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3

越知做好了準備活動。

他把外套整理好，拉練拉到最頂上。

定制的服裝，長度和寬度都剛剛好，褲子的底端正好在腳踝，蓋住了襪子。他又整理了一下袖子，讓腕骨完全被衣服遮蓋。

整理完畢後，他才拿上了球拍。

就站在一邊的毛利一臉無語：“前輩，這麽熱的天你包的這麽嚴實……”

“現在是一月，冬天。”越知淡淡道。

“……可我們現在在南半球。”

越知看了一眼毛利，小卷毛的後輩一副“我是在為你着想”的模樣，說話的表情也非常誠懇。不過越知還是能知道毛利這麽說的目的絕對不僅僅只是表示關心……

他舉起球拍，輕輕拍在毛利身上。

擡手的角度剛好對着毛利的後背：“放心，你看着就好了。”

被打了兩下的毛利：……我并不是在擔心前輩你不能贏而是大熱天看前輩你穿那麽多很不爽啊！看着就熱！

他擡起頭盯着越知，幾秒以後才妥協一樣地放軟了語氣：“反正，前輩你可別輸啊。這可是我們世界杯的第一場比賽。”

“放心。”越知道。

就站在旁邊的忍足：總覺得有某種氣氛讓人卻步啊，話說回來毛利前輩這麽溫柔（？）地和越知前輩說話，我這裏怎麽只有一個永遠發號施令語氣的跡部呢？

“本大爺說的你都記住了沒？！”

忍足連忙轉過頭：“是是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跡部哼了一聲：“你根本沒在聽。”

“嘛嘛……”忍足無奈地笑了笑。

懶得理忍足，跡部轉過身：“別輸啊。”

“……也別總是認為我會輸啊。”忍足小聲道。他理了理手腕上的護腕，又握緊了球拍。纏好的吸汗帶是略微粗糙的手感，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了跳動的劇烈的心跳。

世界杯比賽嗎……

首戰……

“走了。”一個陰影籠罩了過來。

忍足擡起頭對上越知在劉海下冷冽的視線。他呼吸一滞：“……是。”

怎麽想都覺得，這樣臨時的組合……

不容易啊。

歡呼聲響起了。

越知和忍足穿過比賽通道，站在了賽場上。

對面的對手一個幾乎和美術教室裏的石膏像一模一樣，另一個……也是一模一樣但是帶上了帽子。

如果是黑白的畫面，那就真的是素描了，只是彩色的……

用吐槽調節緊張的忍足：真是特別出了風格特別出了水平。

他感覺到自己在出汗。

明明還沒開始動。

還以為自己足夠鎮定呢？

微笑着推了推眼鏡，忍足看了一眼越知：高個子的前輩似乎也在注意着他，看過來的視線雖然還是冰冷的但大概裏面也有關心。

忍足放下了推着眼鏡的手：“一起加油吧，前輩。”

越知點了點頭，轉回身。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第一局的發球局是希臘隊的。

越知在前場。

和他搭檔的中學生正好是冰帝的選手，越知讀過他的資料。號稱是冰帝的千面天才。

國中生的稱號總是千奇百怪，他并沒有把所謂的“天才”放在心上。但至少……

在開賽之前還算鎮定，不知道開賽以後，會如何呢？

看着對面準備發球的大胡子，越知凝起視線彎下了腰。

……來了！

側旋球嗎？

看上去沒什麽速度，不過……

旋轉！

越知猛地轉過了頭。

“真的能回擊這招‘天真的尾巴’的話，就試試看啊！”

網球在落地以後往一旁彎去，忍足皺了皺眉試圖追上，可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要強行更改動作便失去了平衡。他探出了手，球的弧度卻還是超出他的預期。

網球擦着球框而過，他側着倒在地上，手一撐才站穩。

呼出一口氣，忍足對着越知攤了攤手：“不好意思。”

越知輕輕搖了搖頭，重新轉回身。

“15-0！”

這大概并不算下馬威，忍足能看出對面的兩個希臘人表情和呼吸都非常輕松。如果計算西方人的身材以預估其基礎彈跳力和擊球力度的話，大概是能讓人灰心喪氣的程度。忍足其實還是緊張的，但他表面上非常平靜。或許在和桃城的單打上他發覺了自己還有熱血的一面，但和越知前輩一起雙打，他更需要的是保持冷靜。

穿越球……

截擊！

果然……彈跳力太過分了！

忍足微眯起眼睛，喊了一聲：“前輩！”

在網前躍起的越知擡手一個利落的抽擊。

對角球……

追上了！

忍足揮拍的瞬間忍不住皺了皺眉，球上傳來的力度讓他握緊了球拍。

預估的力量值還是保守了一些……

糟糕！

回球變成機會球，他後退了一步看着對面那個大胡子高高躍起，很輕地啧了一聲。

咚！

“30-0！”

推了推眼鏡，忍足皺着眉沒有說話。

不管是力量，技巧，還是彈跳力，果然和日本高中生的模型完全不能比。要想象成對面全都是渡邊前輩嗎？那也太過分了吧！

那就尋找他們之間的破綻吧。

高中生和國中生的組合，臨時搭檔，他和越知前輩無法完全默契配合，對面不也是一樣的嗎？

理智能彌補的漏洞都盡可以彌補，在這樣的前提下尋找到對方的漏洞……

“巨熊回擊！”

