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

“可是,項安你不是說我出院之後就馬上去找而母親……”席徹眉頭微皺。

“席徹……”項安抓住席徹的手,看向他,“你有沒有一天,不是在問你母親的事?”

席徹一頓,然後,卻是沉默。

“今天,你屬于我,好嗎?放心,你母親是安全的。”項安的語氣變得溫和,“我想,我們之間,應該除了你母親外,還會有別的事,對吧?”

“好。”席徹想了想,這幾個月,項安說是完全在處理自己的事也毫不為過,而自己卻似乎是毫不自覺,甚至于偶爾的理所當然――自己,是信任他至此,還是,習慣了這人開始的付出呢?

席徹不知道,項安與項寧最大的不同是,項安所付出的,必有回報,那人,從來不是,甘心為他人做善的。

項安的眉眼,帶上了一絲讓人心驚的幅度,像是某種預示,他依舊在對着席徹笑,然後湊近:“席徹,晚上,我可是準備了驚喜給你。”

驚喜?席徹內心突然就有了某種深切的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第一次開車發生了交通事故……好吧,差點回不來了,沒有更新。

今天很忙,忙到吐,現在才更新,不好意思。

回來發現文名文案改掉了――原來金*主和推*倒在晉江都是和諧詞,我擔心這篇文會不會和諧掉啊啊啊啊啊啊!根本沒有什麽什麽不和諧的東西啊?╯﹏╰

☆、真正的噩夢

浪漫的房間,紅酒玫瑰,一切,看起來是多麽順理成章而和諧。

可是,打開門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感覺而來,熟悉……而後是連他自己有控制不住的莫名其妙的恐懼……

不能,不能,絕對不要踏進去……一個聲音對他說道。

可是,旁邊的少年,眉眼含笑,伸手,卻是幾乎半擁着他走進去了,無法拒絕的溫度,無法拒絕的氣息。

席徹握緊了項安的手,似乎想要獲取什麽力量――旁邊的這個人,不是別人,不是別人,是項安,是自己已經決定與之相愛的人……

咫尺相對,對面的少年在火紅的玫瑰下印得愈發眉眼如畫,飽含溫情,這讓席徹不得不想起了那日被自己抛下的少年,心中湧起了愧疚,然後,心裏卻是難得湧起溫柔。

對的,不介意,不會再介意與他親密接觸,就算他是個男人。

項安笑了,暧.昧不明,然後,輕輕給他倒了一杯酒,臉上,甚至有幾分的羞澀之意:“我不知道你如何才會滿意,但是,我想,我不主動,這輩子,你是不是不會和我……畢竟,我是個男人……”

“沒有。”席徹看着少年眸中隐藏着的苦澀,立刻沒有絲毫猶豫地接過那杯酒,一飲而下,“沒有,因為是你,所以……”

不介意,是的,不介意,因為是他,也僅僅是他而已。

項安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再次給席徹倒了一杯酒,毫無疑問,席徹沒有絲毫猶豫地喝下。

酒過三杯,席徹看着項安,眼中透出幾分迷茫,以及溫情,然後準備說什麽。

項安看着此刻的席徹,眼中透出幾分驚訝,然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可是,席徹此刻無瑕顧及項安的情緒了。

腦中突然閃過眩暈感,身上也閃過熟悉的炙.熱,那種感覺,似乎深刻入骨。

被下.藥了??!!

可是,無瑕他想,耳邊突然響起某種聲音,然後,某種記憶紛湧而至。

……

席徹并不是第一次被下.藥,在這個圈子裏,什麽肮髒的事情沒有,他見過,并且……被人設計過……

當時的他,初入娛樂圈,憑着強大的後臺和無可挑剔的容顏一帆風順,卻也無形中讓原本清高的他愈發高傲,甚至于,有幾分的自大成分,所以,他低估了那些人的手段,當那種蓬發的欲.望再也無法控制,當那些令他惡心的男人對他露出那種毫無掩飾的神色時,他第一次感到了比妥協更加無力的絕望。

