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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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樂将風娘送回房間,趴在軟榻上的王子清支起半個身子,
“這件事你怎麽看?”
鄭騁揚攏了攏衣服,表情嚴肅的說,
“自然是要一查到底的。”
王子清略有所思的說道,
“我在青樓裏呆了這麽多年,奇聞異事也聽過不少,從來沒聽說采花賊不漏蹤影就能采着花的。”
鄭騁揚問道,
“娘子有興趣出門探聽探聽麽?”
王子清白了一眼鄭騁揚道,
“為了這豐城的良家婦女,我就舍身陪你一回。”
一刻鐘後,一身素衣衣服上還帶着幾個顯眼的補丁臉上還擦着灰的兩人坐在路邊的茶攤裏默默的喝茶,茶攤上坐的都是些游商走販,一個個語言粗鄙,談論的內容無外乎張寡婦的胸,李家小媳婦兒的臉蛋之類,兩人聽了半天,卻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正當兩人以為此行失望而歸時,一個膀大腰圓一身豬肉味兒的男子發話了,
“說這些,我看誰都沒有那小子有豔福,十幾個閨中的媳婦兒。。。。呵呵。。。”
另一個賣草鞋的瘦高男子猥瑣的笑了,
“都是城裏出名的美人,要是風騷些倒還罷了。”
粗壯男子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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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都是些名聲好的,平日裏見都見不到,這下可好。。。。。”
一旁一人疑惑道,
“那人到底是誰,做出這等下做事?”
鄭騁揚王子清立刻豎起耳朵聽。
粗壯男子說,
“這可真不知道,我平日裏賣豬肉,亂七八糟的事情總能知道一些,但這次是真的無頭緒,連縣令大人都查不出個頭尾來。”
瘦高男子到,
“這事兒還真是夠怪的,不會是色鬼作祟吧?!”
粗壯男子笑道,
“這可說不準。”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話題又回到了城東的小娘子身上,鄭騁揚見再沒什麽線索,便付了茶錢,同王子清一起離了茶攤。
兩人邊走邊研究了一下,從剛才那些人的話中他們得知,那采花賊一是只挑貌美的,二是挑的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良家女子。王子清說道,
“那人只挑良家女子,只怕已經有不少女子被他糟蹋了不自知或不敢說,那些女子估計是懷孕了才發現了,內地裏受害的女子絕對只多不少。”
鄭騁揚說道,
“這樣多的女子,估計采花賊應該不是一人。”
認識到這些事實,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王子清道,
“這樣不行,只聽他人三言兩語,事情一輩子也弄不清楚。”
鄭騁揚也皺眉道,
“那能怎麽辦,又不能跑到閨房裏卻問人家媳婦兒。”
王子清桃花眼挑釁的看着他,
“拐帶人口你不是很有辦法麽?十六王爺。”
鄭騁揚情【色的舔了舔嘴唇,向他暧昧的一笑,
“我只研究怎麽拐帶男人。”
王子清語塞。
兩人路過一排店鋪,一陣濃重的胭脂花粉的香味傳來。王子清吸了吸鼻子,咂了咂嘴,說道,
“這品相可不及金陵的姐姐們用的萬分之一。”
鄭騁揚卻已經開始壞笑了,他問道,
“你還會梳妝?”
王子清得意道,
“金陵每年選的花魁都是我化的妝,女人的七分顏色我能畫出十分來。”
鄭騁揚又問道,
“為了這些背負不白之冤的女子,你可願意做出一些犧牲?”
王子清感覺出不對了,他看着一臉壞笑的鄭騁揚,
“你想做什麽。”
鄭騁揚附在他耳朵上細細道來,王子清聽得怒從膽邊生,他一腳踢在鄭騁揚腿上,
“虧你想得出來!!你是故意的吧。”
鄭騁揚不在意的拍拍褲子上的灰,
“你不做就算了。”随即擺出一副哭喪相,
“只是可憐了那些喪命的女子,背了不白之冤,還枉死異鄉。。。。”
王子清咬牙切齒,
“我做。”
鏡中的人膚如瓊脂,眉如山黛,色如春花,額間一點桃花印,梳着墜馬髻,髻上插着一支白玉銀絲步搖,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飾物。即便如此,鏡中的人的絕色面容仍是世間少有。
王子清十分不爽的擡起頭,他身着一身藍邊白底的素色女裝,配着嬌豔的臉,十分的俏麗,要不是滿面的怒色,定是個絕代的佳人。
鄭騁揚得償所願,笑得十分欠扁,他摟着王子清親了個嘴兒,沾了滿嘴的胭脂,笑道,
“果然好看,就是妝容豔了些,不像良家婦女,倒像禍國殃民的妲己。”
王子清上前就是一腳,踢完之後卻乖乖的坐下改妝,改了半響,把胭脂片兒一丢,氣道,
“我就會化豔的,青樓裏面誰打扮成良家婦女的樣子?”
