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5

約定的時間到了。

一軍和二軍都進行過了清晨的例行晨訓，在保證了充分的準備活動的情況下到達了理論上的競技的絕佳狀态。護腕，護膝，繃帶，該裝備的全都裝備好。球拍上的吸汗紙也纏繞整齊。

在十六面中央球場，一場從未舉行過的，混雜着高中生和國中生的，在決定國家代表隊資格的關頭用來衡量成員資格的比賽，即将展開。

重新帶上徽章的鬼站在劃給一軍區域的臺階的最前方。他一腳踏在第一層觀衆席的位置，一腳伸直站在最下面的地面，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聲音洪亮傳遍了整個球場：“磨磨蹭蹭地幹什麽！快點過來集合——”

一軍的區域，少年們三三兩兩各自找了喜歡的位置坐着，看着鬼氣沉丹田對着二軍的區域大吼。

一副教導主任或者紀律委員的模樣。

……不，不能說是紀律委員。毛利想，像是真田和柳生就是紀律委員，和他們對比的話，鬼反而更像是……果然是教導主任吧？或者惡魔班導？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

越知無奈：“你又怎麽了？”

“很有趣啊，鬼前輩這樣。”毛利笑着吐了吐舌頭，“把那邊的二軍看成幼稚園小鬼一樣管着。”

越知：“……他只是有點興奮而已。”

一定要重新拿到No.5的徽章而不是跟着二軍特別是那群國中生一起參加一軍挑戰賽的理由，就是鬼的心裏或許認為那些國中生比起現任的一軍更能激起他的鬥志。

說起來，鬼喜歡的對手是什麽樣的呢？

總之不是平等院這樣的。

自從平等院後山歸來拿到了No.1的頭銜之後，鬼似乎就對現任一軍興趣缺缺了。大概這兩個人本身對網球和對領袖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罷。

方才在正式集合之前，渡邊建議大家面對國中生時，用出六成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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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做是給國中生的禮物。

其他人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

不過比賽到了激烈的時刻，哪裏還會控制的住六成的力量？

而對于毛利來說，六成的實力……

啧啧，他又不是柳和三津谷那種打數據網球的，誰知道六成到底是多少啊？總之是留個底牌的意思對吧？可如果對手是幸村啊真田啊……他也不可能從頭到尾都只用出六成的實力啊。

雖說這場比賽只是對國中生實力的選拔（如果有勇氣站出來挑戰一軍，就算實力還差一點，但至少代表有不斷挑戰強者的勇氣。），但如果輸的太慘……國家隊的名額顯而易見就會從兜裏飛走的。

從這個角度說，毛利并不想和幸村打。

全國大賽時就練成了半成品的異次元招數，到了U17的現在，異次元估計都練成了。

同理可證，毛利也并不是很想和越前龍馬比賽。

天衣無縫也很麻煩，而且那個小子奇奇怪怪的，不僅得到了德川的另眼相看，還得到了平等院的“另眼相看”，甚至帶回來的那位越前君也……

“好了，各位，時間到了。”教練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毛利從座位上站起來。

“現在，U17日本代表隊與二軍備選隊洗牌戰，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廣播響了起來，“日本代表隊派出的雙打，是由No.10毛利壽三郎（高一）和No.9越知月光（高三）組成的組合！”

“……搞什麽啊，弄得這麽正式。很尴尬啊。”毛利小聲抱怨。

越知面無表情也站了起來。

他們握着球拍走上了場，看着對面。

那邊國中生資料三人組（柳，乾，觀月）開始念叨這兩個人的資料。

作為立海大正選的毛利，和作為冰帝部長的越知，資料都不難收集到。

而且毛利只比他們大了一屆，完全可以算是熟人了。

“話說回來，我們的對手是誰啊？”

“本大爺來打第一棒。”跡部從二軍的隊伍裏站了起來。

越知不露痕跡地蹙了蹙眉。

“跡、跡部？！”其他人驚訝地看過去。

“這……這可是雙打啊！”

“搭檔，會是誰呢？！”

跡部往下走了幾個臺階。

他在某個有着一頭白毛的弓着背的人身邊停住：“上了，仁王。”