天之驕子,清高自律,甚至于有點超凡脫俗的模樣,不屑于那種早戀式的“愛情”,內心永遠追求着完美無瑕,幾近苛責的情感,這是席徹的愛情觀,也是這麽多年來他堅守的原則。

人與獸最大的區別是什麽?是控制。人可以思考,控制,只有低等的動物才會被身體本能主導,這是席徹的想法,因此,他不屑于感官游戲,甚至于潔身自好。到自己也難以相信的地步。

項寧從來沒有強迫他,是的,這個席徹眼中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少年,在與他定下所謂的合約之後,甚至于沒有要求過席徹與他發生什麽關系。那個少年,只是會看着他,就像看着到手的玩具一樣,愛不釋手,卻珍重不敢觸碰,然後,在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裏,溫柔低語,偶爾卻是傻笑,眸眼是他永遠不明白的滿足。

是的,剛開始,面對這樣的項寧,席徹甚至于是心安的,只要忽視掉那種他不懂的目光,把眼前的人當作一個神經質的瘋子就可以,所以,這樣,也不是不可接受,不是嗎?

可是,那份安穩終究打破,渾身炙.熱,不受控制,腦子一片空白,理智不斷崩潰,當他變成自己厭惡的那種狼狽不堪的模樣時,他恐懼了……

男人充滿惡心味道的身體觸.碰着他,激起他內心的厭惡,可是,當身體的本能在試圖接近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身體時,他的恐懼終究變成了絕望。

堅.硬的椅子砸在男人的頭上,滾燙的鮮血流出,男人難以置信的目光在臉上浮現,他甚至于在男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衣衫不整,恍若惡鬼。

鮮.血與欲.望交織……這一刻的席徹,再也不是自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打電話給項寧,可是,最後,當少年趕來,眸中含淚,抱着他不斷對他說對不起時,他的理智徹底崩潰了……

少年身上幹淨的氣息與空氣裏彌漫的血.腥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成為他此刻唯一的救贖,他第一次主動抱緊了那個少年,眼中,是猙獰的欲.望與絕望……

那個夜裏,他只依稀記得少年的掙紮與淚水,然後,是自己那無邊無際的快.感與瘋狂……

……

然後,然後呢……沒有然後了,他忘記了那個晚上,就像他永遠無法想起什麽時候起已經可以如此順理成章地擁抱那個少年的身體,無愛而有欲。

……

可是,現在,他想起來了,想起了自己那個夜晚是任何渡過的,想起了第二天自己看到身邊一身傷痕不堪的男性身體時的絕望,少年捧着他的臉,與他空洞的雙眸對視,溫熱淚水随着幹涸的的淚跡流下,滴落在他手背……

然後,少年嘶啞的聲音指着房間地上再無任何血跡的地板對他說:“席徹,你看,什麽都沒有,只是一個噩夢……對,只是一個噩夢……”

“對,只是一個噩夢,一個應該遺忘的噩夢……”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然後,他再也沒有憶起那天的事情。

也就在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碰過任何沒有經過自己檢驗的酒水飲料。

紛亂的記憶湧來,看着面前的熟悉容顏,他甚至于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夢――在他的記憶力,之所以擁抱那個少年,僅僅,也只是契約的關系,或許說,是那個神經病的占有.欲下的被迫,那個人卑劣手段下的屈服而已,可是,真正的事實,他現在才發現嗎?

項寧為了和自己上.床,給自己下了藥,這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恨,甚至于超過了自己走投無路下的向他低頭,可是,現在反過來了……

他抓着腦袋,甚至于閉目,是不是一睜開眼,就會發現這僅僅是一個噩夢,真正的噩夢……

可是,項安卻突然之間湊近,用他幾近純粹的眸眼看着他,無辜又無害:“你怎麽了?醉了嗎?”

席徹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眸中全是不可置信會質問,無法相信項安會給他下這種藥,無法相信自己信任着的,動心了的少年會做出這種事情。

項安笑了,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臉,看着他眼中的痛苦與掙紮:“果然,這種手段,才最有效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從前,我以為自己只是個偶爾逗逼的文藝青年,現在,大概成為那種偶爾文藝的逗逼青年了吧?

