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U17訓練營嗎？還挺有意思的。

毛利這麽想。

他正站在人群裏，周圍的人有些眼熟有些則不。大部分是一些在中學聯賽時見過的對手，還有幾個看上去明顯的“海歸派”和“留學黨”，再加上幾個看上去氣場不弱但應該不是出自很強聯隊的“種子選手”。

日本打網球的人有這麽多啊？

這麽感慨了以後，毛利微微眯了眯眼，覺得以後的日子可以期待一下了。

以及所謂的五維測試，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接下來是做什麽呢？

這麽多人，看環境又劃分了好幾個球場，那麽，是劃出等級來嗎？

評定等級的可能是之前的五維測試，但最多作為參考，最後還是要用實力來說話。那麽，現在應該是現場比賽的時間了吧。

毛利這麽猜測着。

在他的注視下，在最前面的那個白大褂自我介紹說是“齋藤”的教練拿起了話筒：“那麽，在場的同學們，接下來讓我們來進行比賽吧。兩個人一組，自由組隊？”

啊，我果然猜對了，是比賽沒錯。

不過……兩個人一組？

這是要雙打？

毛利左右看了看，想知道有沒有人像他一樣落單。

立海大的人來的就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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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毛利沒什麽好說的，他不想對立海大現在的正選陣容做任何評價。

立海大國中部的網球部還是挺有名的，畢竟關東大賽十六連冠，完全的全國大賽常客。雖然在幸村入學之前一直止步八強，但怎麽數都算是中學聯賽中聯隊裏的勁旅。但是一提到高中部，評價就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立海大是綜合類學校而不是體育專業院校，不少學生在升學時為了成績會選擇偏差值和針對性更強一點的高中。學校其實還是重視運動社團的，為了留住潛力選手也為了吸引實力選手還引入了OB制度。只是OB成員的選拔實在是一言難盡。

毛利也在網球部見到幾個熟面孔，就是那些在森川前輩還在的時期一直沒能出現在正選位置上的前輩們，和一些在森川前輩自動讓出部長位置後選擇退出了網球部的前輩們。

他和這些前輩們關系挺不錯的，但在實力上也不能苛求他們太多了。

熟面孔指望不上，OB成員也……

總之立海大高中部網球部的情況，讓習慣了“立海大全國制霸”的毛利很不習慣。

但他站在人群裏，左右看了看以後就握着球拍決定等着別人來“邀請”他了。

對實力的自信，毛利還是有的。一米九的身高擺在這裏，在人群裏本來就顯眼。更別提立海大去年就是全國冠軍，在場的其他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屬于在比賽上正面遇上過的手下敗将。這麽多手下敗将，總有落單的會來“邀請”他的吧？

确實會有人來邀請他的。

也确實一米九的身高加上紅色小卷毛，在人群裏确實非常明顯。

“毛利。”明顯關西腔偏高的音調從人群裏傳來，接着一個人穿過人群擠開了幾個人之後站在了毛利面前。紮着馬尾的少年雙手環抱着微擡起頭：“我們一組怎麽樣？”

“……是你啊，原哲。”毛利看着面前的許久未見的小夥伴，有些無奈地歪了歪頭：“你就這麽抛下四天寶寺的其他人，真的好嗎？”

以毛利的海拔能透過許多人的頭頂看到雖然沒戴着名牌但是聚集在一起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對準這個方向的幾個人……這個風格一看就知道是四天寶寺好嗎！

呼，還好我當年轉學了，簡直不能想象在這個學校呆三年以後我會變成什麽樣子……

毛利無奈地想。

他右手握着球拍轉了轉：“而且原哲你，會打雙打嗎？”

“喂喂喂，你這是什麽語氣啊。”原哲挑起了一邊眉毛，“上次就想說了，比賽的時候非得繃着臉，你知道你把後輩吓着了嗎？”

“後輩？啊，你說那個跑起來速度還過得去的那個？”毛利輕笑道，“我還想說呢，什麽時候四天寶寺的風格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你的兩個後輩的表演也把我這邊的後輩吓着了啊。說真的你們四天寶寺的雙打都是這種風格？那我還真不敢和你一組。”

“聽你說‘你們四天寶寺’怎麽就這麽不舒服呢？”原哲輕哼道，“你也在四天寶寺待過啊。”

“但我現在是立海大的選手啊。”毛利笑道。

原哲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繃不住。

嘆了口氣，他放下了一直抱着的手：“你真的不考慮和我一組？”

“四天寶寺來的人不是雙數嗎？你好歹也做了幾個月的部長，多少負點責任吧。”毛利道。

原哲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變了挺多的。變得非常無趣啊。哼，立海大的作風。”

