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門鈴突地響起，打開門時，她散落着長長的頭發，臉頰蒼白的有點吓人，年小符愣着，看她把門關上，被她抱着，她的懷抱那麽的溫熱，她的心跳的很快，就像是跑過來的，就連靠在頭頂的她，都有些喘不過氣。被她拉着，窩在沙發裏，離得好近，而且被她這樣盯着，年小符真是連瞥頭都沒辦法，面對面，真是有點尴尬。緊貼着額頭，都沒辦法動，關了燈的屋子，真是安靜的很。從進屋後，她就沒說過話，年小符都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來幹嘛的？胡思亂想的直到聽到她清晰的呼吸聲時停止，側着睡在外側的她，好像真的睡着了，露出的鼻尖離得好近，伸手點了一下，滑滑的，而且她沒有一點反應呢。無聊的望着天花板，雖然睡不着，但這個懷抱還真的是很，舒服，肩膀麻麻的，年小符小心的磨動着，剛背對着她，她就貼了過來，耳邊響起她的聲音“怎麽？還不睡？”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幸好被她抱得緊，不然兩個人又會掉地上去，後面還聽到她傳來慶幸的說，“幸好，沒掉下去，你可別再走神了。”她的臉貼在後背上，微微轉動着額頭，年小符沒動，說“怎麽還沒睡？”她，沒回話，只是轉動着額頭，直到她貼近着脖子，軟軟的，年小符驚的，轉了過來，聽她說“總算是不用背對着了吧。”她的呼吸挨的很近，低着頭，雖然不再說話了，年小符也看不清她到底是睡着了沒有？直到眼睛被她的手蓋上，耳邊響起她的聲音，“不許再睜着眼，快睡吧。”不知道怎麽迷糊的，反倒真的睡着了。再醒來的時候，她，不見了，披着被子坐在沙發上，才看見擺放在茶幾上得到塑料盒，和旁邊的一張紙，她的字跡很好看，不止是文靜，就像沾染着她本身某種東西一樣，看完後，年小符把它折疊着放進抽屜裏的小本本，洗涑後，打開那塑料盒，裏面是滿滿的熱湯面，還記得她在紙條上寫的：年年太能睡了，都吵不醒你，不過，我帶了你愛吃的面條，沒放太多辣椒，味道應該也不錯，這次沒加醋。對了，不準再哭了，對眼睛不好，知道了嗎？我有事必須回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不過，我會打電話給你的，記得接電話，要是不接電話，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嘴裏咬着面條，拿着勺子喝湯，滾燙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倒了被溫水，喝着，窗外那時不時響起的炮竹聲，讓年小符想起了，明天就要過年了，時間其實也過的很快的，所以，她，應該也不用等太久就能見面的，而且不是也會在學校見面的嗎？背靠着沙發，年小符自顧自的說着。時光就像在黑夜裏綻放的煙花，不停的流轉變化，除夕夜那天，年小符煮了一大鍋的亂炖，雖然沒有那辣辣得到刺激，不過她買的配料味道很好，喝着滾燙的湯，等着電話鈴聲的響起，先打來的是李鈴，她那一成不變的調調，“新年快樂，小富！記得給我紅包啊。”年小符笑着說“我覺得這不太可能，還是放棄吧。”那邊的李鈴，裝作可惜的說着“唉，你都沒打過電話給我，我好可憐。”果然李鈴好久沒講話，一開口根本停不下來，而年小符還記着她的電話，又找不到時機開口，那原本慢悠悠的裝動的時鐘，不知不覺的轉悠到了10點。年小符握着話筒的手心都出汗了，李鈴說話的聲音卻突然斷了，看着這號碼，接通，“喂。”她開口說“怎麽你的電話又被占線，打了好久才接通。”聽着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年小符就是覺得心裏很舒服，貼近話筒，回着“剛才在跟李鈴打電話。”“哦，是嗎？那，”她的聲音一下的被切斷，接通，李鈴的聲音突然的冒了出來，吓了年小符一跳，那邊的李鈴說“小富，剛才是誰打電話給你了，居然剛占線！”年小符如實的說着“是跟穆離。”李鈴驚訝的說“難怪，不過也是，不然也不會有，額，反正就是我居然被占線！”其實李鈴大概學校最清楚自己的變化，所以，李鈴很少，也盡量的避免提這些話題的。沒聊多久，隐約的聽到李鈴那邊好像才開始吃飯，所以也沒聊久了，挂斷後，才想起剛才她的電話，握着話筒，等了好一會，心想着，也許她也很忙，沒時間再打來了吧。重新窩在沙發裏，看着時鐘嘀嗒着轉悠着，已經11點31了，要是往常年小符早就困的不行了，又坐了起來，靠在沙發裏，回望着，外婆的黑白照片，昏黃的燈光總是容易讓人陷入回憶，年小符能清晰的意識到，無論過去多麽的美好，都已經是過去，再也不可能回來，它不會成為現在，只能是過去。迷糊着靠着，甚至都以為要睡着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了，年小符幾乎是眯着眼的接通說着“喂。”那邊，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新年快樂。”聽到她聲音時，其實年小符就清醒，深呼吸着說了句“恩，新年快樂。”時鐘停在那重合點，窗外那突然冒出來的煙花格外的絢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也說了句“我也在看煙花。”直到最後的煙花凋落在黑夜裏時，電話才挂斷。年小符抱着放在沙發裏的被子，回到卧室，窩在被窩裏，那一夜，卧室裏是一直都亮着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