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聽說還是個王子呢,好牛掰!
“上來!”王子昭推開車門,朝唐越伸出手。
唐越看到他還有些不自在,磨磨蹭蹭上了馬車,立即被王子昭拉到了身邊。
“你與秦陽城城主很熟?”
“怎麽會?這是第一次見面。”唐越老實地回答,一點不作假,只是隐瞞了他們是老鄉的事實。
王子昭也想不出他們會有什麽交集,只是他問了幾回唐越在哪,得到的答案都是唐越和那小城主在一起,又是抱頭痛哭,又是相談甚歡的,惹得他相當不痛快。
“那就是一見如故?”
唐越搖搖頭,“沒這回事,那小城主這裏有點問題……”唐越指着自己腦袋說,“您多觐察觀察他就會發現,這人情緒過于激動,總是一驚一乍的,還有自虐傾向,典型的心理疾病患者。”
張淳打了個噴嚏,暗道:難道還有人會惦記我?說不定是哪個暗戀他的小粉絲。
還不知道自己被唐越冠上“有病”二字的張淳,又開始和一旁的護衛套近乎。
“心理疾病?那是何種病症?”王子昭還是第一次聽說人的心理也會有病的。
唐越組織了一下語言,簡單一點解釋給他聽,“心理上的疾病,也就是一個人的思維不當産生的,他的內心會充滿陰暗,容易偏激,往嚴重了說就是精神病了……精神病的人見過嗎?”
王子昭皺着眉頭,“曾經在邊境,有些士兵會莫名其妙的發瘋,有人自殘,有人胡言亂語,還有人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這算是心理上的疾病嗎?”
“正解!”唐越打了個響指,這樣的情況絕對是心裏有問題造成的。
邊境的将士,每天面臨着死亡的壓力,長久得不到疏導,會引發心裏疾病太正常了。
那樣的環境,如果換成是現代九零後零零後的孩子,估計早受不住崩潰了。
“那可有方法治療?”
“殿下可曾聽說過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句話?”唐越不是心理醫生,哪怕知道了症結所在也無法給出太好的意見。
“那就是無藥可治了。”這是王子昭對于這句話的理解,何為心藥?若是能用心藥醫又何來的心理疾病?
“殿下身邊如果有人特別擅長與人溝通,自來熟,和誰都能建立良好的友誼關系,那這樣的人也許可以試着去引導那些心理疾病患者,只要打開他們的心扉,讓他們少想些壓抑恐懼的事情,病情也許會不藥而愈。”
“你啊。”
“什麽?”
“你說的人不就是你自己?特別擅長與人溝通,自來熟,和誰都能建立良好的友誼關系?這樣的人本王只見過你一個。”
“……”唐越無言以對,原來自己在王子昭心目中是這樣的形象啊。
他呵呵兩聲,他一個當醫生的,擅長和人溝通是必修課,否則怎麽和病人說明病情,怎麽安撫病人家屬呢?
其他兩個他可不承認,他是比較好相處,但也不是和誰都能建立友誼的,更不是自來熟。
話題成功被唐越引開,兩人從心理疾病逐漸聊到了軍醫的醫療體系建設。
唐越對這一塊己經有了初步的設想,只是這些想法要變為現實還需要時間。
“軍醫人數太少,能救的傷者有限,很多士兵是得不到及時醫治慢慢熬死的,可對?”
王子昭點頭,“整個邊境,只有醫者十五人,藥童三十五人,即便一人長了四只手也忙不過來,只能先顧着輕傷的患者。”
在戰場上,并非所有士兵都懂得如何處理傷口,如何包紮,只有一些有經驗的老兵才懂得。
而唐越的原則是先處理重傷患者,輕傷的能自救的自救,不能的就排隊等着。
所以他才想要組織一支護士隊伍,專門對輕傷患者進行救治,以及對病人治療後的護理。
在醫療團隊中,護士是不可缺的人才。
而這部分人才也是比較好培養的,只需要一些基礎知識和熟練的包紮技巧,後期如果離心機能做出來,可以進行配血輸血,還需要他們會紮針。
但總歸比培養一個醫生容易多了。
“殿下手中可有閑置的人?年齡不是問題,性別也不是問題,只需要手腳麻利些即可。”
“要多少?”
