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一松,張弛幾下,腿根處便傳來一陣濕熱之意。秦氏驟然面紅耳赤,渾身發燙。
“怎麽了?”已小睡上一覺的季鶴天,這會兒轉覺,察覺到懷裏的妻子似在發熱,嗓音嘶啞地問:“你?可是病了?”
“不是。”秦氏忙搖頭,拉過丈夫的手,環緊自己的腰:“對不起,把老爺吵醒了。”
“既無事,身子怎麽這麽熱?”季鶴天下意識地在她身上撫了撫,當撫到她的小腹、大腿時,只覺妻子身子微顫,手下隐有汗濕般的潮意,忽然會過了意,不禁輕笑了兩聲,掌上加重了幾分力道:“看來,爺真的太久沒和夫人恩愛了,瞧你,這麽一撩撥,興頭一上來就不肯輕易下去了……”
“不要再說了!”秦氏羞憤難當,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丈夫的擁抱,卻被他拉住了腰肢,繼而分開了她的兩腿,壓着她的臀,從後側進入了她。
“呃……嗯啊……”
暮春的夜裏,季府主院的卧房內,卻依舊春光大好……
衛嫦這幾日覺得有些奇怪。
便宜娘似乎變了個人。
倒不是說她改了性子什麽的,而是,青春了,年輕了,對!如沐春光、精神煥發!
衛嫦支手撐着下巴,坐在主院天井的香樟樹下,視線随着忙碌的秦氏來回移動。
仔細回想這幾日府裏發生的大小事,貌似也沒什麽呀?
“翠兒姐。”琢磨半天無果,衛嫦朝就近的蝶翠招招手。
“小姐有什麽吩咐?”蝶翠依言走到衛嫦跟前,笑吟吟地問。
“我娘她,這幾日沒什麽事吧?”衛嫦示意蝶翠靠近一些,壓低嗓音問。
蝶翠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眼秦氏,又回頭對衛嫦說:“夫人她這幾日精神氣确實不錯。”
語畢,似是不好意思,倏地紅了耳根,輕聲告訴衛嫦:“這幾日,老爺每晚都來主院。”
“我爹?”衛嫦眼珠子骨碌一轉,立即意會到了什麽,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原來如此,明白了明白了……”
“蝶翠?”這時,秦氏回頭找蝶翠:“蝶清還沒從布莊回來,你随吳總管跑趟庫房,将這些家具盤點入庫。”
“哎!”蝶翠脆聲應道,回頭朝衛嫦福了個禮,“那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去吧。”衛嫦愉悅地擺擺手。
一旦想通便宜娘這幾日的變化,衛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管怎麽說,她既取代了季寧歌,又将嫁去将軍府,這季府裏,唯一值得她牽挂的,也就秦氏一人。季鶴天雖為生父,可他有妻有妾、子女雙全,可秦氏卻只她一個女兒,丈夫還得和別人分。
唉!說到底,還得怨這該死的封建社會!
男人是天,女人卻不是地。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需仰賴丈夫才能存活。丈夫有良心的,妻子好過些。反之,就會過得艱辛又痛苦。
感慨到一半,衛嫦突然想:若是自己當初寫的不是這類文,而是女強女尊母系社會,會不會完全不一樣了呢?可一想到自己或許會炮灰逆襲、取代原女主,繼而叱咤天下、成為一代女帝,身後佳男三千,需要她均沾雨露,不由打了個寒顫,還是算了吧!想想就毛骨悚然,別說去做了……
“歌兒?”
“歌兒?”
秦氏一連喚了女兒數聲,才見女兒回神。
“啊?娘?您忙好了呀?”
衛嫦眨巴了兩下眼,為自己方才的無厘頭幻想暗暗好笑,伸手挽住秦氏的胳膊,親昵地道:“娘累了吧?女兒給您捶捶肩。”說着,将秦氏按坐在石凳上,輕柔地給她按捏起來。
秦氏欣慰地笑着說:“歌兒這麽乖,娘再忙也不覺累。”
“真是歌兒乖的原因麽?還是——爹爹的功勞呀?”衛嫦忍着笑,偷觑便宜娘的反應。
果不其然,被她這一調侃,秦氏當即紅了臉不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你這丫頭!爹……娘……哪能打趣的?……那不是……你爹也是……有話找娘說……”
“是是是!爹娘有事相商嘛,自然是要聚一起的。女兒省得。”衛嫦忍着笑,一本正經地點頭道。
秦氏噎了噎,繼而咳了兩聲,視線游移地岔開話題,說起正事來:“小件家具都備齊入庫了,還缺幾樣大件,聽越韶說,估摸着要到月中。與家具配襯的布罩、布巾,也讓蝶清量了确切尺寸去布莊選花色了,明兒就能做起來,咳,你那裏,可還有什麽缺的?新的丫鬟婆子可還聽話、趁手?若用不慣,提早與娘說,娘好給你另外物色。”
衛嫦心知逗趣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恐會過火,遂順着秦氏的話點點頭:“嫁妝什麽的,娘看着辦就好。新來的丫鬟婆子也都很聽話,聽沅玉說,都挺本分的,做事也利落,娘不必擔心。”
“娘怎能不擔心?沒半個月,你就要出嫁了,在府裏的時候,萬事都不消你操心,可到了将軍府,雖有闕夫人頂着,可好歹也是将軍夫人了,不能再任性妄為……”
“好好好!女兒都聽娘的!絕對将娘的話謹記于心、片刻不忘!”
