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6
雖說U17內部訓練時會按照原本的規則按三局制計算勝負,但一年下來開會的結果是,U17世界杯充分體諒了那一半都換成了國中生的參賽隊員,而将比賽定為了一局制。
這樣一來,世界杯的賽程就顯見地縮短了,一天一場團體賽是綽綽有餘的。
和希臘隊的比賽以日本隊的勝利告終,走下場的忍足并不是完全安然無恙,大家卻也都能看出他身上的傷多是屬于“雷聲大雨點小”,視覺效果明顯而已。
預賽所有人都只能上場一次,這類的皮肉傷養個幾天就能結痂恢複完美狀态。
醫生世家,專業碰瓷,感覺也很靈敏,完美地騙過了悲天憫人的希臘隊的大胡子。
真是個心機boy.
平等院反正是挺滿意的:世界杯的比賽,以國家榮辱為賭注的勝負,可不是小打小鬧。堵上性命的勝負,不僅僅對着特定的人,在這特定的比賽場上也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才行。
“想要以‘義’來征服世界,就試試看吧。”他在德川耳邊壓低了聲音,“至少在你向我證明這條路可行之前……就趟過鮮血往前走!”
德川皺了皺眉,瞥了平等院一眼,眼神淩厲。
這兩個人之間的機鋒,看得懂的懶得摻合,看不懂的也在直覺指引下視而不見。大概只有鬼和入江看的清楚。
是他們引導着德川站在了平等院的對立面,掀起一場改革,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指望德川自己了。
這邊的波瀾,越知完全視而不見。
雖然以他的身高和視角完全能将平等院和德川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可這兩個人他一個也不想惹。
比賽達成勝利,雖說忍足受了點傷,但比預計的要好許多,這傷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忍足自己算計而來,他便也沒太在意。
下了賽場以後這兩個人一個走向雖然表情不耐但果然還是有關心成分的跡部,一個則徑直走向盤腿坐在長椅上的毛利。
“前輩很帥哦。”毛利擡起頭彎着眉眼道。
越知沉默着擡起手揉了揉毛利的頭發,坐在他身邊。
場下多有吐槽,等坐在越知身邊的時候,毛利就一句話也不會多說。他看了一眼越知還整齊穿着的外套,感受了一下休息室裏空調的溫度,很自然地開啓了新的話題:“第一雙打教練安排了遠野和切原……大家都不太高興。”
“……大家?”越知斜眼看他。
毛利聳了聳肩:“好吧,是部裏的大家。你也知道國中組立海大的正選就占了六個……部長副部長都在,切原是唯一的後輩,遠野前輩又是那樣的性格……”
遠野什麽性格?
就在他們才說了兩句話的功夫,網球的破空聲就傳來。
毛利一轉頭就看到切原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由一句“裙帶菜”引發的切原的狂暴與不耐煩的遠野用一個球解決狂暴的方式!
“嗚哇哇!”
“處刑法第十二條——電椅!”長頭發惹人厭的男人舔着嘴唇喊道,“一個不留,全部送上處刑臺!”
毛利猛地挺直了身體。
他和切原熟不到哪裏去,也許話都沒說過幾句。但既然身上帶着“立海大”的标簽,又是後輩,他就很難對這樣的事看得過眼。
而在他有更多的反應之前,幸村,真田和柳的臉色先變了。
休息室裏的氣氛一時之間凝滞起來。
柳皺着眉咬着牙拉住了真田:“弦一郎,冷靜!”
“……嘁。”最後還是海帶頭的少年自己擡起頭來,站起身狠狠瞪了一下遠野,轉過身:“真是讨人厭的前輩啊。”
遠野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樣的雙打,真的能拿下勝利嗎?
“至少,他們的對手,是一對國中生。”越知看着已經打在顯示屏上的出賽名單,放輕了語氣:“場上三個國中生,如果遠野這樣都拿不下比賽,那他No.8的徽章,就別要了。”
毛利沉默着看着切原跟着遠野走上賽場,又看着他們站上比賽場地。
“我也有些讨厭遠野前輩了。”他小聲道。
前段時間他還覺得遠野前輩有點可憐呢,搭檔費盡心思要和他拆夥,也沒有一個真心的小夥伴在受傷的時候表達關心,就連平等院交還徽章都拜托了鬼而不是自己去……
結果這下一看,果然和前輩說的一樣,是自找的啊!
越知看了一眼毛利,突然很輕地勾了勾唇角。
卷毛的後輩也是有脾氣的?
平時見慣了這家夥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生氣起來,也是挺有威懾力的嘛。
他這麽想着,擡手拍了拍毛利的肩:“看比賽吧。教練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是有分寸的。”
确實不是随便排出來的雙打。
切原在立海大被耳提面命克制自己,骨子裏卻還是那個熱愛格鬥游戲也對暴力有些崇拜的中二期少年。
對于教練來說,是不是暴力網球并不是重點,重點是能發揮出多少殺傷力。
他們也不會去考慮立海大的幾個前輩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讓切原控制着紅眼狀态。
“處刑法之五——哥倫比亞領帶!”