“初步先開個百人的基礎班,這些人白天可以繼續自己的工作,晚上抽出一個時辰與我學些基礎知識,我會教他們如何急救,如何治療外傷,如果後期護理。”
“你要收這百人為徒?”王子昭覺得唐越這個想法太過大方了。
這個年代的師徒關系是很神聖的,與父子關系差不多,所以才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
“談不上師徒關系,只是簡單的教學,如果您覺得我吃虧,讓他們付點學費就好,不過前提是,這些人必須為我所用!”
王子昭卻比他想的更多,挑百八十人很容易,但是這些人一定要忠心,一定要聽話,也一定要有自主的行為能力。
“退伍的傷兵收否?”
“只要四肢能正常活動的都行,缺胳膊少腿的要是能識字,或者會辨藥也可。”
“就如你身邊那個連路都走不穩的護衛?”王子昭第一次看到唐越身邊帶個殘疾人還覺得他太可憐,以為他是選不到人不得不收下這樣的護衛。
後來才得知此人認識不少草藥,能為唐越分憂解勞,便也釋然了。
“雀懂藥材,确實能幫不少忙,他的腿如果再堅持敷藥半年,也許能緩解一些。”
“這樣的人不多,等回邺城後,你跟本王一起去挑吧。”王子昭一句話就解決了唐越苦惱的問題。
一百人看似不多,但要精挑細選就沒那麽容易了,要是讓唐越自己去找,恐怕也只能從栎陽侯府中挑選,這樣選出來的人質量未必都能上等。
“除了人以外,還需要有足夠的藥材儲備,才能應付每一場戰場的需求,缺醫少藥的,再好的醫者也救不了人。”
“本王有私庫,若你同意嫁入昭王府,以後私庫便歸你統管。”王子昭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唐越正說的起勁,被他一個“嫁”字就止住了話題,“這事兒能不提麽?”
“你不同意?”王子昭皺了皺眉,無法接受他拒絕的姿态。
“不是……你總得給我足夠的思考時間和空間,咱們暫時不提這事不行?”
王子昭勉為其難地點頭,“繼續,除了人和藥材還需要什麽?”
“暫時沒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訴你。”
“也可,只不過下回列單子時記得用些大家都能看得懂的詞。”
唐越讪讪一笑,這單子他寫着寫着就容易冒出以前的常用詞彙來,有些是因為找不到替代的詞,有些是因為不知道這個時代是怎麽稱呼的,于是有些混亂。
中午,隊伍停下來休息吃午飯,唐越陪王子昭一起吃了飯,然後拿了兩塊餅去找張淳。
犯人雖然也照常吃喝,但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肯定都不能比的。
就像張淳說的,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在長身體,食量大,吃那麽點食物能飽才怪。
“給,吃吧。”唐越把餅子遞給張淳。
“怎麽又是餅?難道就沒有正常一點的食物?”張淳拿着餅子啃起來,邊吃邊抱怨。
“你當是出門旅游呢?還有大魚大肉伺候着?”
“那倒也是,不過我想最大的那個官應該有,我那天乍一眼差點被驚豔到了,長的真是俊,要是進娛樂圈,準紅!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男好女,聽說還是個王子呢,好牛掰!”
“咳咳……他吃的也是一樣的。”唐越盯着進了他嘴裏的餅,很想告訴他,這兩塊餅其中有一塊就來自那個牛掰的王子。
“您怎麽知道?”張淳大口大口地吃完,然後灌了兩口水,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唐越暗暗回答:自然是因為他們是一起吃飯的,“軍中有規定,一視同仁,無論官職高低吃的都是一樣的。想要吃好的只能自己開小竈,不過你這一路是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了。”
“行,等我解除了困境重獲自由,就先去開家酒樓,把吃過的美食都搬過來,保證這些古人吃了上頓想下頓,念念不忘!”
“呵呵……”唐越賞了他一枚冷笑,“那也得你能先做得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