已經被認定為事實了。

但究竟兩人會不會繼續這個婚約還是個未知數,畢竟兩家正在合作建別墅群的項目。若是一方出軌,另一方還可能鬧不愉快,現在兩方都有問題,誰也沒有資格說誰了。

當事人一直沉默,沒有出面。

好在楊淑瑜夫婦都不太上網,信息接收自然要慢些,對于這些紛紛擾擾還不不是很了解。許茉來了陸家,陸子衡高興中又帶着些隐憂。

“你父親不同意吧。”陸子衡問。

陸子衡心裏有些沉悶,忽覺腿上一沉——許茉坐在了他大腿上,勾住他脖子,臉貼上來,眼睛近近的看着陸子衡的眼睛。

“是我嫁給你,又不是我爸嫁給你,你不用擔心。”許茉說。許明山的個性她知道,和她一樣的又臭又硬,硬到最後總有一個人先妥協,她只需要先狠下心,許明山自然而然會退讓的。不出20天,許明山一定會軟下來,答應讓他們結婚。

“其實我們也不用這麽着急的結婚的,我可以等……”陸子衡說

“我知道你可以等,可是我着急。”

陸子衡聽了好笑不已,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就沒有見過你這樣心急女孩家。”

許茉也笑起來,埋在陸子衡胸膛裏。

**

徐筱瑾坐在沙發上,眼神裏滿是不安,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周*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瞥了她一眼,卻沒開腔。

徐筱瑾在個有錢人的幼兒園當幼師,下午剛下班就被突然出現在校門口的周*攔下了,接到了江家來說是要“請”她吃頓家常飯。

江易辰還沒回來,屋子裏除了兩個傭人,只有徐筱瑾和周*。周*長相雖和善,但個性卻很嚴肅。徐筱瑾雙手絞着長裙,只希望江易辰能快點出現,把她帶走。

“不用怕,我不會為難你,今天除了請你過來吃吃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周*終于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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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您直說吧。”徐筱瑾不是傻子,今晚周*找她定沒有好事。

周*将一張工行金卡放在徐筱瑾面前。工行金卡,存款十萬以上才能辦。

“這裏面有些錢,就當做精神身體調養費吧,孩子……還是去打了吧。”周*說得平靜。

徐筱瑾雙拳握緊,唇角抽了抽,心頭難過一陣一陣。

“辰呢,他知道嗎?這是他的意思嗎?”

“徐小姐,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我覺得沒有必要說得太明顯。我并不是嫌棄你家室,而是易辰他可以有更适合他的妻子,在事業生活上都可以幫助他。以你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适合我們家,所以……”

“所以就算我肚子裏的是您的孫子,您也要殺了他是嗎?”徐筱瑾淡淡的說。

周*一時語噎:“這個孩子本不該存在,現在許家和我們家因為一些重大項目必須綁在一起,你要是真的愛易辰就應該成全他。”

“成全他?難道不該是成全我們嗎。他的心願不是和許茉在一起,他喜歡的人是我啊……”徐筱瑾語氣并不咄咄逼人,但說出的內容卻字字戳中周*軟處。

“男人除了兒女情長,更重要的是家庭和事業,你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為他好、為他想。”

“伯母,其它的我不想與您争論,我只想知道打掉孩子這件事,是辰說的嗎?”她不信,她不信江易辰會讓她打掉孩子。

“易辰他當然知道,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事業和家庭當然會放在第一位……”

徐筱瑾一瞬間猶如被一只箭紮在心頭。她不信,她不信啊!

正這時,江易辰恰好回來了。江易辰一進門見母親周*和徐筱瑾就知道事情不妙。

“筱瑾,媽!”

徐筱瑾抓住江易辰的胳膊,猶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辰,你真的不要我們的孩子嗎?啊?不會的,是不是?”

江易辰看見徐筱瑾眼淚豆子一樣啪啪的掉,心疼不已。可是……

江易辰握住徐筱瑾瘦削的雙肩,心情一片沉重:“筱瑾,你聽我說,孩子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目前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

徐筱瑾懵了,聽不懂江易辰到底在說什麽:“你……你說的什麽意思?你是讓我打掉他?你也要殺了他?他是你的孩子啊!”

江易辰扣着徐筱瑾雙臂的手收緊,眼睛不敢看徐筱瑾絕望的臉。

“筱瑾,你還年輕,我們以後還有機會的……後天……我陪你去醫院……”江易辰狠了狠心,說出口這句話,心底也被劃了一道口子,愧疚,心疼漫上來。他也喜歡孩子,之前也一直想着要把他留下來,可是股價因為風波大跌,眼下的情況,這個孩子确實來的太不時候啊……

“易辰,你要殺了他,連你也要殺了他……”徐筱瑾心碎一地,掙開江易辰握住她手臂的雙手,往屋外跑,不小心撞到了矮桌,腿上劃了一道紅痕,茶具嘁裏哐啷碎了一地。

周*看了心頭也有絲不忍:“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好歹……好歹你也懷着江家的孩子,就當和孩子一起吃頓團圓飯吧。”

徐筱瑾眼淚嘩啦的流,泣不成聲。

“筱瑾,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江易辰心疼的抱住徐筱瑾,徐筱瑾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将江易辰推了個踉跄。突然間有一種恨意在她心頭沖撞。

徐筱瑾哭着,又像在笑:“沒孩子!沒有孩子!呵呵……辰,你可以安心了,這顆‘絆腳石‘不存在!”