“處刑法之四——苦痛之梨!”
“處刑法之三——活埋!”
“希臘的各位,接招吧!”
“你們就是處刑法的試驗品!”
“Game won by 日本,4-0!”
“那兩個人,還真是意氣相投啊……”君島意義不明地感嘆了一聲。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幸村難得地面沉如水。而仁王微皺起眉,突然聽到幸村很輕的一聲嘆息。
他有些驚訝地轉過頭,在與幸村視線相交時忍不住噗哩了一聲。
把頭轉向另一邊,他又對上柳微微睜開的雙眼。
……看起來大家的心情都是相似的?
仁王反手拉着自己的小辮子,看着面前屏幕上和遠野擊掌慶祝卻在幾分鐘後又被電椅擊中了肚子的切原,很想在小孩下場以後狠狠教訓他一頓。
還在場上的海帶頭少年倒是完全不知道在休息室裏的前輩們的複雜心情。
毛利也看的不舒服。
他印象裏的切原多是一副懵懂的表情,完全被真田和柳管教着,就是個偶爾莽撞的聽話小孩,卻沒想到和遠野在一起會是這樣的畫風。
而且……
“那兩個人是不是太忘形了一點?”他盯着電視機裏那一對希臘的雙胞胎,“被遠野前輩處刑法了這麽久,那兩個人一點兒事也沒有啊。”
就算被網球砸到也好像沒被砸到一樣,怎麽這麽快就4-0了?
不應該……!!!
他睜大了眼睛。
場面在瞬息間發生了改變。
遠野的擊球動作突然變得別扭了,通過電視機都能感覺到的焦躁幾乎要溢出屏幕。
然後,希臘隊的雙胞胎之一,喊出了一句能被轉播設備捕捉到的英文:“希臘式處刑法——如願的膝碎!”
休息室裏的氣氛凝固了。
在那天的一軍換位賽上,被君島撕碎了遮羞布而擺在所有人面前問題,現在又一次展現在全世界人的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遠野抱着膝蓋倒在網球場上,慘叫聲叫人沒來由吸一口涼氣。
但這并不是終結。
并沒有人棄權。
也沒有到能夠棄權的程度。
“希臘式處刑法——星期一的風筝!”
“希臘式處刑法——無數次黑豹!”
網球避開了愣在前場的切原,無一例外朝着已經倒在地上的遠野擊去。
切原處在雲裏霧裏之中,周身卻被遠野的慘叫聲環繞着。
他看着對面露出一點殘忍輕蔑笑意的雙胞胎,全身如墜冰窟。
冷汗從額角滑下。
畢竟只是沉迷于二次暴力世界的少年,并沒有真正接觸這樣殘忍的現實,才無法做出應對。
而遠野呢?
“兄長,那小子不會已經挂掉了吧?”
“不用擔心,弟弟!用石打!”
“必須對那個冒牌處刑人施以懲罰才行——”
聽懂了這幾句希臘口音很重的英文的君島,突然想起某天下午他和遠野在休息室裏的對話。
“哦,君島!你想知道我最喜歡的十大死刑執行人是誰嗎?”用着歡快的語氣說着殘忍話題的人,是誰呢?
“不,完全不想知道!你已經完全妨礙到我的下午茶時間了。”自己是懷着什麽心情說出這樣的話的呢?
“第十名……第九名……然後,第一名,當然就是……開發出999種處刑法,不擁有國家,但在歐洲各國革命時期,開始暗中活躍的一族,約翰?查爾斯?斯特凡諾普洛斯。”
那天下午,說出那個名字的少年,臉上的表情是真的崇拜吧?
雖然吐槽過小夥伴的心理問題,也無數次想要改變而沒有結果,最後疲憊到寧願被怨恨也要換個搭檔……
但是……
推了推眼鏡,君島看着場上。
“刑……法……之……槍殺……”勉強站起來的遠野,球拍都還沒擡起來。
“他還很有精神嘛,兄長!不要讓他失去意識!用小石子不斷給他懲罰!”
“這就是終極的處刑法,石打!弟弟——”
切原慌亂回過頭,而遠野一次又一次再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時候被重新擊倒在地。
君島移開了視線。
他看了看休息室的天花板,白色的燈光讓他有些頭暈。
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嗎……
真是諷刺啊,遠野。
這麽想着,他不再看面前的轉播屏幕。
即使,只是聲音,就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行刑……切腹……”
“這就是切腹嗎?東洋的行刑法,根本不足為懼啊。兄長!”
“Game won by 希臘隊,4-4!”
