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冤情

鄭騁揚與王子清帶着這名名叫風娘的姑娘回了客棧,又叫小二給她打掃了間房間,煮了碗面叫她吃了。風娘幾次欲言又止,卻都被鄭騁揚打斷。

回到房間,王子清問道,

“你怎麽不好好問問她。”

鄭騁揚回答,

“有些事情容易先入為主,我們先不要聽她說,看那墳是新的,左右不過這幾天的事兒,若有蹊跷,只怕這城裏早已有了流言,明早我叫喜樂出去打聽這附近出了什麽命案之類,問清楚了,咱們再研究這女子的事情不遲。”

盡管王子清對他還無好感,但這番話卻讓他着實佩服起來。他笑道,

“想不到你還有些見識。”

鄭騁揚攬住他的肩膀,

“不要小看了你相公。”

王子清臉黑了,這人果然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他拍開鄭騁揚放在自己臀【部占便宜的手,怒道,

“果然就不能給你好臉色。”

鄭騁揚轉而攬住他的腰往床上帶,

“今天可是你說的晚上随我。”

王子清啐了他一口,

“你記得倒是清楚。”

鄭騁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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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娘子,我怎能記得不清楚?”

說到這時,王子清已經被一路帶到了床邊。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也避免不了了,數天下來,王子清也慢慢适應,得了樂趣,更何況男人也不像女人,貞潔觀念強,他又是常年在青樓裏耳濡目染的,盡管雌伏在下,但既然可以享受,有些事情也沒那麽糾結。

看到鄭騁揚綠油油的目光,王子清便也不扭捏,脫了鞋襪,翻身上了床,在鄭騁揚驚訝的目光中,退了褲子和外衣,只留一件雪白的內衫,光滑的大腿在衣服的遮擋下若隐若現。鄭騁揚徹底的化身為狼,他撲到王子清身上,沙啞道,

“你這是找死!”

王子清放軟了身體,讓鄭騁揚猶如壓在柔軟的錦被上,光【裸的大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蹭着鄭騁揚的胯】下,他眼帶挑釁,徹底化身成青樓裏放】浪不羁的王浪蕩,一邊竭盡所能的勾搭着威武雄壯的十六王爺,一邊把鄭騁揚當成女子般調笑着說道,

“溫香軟玉桃花夜,胭脂紅帳點燈時,月下玉】體橫陳色,浪時誰問,卿卿想道幾時停。”

鄭騁揚目瞪口呆,這可謂是極其露骨的豔詞了。若此時自己換成個女人,只怕不是一巴掌就已經是滿臉嬌羞了。

看着鄭騁揚驚詫的樣子,王子清逗弄之心未息,他媚眼如絲,帶着挑逗的笑容道,

“佳人如玉,怨郎無愛語,子衿莫要怨,今夜郎百般憐愛,盡于卿。”

鄭騁揚又看到了那一夜的王子清,那個讓他一見傾心,非他不要的月下妖魔。那夜于鼎香閣的窗棂外,鄭騁揚看見了一只讓他迷戀一生的妖魔,那妖魔有着如絲的媚眼,有着令人百般沉迷的妖媚,讓十幾年在腥風血雨中度過的鄭騁揚瞬間着了魔,上了瘾,讓一向不貪慕權貴的十六王爺親自向皇帝讨(?)領了賜婚的诏書,一步一步的設計,直到把那只迷惑人的妖魔弄到了手,囚禁在自己的牢籠裏,讓他的笑容只向自己綻放。

鄭騁揚忽然有了一種無比的驕傲感,這只天下唯一的妖魔只為自己所有,天下人再無緣得見。

現在,是享受狩獵的成果的時候了。那只無意間在月下蠱惑了陰險狡詐的野狼的妖魔,注定要在今夜付出無心之舉的代價。

聽着屋子裏的動靜,喜樂正準備将熱了三次的早飯端回樓下,卻聽見屋裏的聲音突兀的停了下來,鄭騁揚低沉的聲音響起,

“早飯端進來吧,有些事要吩咐你。”

喜樂低着頭道,

“是,”

然後小心翼翼的開門進屋。

屋子裏有一股濃重的歡】愛後的味道,喜樂能聽到帳子後面王子清壓抑的低泣聲,輕微的撞擊聲和水漬聲,他裝作什麽都沒聽見,輕手輕腳的放好早飯,低聲問道,

“主子有什麽吩咐。”

鄭騁揚的聲音有些帶着舒暢沙啞,

“那個叫風娘的,你去查查來歷,再查查豐城最近死了什麽人,怎麽死的、”

喜樂答了一聲是,鄭騁揚說道,

“沒什麽事了,你下去吧。”

喜樂依言,還沒等門關好,大力的撞擊聲突然想起,同時傳過來的還有王子清疲憊卻又抑制不住的哭泣聲。喜樂面無表情地把門關得死緊,下樓吩咐小二不要去打擾自家狼性大發的主子。就出了門。

喜樂盡管是個小厮,但是此行鄭騁揚能只帶他一人出來,除了不為引人耳目外,可見喜樂本人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喜樂不但從小跟在鄭騁揚身邊,習得一身好武藝,他還有一項鮮為人知的本事,就是易容改貌,他在跟随他鎮守西北的時候,更是出了大力,他曾幾次混進敵營中,偷得敵方的布局圖。如今只是打探些消息,這對喜樂來說更是不在話下。

