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捉蟲）
五月初，在關東大賽關西大賽等等幾個地區大賽正式開賽以前的那個周末，東京都市郊的某個山區裏的某個訓練基地，在休息了兩個多月并經過檢修之後重新開始了工作。
教練組和後勤組的工作人員聚集在一起為之後的新成員體檢和五維測試做準備，前一年未入選一軍或者自始至終沒從後山回到集訓地的選手們則是決心知恥而後勇，打入一軍的陣營。
至于前一年作為一軍和代表隊成員參加了國際賽事并懷着遺憾或者奮發的心情的選手們，則是在這個誘發春困的季節聚集在一起，進行某個差不多成為慣例的……有獎競猜活動。
“去年的唯一收獲就是德川。”入江一邊走一邊笑着推眼鏡，他側過身去看走在身後的幾個人：“你們選中的好幾個人都被三船教練扣住了呢。”
“連三船教練的考驗都過不了就說明實力不行。”種島壓低了聲線，關西腔裏莫名帶着笑意：“但是，‘我們選中’的也只有德川一個啊。”
“咦？我明明記得除了德川還有其他人的。”入江道。
種島豎起一根手指：“你說的是‘你們’，既然是團體代詞，那麽被我們‘一起’看中的人确實只有德川吧。”
“讓平等院下場‘教訓’的，就德川一個啊。”種島道。
當然出挑的不僅僅德川一個，但是當時德川那種海歸精英派的氣質确實特別顯眼就對了。
雖然平等院脾氣本來就不好，但在場的人也都認證平等院的實力和領導力。
從這個方面看，能被平等院打成那樣還沒喪失鬥志的德川，會被另眼相看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聽到自己名字的平等院面無表情瞥了種島一眼，用一個鼻音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一邊走着的遠野顯得百無聊賴。
他雙手搭在腦後拖長了音不知道是在抱怨還是在吐槽：“其實我們為什麽要花這麽多時間去觀察什麽新生啊，不是有好幾批嗎？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去練習。”
“不能這麽說啊，遠野君。”他旁邊的君島推了推眼鏡，嘴角是恰到好處的弧度，“愛護新人是前輩的義務。”
“再看中的新人，要第一年進訓練營就直接參加比賽也很難吧？”遠野翻了個白眼，“你們說了那麽多的‘德川’不也還在二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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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野，我和鬼也在二軍裏呢。”入江微笑道。
打完國家賽，入江和鬼就和教練商量着退到二軍的球場來了。
這兩個人當初高一的時候就進了國家隊，卻似乎更願意在序號靠後的球場給二軍們一些指導。不少一軍和一軍後備（也就是一號球場）的人不理解他們。
理解不理解，入江和鬼都無所謂就是了。
這種事一個人做沒人理解也許還會覺得寂寞，但是兩個人一起做的話……
相互理解的夥伴都有了，其他東西，who cares？
遠野顯然也很明白這一點。他噎了一下，哼了一聲：“誰知道你和鬼在想什麽啊。”
這句話的語氣到後面就軟了下來。顯然遠野并不打算和入江頂嘴，考慮到這位會在大半夜吹薩克斯風的少年并不是特別不記仇的性格……
嗯，沒錯，我才不是怕他呢，我就是不想‘被報複’而已。遠野在心裏這麽想。
聊天到這裏戛然而止。
這些湊堆走在一起的少年穿過人群，去往一向是在招新時期聚攏新人用的十六號網球場走去。
“平等院，種島，渡邊，鬼，入江，君島，遠野，越智，大曲……”途徑的練習場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感嘆聲，“代表隊是齊了嗎？”
“齊了吧，前輩們畢業以後，剩下的這些今年都是三年生了。”
“哇啊，人還真多啊。”
……
這些感嘆聲聽在這群人耳裏也是挺有趣的。
入江就忍不住笑了。
他回過頭道：“都是三年生……我們這一批人确實挺多的哦？”
“多來幾個能‘以下克上’的才好。”種島打着哈欠，“都是老面孔，看着都累人。”
“會有的。”鬼一本正經道，“除了德川，二年生裏還有加治，三津谷和不破，空窗期兩個多月還會再凸顯幾個有實力的也說不定。還有一年生，每年不總有幾個潛力一年生嗎？不然等我們畢業，青黃不接就有教練們好受的了。”
“……什麽啊，鬼你為什麽現在就開始考慮畢業之後的事。我們今年的中學聯賽都還沒開始吧？”遠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鬼輕咳道：“未雨綢缪而已。”
“杞人憂天才對。”遠野哼道。
君島默默都看了遠野一眼，心想你都在去年的比賽裏為了“處刑”而傷到了膝蓋還不打算收斂一點麽……糟糕，又想換搭檔了。
他側擡起頭，轉向了如非必要并不是很想聊天（因為身高）的一直沒說話的越智：“說起來，你今年還打算打雙打嗎？”
“……先看看吧。”越智在劉海下的眼神靜靜地瞥了一眼君島，“新人裏會有理想的選手也說不定。”
“還挺樂觀的嘛，你。”君島笑道。
越智內心：……你想換搭檔不要拖我下水，我和遠野的球風根本不搭，和你也不搭。嗯我知道你并不是想和我搭檔但是遠野也不行，真心的。
在冰帝當部長的越智每每和國家隊的小夥伴們一起相處都挺心累的，但他寡言的風格讓這種心累并沒有表現出來。
也就只好在各種時候在心裏吐槽一下自己的隊友了。
除了性格方面，還可以吐槽一下東西差異啊。國家隊裏關西大大壓倒了關東，這讓身在冰帝的越智還是很有一點郁悶的。