“你說什麽?什麽意思!”

“我說……我沒有懷孕,那天是我胡說的……”

“你沒有懷孕?”江易辰震住了,繼而怒從心起,“你那天是在騙我!”

周*也沒料到,大為意外。這都是什麽爛事啊!荒唐!

“是……那天,衆目睽睽之下你抛開我的手,選擇了許茉,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有多痛啊……”

徐筱瑾淚眼望着江易辰,而江易辰之前臉上的痛惜已經被盛怒所取代。江易辰這樣的男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利用和欺騙,尤其是感情。

江易辰喘着粗氣,失望、心痛、憤怒:“筱瑾,我一直以為你心底善良,溫柔可人,沒想到你這樣善妒,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那‘心痛’之下撒的謊,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說她是善妒?呵呵……

徐筱瑾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從江家跑出去,沒有方向的亂跑着,橫穿高速路時差點被卡車撞飛。大貨車司機停下裏,一邊大罵,一邊叫來了120 。

經過檢查,徐筱瑾只是受了些擦傷,沒有大礙。徐秋燕得知女兒被車撞了,吓得差點魂飛魄散,拖着術後虛弱的身體來了醫院。

徐筱瑾撲進母親懷裏,哭得嗓子都啞了。“為什麽就不把我直接撞死算了!”

她本是多麽清高的女人,一直都用溫柔淑德的标準要求自己去做,去溫順去包容……他卻說她是“善妒”,這詞是她一向不恥的,他卻把它用在了她身上……

徐秋燕拍着女兒的背,既心疼又氣憤,想罵又狠不下心罵。

“媽……我心裏難過啊……我是麻雀,我比不上許茉、我配不上辰……”徐筱瑾語無倫次,哭得崩潰了。

徐秋燕狠了狠心,咬牙:“沒事!有媽在!媽給你保證,一定會把江易辰給你送到手裏。那個叫許茉的大小姐擁有的一切都會是你的!”

“媽……”

“你不是麻雀,你是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鳳凰。”

相依為命的母女倆抱在一起。徐秋燕暗自下了個決心。她生平最讨厭的就是被人瞧不起!

不就是個二十出頭的丫頭麽,要收拾就要徹底收拾幹淨……

**

許茉偷偷回家拿了些衣裳,之前帶到陸家的裙子都太精致華麗,她總覺得不太好,于是趁許明山不在,回家找了些低調、樸素些的衣裳。

收拾好之後,正要離開,正好撞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流浪漢在她家門大鐵門外徘徊。已經是夏季了,流浪漢還穿着春天的外套和褲子,裏三層外三層,身邊還拖一蛇皮口袋的雜物,看那樣子該是所有家當都在身上了。

許茉有些狐疑,走過去問:“你找誰?”

流浪漢黃皮寡瘦,臉上髒亂,一雙眼珠卻閃着精光,炯炯有神,看見許茉的瞬間亮了亮,高興道:

“侄女兒!你是我侄女兒許茉?”流浪漢猛然上前幾步,許茉吓了一跳。

“侄女兒?”

“是啊!你和大姐長得真像!我一眼就能認出你,”流浪漢激動了,“我是你舅舅啊,唯一的小舅舅!”

流浪漢說自己叫劉長鵬,是許茉母親劉曉琴的胞弟。流浪漢為了證明自己确實是許茉的舅舅,又說了許多關于許茉母親的舊事,漁村的老房子,胎記等等,都沒有錯。

許茉是曾聽母親說過,她有個弟弟叫長鵬,他十七八歲的時候犯了錯,搶了別人的錢被告了,于是就離家亡命去了。

許茉半信半疑的把劉長鵬帶進了家門,劉長鵬舒舒服服的在巨大的豪華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了傭人準備的衣服,頓時幹淨精神了,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許茉這下可以肯定,這人應該就是劉長鵬了,因為他和她母親長得很相似,尤其是那一雙吊梢眼。

許茉給父親許明山打了電話說了這個事。許明山驚詫不已,立刻要趕回來。許茉母親劉曉琴生前托許明山找過劉長鵬,一直沒有消息,重病臨死前還特地囑托許明山日後若是找到長鵬,一定要照顧照顧他。那孩子不容易。

許明山愛妻子,對她的承諾一向言出必行。是以,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放下公司的事,立刻趕了回來。

許茉趁許明山趕回來的空檔,自己先溜了。她可不想和父親碰上,現在還是兩人的冷戰期呢。

許茉和許明山都不知道,關于劉長鵬,劉曉琴隐瞞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劉長鵬在搶劫的時候,還誤殺了一個人!

精明的許家父女倆都沒想到,這個劉長鵬就是一尊害人的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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