這大概就是曾經約定要要一起逗比的小夥伴卻一個人走上了男神道路的心酸的背叛感？

原哲說不明白。

但他确實有點小難過，又有點小氣惱。

這大概是在之後組完隊登記好以後齋藤教練宣布組隊的兩個人并不是搭檔而是對手之後，原哲有點後悔的原因吧。

——我為什麽就不能堅持一下和毛利那家夥一組呢？全國大賽把機會讓給了小謙也是為了後輩考慮，可這次交手的機會完全是自己放過的啊！

原哲轉過頭看了一眼毛利，又看了一眼毛利的“搭檔”。

好像是綠山中學的人，不太熟，看起來和毛利認識，也對，綠山中學也在神奈川。

真是便宜那個家夥了啊啊啊啊啊！

……額，“那個家夥”本人并不覺得幸運就對了。

從搭檔變成對手，這個落差……

這可是毛利壽三郎啊！

綠山中學的代表表示很受傷。

毛利：不是打雙打啊？單打啊？也行，比較體現個人實力，還是不出乎我的意料。

毛利的順序不前不後。從雙人賽到單人賽，他內心波動不大。

單打也好，雙打也好，實力擺在這裏，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會輸。

也許面對後輩時的态度和面貌都是溫和的，但對外，特別是對不熟悉的人，毛利一向是一副冷傲的模樣。不怎麽說話或者輕慢地笑一笑，往往就能勾起對手的怒火。

七球對決，輪流發球。

搶七局的規則。

僅僅七個球來判斷一個人的實力其實是有漏洞的，更別提“自由組隊”的水分有多大了。毛利覺得教練會這麽安排很大程度上就是想看一些感情深厚的雙打搭檔為了寶貴的集訓機會而自相殘殺的樣子吧？

在這種情況下會表現出來的反應和心性，也确實能表現出一個人潛力的一部分。

不過啊……

如果站在我對面的是和我搭檔了一年多的小仁王那我還可能會興奮一點呢，本來就臨時組成的隊伍，對手也是手下敗将……

那就盡快結束比賽吧！

微微眯起眼睛，毛利淺淺勾起唇角之後利落地扔起了網球。

屈膝，起跳，揮拍。

幹脆利落。

啪！

要怎麽形容這場七球對決呢？

大概就是……碾壓吧。

實力的差距直接就表現了出來。甚至眼神好的人都能看出毛利手腕和腳踝上帶着的黑色護腕其實是負重。在帶着負重的情況下還能打出碾壓的比賽嗎？

這樣的表現，不僅在旁邊等候比賽的或者已經比賽完畢了的同場的一年級選手注意到了，在看臺上早就議論過毛利的幾個一軍，也注意到了。

越智被劉海蓋住的眼神亮了一下。

能從擊球中窺見的基本功：速度，力量和技巧……

好像可以期待一下了。

這麽想着，越智随着一軍的其他人一起從觀衆席上起身：比賽看得差不多，他們也可以回自己的球場訓練了。

但他琢磨着之後可以和毛利做多一點接觸。

……就好像去年入江和鬼看準了德川一樣。他現在看毛利挺順眼的。

——大概也有“立海大”這個頭銜的加成關系。畢竟冰帝和立海大的關系，是挺微妙的。

每年來這麽一出“有獎競猜”，也不是真的就有獎了。但是有了看重的後輩，提前接觸再加以指導也算是滿足他們這一群人或高或低的“教育欲望”。

畢竟U17國家隊的比賽……真的很殘酷，也很現實。

每年的U17訓練營招人都是幾百幾百的招，最後留下來到最後參與訓練的人數也不少（兩三百人總是有的），但真正站上比賽場地的也只有二十八個。

網球在日本真不算熱門運動，又是高中生，能選出那麽多有實力的選手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可是拔尖的選手靠天賦，中等偏上的選手就得靠培養。

二十八個人真的很多了，預賽不能重複派遣選手，也就是說代表隊的實力至少要均衡才可以。

平等院強嗎？當然強。所有人都服他是No.1。

渡邊強嗎？人家原來是法國隊的殺手锏，還需要多說嗎？

還有種島，入江，鬼……

一軍排行前幾的選手實力真的很強。可是再強，預賽也只能上一次。

直接做個算術題吧。

三場單打兩場雙打加替補，上了名單就不能再上一次，這樣算就是二十四個了，只算七個人上場也要二十一個，如果小組賽全勝就代表每次最少贏三場，單雙打交替比賽贏的最快的（也就是兩場單打一場雙打）是十二個人，贏的最慢（兩場雙打一場單打）就是十五個人，雙打全輸單打全贏這種事出現的幾率真的太少要考慮進去也不太科學。