僅用一上午時間,喜樂就得到了足夠的信息。他在返回客棧的途中找了個賣胭脂花粉的貨郎,買了五六瓶桂花油。自家主子從京城出發時只帶了兩瓶過來,放到平時也就夠了,可是如今帶着王妃一起。。。只怕加上他手裏這些還欠缺些。喜樂嘆了口氣,但願這些能支撐自家主子到下一個城鎮,如果不能。。。。王妃,您自求多福。

神清氣爽不想讓自家王妃吃涼了的早飯的鄭騁揚下樓找飯吃的時候,看見已經回來的喜樂正與風娘一起坐在飯桌前,一邊還放着一個置辦好的食盒。鄭騁揚大爺似的拿過食盒,連句話也沒有,屁颠屁颠的上樓喂自家老婆去了。上了樓,鄭騁揚打開食盒,裏面是一大碗熱騰騰的細米八寶粥,配着兩道清淡的小菜,這是給王子清準備的。打開第二層還有一只香氣撲鼻的燒雞喝一碗牛鞭湯并兩大個鮮肉餅,這明顯是給鄭騁揚準備的。

鄭騁揚拿起食盒裏面放在一角的幾個小巧玲珑的瓶子,拔開塞子,裏面是透明的油狀液體,還有一股濃濃的桂花味兒,明顯是為什麽準備的。鄭騁揚感嘆了一下,得仆如此,人生幸事啊。

在喂王子清喝粥的過程中,鄭騁揚很淫】蕩的想到了那幾瓶桂花油。想到将那桂花的味道塗在自家媳婦兒的身體上,鄭騁揚很下流的笑了。一邊的王子清很配合的打了個冷顫。

直到吃完午飯,鄭騁揚終于有時間搭理風娘的事情了。他坐在卧室的卧榻上,一旁堅持要聽進展的王子清軟趴趴的趴在另一邊,聽着喜樂的彙報。

根據喜樂打探來的消息,這個豐城之內果然有問題。

豐城臨山,男人都上山弄些山貨然後跑到別處去買,時間長了,就組成了固定的商隊,一是來回有個照應,二是人多路上碰到山匪什麽的也不用怕。故而鎮中不少男人一年半載不回家都算正常。然而最近,這些不回家的男人的妻子都陸陸續續的懷了孕,足足有一二十人,男人不回家,妻子卻懷了孕,其中的問題不言而喻。這些被罵不守婦道要麽被逐回了家,要麽自殺,要麽遭到拷問和毒打,但即便這樣,卻沒一個女人說出奸夫的樣貌。婆家只當她們袒護奸夫,對他們愈發恨得厲害。

風娘的姐姐就是其中一個,是因為遭到毒打和囚禁之後,悲憤自缢而亡的。剛好風娘來看她的姐姐,不成想卻聽到了姐姐的死訊,她上門理論,卻遭了婆家的亂棒給趕了出來,實在沒了方法,又覺得自家姐姐死得冤,方才夜半在姐姐的墳前哭的。

鄭騁揚聽了前因後果也覺得蹊跷,

“這麽多女人,沒一個說得出奸夫的樣子?”

喜樂點點頭,

“我剛好問了一個買豆腐的寡婦,據說是其中一個婦人的閨中密友,她偷偷告訴我說,其實根本就沒什麽奸夫,那個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懷了孕,不明不白的就招了不白之冤。”

萎靡的王浪蕩身體不适,心情自然不好,便一旁冷嘲熱諷,

“拉幫結夥的紅杏出牆,我看着豐城改名紅杏城算了。”

其他人還好,風娘一聽這話卻哭了,

“我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王子清一見弄哭了人家小姑娘,頓時不敢再說話,鄭騁揚湊到他跟前,

“闖禍了吧?!”

王子清瞪了他一眼,

“快查案去吧,十六王爺。”

鄭騁揚嘻嘻一笑,回過頭來已是一張嚴肅的冷硬臉。一旁目睹這一切的喜樂一臉的慘不忍睹。

鄭騁揚正色道,

“你莫要哭,這件事裏有蹊跷。”

風娘哭道,

“我姐姐在娘家時,溫柔孝順是出了名的,至今我們村口還立着我姐姐的仁義牌坊,說她會做出這等事情來,打死我也不信。”

鄭騁揚皺眉了,仁義牌坊,可不是誰都能建的,須經當地官府查核實後逐級呈報,最後由皇帝審查恩準,或由皇帝直接封贈,方能建造。風娘的姐姐應當是個極其仁慈,品德高端做出大功德的人,否則在品德上但凡有一星半點的缺陷,都立不得牌坊。

鄭騁揚問道,

“你姐姐是因何立的牌坊?”

風娘哭道,

“我爹娘去世得早,家裏一直是有姐姐操持,姐姐能幹,積累了些薄産。那年村中大旱,別的村餓死了好多人,我姐姐散盡家財,換得糧食,才讓我村中無一人餓死。當地縣令說我姐姐巾帼不讓須眉,方才申請,立的牌坊。”

聽了這番話,鄭騁揚的表情是真的嚴肅了,他說道,

“風娘,你放心,這樣重情重義的女子,我絕不會讓她枉死。”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求收藏!!╭(╯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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