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衛風以及神秘人

第三十二章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言序想起了影子說的那些話，這難道是原主的記憶？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态？漂浮一般，什麽都觸碰不到。紅寶石和機甲鑰匙都像是失去了作用一般，什麽都無法倚靠，只能在漫無邊際地荒地之上，寂靜地飄蕩。

也不知道漂了多久，言序發現了一個瑩綠色的光團，這光團似乎指引着他，來到了一片綠地。這綠地十分眼熟，難道，這依舊是自己的空間？正疑惑着，言序看到了熟悉的木屋，裏面出來的人，出乎意料的熟悉——因為那就是他自己。

不過不是言序，是周小滿。他不知道怎麽會在言序的空間裏，看到周小滿。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現在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飄在半空中，麻木地看着那人忙來忙去。

他記得這時的記憶，那時，他還小，一場大洪水毀了他們的村莊。木屋是後來臨時搭的，一家老少擠在那麽幾間屋子裏，擁擠卻很溫馨。後來建起了新房子，這木屋也一直沒拆，他休假回來時，也會回木屋裏看看。難道，空間裏的木屋，跟自己那時的木屋是同一個地方？

不可能，他搖了搖頭，怎麽可能呢。星際幾乎已經沒有了關于古地球的記載，自己那時的木屋怎麽可能獨自留存到現在。飄在半空中的言序，看完了周小滿的這一段記憶。突然開始回想起影子的話，如果真如影子所說，那麽他究竟是誰？

沒等他想明白，身上的鈍痛讓他醒了過來。所有場景消失不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并不陌生的臉——衛風。言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是衛風抓的他啊。迷迷糊糊的夢先撇開不說，醒過來的言序，最關心的還是達達。

“你們把達達怎麽了？”言序自己被綁住了手腳，難以動彈。手上的智腦還有鑰匙，脖子上的紅寶石，通通都不見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達達是否還平安。

“我能把他怎麽樣？那可以顧遠的兒子，你以為我會把他怎麽樣？”衛風挑起了言序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比起那個小兔崽子，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言序想了想衛風的話，這人喜歡顧遠，那應該就不會傷害達達，心也放下來了一些。擡頭問道：“你想怎麽樣？”

“一個有趣的問題，你覺得我想怎麽樣？你以為你落在我手裏，還會有什麽好下場？”

回應衛風的是寂靜的空氣，言序這會醒過來，知道達達沒事，心裏最在意的還是剛剛那個夢。究竟是什麽意思，夢中夢？自己又究竟是誰？

沒有聽到回應的衛風，暴躁地踢了一下言序的小腹，“不要總擺出這樣自以為是的樣子。你就是這樣勾引顧遠的嗎？你個狐媚子，究竟有什麽本事跟我争？”

“我不想跟你争。”言序真的覺得挺疼的。這幅身體，果然，經不住什麽打擊啊。也不知道顧遠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自己。不過，就算他找到了，自己該怎麽面對他？

言序的千頭萬緒衛風可不知道，他今天布置的一切，除了那個人，誰都不知道，包括自家那個窩囊廢大哥。“好一個，你不想争，那你別纏着他啊。”

這下言序真的覺得冤枉極了，從前是什麽樣他不知道，可自打這回醒過來，纏人的明明是顧遠好嗎。這衛風是不是神經病犯了……言序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激怒他的好，激怒一個神經病，聽起來就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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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得到回應的衛風，覺得自己被蔑視了。他又朝言序胸口踢了一腳，把人踩在腳下。“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不過，小賤人你要知道，現在你落在我手裏了，今天，爺就叫你生不如死。”

言序真的被踩疼了，在部隊的時候，他也接受過培訓，對于這種神經病，不能硬來。于是，他開口問道：“我跟你究竟有什麽仇？”

衛風這會笑了出來，“我們有什麽仇？真是笑話，你以為你說你失憶了，我就信了你嗎？”衛風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布包。布包打開來，裏面全是銀針。“顧遠信你，我可不信。你從前就是這麽狡詐，把我的顧遠耍的團團轉。你知道我是治愈系異能吧，我有多少種方法治你，我就有多少種方法害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晃眼的銀針在言序眼前掃來掃去，他算是明白了，合着這個衛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态。這是圖什麽啊，顧遠就有那麽好？言序上過犯罪心理學，他學得也特別認真，對于這種喜歡較勁的人，要找出他的弱點。毫無疑問，顧遠就是他的弱點。

