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嫉妒
畢竟與大貨車碰了一下,徐筱瑾呆在醫院觀察到晚上才與徐秋燕離開。
病怏怏的母女倆相攙扶着,走到醫院大廳外,燈光拉長兩個女人的影子,徒添些凄楚的味道。
徐筱瑾失魂落魄的走着,忽然小腹劇烈的一抽,疼得她雙腿一軟,額頭上冷汗直冒!
“瑾瑾!!瑾瑾你怎麽了!”徐秋燕看見女兒忽然臉上蒼白,直翻白眼,褲子上出現些嫣紅血跡,吓得魂兒都要沒了!
“醫生!醫生!救命啊——”徐秋燕焦急大喊,立刻有護士跑過來将徐筱瑾送去急救。
徐秋燕覺天都要塌了,又擔心又痛恨,痛恨許茉害了她的女兒。
徐筱瑾進去不久,很快被推出了急救室,轉移到病房,人卻還是昏迷不醒。徐秋燕拉住醫生問到底哪裏撞到了,醫生卻說了一個讓她震驚的訊息——
“剛才是差點落胎流産了,可能是之前的碰撞和心情過于激動導致的。”
徐秋燕懵了!筱瑾不是說懷孕是假的嗎?難道不是假嗎?
徐筱瑾沒有想到,她真的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啊,而且已經快一個月了。原來她沒有說謊,她真的有江易辰的孩子了……
徐筱瑾醒後摸着小腹,慶幸着,她差點把這個小生命送進了鬼門關啊!可憐的孩子。徐筱瑾心頭終于湧起一絲甜蜜。她有孩子,當媽媽了。
徐筱瑾心頭一甜之後,猛然想到下午在江家,周*和江易辰的讓她打掉孩子……
要殺了她肚子裏的生命啊……
為什麽這麽殘忍!為什麽這麽殘忍啊……
徐筱瑾躺在病床上,尖厲的一聲哭泣之後,徹底崩潰了。
徐秋燕心痛不已,摟住女兒的腦袋:“別哭瑾瑾,別哭,媽媽一定幫你,媽媽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但一定幫你報仇,誰也別想欺負我們娘倆!別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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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燕拿出一沓照片,給徐筱瑾看。
“瑾瑾,我已經托人盯上那個大小姐了,這個照片江家已經知道了,他們兩人是好不了的!”徐秋燕找了從前的一個老相好,是本叫做“家庭醫院”的醫藥雜志的經營主管,叫任建昌。
徐筱瑾看見照片裏擁吻的許茉和陸子衡。這個照片如果寄到江家,許茉和江易辰的婚約一定會發生問題。可,這麽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徐筱瑾嗓子已經啞了,看着徐秋燕眼淚啪啪掉,卻還是說不出支持抑或反對的話,畢竟她真的想要和江易辰在一起,如果沒有許茉……如果沒有許茉……
徐秋燕把女兒的心思看得清楚,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一切先交給媽來辦,這大小姐個性無忌,已經住到了那男人家裏,自己要搬石頭,就別怪我心狠助把力……”
徐秋燕說着病态的眼神閃過一絲狠意。
這個醫藥雜志的主管勢力太小,能力太小,只是在所有老相好中對她最衷心的。徐秋燕現在這副樣子,也勾引不了誰,只能找到任建昌。
徐秋燕看着自己癟下去的左乳,心裏的憤恨失衡瘋狂流竄,簡直要扭曲了她的理智。她一定要去做隆胸手術,一定要恢複美麗妖嬈的身材……
徐秋燕腦海裏盤算着一個人,地鐵報的主編劉啓東,她曾經不屑的一個醜男人。這個醜男人,足以讓許家和江家徹底鬧掰!