☆、做不到

“項安,你……什麽意思?”熟悉的感覺,炙.熱的,恐懼的,絕望的……隐在回憶裏,讓他幾乎分不清現實還是噩夢,但卻清清楚楚地明白,眼前的人,的确是項安,不是那個人。

項安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湊近,像是在仔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項安的眸子輕輕挑起,纖長而濃密的睫毛近在眼前,湊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少年眼中的情緒,席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那眸眼在微光下的神采,恍若渡上漂亮的光彩,清澈的眸子水波流溢,卻出奇的帶上難得的妖.媚.惑.人的模樣,動人心魄。

這一刻,席徹清晰無比地知道這個性格多變的精致少年眸中隐藏着的魅力,這是……可以讓人心跳加速然後動情的……無從拒絕的……吸引力……

失控,面臨失控……席徹猛然擡頭,保持着最後的清明:“項安,沒有……沒有必要這樣做……”

“那是你覺得,席徹,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也沒有時間了……”項安的口氣甚至于說得上溫柔。

沒有耐心?沒有時間?是對自己沒有時間再等待,還是什麽……席徹嚼着這兩個詞一秒,卻無法分析出其中更深的含義。

然而,下一秒,他幾乎停滞了呼吸――優雅而慵懶的少年,白皙的手輕輕捧起了身邊的紅酒,然後,從自己頭頂,慢慢倒下,幾近豔.色的酒從少年微褐色的柔軟發際流下,然後打濕了那纖長的羽睫,從白皙精致的臉上流下,少年靈巧的舌輕輕探出,抹掉嘴角的紅酒,可是,還是有紅酒随着少年線條優美的下巴而下,順着喉骨流入微開的襯衣內,甚至看得清半截白皙的鎖骨……

項安,這是……毫無掩飾的……挑.逗……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席徹,矜持自律的席徹,而是男人……一個男人……所剩無幾的理智,終究崩掉,他猛然站起來,強大的手勁抓過此刻渾身上下無不透出魅.惑的少年,傾身,對着那紅潤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這是席徹第一次主動――對任何人來說,項寧也好,項安也好,甚至于于冰,他頭一回有一種想把人完全吞.噬的欲.望,他遵從着本能,服從着那種脫離控制的感覺,生澀而狠唳地加深着這個吻。

席徹清楚地知道,不完全是藥……不僅僅是藥……絕對不只是藥而已……

項安此刻是坐着的,而席徹是站着的,所以,他毫無意外地,被完完全全地壓制着,甚至于算得上被迫接受這個人的動作。

項安……自然是沒有反抗,反而是反客為主,加深這種瘋狂。

這一刻,彼此擁有的,似乎,只是本能,征.服與被征.服,只有,這兩種結果而已。

直到被強.制壓在床上,少年居高臨下解着他的衣,那種渾身無力的感覺似乎才發現。

“項安……”這一刻,危險的直覺讓他恢複了一絲清明,他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身.上少年的名字。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一個危險的笑來,然後繼續自己的動作。

“不行!”席徹瞪大眼睛,露出拒絕之意。

“為什麽不行呢?席徹,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這很正常……”項安沒有絲毫要停的樣子,看着席徹隐忍而屈辱的模樣,似乎毫無所動,進一步的行動着。

“我說,停下來!”當項安的手指探到某個地方時,本來已經毫無反抗的席徹竟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将項安撲到了床下。

項安愕然,然後,突然就大笑了起來,接下來,卻是起身,強勢而毫不猶豫地再次壓.制了席徹。

“憑什麽,憑什麽呢!席徹,你憑什麽不讓我碰,難道你認為,我應該被你壓嗎!”項安的眼中冒着怒火,危險而強勢的模樣幾乎讓人心悸。

“沒有……”席徹幾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卻是下意識不想,不想看見項安此刻的樣子而已。

“那就好。”項安笑了,然後俯身,朝着席徹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憑什麽呢?席徹,憑什麽呢?你以為,所有人,都會乖乖躺下給你上嗎?