“衛風，你聽我說，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對顧遠也沒興趣，我從前也不知道你喜歡他。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出主意，教你吸引他的注意，讓他只看到你一個人。”言序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催眠，不過從來沒有實驗過，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衛風的眼神有一點迷離，不過一瞬間之後，又恢複了清醒。他一醒過來，就沖言序删了一巴掌，“果然是個狐媚子，連我都想騙。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不知道你落到了誰手裏。”說完，衛風手中的銀針就戳進了言序胳膊上的一個穴位。他半邊身體一下子就沒了知覺，甚至都感覺不到血脈的流轉。言序知道要一直這麽下去，他周身血脈不通，肯定會出事。

看到言序的表情，衛風就知道自己的針紮對了位置。這不是他第一次紮針，卻是第一次紮人。盡管他衛家也算權貴，但要用人給他做實驗，家裏也是不答應的。言序痛苦的表情，莫名讓衛風有些興奮。

他伸手摸上了言序的臉，繼續說道：“這可真是一張不錯的臉蛋兒啊，我看了都忍不住疼惜，科研所也真是不錯，竟然能還原到這種程度。不過，經歷了當年那樣的事，你還能活下來，也真是命大。”

說完還不甘心的拍了拍言序，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的臉毀了，顧遠會不會恨我一輩子？不過我也是，說什麽一輩子，他永遠都見不到你了。言序啊言序，你就要消失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你做好準備了嗎？”

這一番話，讓言序心裏有些不安。關于之前的事情，他根本不了解。通過那個夢中夢，也只知道了一點點，而他知道的那一點點，還讓自己特別疑惑，開始懷疑人生。可是聽衛風的語氣，他分明是知道什麽的，而且，後一句是什麽意思？衛風要殺了自己？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衛風又開口說道：“不要害怕。你走了以後，我就是你了。有我陪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很幸福的。我會比你做的更好的，你就放心的走吧。”說完，又是一根針朝言序紮了過來。言序雖然不能動彈，半邊身體也處于麻痹狀态。可他仍然掙紮着問了出來：“當年的那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言序當然不知道當年那件事，這麽說不過是為了套衛風的話，也為了給自己多争取一些時間。顯然，衛風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表情猙獰了起來，蹲下·身，湊近了一些，鉗住了言序的臉，低聲問道：“你果然是知道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知道。”

“我知道的肯定不如你多，怎麽樣，你願不願意讓我死個明白？”言序不敢說多了解衛風，但他知道大多數犯罪分子的心理，幾乎都是大同小異。衛風會不會告訴他真相，他不敢肯定，但在危機時刻，能拖一秒就是一秒。

“你想死個明白？”衛風瞪大了眼睛，看着言序眼中的自己，忽然就又醒過來了一般。“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就算顧遠知道，你都不可能知道。這是一個多麽完美的計劃啊。你怎麽可能知道。”

衛風一直重複着這些話語，這讓言序疑惑的心安定下來了幾分。身體上的疼痛也不算特別難以忍受，讓言序比較糾結的還是當年的真相。究竟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顧遠知不知道？

這時，密閉空間裏，突然出現了一扇門。在看到那一縷光線的時候，言序的心裏本來升起了一絲希望，可是盡管進來的那身影背光，看不清臉。但言序知道，這不是希望。顧遠，他還沒來。

來的人看不清臉，言序不知道是為什麽，難道這也是一種特殊的異能？這個人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讓人覺得自己就是在看一團馬賽克一般。言序忍不住在心裏給他取了個名字。反正這人他是真的不認識。不過，應該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他一進門，就給了衛風一腳。這一腳直接把人踢趴下了。從言序的角度看，衛風眼底有怒火，但他不敢顯露出來。只聽那人開口問道：“蠢貨，怎麽還沒搞定？”聲音聽起來特別慵懶。

這聲音，言序确信自己沒聽過，可不知為什麽，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這人跟當年的事情也有關系？也是跟自己那個夢中夢有牽扯的人？言序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是一團亂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