她有把握,把這男人收入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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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茉下午拿了衣服回到了陸家,替陸衛國把陽臺上的花都澆了一遍。
楊淑瑜在廚房做飯,油煙四蹿,楊淑瑜連忙将廚房門關上,怕油煙蹿進客廳熏着許茉。
許茉推開門,一廚房都是油煙。
“陸伯母,咳咳,這廚房油煙好大,把門開着吧,不然大熱天的人都要給熏壞了。”
許茉說着把門打開,進來幫楊淑瑜洗菜切土豆絲,可沒切兩刀就把自己手指給割了一道口,只能站在一旁旁觀。
做飯那麽熱,廚房卻連個風扇都沒有,實在不科學。許茉打算明天去弄過一個來安上。
自從許茉來了之後,陸家越來越擁擠了,各種家具、電器總會突然來了陸家,讓楊淑瑜夫婦不知如何謝絕,總覺受之有愧。陸子衡知道許茉要做的事一定會做,所以也沒強烈反對,只讓父母放寬心,說許茉不是那樣在意小事細節的女孩子。事實上許茉也的确不是。
廚房的事,許茉确實心有餘力不足,于是便說去叫陸子衡回家吃飯。現在都八點多了,陸子衡還在店裏沒回來。往常這個時候都已經回來了。
許茉來到陸子衡店裏時,鄭笑笑正在撣瓷器架子上的灰塵。許茉一見她的臉,心頭就蒙上幾層烏雲,滾滾的翻。
鄭笑笑看見了許茉,笑着打了聲招呼:“許大小姐這邊坐這邊坐,我去給你倒杯茶來。”
許茉最不喜歡她這一副“我是老板娘”,熱情好客的樣子,真是看着牙龈都上火了。
“我不是客人,你不用管我。”
許茉不領情,徑直往裏走去找陸子衡。
鄭笑笑攔住許茉:“哎哎哎~阿衡哥在做新東西呢許大小姐,他現在可沒有功夫招待你,你有什麽事告訴我吧,我一會兒和他一起關門回家的時候會轉達給他的。”
鄭笑笑還不知道許茉住進了陸子衡家。
許茉看了眼鄭笑笑攔在她身前的白手臂,瞥了鄭笑笑一眼,勾了一邊唇角笑了一聲。一向膽子沖的鄭笑笑在她眼神下竟有些心虛起來。
“圍裙解下來,你現在就可以立馬回家了。”許茉指了指鄭笑笑的圍裙。
“為、為什麽!”鄭笑笑眼神閃躲了兩下,又硬氣不服的說。
“因為你妨礙到我和你阿衡哥約會了,懂?”許茉直白的說。
鄭笑笑想嗆回去,可許茉身上那種高冷、壓迫的氣質,讓她心裏自卑的陰影腐蝕了她的勇氣。
鄭笑笑咬了咬唇,兩三下除去了圍裙和頭巾,氣呼呼走了,連手機、背包都忘了拿。
店內裏還有一間屋子,是存放物品以及陸子衡的臨時創作室。陸子衡正在塑一個唐風的泥人,橙色的吊燈流瀉一室暖黃的光,襯托着他認真的側臉越發俊朗。
“笑笑,你先走吧,我還得過會兒。”
那片影子卻沒動,陸子衡擡起頭來,清澈的眼睛滿是意外與驚豔!來人竟不是鄭笑笑,而是許茉。許茉穿着圍裙,帶着頭巾,手上還拿着雞毛撣子,這樣鄰家模樣的許茉陸子衡從沒有見過,只覺好親切好可愛,與平日裏的給人的感覺很是不同。讓人更覺親近了。
“茉!”
“怎麽,傻了?”許茉拿雞毛撣子刷了刷陸子衡的臉,陸子衡立刻閉上眼睛,許茉趁機在他唇上吃了一口,陸子衡竟然輕哼了一聲睜開眼睛,亮亮的盯着許茉。
中午有個瓷藝行家來店裏看了,具體來說是鬧了,摔了好幾個瓷器,說陸子衡做的沒有靈氣和精髓,就是一堆幹泥巴。
陸子衡不服氣,硬是在小屋子裏鑽研了一下午,到現在還沒吃飯。
“那個怪胎說你的作品沒有靈氣,肯定是指神态和舉止不夠貼近生活中的人物。你可以好好參照一個活人來,模仿出他最典型的特征和神态……就像……蒙娜麗莎一樣……”許茉點着下巴分析。
陸子衡一聽,悟了幾秒,豁然開朗!