因為疼痛,席徹此刻是清醒無比的,他看了一眼身.上的少年,卻已經是猜到項安做了什麽,這次的藥,與上次是不同的,在擴大欲.望的同時,還會讓人全身無力,剛剛那下,已經是極限了。他無法知道為什麽項安突然來這一出,但是,也清晰無比地感覺到了項安與項寧的不同,這個少年,絕對無法像項寧一般的寬容……沒錯……是寬容……

身體的熱.潮讓他再次清晰無比想起了那個晚上,與現在情況完全相反的晚上,那個少年,帶着決絕而縱容的目光……

席徹突然之間不想一點掙紮了,他閉上眼睛,徹底地試圖放松自己的身體,只是,兩行淚水,順着眼角流下。

溫順,身.下的人甚至于說得上溫順了,可是,在那一刻,項安突然翻過了席徹身子,讓席徹幾近赤.裸而完美的背對着他。

也就在那一瞬間,項安看清了這人肩背上的一個齒印,不深,卻鮮明無法抹去――這是,屬于項寧的秘密。

……

席徹,你是我的!

你是我一個人的!

我的……

在那種不安下,項寧在這個男人曾經虛假的激.情下偷偷留下痕跡,深刻到不行。

那是被強迫的第一次,無法容忍的痛,最後,卻有着詭異的滿足感,然後,像是犯賤一樣心疼着這個男人,為他處理一切……

可是呢?

得到的,唯一得到過的,只有背叛與絕望。

……

一股惡心感突然從心頭湧起,此刻情..色而迷.亂的場景突然變得很惡心,像是橫空被澆了一盆冰水,心底,湧起的,只有回憶和恨。

項安突然逃似的離開了房間,碰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靠着牆角死死摳住自己的脖子,那種由胃裏和心裏冒出的惡.心感幾乎要讓他承受不了……

許久,項安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我終究,還是做不到……”少年靠着牆坐着,全身顫抖着,面無人色,如是說道。

項安承包了這一層樓,不會有任何人經過,更不會有任何人來,安靜無比。

最終,項安的手機摔落在了地上,絕望地看了一眼那房門,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然後,閉上了眼睛,重重的地摔倒在地板上。

……

席徹打開房門,給他的,只有那高大青年抱着少年遠去的背影。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男人突然回頭,給了他一個幾近妖.魅的笑。

席徹的臉色驀然更加蒼白,似乎支撐他的最後一絲力量也消失,他無力地慢慢從門上滑落,嘴裏低喃着自己也聽不清的話:“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哎哎,不會那麽簡單啊!哪是什麽愛與不愛的問題呢?哪是誰上誰的問題呢?

ps:劇情又加快了……(^o^)/

☆、沒有時間

剛剛,那個男人……席徹的意識并沒有完全恢複,強烈的疼痛之後讓他暫時恢複一點意識,靠着強大的意志,他終究追到門口,可是,看到的是那樣一副場景,那一刻,他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自己年少的戀人,逃離了自己,然後,在另外男人的懷抱……他無法猜出項安的心态,甚至于,從來猜不出項安的心态,對自己的,對別人的,可是,他莽撞地撞入了少年人的愛情圈套裏,剖開心事,心甘情願陪他玩一場。

可是,他終究低估了愛這個字對自己的含義,動心,動情……然後開始奢望更好,奢望從來沒有想過的東西。

那日,中秋之夜,他獨自站在窗前,習慣地啃着一款古老的月餅,想象着多年以前與家人一起時深藏的溫情,然後,然後無念可想……

那日,少年在月色正好時趕到,柔柔的月光渡在少年的臉上,使面前的人顯得更加溫潤,而溫情。

那日,少年吻過他的眉角,略帶冰冷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席徹,一個人,也是會寂寞的。我陪你,如何?”

就那麽,輕而易舉,攻破心房……

……

可是,剛剛,那個男人給他的震驚卻不僅僅是如此,那是,在他遺忘的記憶裏的,妖.魔一般……使自己忘記那段痛苦回憶的人……項寧的人……

巧合,巧合……不是嗎?