“piyo~”仁王勾着唇角站了起來。

毛利挑了挑眉，小聲的哇哦了一聲。

“巧合嗎？跡部和小仁王……”毛利側過頭對着越知笑道，“我們昨晚讨論的不就是他們兩個人嗎？”

“……我說了我對跡部不感興趣。”越知淡淡道。

毛利聳了聳肩：“我也對小仁王不感興趣啊。”

打過太多次了。

說起來他和小仁王的緣分是不是有點奇怪？還是說因為小仁王國一時的“指導前輩”（毛利：森川前輩安排的就算是直系的“指導前輩”了吧？部長傳部長副部長傳副部長什麽的……）是他的原因，以至于之後無數次在校內的練習賽和校內排位賽上也會遇到？

“又是你啊，小仁王。”毛利似抱怨似感嘆地道。

仁王在球網對面揉着自己的護腕：“高興嗎毛利前輩？久違的重逢呢。”

久違的重逢？

啊……如果不算上平時來來往往的短信的話，面對面的見面确實是很久沒有過了，昨天的打招呼不算。毛利歪過頭看了看仁王，對這句打招呼的話選擇這樣的回應：

他在網前對着仁王張開了手臂，開玩笑道：“那麽為了紀念久違的重逢——”

仁王心領神會。

他也大方地張開手臂，兩個人隔着球網抱了一下。

抱完毛利還擡起手摸了摸仁王的頭：“果然你長高了。”

“前輩昨天就這麽說。”仁王仰着頭裝乖。

毛利歪了歪頭：“但是昨天角度不對，今天才比較明顯。”

場外的一群人：……這種兄友弟恭的場景是怎麽回事啊，看得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其實毛利只是打算估量一下仁王的肌肉強度而已。

比起暑假時的那次見面，力量上的差距應該不是很大。（總覺得小仁王又瘦了，也結實了。是後山沒東西吃的關系嗎？）

但毛利也知道仁王一向是力量苦手，連弱點的力量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強，那麽其他方面的進步也就不言而喻了。

U17的大強度基礎訓練還是有用的。畢竟一天訓練八個小時。

倒不是說在學校的訓練強度不大，只是平時在學校還是要上課，也要準備中學聯賽，身體不允許這樣機械而大量的基礎訓練。

當然，他們平時也會用這種勾肩搭背的方式來打招呼啦。

關系好嘛。

毛利特別喜歡借着身高差拉仁王的小辮子，把胳膊肘架在仁王的肩膀上。

這是對他來說非常舒服的角度。

仁王：高十五厘米了不起咯？

顯然，毛利和仁王習以為常的打招呼方式讓旁觀的兩位冰帝的少年非常，非常的不習慣。

旁邊和越智握完了手的跡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們敘舊完了嗎？”

“還差一點喲~”毛利最後扯了一把仁王的辮子，收回手裏啧啧感嘆道：“哎，這麽久沒見小仁王你居然又換了搭檔，果然是個花心的人啊。”

“毛利前輩也沒專一到哪裏去吶。”仁王笑着應道。

毛利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不不不，我在國中時只和你組過雙打啊，高中搭檔只有月光……這還不夠專一嗎？”

被迫躺槍的越智被劉海擋住的眼睛不露聲色看了身邊那個莫名歡快的搭檔一眼。

仁王在立海大被調侃的多了，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地聳了聳肩：“那就算是我花心好了。不過，前輩可別忘了一件事吶。”

“什麽？”毛利挑了挑眉。

仁王歪過頭，食指按在自己唇邊，眼神突然變得玩味起來：“在立海大的正選選拔賽上我們遇到過三次，贏的……可都是我啊。”

這倒是沒錯。

雖然兩個人都知道這樣的戰績并不能完全說明毛利和仁王的實力差。

畢竟一開始仁王是逮着毛利的弱點精神力的，而毛利大概是一開始就輸過了後來又和仁王組了組合，便沒有太大的鬥志。

主要是，在他眼裏，仁王就一直是“小仁王”啊。

後輩的話……

是需要前輩好好愛護，用各種方式引導的呢。

——雖然後輩一點也不體諒前輩，一旦單打就直接從同調開始然後幻影然後是情況而定要不要用滅五感……啧，果然小仁王從一開始就想着要移情別戀了，對他一點也不溫柔。他只是想名正言順逃訓而已，這家夥居然幫不上幫點忙！我要你何用！