說起來從國中到高中，作為部長（并且是讓冰帝揚名全國的第一人）的越智分明是球風犀利的單打選手，但來到訓練營後才發現自己的技術也是有不少短板的。
身高帶來的有優勢也有劣勢，精神力方面的優勢也并不是絕對的。
在U17訓練營裏他開始練習的雙打。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身高在人群裏格格不入的他打起雙打來效果還挺不錯。
于是在國家隊的賽事裏，越智打雙打的場次比起他寥寥無幾的單打場，要多的多了。
畢竟……
代表隊十四個人，要和那幾個人搶單打的位置的話……
越智越過自己頗厚的劉海讓視線在平等院，渡邊，種島和鬼身上滑過。
啊，對對對，還有……
目光向下，越智看向了入江。
還有這個實力難以捉摸但本能告訴他要小心的人啊。雖然身高差讓他挺有安全感但是作為對手的話，這種難以捉摸的類型才最讓人心煩的了。
冰帝的全國制霸之路，真是艱辛啊。
越智默默感嘆道。
從一號球場到十六號球場，享受過二軍們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和酸溜溜的話語（？）過後，這一行十個人就來到了十六號球場的看臺上。
就如遠野所說，新人召集也是分批的。
而一軍們齊刷刷在最開始的階段就來“看新人”當然也有理由。
每次的“第一”都是有意義的，招新人也是如此。訓練營的教練才沒有那麽多功夫去挖掘深山老林裏的“潛力選手”，最開始想到的邀請名額當然是已經在中學網球界嶄露頭角有些戰績的人了。
而通常來看，第一批的新人，也是最有潛力的。
直接在看臺的第一排坐了下來，大曲估摸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吧，我們做完基礎訓練才過來的，第一批新人也就一百個左右，體檢和五維測試也差不多結束了？”
“每年到這個時候都覺得日本打網球的人真的很多啊。”種島感嘆道。
“來了。”君島道。
球場外，身穿白大褂（？）的齋藤教練拿着一沓紙微弓着背走了過來，身後跟着的就是所謂的“新人”了。都還是高一新生，身上都帶着讓旁觀的這幾個高三生能很明顯看出來的青澀的氣息。
維持秩序的拓植教練指揮着新生們列隊，規則大概是姓氏首字母。
這樣的流程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其實是挺無聊的。
入江一直挂着饒有興趣的笑意把手支在膝蓋上托着腮看新生們列隊，看着看着突然直起腰來伸出手指了指隊伍裏的某個人：“那個，個子挺高的？”
“哪個？”
被入江指出來的大概是因為姓氏首字母排隊又遇上了幾個一米七打頭身高而顯得特別明顯的暗紅色腦袋……
“一米九的樣子？”君島猜測道。
他說完忍不住笑着看了一眼身邊的越智：“诶，我們當年是新生的時候，前輩們是不是也是這樣在看臺上指着越智說‘那小子挺高’的？”
越智：……你今天就逮着我擠兌是嗎？
既然被這樣調侃，越智也不由自主地觀察起被指着的少年了。
還在排隊的階段，能看的當然就是臉和身材，那麽在人群裏格外顯眼自然是身高占很重要的因素。
看臺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的側臉，越智看着看着就覺得這位紅色小卷毛……有點眼熟？
哪裏見過呢？
啊，國中時候的……全國大賽？
應該不是在比賽上遇到的，可能是在偵查資料的時候看了一眼，因為有一點稀薄的印象但更多的想不起來。再努力思考一下的話……
這個紅色小卷毛，好像是和當時的副部長一起讨論過呢，因為……
因為立海大？
立海大的一年級正選嗎？
那麽就是……
“毛利壽三郎。”越智突然道。
“什麽？”坐在他身邊的君島沒反應過來。
越智便淡淡道：“你們剛才指的那個新生，是毛利壽三郎。”
“……你認識？”君島驚訝道。
越智點了點頭：“國中的時候見過。”
“你三年級的時候他一年級……見過？網球部校隊一般是不會有一年生的吧。”入江好奇地問道。
“他是正選沒錯，不然我也不會記得他。”越智道，“立海大的一年生正選。……他長高了不少啊。”
“哈哈哈哈這句話越智你說出來真的很有趣啊。”旁聽的種島忍不住笑着道，“從國一到高一，長高是很正常的事啊。又不是誰都不長個的。”
“喂喂喂，我怎麽覺得種島你這句話意有所指？”入江微眯起眼睛看過去。
種島勾着唇角擡起雙手做投降狀地對着入江眨了眨眼：“我說了什麽嗎？”
隊友們又吵鬧起來，越智自動屏蔽了兩個（加重號）矮個子的內讧。
身高二米二六以至于坐下都比隊友們高了一個層次的他默默挺直了腰板：當初的一年級正選，立海大的選手，突然有點期待了呢。
毛利壽三郎……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幾個分析貼以後對文又有了新的看法了吧，總結一下就是還好不管怎麽寫都提前在文案上注明了“私設如山”……總覺得分析帝和考據帝看到我這種文會吐血的，畢竟主觀意識很強嘛。反正我立海團飯狐貍吹啊，不管XF怎麽設定反正我眼裏狐貍就是帥帥帥強強強就對了！哼！
以及這篇文大概也就十幾萬字完結吧，真的打算在暑假結束前把所有文都結束掉然後閉關了，讀書讀書讀書啊！！！
說起來無cp根本就沒有榜的感覺……啊算了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我還是讓大家賣萌來拉讀者好了hhhhh
說起來月光前輩是獅子座啊，但我的獅子座基友還挺活潑的內，有點難想象越智前輩的真實性格。但是和一群那群人待在一起的話……應該也沒有非常有存在感（除了身高）吧╮(╯▽╰)╭
畢竟實力上還是有點差的吧……哎。
好了，一軍全出場，大家鼓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