席徹頹敗地靠在門邊,意識渙散,全身無力,然後,身上勉勉強強穿着寬大的睡衣,露出某種不可言說的痕跡,那股情.潮,炙.熱的感覺,再次慢慢席卷全身。

狼狽……不堪……甚至于,比那個記憶力的晚上,更加的不堪,難以啓齒……以及羞愧……

碰!房門猛然關上,望着房間裏熟悉的床,熟悉的椅子,熟悉的地板,席徹露出諷刺的笑意,然後,舉起了手上的水果刀。

意識卻似乎在慢慢回歸,同時,慢慢脫離那股難以控制的生.理感覺。

席徹不動聲色地将自己的衣服穿上,眸子恢複着高傲的冷清,就連發際,也被梳理整齊,毫無破綻。

鮮紅的血流在冰冷的地板上,時光與那夜重合,不知今昔。

就在意識即将渙散的那一刻,席徹撥通了一個號碼:“***酒店325房間,救護車……”

……

不久後,一個花襯衣的男人帶着幾個醫生匆匆趕來,他看到坐在椅子上整整齊齊男人面色慘白禁閉雙眸,然後下垂的手還在不斷滴血。

簡直要吓死好不好!這鬧的是哪一出?

“快!快!快!救人啊!”年輕男人朝那幾個白大褂大吼大叫。

……

高大的男人甚至于是保護性的抱着少年,輕輕撫.摸着少年禁閉的眼捷,口中,是聽不清的低喃,帶着,難以言喻的……溫柔。

可是,少年的眉頭卻是死死皺着,無法擰開一般,那張精致的臉也似乎因為痛苦而變得讓人憐愛。

男人的眉眼裏難得出現一絲異樣的情緒,他俯下.身子,嘴巴湊近項安的耳朵,聲音加大,最後一句清晰無比:“……忘了吧。”

也就在這時,項安突然清醒過來,他猛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子醞釀着風暴,然後,突然間死死抓住男人的衣領,一字一頓地開口:“你忘了嗎?沒有人可以替我做決定!”

男人無懼,任自己感受着有點窒息的感覺:“這是你自己做的決定,不是我。”

“是嗎?”項安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來,卻是手猛然掐上了男人的脖子,毫不留情,“我說過,不要騙我!”

男人皺眉:“我沒有!”

“那你他媽告訴我,我消失的那部分記憶到底是誰幹的!”項安冷笑。

“我……”男人的眼中終究露出一絲驚訝來,他看着少年,最後嘆了口氣,閉目,承認,沒有做任何掙紮。

項安也沒有真正要對他下手的感覺,他放開了男人,然後熟練地從男人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注*射器和幾個小試管,然後,拆包裝,吸藥,打入自己的手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一切完成後,項安在男人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輕輕地點了一根煙,他輕輕斂着眉頭,半閉着眼,開了口:“你下去吧。”

男人愣了一下,看了項安一眼,終究是示意前面的黑衣司機停了車。

在下車門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聽到車上人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重夜,在這之前,除了家人,你是唯一一個我信任的人。”

男人的身子頓了一下,堪稱妖孽的臉上終究露出一個苦笑,所以說,這在之前?那麽,在這之後呢?

車子繼續像前駛去,黑衣的司機突然問道:“少爺,現在去哪裏?”

閉目的少年睜開眼,眸中一片冷漠與平靜:“去機場。”

司機沒有再問什麽,只是找機會調轉了方向。

而他沒有發現的是,身後冷漠的少年,眼中已經是換了情緒。

項安再次撥打了那個電話,毫無意外地,卻依舊是關機。

項安皺着眉頭,眼中突然浮現一張儒雅帶笑的臉,眸中閃過不知名的情緒,然後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對方的聲音簡直很驚喜:“小安!想死我了!你竟然舍得打電話給我!”