沒有用！

“40-0！”

呼出一口氣，忍足對着越知攤了攤手，大概是抱歉的意思。

雖然他也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不過……

啊，既然是冰帝的部長，那作風大概和跡部差不多吧？忍足這麽想。

第一局的最後一個球，越知依然在前場。

他到現在為止還挺欣賞身後那個國中生的反應的。

世界杯的第一場比賽，又是在熱身賽之後才來的澳大利亞，能夠在這樣的場地裏保持鎮定并作出各種嘗試，已經代表着他擁有足夠的素養。

只是世界杯的比賽與平時的中學聯賽水準相差太大，一時還沒調整過來。

正好，第一局用作試探和協調，至于第二局……

“Game won by希臘隊，1-0！”

最後一個純真的尾巴打在中線的正中點，恰好也是忍足與越知的中間點。

這大概是被對手先行抓住了配合上的漏洞？

第二局……

忍足擡起頭，看了一眼越知。

在歡呼聲中，越知站到了發球線上。他長劉海下的臉還是面無表情，你看不出他處在這樣大場地之下有任何進展的情緒。也是當然的，他去年就是國家隊的成員，好的結果壞的結果都經歷過。三船教練并不是随便安排的出場順序，搭配國中生的高中生至少要有大賽的經驗，這才能保證第一場比賽的第一場雙打，能贏。

是的，是贏。

三船教練從來就沒覺得這一場比賽會輸。

雖說是後續成員，但忍足的能力在國中生組并不能說是吊車尾，而越知……

咚！

和風聲合在一起的網球的破空聲在越過球網後發出尖嘯。球拍擊球的聲音和網球落地的聲音幾乎完全重疊。越知站直了身體，對着對面終于停下了歡笑聲的兩個希臘隊成員靜靜注視着。

馬赫，發球。

“15-0！”

大胡子睜大了眼睛。

而觀衆席，也在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就是解除了六成限制的，越知月光的馬赫發球。”休息室裏，平等院抱着胳膊淡淡地說道。

他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站在轉播的電視機面前的跡部。

“說起來，越知把握六成力把握地挺精準的呀。”種島雙手搭在腦後懶洋洋地笑，“就連渡邊也一不小心發揮過頭了不是嗎？”

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渡邊呵呵地笑着：“一不小心，一不小心。”

其實是只用六成力，會接不住那樣的波動球。

在內部的比賽裏受了傷就得不償失了。

毛利聽出種島這句話一半調侃渡邊一半其實在調侃自己。

他鼓了鼓腮幫子：“我怎麽知道前輩你們都會自由發揮的？老大說了六成力的。”

平等院瞥了一眼毛利，忍不住勾了勾唇。

場上，越知的收割還在繼續。

馬赫發球，只能看見殘影，而即使看得見，也無法反應。

這是他226厘米的身高造成的多少帶一點先天性因素的壓倒性優勢，利用到極致，就是勝利。

“30-0！”

大胡子睜大了眼睛，往旁邊擺出了接球姿勢卻最終沒有揮拍的戴帽子的少年的方向看去：“蓋洛斯，你看清楚他的發球了嗎？”

戴帽子的少年吐了吐舌頭，躲開了大胡子的視線：“糟糕吶。”

答案不言而喻。

面對解除限制的越知的馬赫發球，任何人都不能移動一步！

這是他，作為冰帝部長，也作為日本隊代表的信心與實力！

“月光用盡全力的馬赫發球，說不定，淩駕于職業選手之上吶。”種島勾着唇輕聲道。

畢竟，身高在226厘米的網球選手……

有嗎？

“說起來，你們有見過那小子打第二次發球嗎？”似乎是看出了希臘的兩個選手打算制造失誤，平等院抱着胳膊這麽說道。

答案是……并沒有？

不會失誤的越知月光……

音速跨越世界的高牆，成為照射在球場上的一道光……嗎？

毛利愣着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最開始他和越知的那場沒有其他人知道的比賽。

那時候……

不只是精神暗殺，就連馬赫發球，前輩也是留了力的吧？

他平時，有見過前輩用全力打出的馬赫發球嗎？

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毛利恨恨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結果上一章過度你們就沒回應嘛，全都是套路，一點都不真誠，哼唧。

又要開始寫報告，生不如死。

還要複習，完全沒動力。

開學初好多報告要提交還有好多表格要填有好多東西要簽字，然後看着我的成績排名我就只想狗帶……

啊啊啊所以你們剛上大學的一定要好好學習啊！

前百分三十百分四十要保研有保研要工作有工作！如我這樣的吊車尾就只能哭唧唧地自己考研還根本不被工作單位看在眼裏啊！一定要好好學習啊！一定啊！

今天的淚都是過去腦子裏進的水，我已經深刻地懂得了這個道理！握拳！

……最近沒什麽狀态吧，心情不太好。

以上。

以及跡仁已經全文發完了，能吃這個cp的可以過去看一看喲~

成人戀愛和會撩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