“才說你幾句,又不耐煩了吧?說得這麽乖順,別轉頭忘光了就好!”秦氏好氣又好笑地擡眼睨她。
衛嫦嘻嘻一笑,剛想接話,眼尖地看到便宜爹進主院來了,不由挑了挑眉,看來,她說得沒錯啊,便宜爹娘還真有不少事商議,瞧,一下朝就找過來了……
61 淪為女配
偷笑間,季鶴天已走到母女倆跟前,四下掃了眼,清了清嗓子:“歌兒也在?聽韶兒說,已有一部分家具打好了?可是入庫了?”
“是。”秦氏還記着女兒方才的打趣,此刻也有些羞赧,只一眼,就別開了丈夫的視線,佯裝鎮定地道:“妾身都已檢查過了,沒任何問題,就讓吳總管和蝶翠一道去盤點入庫了。”
“那就好。”季鶴天捋着胡子,點了點頭,眼角掃到女兒偏着頭,正聽得津津有味,遂問:“歌兒那裏,可還有缺漏?”
“沒。”衛嫦忙點頭,繼而“噗嗤”輕笑:“爹和娘莫非套過話的?怎麽問女兒的問題一模一樣?”
“是嗎?”季鶴天下意識地看向秦氏,發現妻子耳根赧意浮現,面頰緋紅,眉眼含春面,不由下腹一緊,盯着秦氏的視線也漸漸灼熱起來。
秦氏雖未與他視線膠着,卻也明顯感應到了,再聯想到近幾日來,夜夜被丈夫抱在懷裏親熱,臉上的羞意更深,不由啐了女兒一聲:“不是說要去喜被上添幾針的嗎?還不去?”
“哦,對對對!”衛嫦忍着心頭的爆笑,一本正經地道:“那女兒就不打擾爹爹娘親了。女兒回小樓咯!”
說完,帶着沅墨快速出了主院,又走了一段路,才忍不住“哈哈”地大笑出聲。
“娘,你瞧四姐姐……”
身後不遠處,正要随華氏去主院請安并詢問相關事宜的季寧露,一臉好奇地問:“四姐姐看起來很開心呢!也是,就快嫁人成将軍夫人了,換做我我也開心,就是三姐姐……對了!娘,你說三姐姐怎麽去別莊休養了那麽久還不回來啊?究竟得了什麽病?為何不在府裏養病?非要去別莊呢?”
華氏收回視線。幽幽地瞥了女兒一眼,淡淡地道:“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不必非得要個答案。對娘來說,旁人的是非好壞。都與娘無幹。唯有你……露兒,你要記着,你是爹的女兒,雖然庶出,可還是季府的小姐,一言一行,始終要與自己的身份相一致。別做任何有違你身份的事出來,否則,哪怕娘跪地磕頭求你爹,也未必能救你。”
季寧岚就是個極好的例子。華氏眼底一幽。早在四月二十八那日。她就知曉季寧歌失蹤一事了。雖然,府裏知情的人,事後都被老爺敲打過了;府外也不見傳言四起,怕是也被将軍府和侍郎府壓着了。可她心裏清楚:季寧岚之所以被送別莊,絕對和此事有關。
這就是身為庶女。卻瞧不清自己身份的後果。想和嫡女争?那無疑是以卵擊石。
唯有在嫡女出嫁後,還能在這個府裏挺住的,才是贏家!
她身為妾室,不會與主母争,卻也不甘心被其他小妾踩在腳下。女兒也一樣。争不過嫡女,也不會去和嫡女争,卻要在衆庶女中,做最出挑的!那樣,日後才能謀個好姻緣。
而今,季寧岚咎由自取、自毀前程。這侍郎府,在季寧歌出嫁之後,也該輪到自己女兒了……
思及此,華氏輕輕一笑,朝着主院方向凝視了片刻,旋即轉身:“走吧,回冬情院。”
“咦?娘不是說有事找母親相商嗎?怎麽這就回去了?”季寧露一臉困惑。
“唔,娘突然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