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倒沒生氣，反而是程方太想哥哥，一聽到哥哥聲音就翻了個身。程方雖然是住校生，但是每個星期天還是會回來一趟。
程遠把東西放下，一邊牆角是個小櫃子，章敬淩好奇寶寶似的跑去打開看，是兩副碗筷和電磁爐什麽的。
“哥……”那邊程方眼睛還沒睜開，坐起來閉着眼睛去抱他哥，程遠“诶”了一聲，程方人小，像橡皮泥一樣粘着他，睜開眼睛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人，程方吓了一跳，“哥！這是誰？”
“他是……”程遠不知道怎麽解釋。
“我是他老板，今天他加班晚了，我正好在公司，怕這麽晚員工回家不安全就送他回來。”章敬淩随口編了個理由。
若是程方是個成年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話中的奇怪地方，若只是普通老板員工，自然不會在深夜送到家裏。
程方聽到這話挺高興的，“對…我說了我找到一個好工作的。”程遠趕緊點頭。
“那怎麽睡啊……叔叔睡這吧，我們打地鋪。”程方機靈，忙朝程遠眨眼睛。家裏只有一張床，自然是讓給哥哥老板睡的。他們打地鋪也習慣了，後來還是因為哥哥聽說睡地鋪對小孩發育不好才找了着住下。
“不用。”章敬淩看了眼程遠，“我跟你哥一起就行，你明天還要上學吧。”他倒沒因為程方而變成“哄”的那種語氣，像平常在辦公室裏語氣差不多，程遠有點臉熱，又牆頭草的點頭。
程方繼續拉攏他，“叔叔，我哥哥在公司待的好嗎？有人欺負他嗎？”
欺負程遠最多的人面不改色毫無愧疚的搖頭。
“嗯，”程方一臉小大人的樣子，“他很認真的，從來不偷懶。”說着說着又暈暈乎乎的睡着了。
章敬淩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孩心思，替他哥哥說些好話，反而是程遠本人，傻楞楞的什麽都不知道說。他從角落拿出涼席，又把被子疊成一個長條，這樣章敬淩睡的舒服點。
他吸了吸鼻子，“你看不行的話，我出去給你開賓館。”他對章敬淩了解不多，也只是以為他一直是有錢人家長大的，自然不習慣這樣的環境。
章敬淩看他把底下墊的被子全部都給他，自己就直接躺在地上，章敬淩把被子鋪開，也不說就睡下了。
程方一早醒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哥整個人都趴在他老板胸口，結結實實的壓着，而那個老板也沒醒，閉着眼睛睡得昏沉，畢竟大半夜的折騰那麽久。
程方感覺那裏怪怪的，還是悄悄去推程遠，“哥，你把人壓住了，你去床上睡吧。”待會人家醒了要生氣的。
程遠自己也吓了一跳，趕緊下來，想着自己睡相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差了，幸好弟弟提醒，要不然可完蛋了，他小心翼翼起來，又把被子給章敬淩蓋好。
既然醒了，他便把給程方買的東西一股腦塞給他，他要送，程方卻不肯，“我又不是拎不動，我有同學順路送我呢，你老板一醒看到你不在，不得生氣啊，好心送你回來的。”
程遠反複問了兩次，确定程方有個同學順路，又特別喜歡請教程方數學問題，這次約好一起去學校，才放下心來。
程方上學去了，他便起來給章敬淩做早點，圍上圍裙開始做飯。北方的冬天清晨還是很暗，程遠一邊翻炒一邊慢慢想着事情。
最近家裏的開支有點緊張，小方補課的錢上次交了，最近就沒什麽需要花錢的地方了，可以在攢點錢給他換雙運動鞋，他都不運動也不出去玩，這怎麽行……
早點做完，他看了看昨晚小方吃剩的菜湯，熱了熱拌點剩飯進去，剛想吃就感覺到一陣視線。
章敬淩醒了。
他連忙放下碗，章敬淩好久沒睡過地板，夜裏睡覺還感覺一只笨狗壓在自己身上，醒來心情非常不好，對着程遠惡劣的勾了勾手指頭。
（十四）
程遠猶豫了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下來，爬到他面前。章敬淩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下一刻毫不猶豫的甩了一個耳光，“為什麽打你？”
程遠吓得要死，“我，我不聽話……”他是真怕了，趕緊将額頭貼在地板上，雙手貼在地板，一個标準的臣服的動作。