“裏斯,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扯,你去幫我調查一個人。”項安打斷了裏斯的話。

“什麽人!難道惹了你嗎?在美.國嗎?好!我替你揍他一頓!”裏斯的脾氣一如既往帶着火.爆。

“不是,”項安否決,“顏黎,華裔商人,我想要他的全部資料,越詳細越好,特別是近期的動向,以及他身邊有沒有出現什麽人。”

“哦,好好好……等等!難得見你對什麽人有興趣啊?難道你你看上的人!!”裏斯突然大叫,就算是隔着電話,項安也可以想象到那人歇斯底裏的驚訝模樣。

項安有點疲倦地嘆了口氣:“不是,是和我大哥有關。”

“你大哥?親哥哥?他怎麽了?”裏斯好奇問道。

“他,失蹤了……”說完項安就挂了電話。

此刻,外面是一片黑色,項安再次閉目養神,不在想什麽。

所以說,沒時間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終于寫出!給自己加油!!!

似乎新的劇本出現了……好吧,原本娛樂圈對席徹的攻略這個副本至少要扯個十幾二十章的……你們好像總嫌我節奏太慢,咳咳,就不詳細了,偶爾只會是回憶了,前文有解釋過。

這裏開始會涉及家庭和親情了,不管是項安家還是席徹家的,當然,兩者矛盾……自然加大……不行了,想這個,腦細胞死太多,這個沒有跳戲,其實前文是有伏筆的,希望大家仔細看。

關于留言和雷,竟然又有兩個小天使給我投雷了!但好像只有後臺看得到,名字複制不出,但抓住抱抱,謝謝噠!(^o^)/

恩,對于一篇作者喜愛但設定不是那麽大衆化的文來說,就算是知道入不了v我也好歹堅持着,每一個小天使的留言都感覺很暖心,麽麽~

☆、顏黎

當手機再次響起時,項安終究接了起來,對面冷硬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項安!回家!”

項安沒想到會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由着父親的口氣他也知道父親的意思,最過了解自己的果然是家人。

可是,這無法更改他的決定,當初自己離家出走身無分文時,是自己哥哥暗地裏安排一切,重生之後,也唯有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哥哥那般了解自己縱容自己。而且,那段被時光掩藏的秘密,知道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已。

項安沒有猶豫地開口:“父親,現在只有我可以把大哥帶回來,所以,對不起。”

項家的小兒子,總是被長輩們給予最大的寬容與寵愛,特別是項安還是失而複得的,他們給予他安心,以及可以任性的勇氣,可是,絕對不會讓他參與到那種未知的危險裏。

“胡鬧!”項父的聲音加大,“這件事你不要管,連你大哥都無法……”

項安打斷了他的話:“父親,我已經長大了,如果項家出了事,大哥不在,現在唯一可以走動的,不是我嗎?何況,美國的話,不是我最熟嗎?”

項父無言,終究嘆氣:“我已經老了,或許,是該讓你做主了。”

項安沉默,終究挂掉了電話,如果,如果事情真的變成那樣,自己,自己,的确是沒有時間了。

昨日的新聞還歷歷在目,俊美儒雅的青年在全世界的人面前親口與項家斷絕關系,然後是堅定的挑戰,或者說,挑釁,也許,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時間和席徹耗了。

可是,他沒想到那人的動作卻如此之快,一夜間,竟然可以把自家那永遠強悍的大哥逼到那個境界,直到項齊失蹤的消息傳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和席徹之間,要盡早攤牌,然後,結束。

他記得那小小年紀的孩子,眉目如畫,卻蘊含瘋狂,帶着與自己相似的偏執與寂寞。

那是,項寧年少成名,可是,那小孩卻是敢在他面前直視他,像是挑戰的孩子,笑意吟吟,溫和無害:“爸爸總說你是項家最聰明的人,那麽,與我比,如何?”

那時年少,毫不在意,肆意而嬌縱,将小孩子的自尊貶低,卻暗地裏佩服那小孩,甚至有幾分同類人的感覺,可惜,可惜太小了。

可是,就那麽個小孩子,卻是毫不猶豫離開庇佑着他的項家,狠唳果絕,比他猶甚。

真到,那人離開那天,用怨毒的眼光看着他,對他說:“你知道嗎?他,一次都沒有誇獎過我,他唯一誇過的人,只有你。”

他才知,那個小孩心底,藏着是那樣一個惡*魔。

他看着畫面上已經長成大人的孩子,眸眼中早已是看不透的情緒,深藏的仇怨與絕望,與自己一模一樣。

不可以!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在自家大哥身上!