毛利悻悻地想。

他輕笑出聲，擡起手搭在了他身邊高個子的搭檔的肩膀上：“你說的也沒錯。不過小仁王，正選選拔賽是單打，而今天……是雙打呢。”

雖然場面不知不覺變成了兩個前輩對兩個後輩的指導了。

本來他還想着自己不會對上小仁王呢，結果又對上了。

更巧合的是他的月光前輩也對上了U17國中生裏冰帝的王。

比起他和小仁王，月光前輩和跡部的王對王，也是很有意思的相遇？

“如果在雙打場上打單打，那小仁王，你曾經說過的話就變成笑話咯。”毛利道。

仁王眨了眨眼：“我說的話？我說過什麽話嗎？”

“不承認嗎？”

“噗哩，前輩，我說過的話，還是從一開始就別當真比較好。”仁王彎了彎眉眼，“畢竟，我可是個生活在謊言裏的人呢。”

賽前禮儀結束。

說了好長一段對話的毛利帶着饒有興致的笑意。

越知有些詫異地看着他：“你比我想的要興奮。”

明明之前還說一點也不想遇見那個白頭發的小子的。

毛利歪了歪頭：“怎麽說呢？”

“嘴上不承認，但是小仁王也是很在意我的。我也是一樣。”毛利道，“廣義上看，我算是見證了他的成長的人了。雖然說不想遇到，但是有機會能看到他的進步，也是很讓人欣慰的事？”

越知：“……”

“嘛，這可是部裏讓我最耗費心力的後輩啊。”毛利笑着說。

越知挑了挑眉。

他從毛利的話裏得出了關鍵的含義：“見證了他的成長？你了解他？”

“畢竟，我們曾經是雙打搭檔啊。”毛利道，“他也挺了解我的。”

越知淡淡道：“哦，聽起來情報上沒有優勢。”

“這就要看你們冰帝的後輩的發揮了。”毛利握緊了球拍，“雖然月光桑你說對跡部君不感興趣，但在情報上……月光桑也是有跡部君的基本資料的吧？”

越知沒有說話。

他默認了。

只是普通的資料而已，在賽場上幾乎起不了作用，況且還是失去了時效性的資料。進入U17後有多少進步有多少成長，完全無法預估。

不過既然比賽已經變成了這種形式，前輩與後輩的對應關系也連上了線，那麽……

他們會全力以赴的。

做到前輩應該做到的引導的義務！

裁判就位。

“現在開始第一場雙打的比賽，雙方請就位。比賽開始！”

而随着裁判的話音落下，場上仁王的身影忽然就淡去了。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和跡部站在同一半場的人，就變成了那個有着着微翹茶色短發戴眼鏡的冷着臉的少年。還穿着藍白相間的運動服。

仁王幻影。

跡部和手冢，夢幻雙打。

場邊一聲接着一聲地驚呼，而場內，毛利微微眯起眼睛，他勾起唇角：仁王幻影嗎？真是熟悉的招數啊。小仁王，就算你cos別人cos的再像……我看到的，依然是你啊。

欺詐師的真實，是仁王雅治。

只要明白這一點，那麽仁王幻影，也就和普通的招數沒有什麽兩樣了。

這就是始終沒有開發出必殺技的毛利壽三郎眼中的網球世界，當一切招數化為本真，概括起來不都是網球從一個半場打到另一個半場的運動嗎？

精神招數也是一樣的。

我看到的東西就算千變萬化，真實也是唯一的。

面前的是手冢又如何？姑且算手冢的招數好用好了，可用出這招數的，不依然是仁王雅治嗎？

在招數加成效果下的五維的真實，和每一次揮拍時毫無本身擊球習慣的風格……

面對這一招太多次，他已經不會再被迷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清理電腦把文檔全部誤删了，不開心ORZ

全部沒有了……

寫完的都沒有了……

忍仁的存稿也都沒有了……

生無可戀……

P.s：仁王幻影對五維有增強作用的，但應該沒有切原的惡魔狀态那麽明顯。大概也有調整一下五維的基本點。總之XF的設定太神奇我無法get到完全的精髓，姑且就這麽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