“不聽話要怎麽樣？”
“要挨打。”程遠繃緊了身體，頭有點暈暈的，他總是搞不清楚狀況。
章敬淩抽出自己的皮帶，“報數。”
“啪！”
“一下。”
“啪！”
“兩，兩下。”
“啪！”
“三下。”
狠打了十下屁股，程遠的前面已經硬了，他岔開腿，好讓章敬淩更滿意一些。章敬淩壓下心頭的無名火，把那東西摟在懷裏玩，“恩？偷跑？”
程遠不敢撒嬌，也沒有說話。只是想下次要來看弟弟，大不了再挨一頓打。章敬淩心裏有點不舒服，“沒說不讓你來，得帶我一起來。”
“哦。”
日子就這樣照常過，只是章敬淩越來越少碰他，甚至抽他打他都很少，要求他禁欲，還逼他跟他一起在辦公室吃午飯。程遠不曉得他想幹什麽，只乖乖照做。
這天公司來了個大客戶，二秘接待的功夫神秘兮兮地溜出來，“哎，暴發戶……手上那表那戒指……啧啧。”
這個客戶明顯來頭很大，業務直接和章總對談，倒是個雙方合作共贏的好項目，底下人也不怠慢，四處打點想吃下這個客戶。程遠是在進辦公室為他們倒水的時候看到那個客戶的，他手不由得顫抖地打翻了一個杯子。
章敬淩立馬不悅地看着他。
程遠的小腿不停的抽搐着，臉色發白，那個大客戶也看見他，咧着一口黃牙笑了，“這小子不錯。”話裏意有所知。
他趕緊出去了。這個客戶不是別人，正是他曾經在俱樂部裏遇到的人。那段日子他想都不敢去想，硬生生将他由一個只是有些內向害羞的小孩變成了麻木死氣沉沉隐忍的性玩具。如今再次碰到，他從頭到腳都在發麻。
他不是不懂事的人，對方是公司的大客戶，萬萬得罪不起。再說，人家八成也不記得他這個小玩意，要是實在想玩……他咬咬牙下定決心，絕對不能丢了現在的工作。
二秘見他臉色實在不好，也不多問，端了杯溫水給他。程遠坐在板凳上慢慢喝點熱水，突然眼淚就掉下來。他一開始沒想哭，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趕緊去擦，結果越擦越多。
二秘看見了，一時也無話。她不知道這個小孩子這麽點大，能經歷什麽傷心事哭成這樣？她走過去，慢慢抱住他。
反而程遠被蟄到一樣，吓的一彈。“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二秘拿出包紙巾，“有什麽委屈你可以跟我說說，雖然我只能盡力而為，但說出來你能好受些。”
“沒有，沒有的。”
二秘猜想大概跟那位大客戶有關，畢竟他來之前程遠從來沒有過這樣。她想盡量就少安排程遠招待那個大客戶的工作。
程遠知道二秘對自己好，更加努力的幹活，那個大客戶他怕的要命，也不敢告訴別人。
那個客戶頻繁見他進來服務，看他的眼神也一點都不掩飾。的确，不過是公司裏一個普通小小職員，他要真想要，自然會得到。
回到家章敬淩就問他怎麽回事。程遠小心翼翼看了眼他，把早就想好的話倒出來，他的确不可以撒謊，但是并沒有說他不可以隐瞞。他只需要将章老板愛聽的真話說出來就可以。
“恩，我原來在俱樂部跟了他一段時間，好幾年沒見了。如果公司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什麽都會去做的。”程遠話說的很委婉，但是心裏還是很滿意自己想出來的說辭，他早就不是害怕就可以逃開的孩子了，為了生活他必須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而且，他又不是沒被玩過。多玩一次也沒什麽要緊的，而且，說不定還能促成大單子，章老板心情好，就會發個大大的紅包給他。想到着程遠什麽也不怕了，讨好的蹭了蹭章敬淩。
章敬淩一直沒說話，臉色鐵青，過了許久張口也是出言諷刺，“你能做什麽？”
“我什麽都可以做。”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跟我在一起？”章敬淩氣極反笑。
“還是你那麽熱愛你的老本行？撅着屁股被男人操？”
程遠早就聽慣了侮辱，下意識又想逃跑，強壓住身體逃跑的本能擠出一個笑，“我知道的，我跟章，章老板在一起的……那個，可以一起玩的，”他還以為只是不讓他玩生氣，趕緊解釋，“我只是偶爾陪他，而且，你們正好可以聊聊事。”
“我們公司沒有生意是在床上談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