項安攥緊了手心:“那麽,小黎,如你所願,來試一試吧?!”

項安雖自負,卻不自大,想到或許即将面臨的情況,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能輸。

飛機起飛,飛往美國,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呆了三年的美國,竟然是那個小孩的真正根基,而自己,一無所知。

窗外的雲飛快掠過,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于可以說,某些軌跡,慢慢朝着未知而去。

……

他沒想到,某些事情,根本不必調查,一下飛機,他甚至于沒有見到裏斯,卻見到了顏黎的人,然後,毫無拒絕,跟着他們而去。

華麗而熟悉的大門緩緩打開,和項家主宅一模一樣的古樸豪宅慢慢呈現在他眼前,那人白衣翩翩,一臉儒雅,坐在精致的茶桌旁,品着多年前項家小公子最愛的茶,笑着對他說:“項寧,好久不見。”

一瞬間,時光回溯,像是在舊時光裏,重新看到了自己,矜貴高雅的項家小公子――項寧。

現在,他青春依舊,甚至比眼前人更加年少,卻已經歷經愛與恨的洗禮,雙目相對,可以看到對方眸眼深處的……刻骨而瘋狂的恨意。

――我們都是瘋子,如果對上,那麽,勝利的,只有完全沒有牽挂和眷戀的人。

一瞬間,他們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話。

項安笑了,卻出奇的平靜了下來,甚至于可以說,這是重生以來,他最舒心的時刻,不用去僞裝,不用卻掩蓋,不用每時每刻想起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真好,這個世界上,有人和我一樣,都瘋了,瘋的不能再瘋。

輕啄了一口熟悉的茶,項安笑了,給了對方遲來的回答:“好久不見。”

顏黎一直保持着笑意,毫不驚訝于項安的淡定,只是輕輕為他添上了一杯茶。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握住茶壺,舉止弧度完美到無可挑剔,帶着主人與生俱來的儒雅貴氣,茶水緩緩流入杯中,像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

項安笑了,回憶裏像是漫入了光,曾幾何時,記憶裏,那個白衣清貴的驕傲小公子項寧,也是這般掩去過一身鋒芒,清茶煮水,為那人斟一杯靜心的清茶,眉目溫柔,獻上了最美好的年華。

在某斷獨愛文人風雅的時光裏,項寧表現出了對茶道得天獨厚的天賦,而現在,恍若隔世,早已名為項安的少年舉起茶杯,毫無章法地灌下一整杯茶,來不及品位舊識的味道,口腔裏,只剩下淡淡的苦味。

直到顏黎為他倒了第三杯茶,項安終究開了口:“那麽,我大哥呢?”

白衣的青年臉上的笑意終究消失,他看着項安,眸眼中露出意味深長的情緒。

然後,瘋狂和恨,毫無掩蓋地紛湧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顏黎一出來,分分鐘搶戲,不愧是我內定的另一個主角(ˉ﹃ˉ)好吧,我怎麽有種開始覺得顏黎與項安是絕配的感覺呢……好吧,如果真的是這樣,兩個人大概會把對方弄死一遍又一遍,然後毀*滅*世*界――太恐怖了!

劇透一下,顏黎的cp是項齊(我眼中真真真真男神啊!),我已經構思了這一對的大綱,名字應該是【斷絕關系】準備開在潔癖系列中,他們有過一段父子關系,然後是表面儒雅的黑化受對上冷硬的禁*欲直男攻,囚*禁絕愛什麽的腦補得自己簡直覺得可以寫出一百萬字來……哈哈,這是說給你們聽聽的,以我的筆速,其實這篇文文案都沒有放出來,實在是腦洞太大,不造下一秒又想寫什麽鬼……

☆、繼承人

“項寧,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質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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