鄭騁揚享受了半日嬌妻對鏡梳妝的樂趣,覺得差不多了,方才拿了布巾來,說道,
“做好。”
王子清依言坐好,鄭騁揚用布巾輕輕擦掉他唇上和臉頰上的胭脂,抹了額上的桃花印,只留了畫好的眉,說道,
“這樣就行了。”
王子清向着鏡子看去,鏡中的自己素面朝天,只用黛描細了眉毛,柔化了原本帶着些英氣的五官,倒頗有些賢良淑德的氣質。
王子清對着鏡中滋滋有味地看着自己的鄭騁揚說道,
“妝也畫了,衣服也穿了,接下來怎麽辦?”
鄭騁揚微微一笑,
“這豐城景色不錯,咱麽在此處置辦些房産如何?”
于是三日後,豐城城南搬來戶人家。
城南一直空着的宅子終于住進去人家了,這倒還罷了,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但是那鄭家的娘子是着實的漂亮,漂亮的只怕天上才會有這樣的妙人兒。這幾日,城裏的地痞無賴都一直守在鄭家門口,希望能見到鄭家娘子一眼,不想這鄭家娘子是個賢良的,平日裏連門都不出,只差使一個丫頭出門采辦衣物。
鄭騁揚坐在院子的棗樹下乘涼,一旁一身男裝的王子清坐在石凳上看着街頭流傳的豔情畫冊。梳着雙髻,一身丫頭打扮的喜樂提着食盒走了進來,竟然沒有一絲不和諧感。
我身邊怎麽竟是些可男可女的人物?鄭騁揚疑惑。
聽到腳步聲,王子清從書冊中擡起頭來問道,
“外頭現在怎麽樣?”
喜樂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将裏面的菜品一樣一樣擺出來,道,
“城南又發現了一戶懷孕了的人家,但那女子卻不是嫁了人的。”
鄭騁揚皺眉,
“怎麽回事?”
喜樂回道,
“是個獵戶家的閨女,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便買藥堕胎,結果血流不止,才發現的。”
王子清問道,
“那女子怎麽樣了?”
喜樂回答,
“命是保住了,但這輩子恐怕在不能有孩子了。”
鄭騁揚問道,
“依舊不知何人?”
喜樂回答,
“不知。”
王子清咬牙,
“這人活該千刀萬剮。”
喜樂又道,
“不過這次我換了女裝去買胭脂,那些賣胭脂的女人告訴我一些線索。”
鄭騁揚道,
“快說。”
喜樂道,
“據說有一個女子死時,手裏緊緊握了一把剪子,和一塊繡布,這些女子都是自殺或是遭毆打而死,唯獨這個女子,是腹部中數下利器刺傷而死,而且屬下還打聽到,那女子沒有懷孕。”
鄭騁揚問道,
“那女子死前可有什麽親近的人?”
喜樂回道,
“有一個丫貼身鬟,那家人嫌她晦氣,被遣回了家。”
鄭騁揚對喜樂道,
“把那丫鬟叫過來,就說我要出遠門,缺一個丫鬟陪夫人。”
喜樂回答,
“是。”
眼前的小姑娘相貌不差,但卻怯怯懦懦,臉色蠟黃,身邊有什麽風吹草動的都要驚慌半天。王子清是一群女人養大的,最是憐香惜玉,此時見了這原本活潑的小姑娘如驚弓之鳥的樣子,心下對那采花賊更加痛恨,對那些死去的女子更加憐惜。他小心翼翼的問,
“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姑娘驚了一下,猶豫了半天,方才道,
“奴婢名叫小柳。”
王子清在女人堆中長大,什麽女人沒見過?對女人最是有辦法,他溫柔道,
“小柳,你莫要怕,這裏沒人會傷害你。”
小姑娘怯生生的擡起頭,只見一個比自家死去的主子還好看的公子笑盈盈的看着他,小姑娘臉一紅,立刻嬌羞的低了頭。
鄭騁揚在一旁幹醋吃了兩壇,去沒有辦法,索性眼不見為淨,心裏默默盤算着今晚的懲罰項目,回屋睡覺去了。
礙事的人走了,王子清馬力全開,各種溫柔各種體貼各種柔聲細語一股腦兒全施展在小姑娘身上,良家長大的小姑娘哪見過這陣勢,不到一個時辰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王子清知道了前因後果,叫來喜樂,将小姑娘安排到廂房裏與風娘同住,自己信步走進卧房,坐着沉思起來。
鄭騁揚正做着今晚的豔夢,見王子清走進來,卻不理他,便問道,
“怎麽了?問出什麽沒有?”
王子清說道,
“別的倒沒什麽,只是有一處,一年前有兩個女人來了此處,這兩個女人別的不行,只是手工活好,聽小柳所言,不少城中的少女媳婦兒都找她們學過手工活,她的主子手裏的繡布就是其中一個女人繡的。”
鄭騁揚道,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女人有蹊跷?”
王子清道,
“直覺罷了。”
鄭騁揚笑道,
“不要小看直覺,在西北,直覺可不少次救了我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求簽約不成,玩性感沙灘zero3天排解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