總之這樣算的結果就是，要保證有職業級實力最低準職業級實力的選手至少要有十個，能有十五二十個最好，更多的就不要期望了。

可每一年次真正頂尖的選手，也就那幾個而已。能有五個都是很讓人慶幸的事了（直接拿國中生舉例好了，國中三年生這一批次頂尖層次的選手算一算就是幾個學校的部長：幸村，跡部，手冢，白石，再下來才是真田，不二，那已經和上面那一層的選手有一定的實力差距了）。

一個隊伍的實力取決于最短的那根木板而不是最長的那一根，這就是所謂的木桶理論了。

U17訓練營現在的制度是什麽樣的呢？

以球場來分層次，從低到高，從十六到一，加上特殊的後山補習班和一軍特訓班，每個批次都根據實力調整訓練單和訓練量，可以說是“因材施教”了。

但要說多科學還真不一定。

訓練場那麽多的選手……正式的教練也就四個啊。三船專心培養後山補習班，齋藤括植和黑部則是帶其他的選手。這樣多對一的模式能指望多科學嗎？

還是只能靠自己。

還有就是，靠選手之間的“互幫互助”了。

大家都有同一個目标（世界冠軍嘛）同一個夢想（職業賽場啊），交流交流經驗才是正常的事。

往一軍訓練場走的選拔隊成員們正讨論着剛才看入眼的幾個新生，還有就是過幾個月全國大賽結束後的今年第一次的一軍選拔會更換多少一軍成員，一號球場的那些人有多少能直接上位又有多少是後面編號的球場的成員“逆襲”。

雖然選拔隊有二十八個名額，但是一軍的正式編號一直只有二十個。這裏面的玄機選手們不大想深究，總之他們只要知道，進入一軍基本上就等于進入選拔隊就可以了。

越智綴在隊伍的最後。

他沒什麽讨論的欲望，就一邊聽一邊自己想心事。

想什麽呢？想這一批七球對決之後被分配到後山的選手們會不會又有幾個被激發出了潛能爆發出了超乎想象的實力，想今年冰帝在關東的對手應該沒有了但是關西的學校才是大敵，想自己在一軍裏的排名是不是該往上走了，想自己在選拔隊裏的角色定位，等等等等。

啊，對，還有剛才讓他有點注意的那個一年生。

毛利壽三郎嗎？

如果決定繼續在選拔隊裏往雙打的方向發展的話，培養一個一年生做自己的搭檔這種事，好像也挺有意義的。

找機會，和他接觸看看吧。

越智這麽想。

畫面繼續轉回十六號球場。

比賽已經完成大半，場內的氣氛有種說不清的微妙。

畢竟規則已經說好，輸了的人直接坐車離開，而留下來的人會領到一份屬于“U17訓練營”的訓練單。至于訓練的時間……

還在中學聯賽的階段，當然就只有周末（還得是比賽間隙）來進行短暫的訓練了。

但不管怎麽說，贏了這一場至少是拿到了U17訓練營最初的合格證，代表你有留下來繼續接受訓練的資格。

而從形式來看，這樣的選拔還有好幾次，能留到最後的也還只能被稱為“二軍”。

毛利覺得這種方式還挺有意思的，一直給你目标，讓你前進嗎？

半放養式的激勵方法……

啊啊啊，連他都開始期待，如果留到最後進行“一軍挑戰賽”，會是怎樣的場景了呢。

勝負欲啊，就這樣被激起來了？

果然網球是很有意思的事啊。

毛利轉了轉球拍。

他眯了眯眼睛笑着想，挺好的，高中的網球生活，總算是有有意思的事了。

如果能在這個訓練營呆到最後，一直到站在最高的位置的話，他和小部長他們再見面應該就能看見小部長他們驚訝的樣子了？

這也是動力的一種啊。

王者立海大。

連他都被傳染了呢。

是競賽的話，就想要站在最前面。

站在最高的地方。

被別人仰望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一直以為國中生沒來的時候選拔隊就14個人的……

然後被茶仙君說服了……

也對二十八個人才說得過去？

不過這樣一來等于國中生直接占了高中生一半的名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有點暗爽……

還有上一章的修改是為了捉蟲和修正的，我之前以為加治三年生呢……可能因為他戲份有點少所以沒注意他，畢竟看漫畫就看了一遍而且暫時沒有細讀的意思嘛╮(╯▽╰)╭

所以你們發現有什麽大BUG或者設定上的硬傷可以直接和我說喲！雖然當時估計會嘴硬撐過去但我會默默修改設定的哈哈哈哈哈！

傲嬌這個屬性還挺萌的哈作者菌決定做個傲嬌~

P.s：安利需謹慎，我的邏輯還蠻清奇的，目前高中生裏最喜歡毛利（但這是因為隔壁初世代寫了那麽長才培養出來的）……還有就是凰叔種島和遠野了！

覺得遠野和切原蠢的很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切原除了蠢萌以外還是有天然黑的一面的，但是遠野我覺得他就是純蠢……對……純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