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祁琬遇險
玄冰殿門外, 侍女們嚴陣以待。
這些侍女既是玄陽宗弟子,也是照顧陸寒溪起居的護衛,雖然後者很少需要她們伺候, 但這并不妨礙她們以身為玄冰殿之人為榮。
宗門之內, 除了陸氏宗族近親, 能夠不提前遞帖通傳而進入玄冰殿的, 可謂是寥寥無幾,而慕钰,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有着慕钰帶路, 楚绫歌自然順利無比的進了殿門。
喻蘭前來禀報的時候,陸寒溪正在冰瀑之下修煉, 聽完前者所言, 她立即就知道其中定有貓膩。
慕钰從來不會替她大哥做說客,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打擾自己修煉。
對方挑在這個時間來訪, 還帶着一名陌生女子, 說是沒有古怪,真是連鬼也不信。
大廳之中, 楚绫歌正捧着一盞香茶,嘴上與慕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眼神卻像是釘在了通道那處。
瞧着她這幅模樣, 慕钰又忍不住想要調侃, 可還不等她開口說話,通道那處便有着徐徐腳步聲傳來。
楚绫歌努力保持着淡然,但那輕輕淺淺的腳步聲, 卻仿佛是敲擊在她的心坎上, 漫長而又令人激動。
當腳步聲停止之時,通道入口之處, 已是有着一抹倩影伫立。
陸寒溪今日穿着一襲淡青色的長裙,腰間束着紫色緞帶,将其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姿,勾勒得極是誘惑動人。
那向來澄澈如蓮的眸光,在望向端坐于客椅之上的那道瘦削身影之時,頓時便有着流光閃掠。
無論楚绫歌幻化成什麽模樣,她總能一眼将其認出。
關于這一點,就連陸寒溪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麽,但她就是能夠篤定,無關容貌,只一眼,她就知道那人是自己的心上人。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着,陸寒溪自然不會露出破綻,一如往常般招呼着慕钰,至于楚绫歌那邊,她只是微微颌首以示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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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看來,這不過是一次稀疏平常的會客,而只有楚绫歌看到了心上人的不同之處。
那波光流轉間宜嗔宜喜的眸光,除了自己,或許這世間再不會有第二人能夠從陸寒溪那處享受到。
稍坐了一會兒,陸寒溪就随着兩人出了玄冰殿。
行走在宗門道路之上,所過之處,許多弟子都會主動停下腳步,朝着陸寒溪問好,連一些導師與長老也不例外。
三人好不容易才來到一處幽靜的山澗,慕钰正欲開口說話,卻聽得耳旁有着風聲呼嘯,再扭頭看去,哪裏還有另外兩人的影子。
“今日之事,多謝了,這份人情,日後再還!”
聽着從遠處傳蕩而來的聲音,慕钰小嘴一撅,直直跺腳,在心裏罵了楚绫歌幾句見色忘友,才轉身離去。
山澗盡頭的一處水潭邊,楚绫歌翩然而立,懷中還抱着雙頰飛紅的陸寒溪。
“還不放我下來!”
聽着陸寒溪的溫言軟語,楚绫歌嘿嘿笑了兩聲,故意晃動着手臂,打趣道:“媳婦,你怎麽這麽輕啊?讓我來看看,這肉都長到哪裏去了!”
說罷,楚绫歌便低頭在其頸邊拱來拱去,惹得懷中人兒好一陣羞臊。
玩鬧了一會兒,才将陸寒溪輕輕放下,兩人依偎着坐在水潭邊的大石上,心中皆是滿足而歡喜。
“寒溪,上一次你在我那處過夜,回去之後沒出什麽岔子吧?”
“倒也沒什麽,只是被爺爺逮着追問了許久,所以,在那之後,我一直也沒有再外出。”
“再過不了多久,等我進入內院就好了,咱們就以暗號相約,偷偷跑到這裏來幽會!”
“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對了,到時候內院選拔,你一定要進入前十,只有那樣,才有着一次前往藏寶閣挑選靈寶的機會。”
“媳婦說了算,我保證打進前十,争取闖進前三!”
