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任打зゝ∠前任真是太渣了,我本來沒想讓他這麽渣的。
64 下
他去牽李世州的手。李世州卻眼神離散,他揮開宋清冉的手,踉跄了兩步,然後不管不顧地往外跑。
宋清冉也不顧腳腕痛就立刻去追,喊李世州的名字——李世州跑着跑着就沒力氣了,他身體裏的力氣耗盡,宋清冉追上他。
“你冷靜一下!”宋清冉拉住他的手臂,沖他大喊。這時已經下起雨,雨水冷冷地拍下來。李世州被他拽着手臂,茫然着打了個寒顫。他将身體裏的力氣耗盡了,現在任憑宋清冉擺布。
宋清冉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用力地托着李世州,把他塞回了車裏。酒全醒了,他現在也不顧喝了酒不能開車,踩了油門就把車往家開。
回到家之後,李世州身體全都被雨打濕了,他瑟瑟發抖坐在沙發上,濕淋淋的頭發貼在額頭上。兩個男人住的房子能有多整潔,沙發上堆的都是雜物,時令的衣服橫七豎八地倒在上面。李世州被圍在裏面,被保衛着。
宋清冉給他拿毛巾擦頭發。
李世州突然開口問,“你們做了嗎?”
“我跟他做個屁!”宋清冉心中泛起濃烈的急躁,心裏積着的怒氣被李世州這句話點燃了。他一把把毛巾扔在沙發上,“我有病啊,我跟他做!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問這種話?”
“你們之前在廁所那麽久,出來之後還……”李世州捂住自己的臉,嘴裏喃喃自語,像是被誰攝了魂魄,“你身體還像沒有力氣一樣,靠在他身上……”
宋清冉被怒氣沖的胃難受,他的心也跟着一剜一剜地疼,“我之前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是不是?”李世州看着他。
外面暴雨傾斜而下,房間幽深泛着陰冷,是晦暗的。
宋清冉沉默,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悲戚。
他低下頭,把手放在褲腰帶上,拉開了褲鏈就彎下身把自己的褲子往下脫,藏藍色的牛仔褲被脫到膝蓋,露出半截腿,“那你懷疑我跟他做了,用不用我現在給你檢查一下?”
李世州急忙搖頭。
他哽咽,顫抖着手,去提宋清冉的褲子,又認真地把他的腰帶系好。金屬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是在自卑,濃烈的自卑,懲罰自己也懲罰宋清冉的自卑。趙言身上那股惹人厭的古龍水味反反複複出現在了他的大腦裏,他在趙言面前,像是低到了塵埃裏,一文不值。
茶幾上放着一把剪子,李世州瘋了一樣,突然伸手将它一把抓起,對着自己的臉,擡頭看着宋清冉。
“哥……”李世州顫抖着叫他,“我毀容了的話,我跟趙言是不是就不像了?”
“你給我放下!”宋清冉站在他面前猩紅着眼睛,卻不敢伸手去奪那把剪子。剪子尖太過鋒利了,他怕李世州一下子就割下去。
“是不是這樣我們就不像了!”李世州向他咆哮大喊。
宋清冉聲音立刻輕柔下來,“小州,你放下剪子,咱們好好說話。”
李世州不聽,他把剪子戳下去,很輕易地就劃開皮肉,紅色的血珠順着他臉頰流了下來。
宋清冉閉上眼睛,心髒疼痛着。
客廳裏的空氣都像是共鳴了,它們顫抖着,尖叫着刺激宋清冉的耳膜。
宋清冉看着李世州的動作,竟然從身邊的櫃子裏面猛然抽出了一把水果刀。
——他右手反向持刀,将鋒利而泛着青白的光的刀尖對着自己。
對準了心髒,心髒的血液在沸騰。
“你繼續劃。”宋清冉看着李世州,輕聲說。
李世州的嘴唇翕動,眼睛看着宋清冉的手。宋清冉十指修長,指甲剪的短而幹淨,骨節突出發白,他用力地握着刀柄,堅定而不容妥協。
“李世州你劃啊!”宋清冉沖他大喊,把刀尖往裏紮,毛衣被雪亮的刀尖破開。
“不要!”李世州的聲音兀然變得尖銳,他一下子就把剪刀扔下,倉皇着去搶宋清冉手上的刀。
宋清冉任他把刀拿走,看着那把剪子,頹然坐在沙發上。
李世州搶過刀,把刀的塑料殼套好,小心翼翼地放進櫃子裏。
宋清冉不再管他,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進卧室,他又一次跟自己說,李世州是病人,他在生病。
