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吧?
仿佛本人今年未滿二十五?
我愣在那裏和醫生比較了一會兒誰的眼睛大,他果然甘拜下風:“穿刺和切片已經證實,我建議您盡快做出決定,選擇接受後續治療會非常痛苦,但可以延續生命。我是說,如果情況好的話。”
“要怎麽治?”
能不死,我還是盡量不想死的,沒熬到坂口先生退休那天好邪笑着給他喂酸梅便當吃呢!怎麽可能甘心!
醫生一臉沉重:“您必須盡快接受放療和化療,然後采取手術的方式切掉病竈……”
我想了一下,既然是頭面癌,那肯定就得長在臉上啦!切哪裏?切臉嗎?能順手再給我做個整形手術不?
除了大腦一開始“嗡”的那一下,我迅速冷靜下來。不冷靜也不行啊,越激動牙越疼……
媽的,要是不手賤去碰那顆智齒就好了,不就是時不時發炎麽……這一波算是飛躍大氣層,讓我不得不在命和臉之間做出取舍。
說實話……挺為難的,如果我那個好朋友還健在的話真想向他征求征求意見。作為**光的大齡孤兒來說這種事還……很讓人難以抉擇。
嗯……幸虧我已經嫁出去了同時早早看清婚姻作為墳墓的真面目,倒不必傷心沒了臉将來怎麽撈飯票。
雖然我自己就能把自己養活得挺好,生活軌跡中根本沒有飯票先生什麽事。
醫生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等到答案,他決定給我點時間好好思考人生,然後……時間一躍飛過兩個月。
在經歷堪比拷問酷刑的放療和化療後我憂郁哀傷的看着滿床頭發欲哭無淚。自從拿起畫筆和數位板,就已經想到終有一天會強到白日飛升點亮世界的程度……但我沒預測到秀發們不是因為我爆肝而辭職。
唉……還好鱷魚老賊刀發得夠快及時完結了團滅之刃,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看見琦玉老師的大結局。追不完番什麽的實在是太痛苦了,關鍵是還找不到人把大結局燒給我。
回到眼下,我果然沒能在水逆的bgm裏鹹魚翻身。
不等手術開始病情就急轉直下,喘不過氣什麽的,窒息什麽的,還是別再讓這個倒黴蛋繼續遭受痛苦折磨了。
真的很疼,很痛苦,很難受。綿綿密密持續不停的疼痛伴随着缺氧感讓視線越發模糊,唯有頭頂那顆緊急按鈕的紅色仍舊顯眼奪目。我知道我需要睡眠哪怕長眠不起,但身體卻秉持着生物基因的執着反複提醒陷入昏暗的意識從缺氧中清醒。
看着緊急呼叫鍵心裏尋思是不是該伸手戳一下要求護士給點止疼藥,然而想了半天也沒辦法移動哪怕一根手指。
啊!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大概永遠也不會有塞坂口先生酸梅便當的那一天了。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痛痛快快多享受幾頓地獄激辣咖喱飯,連同我那同樣運氣不佳的作家朋友沒能吃到的幾份兒一起咽進肚子裏。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某一個瞬間。
也許是遇到漂亮少年笑着問路卻被稱呼為“大媽”時,也許是買禮物激勵自己不小心從鏡子裏看到那兩個堪比僵屍的黑眼圈時,也許是獨自面對玩具熊吃打折雙人套餐時,也許就是現在,當我想要擡手按下緊急呼救鈴卻做不到時。
我聽到一陣電子儀器的尖嘯,滿腦子都是再也吃不到激辣咖喱飯的遺憾。說實話,一開始坂口先生以辦公室為家時我也不是沒暗搓搓設想過萬一哪一天我領便當了這家夥是不是會像古早裏那樣驀然回首驚覺身後一片凄涼,就此心裏只有工作和白月光……好吧,他不凄涼,我卻是真的要涼了,而且坂口先生也不會在意工作小姐以外的任何事。
就該讓他和他的工作或者和他的電腦結婚才對!社畜憑什麽擁有愛情與婚姻?
西內!坂口眼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