“對啊……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茉你實在太聰明說了,我怎麽一下午都沒有想到這個道理,我這樣閉門造車想象一個人出來,五官再完美也沒有靈氣,因為它本就不存在。”如果不參照真人,做得再細致神态上終究是差一點真實感和靈魂。
陸子衡萎靡困擾了一下,終于打起精神來,現在就想立刻開工試試。
可這大晚上上哪裏去找那個“蒙娜麗莎”給他捏呢……
許茉自覺的去前面把店門關了,回到屋子裏,含情脈脈的看着陸子衡。陸子衡心頭亂了亂。每次茉用這種眼神看他,就是要“做點”什麽的時候。她這是又想和他纏綿相吻了嗎?
陸子衡想着,心頭熱血都沸騰了起來,要不是顧忌到手上有泥,已經把許茉揉進懷裏了。
“茉,我想……”陸子衡話還沒說完,許茉食指壓住他的唇,情意綿綿輕“噓”了一聲,不讓他說話。
“泰坦尼克號裏Rose給Jack當了模特畫了那副畫,今晚……我也……”許茉聲音軟糯,那味道相當誘惑。
Rose可是全身赤-裸的給Jack畫的啊,而且他們畫着畫着還嘿咻了。想起那香-豔的場景,真實口幹舌燥啊……
許茉眼神勾着陸子衡,解開領口靠上的扣子。陸子衡看見許茉白皙的肌膚和鎖骨在微微敞開的粉色襯衫領口綻放,那露出的肌膚白皙而滑膩,散發出誘人的可口香氣……
陸子衡盯着許茉緩慢解着扣子的手,目不轉睛,氣血在心坎兒裏橫沖直撞,心理和生理都産生了激烈反應。
反正他們說好要結婚了,就算現在提前做點什麽事也不為過吧?他真的好想……
“子衡……你……”許茉嬌羞不已,“想嗎……”
陸子衡盯着她漸漸解了一大半的扣子,眼神熱烈的堅定點頭:“想!”
是真的想!
“那好吧……”許茉似下了決心,一把剮下襯衣——露出裏面的白色蕾絲小吊帶,微笑着半卧半躺到沙發上,擺好姿勢,“我準備好了,你開始塑形吧。”
“啊?”陸子衡愣了。忽猛然明白過來,許茉問的“想嗎”是問他想不想也來個真人塑形!
怎麽、怎麽能這樣呢?太讓人失望了!唉!
陸子衡煩躁,看見許茉唇角那絲怪異的笑,篤定他又是被許茉給耍了、逗了。這個臭女人啊,總玩弄他!!總有一天他要好好“收拾”她,一定要狠狠收拾!
半穿着襯衫露着吊帶着實沒有什麽大藝術感可言,最終,許茉扒了陸子衡的襯衣,自己脫了內衣穿上,睡美人一樣躺在長椅上,胸前隐隐約約的,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大街上人來人往,鄭笑笑一肚子火的走到半路,才猛然想起手機和包竟然都忘了拿,于是又返回店裏拿。竟發現店門關了,好在她像陸子衡要了一把鑰匙,順利的開了門。
開門之後才發現,小屋裏的門縫裏竟然透着燈光。
鄭笑笑把門推開一條縫,眼睛倏爾大睜——
許茉只穿着陸子衡寬松的大襯衣,露着一雙長腿躺在長椅上,正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陸子衡……
鄭笑笑簡直氣炸了肺,直想沖進去閃許茉幾巴掌!到底還要不要臉啊?!賤女人!竟然把她趕走了在店裏勾引她的阿衡哥。啊!她真是要氣瘋了啊……
鄭笑笑看見陸子衡望着許茉癡迷的眼神時,怒氣又蒙上一層酸意。怎麽能這樣呢!明明她和陸子衡才是從小長到大的啊,明明他們倆才是鄰裏公認的般配啊。
鄭笑笑哭着跑出店裏,又氣又恨又忍不住嫉妒、羨慕許茉。如果許茉沒有出現就好了,如果她沒有出現,陸子衡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