窗子裏流淌下了寒冷的光。李世州跟在他的身後,臉上的傷口很短很淺,周圍卻蔓着零星的血液,他也不管不顧。
兩個精疲力竭的人倒在一個床上。
宋清冉拽着衣服領口把毛衣脫掉,又換上了睡衣。酒已經醒了,他看起來卻是醺然的樣子。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的腦袋陷進枕頭裏,被柔軟的棉花包裹着。
終于能放松下來了。
他旋滅自己這邊的床頭燈便昏昏欲睡。但是躺了很久也還是睡不着,心裏的煩躁積聚着。
床頭櫃上放着空的咖啡罐子,堆滿煙頭的煙缸,還有裝着安眠藥的白色藥瓶。
“哥……”李世州在黑暗中很輕地叫宋清冉,他聲音好聽極了,帶着絲絲入扣的情意,在空氣中震顫飄散,變得迷離。
宋清冉不理他,他就把手伸到被裏,徐徐摸身前人的手臂和腰線。然後又湊過去親宋清冉脖子上的敏感帶,下身也湊了過去,貼着宋清冉的臀。
是性的暧昧邀請。
雪白的牆壁上是雜物輪廓的黑影,宋清冉的影子被光拉得很長,他抗拒地推李世州的手,是顯而易見的拒絕。宋清冉聲音有些無奈,“睡覺吧,我很累,沒有感覺的。”
李世州沉默下來,過了很久才“嗯”一聲,翻過身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宋清冉還沒醒,李世州卻已經洗漱完畢。
宋清冉九點有事,可是現在已經八點了他還沒醒。李世州想了想就去叫他。他蹲在床前去親吻宋清冉的臉頰,輕摸他的下鄂角。
宋清冉被鬧醒,他皺着眉睜開眼睛,下意識就拔了一下李世州的手,不耐煩地地翻過身去。
“哥。”李世州出聲叫他。
宋清冉拉長聲音說,“…幹嘛?”他一向有起床氣,何況現在是被吵醒。
李世州低下頭,悶悶地說,“你九點有事,現在都八點多了,你該起床了。”
宋清冉立刻清醒過來,他趕緊拿起放在床頭櫃的表看了一眼,然後坐起身就要下床。但是他的動作卻被身體的疼痛牽扯住了,他動了動腳,只一下就疼得受不了。
“你怎麽了?”李世州看他臉色不對,立刻着急地問。
宋清冉不應聲,只掀開被子去看自己的腳踝。崴到的地方變得又紅又腫,像饅頭一樣,密密麻麻的針紮一樣的疼痛順着骨頭緩緩攀升,動一下都是煎熬。
李世州爬上床,抱着宋清冉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垂下頭,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紅腫的位置。宋清冉縮了一下,皺着眉說,“疼。”
李世州幹巴巴地問,“怎麽弄的啊……”
還能怎麽弄的。
宋清冉揉了揉太陽穴,早上起來腦袋十分昏沉,想起來昨天他跌下樓梯,還有李世州的誤解和歇斯底裏,“崴的。”
昨天發生的一幕幕在李世州眼前回放,他問,“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我自己去就行。”宋清冉一只腳下床蹦着走。
“我想跟你去。”李世州要攙扶他,也被拒絕了,他只好跟在宋清冉的身後,亦步亦趨。
宋清冉努力單腿蹦了半天,才成功移動到沙發上坐着。
李世州又說,“你走路都很費勁,自己怎麽去看腳?”
宋清冉的表情很平靜,“你在家呆着吧,好不容易有一天沒事,我找個人跟我去就行,看完就回來了。”
“那我想跟你去為什麽不行?”李世州立刻問他,他唇的弧線向下彎,眼睛定定地看着宋清冉。宋清冉坐在沙發上,仍然沒什麽好語氣,“你跟我去人那麽多的地方被人拍下來怎麽辦?還想不想在娛樂圈混不混了?”
“不混就不混!能怎麽樣?”李世州執拗地看着宋清冉,他也生起氣來,“要是我連陪你去醫院都不行了,在那混着也沒什麽意思!”宋清冉不讓他扶,他就偏要去扶。
宋清冉說,“你剛起步,被人知道搞同性戀會毀了你。”
“我本來就是同性戀!”李世州像是個小孩,不在乎前程利欲,只顧着眼前人,“毀了就毀了,大不了回夜店唱歌。”
宋清冉嘆了聲氣,脫掉睡衣,看着自己的內褲,又看看放換洗內衣的九鬥櫥。
……距離實在太遠。
李世州坐在他身邊,一副梗着脖子決不妥協的樣子。宋清冉揉了下眉心,推了他一下說,“你去幫我拿條內褲。”
李世州沉默着去拿。
宋清冉換好衣服又打算蹦着去洗手間洗漱,李世州卻突然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