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爺裝可憐

原本以為與鄭騁揚只是偶遇,卻不想成了武王天天見,只要王子清妄圖出院,就必定會看到鄭騁揚在門口蹲守,王子清各種糾結各種吶喊各種恐懼,在誰家門口放着這麽把會行走的刀,還是開了刃的刀都會受不了,連送飯的仆人都已經開始繞着走了,王子清已經開始瘋癫了,他決定好好跟武王談一談。

“武王請進來說話吧!”盡管在屋裏氣勢洶洶,但出門看到鄭騁揚那淩厲的眼神,堅韌的面孔,以及那道有些駭人的刀疤,一輩子在溫柔鄉裏的王子清的語氣明顯變弱,甚至還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蹲守了五天後,鄭騁揚從容不迫的進了王子清的院子。

王子清布好了茶,猶豫着問道,

“武王幾番到我處來,不知是有什麽事麽?”

鄭騁揚一笑道,

“只不過府內修繕,暫住懷王府,兄長只顧自家王妃,沒什麽人聊天,想找個人聊聊罷了。”

王子清想起了懷王那對待自家娘子的狗腿樣,身上寒了寒,深有同感的說道,

“懷王爺的确有些。。。過分疼愛王妃了。。。”

鄭騁揚面落落莫,刀削似的臉上竟有些英雄寂寞的悲涼,

“我母親是個胡姬,我雖為十六皇子,但連個純正的漢人都不是,身份卑微,被人冷落也是應該的。”

(懷王:誰TMD敢冷落你這個白眼狼!!!)

王子清立刻手腳都不知道哪裏放了,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同情弱小的心理,尤其是平時看起來不可侵犯高大威猛的人露出弱小的表情,更是讓人不知所措,只想安慰。

“武王勇猛天下皆知,萬不可妄自菲薄。”

鄭騁揚苦笑,

“我十三歲就被父王送到西北鎮守邊關,邊關苦寒之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若不努力殺敵,只怕現在骨頭都爛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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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清手忙腳亂,

“武王不要這樣說,無論如何,皇上還是器重您的。”

鄭騁揚笑得更苦了,

“與其說是器重,不如說是防備吧,掌管西北兵馬大權,皇兄不可能沒有防備之心吧,現在不除我只是時機不恰當,再過幾年,等皇兄慢慢收回兵權,我。。。。。哎!”

似乎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東西?王子清默默的想。

鄭騁揚繼續說,

“這些話對王公子你造成困擾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只是今日乃是家母壽辰(活蹦亂跳的鄭母:哎切~~~),卻不能祭拜。。。本王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鄭騁揚又恢複了以往的冷酷本色,站起身要走,卻不想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角。低頭看去,正看見王子清水汪汪的桃花眼怯生生地看着他,看的鄭騁揚下腹一熱。

王子清也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拉住了他,但心裏卻産生不了後悔的意思,他猶猶豫豫的說,

“武王回去也是一人,徒增傷悲,不如再坐一會兒吧。”

鄭騁揚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回過頭來,卻已是一副冷硬的硬漢表情,

“如此就麻煩王公子了。”

似乎是因為鄭騁揚示弱的行為觸動了王子清的恻隐之心,他似乎已經沒有那麽害怕鄭騁揚了,盡管敬畏之心還在,但同他已經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聊上幾句。一番攀談下來,王子清發現,鄭騁揚并不像外人說的那樣愚昧無知,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相反,對于好多名文典故鄭騁揚都十分有見解,言語也得當,只不過少了些文人酸腐的氣息,多了些武人的豪氣。

兩人相談甚歡,直到太陽西落,鄭騁揚才告辭回去。

鄭騁揚剛走,白獻禮就偷偷的摸了進來,王子清正想着事情入神,被他吓了一跳,

“你不是被你二姐禁足了麽?怎麽跑出來了?”

白獻禮一副苦相,

“今日教導我‘詩’‘書’的夫子病了,姐姐叫我自己學習功課,我偷偷跑出來的,明早還要靠功課呢。”

王子清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沒有半點招待他的意思,

“那你來我這兒做什麽?還不複習功課去。”

白獻禮指着他的鼻子說,

“王浪蕩你好無情,我千辛萬苦的來看你,你就這麽對待我!!”

王子清嘆了口氣說道,

“你是要考功名的人,多學些也是為你的将來打算。”

白獻禮委屈道,

“子清。你怎麽也說些跟他們同樣的話,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王子清白了他一眼,

“此一時彼一時,我如今吃你姐姐的喝你姐姐的住你姐姐的,再說些有的沒的,被你那望弟成龍的姐姐知道了,還不把我趕出去!!??”

白獻禮怒吼,

“王浪蕩你聊侃我!!”

王子清恢複了那副浪蕩兒的邋遢樣子,桃花眼角橫着他,挖挖耳朵道,

“我就是聊侃你,怎麽樣?”

白獻禮一揮袖子,轉身就走,

“我再不來找你了!!”

王子清一手支起身子,一手擺擺手,半邊衣服都滑落到手肘邊,他語氣懶懶的說,

“不送。”

白獻禮氣的話都說不出來,拂袖而去。

王子清看着被白獻禮大力甩上的門,端起茶杯又喝了口,

“還是小孩子脾氣,怎麽就不知道人情世故呢。。。。有些人注定不能成為朋友啊。”

白獻禮走出好遠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提醒王子清注意那個好男色的武王,正想折回,卻想起了王子清可惡的嘴臉,

“活該你去當那個嗜血怪物的王妃。”

白獻禮恨恨的道,回房溫書去了。

這邊,勾搭王子清一天的鄭騁揚回了房間,盡管依舊面無表情,但熟知他的鄭玄鄭德卻明顯能感覺到自家主子十分開心。

“主子,什麽事情這麽開心?”鄭玄問道。

鄭騁揚嘴角勾起一絲笑,卻不回答他,只是問道,

“端午節是哪天?”

鄭玄回答,

“兩日之後。”

鄭騁揚吩咐道,

“三日後的上午,我們啓程回西北,你先回王府去,把一切打點好,這次我不騎馬,準備個馬車,不要豪華,舒适就好,多備幾層被褥。”

主子最讨厭坐馬車的,今日怎麽想起來了,鄭玄滿腦子問號,他不由得問道,

“這麽突然就回去?”

鄭騁揚帶着深意一笑,

“該到手的都到手了,還留着做什麽,咱們也該回咱們的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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