觀衆席近乎凝固了。
四局和四局,可這四局,太過慘烈,讓許多人不能直視。
之前被電椅擊中了肚子而始終沒能站起來的切原,看着遠野,眼神發直。
而遠野的模樣,也讓不少人往種島的方向看。
這場比賽出場的七個人,種島是“隊長”,理論上他有決定棄權與否的決定。
“……前輩的表情……”毛利看着種島難得嚴肅起來的樣子,沒忍住抓住了旁邊越知的手臂。
他轉過頭:“……我……”
越知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
雖說是屬于高中組,但毛利确實是第一次參加世界杯。
而高一生,嚴格來說,和那邊的國中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同樣是毫無經驗,也同樣是和高中網球界還沒真正的……接軌。
“看着吧。”他擡起一只手拍了拍抓着自己的毛利的手背,“我從一開始就說,你沒有必要同情遠野。同樣,也別小瞧他。”
“那對國中生,太自大了。”越知語氣很淡,聲音卻帶着與生俱來的冷意,“如果不是因為膝蓋的傷,遠野也遠不止No.8的排名。而既然他以膝蓋會碎的覺悟站在了場上,那麽他的處刑法……就不可能真的是這種軟綿綿的樣子。”
“那個家夥,根本就不知道痛,也根本不會被打碎脊骨的。”
“他可是個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的人。”越知這麽說道。
所以他才始終沒同意和君島換搭檔啊。
連君島那樣看似溫和實則掌控力十足的人都受不住遠野的話……
那家夥根本就是鐵了心選擇的這種狼狽的生活方式!
啪。
網球輕輕擊打在希臘隊的雙胞胎之一的脖子上。
似乎毫無殺傷力,然而——
“……喔……”只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希臘的少年睜大了眼睛。
他仿佛感覺,那一瞬間自己就像是被擺在平臺邊緣的石膏像,一推,脖子就斷了。
連一根手指都……
“兄長!……為什麽會動不了了?!兄長!”
斯特凡諾普洛斯弟弟轉過頭,遠野帶着鮮血和汗水的黑色長發遮住了小半邊臉,這讓他緩慢爬起來的姿勢就像是曾經看過的日本鬼片裏的厲鬼。
還有那嘴角殘忍的笑意——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這就是遠野的行刑法啊。
“如果承受了篤京的全部十三種行刑法,就會全身麻痹,一根手指也動不了。”在一片請求棄權的聲音中巍然不動的種島,這時候才緩慢地解釋道。
當然,遠野也快要到極限了。
可這不是雙打嗎?
“輪到你上場了啊,切原……”沒能站起來的遠野用球拍撐着自己的身體,他看着終于回過神來的切原舔了舔唇,“不,是裙帶菜小子!”
“誰是裙帶菜啊!”切原怒而起立。
立海大的二年級王牌,在這場比賽中幾乎被忽視的實力。
不規則發球,狂野的姿态,超出了控制的介于暴力與非暴力之間的網球,和能夠自主控制的無我境界——
“Game won by 日本隊,6-4!”
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完結,想完結,想完結,重要的話說三遍。
話說回來今天翻更新差點笑出來,沒法放圖我給你們複述一下,我看的中文版所以大概翻譯的時候也有點差別,總之就是大石和越知這場打完(以及我始終沒明白大石為什麽非得閉上眼睛被打……只能呵呵)以後,希臘隊的對話。
赫爾墨斯(大家叫他宙斯大人):首先,要給日本隊點個贊,是吧,伏爾甘?
伏爾甘(高三):赫爾墨斯殿下!我與你不同,東洋島國——日本的那種讓我必須去研究和學習才能夠理解的自由思想,以及直面重大問題,就算我們花費相同時間并用同一水平的思維方式都難以解決,這兩點讓我十分在意。
……我就想說XF你這麽弄臺詞希臘人知道嗎……
自由思想……好吧,姑且算你對畢竟是資本主義,雖然我很懷疑日本那種總是有小學生殺人犯出現還有各種心理變态出現的國家是不是真的有他們自己說的那麽自由(貧富差距比中國大的樣子……)。就說後半句,這自誇地也太不隐晦了吧……
不想評論,只想笑。
我果然不能理解日本人的那種犧牲精神。
說實話覺得大石受的傷受的毫無意義。
這場比賽完全沒看懂。
還有你U17三場制結果世界杯又變回了一局制,這個賽制是什麽鬼啊ORZ
那我隔壁就都寫錯了啊ORZ
要不要這麽坑……
心累。
想完結。
讓壽三郎打一次預賽再打一次淘汰賽就直接冠軍完結吧。
哎。
那什麽族的,請把鍋給XF,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反正我看到更新的時候已經懵逼了。
一個大寫的服。
我就想知道新網王到後面還會出現什麽樣的幺蛾子。
沒什麽人寫新網王同人真是明智的選擇!
XF的神展開和其他漫畫家都不是一個畫風!
是會讓人“……”的神展開!
話說斯特凡諾普洛斯……這是人家希臘總統的姓氏啊……XF這樣寫真的不怕被希臘人套麻袋?!
開着熱點在圖書館寫文,我也是很拼。
沒辦法,最近舍友沉迷麻将,我在她們的議論聲中根本寫不出東西來ORZ
圖書館畢竟安靜嘛……幹笑……
小毛利醬油好幾章了,我寫完漫畫更新的內容就恢複毛利主視角。
很快,畢竟漫畫裏種島比賽都沒打完,我很快又能自由放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