兩人從中午聊到日頭落山,陸寒溪這才有些不舍的站起身來,她的一舉一動,有着不少人關注着,沒有太多任性的餘地。
楚绫歌自然知道她的難處,也沒有耍小性子跟着她回玄冰殿,只是緊緊其抱在懷中,吻着她的發絲。
隔了好半晌才悶悶的道:“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再出入院門了,安心修煉,日後得了空,我再來找你。”
話音落下之後,楚绫歌懷裏卻突然多出一樣東西,低頭看去,卻是瞧見一件銀白色的靈器軟甲。
軟甲如絲如綢,其上還帶着陸寒溪身上所特有的淡淡香氣,接入掌中,重量也是輕如鴻毛。
“這是太清銀甲,回頭你将其煉化,需要用它之時,再以靈力摧動,它能擋下法相境強者的全力一擊,不過,卻只能使用一次。”
聽罷對方所言,楚绫歌也沒有矯情,歡歡喜喜的将太清銀甲收好,而後手掌一扣,攬住那柔軟銷魂的纖腰,将其身子緊緊貼向自己。
“媳婦,這一別之後,又要許多天見不着了!”楚绫歌不懷好意的笑道。
瞧見她這幅神色,陸寒溪哪裏還會不知她想要幹什麽,輕輕推着其肩頭,眸光躲閃着,小聲道:“這還在外面呢。”
楚绫歌最喜歡看的,就是心上人這般羞赧的模樣,正正經經的一番話,也被她聽出幾分旖旎。
伸手輕輕撫上那如雪的下巴,挑着對方擡眸與自己對視,而後在陸寒溪微微閃動的眸光中,低頭吻上了那抹朝思夜想的紅唇。
幽靜的水潭邊,倒映着兩道忘情擁吻的倩影,偶爾微風拂過,在水邊帶起一圈圈柔和的漣漪。
楚绫歌回到自己庭院之時,才剛剛入夜,将院牌還給祁萱之後,便回房煉化太清銀甲。
轉眼之間,已是過去兩月。
在這兩月期間,日子過得平靜而規律,楚绫歌幾乎将所有時間都用于修煉青龍藏空之上,一番努力下來,倒也有所小成。
這一日,楚绫歌剛從外邊修煉歸來,就瞧見祁萱慌慌張張的從閣樓掠出,直奔庭院而來。
即便隔着一段距離,楚绫歌也能感應出祁萱的情緒很是不對勁,待兩人離得近了,更是能清楚的瞧見其面頰之上的焦急。
“出什麽事了?”
這般六神無主的小辣椒,楚绫歌從來都沒有見過,哪敢讓她就這麽跑出去,趕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出聲問道。
猛然被人拉住,祁萱腳步驟停,身形尚未站穩,眼淚就急急滾落而下。
見到她這幅模樣,楚绫歌不由得也有些緊張,托着她胳膊站直,又道:“這是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
正在這時,胡明遠與莫安兩人也一前一後的回到庭院,一瞧祁萱那眼眶通紅的模樣,心中皆是‘咯噔’一跳。
被三人堵着,祁萱想走也走不了,平複下情緒之後,才出聲道:“我姐姐出事了!”
聽得她這麽說,三人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拉着她在院中石凳上坐好,讓她先把事情講清楚。
但令三人不曾想到的是,祁萱的言語非常簡單,信息量也少得可憐。
“兩月之前,我姐姐外出執行任務,至今未歸,原本這也沒什麽,但我剛才心中卻有所感應,知道她遇見了危險,而且還是足以致命的危險!”
說到這裏,就沒有了下文,楚绫歌與其餘兩人面面相觑了一會,而後才問道:“先別急,你是如何得知你姐姐遇着危險的?”
見祁萱咬着唇不答話,楚绫歌這才又道:“我聽說,外出執行任務的隊伍,隊長身上都會有着一枚血玉,若是遇見致命之險,便可捏碎血玉,引得長老前去營救。”
聽罷楚绫歌所言,祁萱搖了搖頭,澀然道:“我與姐姐之間,有着一種奇異的感應,平日裏并不明顯,但一旦有一人傷重垂危,另一人便會隐隐有所感應。”
立于一旁的胡明遠,這時也插進話來:“但僅憑這種感應,恐怕說服不了宗門長老前去救人。”
祁萱撐着石凳站立而起,道:“我知道,但我總不能什麽也不做,我要去找我姐姐。”
見她執意要走,胡明遠與莫安兩人又是好一番勸阻。
楚绫歌沉吟片刻,而後開口道:“你有法子出宗門麽?”
見祁萱點了頭,才接着道:“那行,我跟你一起去!”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面露驚色的将其盯着,一般說來,不得長老特許,或是提前申請,外院弟子是不能夠私出宗門的。
再有一點,就算祁萱的感應是真,但能将外出執行任務的隊伍逼至險境,必定是遇上了實力極強的對手,法相境之下,或許根本無法扭轉局面。
不待莫安兩人相勸,楚绫歌便出聲将蒼猊喚來。
不必多言,小毛團也知道她是讓自己在庭院之中守着,以便陸寒溪過來的時候,能跟其報個平安。
至于莫安兩人,楚绫歌直接拒絕了他們也一同前去的建議,若是四人都離開了,恐怕不出兩日,就會被人發現。
要知道,現在前來挑戰的弟子雖然少了很多,但不代表一個也沒有,總得留下些人在這裏應戰。
快速交待一番之後,楚绫歌與祁萱兩人便掠出了庭院,由後者帶路,打着會見族人的幌子,從外院會客堂溜出了宗門。
作者有話要說: 見色忘友的靈鴿,想要一朵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