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可以成為你一個人的蜜糖!

鵝軟石鋪成的小道上,慕昭和木蕭收回視線,兩人對視一笑。

“你竟然從大門進來,真是稀奇!”慕昭眼中閃過揶揄,這些日子她早已經将這個男人當做了很好的朋友,所以說話也沒什麽拘束。

木蕭看着她眸中閃過狡黠,有片刻的閃神,如玉的臉頰泛着微微的紅色,這些日子他倒是挺想念這個丫頭的。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和你這關系,從大門進還能蹭一頓飯,要是繼續梁上君子,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木蕭從腰間抽出一把扇子,刷的一聲,折扇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如孔雀開屏伸展開來,他輕輕搖着,倒是有幾分風流才子的模樣。

“我和你的關系?”慕昭聽着他故意搞怪的聲音,有些不明白的挑挑眉:“男女有別,木公子這句話可是會引起我這未出閣女子的不好遐想。”

她将眸光流連在他俊美無壽的臉上,帶着幾分意味深長。

“哦?那慕大小姐有什麽不好的遐想?說來聽聽。”木蕭也認真起來。

慕昭圍着木蕭啧啧的轉了兩圈,停下來,看着他如玉的俊臉,有些可惜:“長的太好,你這樣的男人對女人就是砒霜,碰直斃命!”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翻了個白眼。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不知道慕大小姐聽過這樣一句話沒?”木蕭毫不在意的搖扇輕笑,眼裏閃爍着流動的光彩:“砒霜也可以變成蜜糖的,只要昭兒願意,我可以成為你一個人的蜜糖!”

慕昭怔了怔,看着他帶笑的眸子,雖然兩人是開玩笑,但是她敏感的能感到他這句話有幾分認真在裏面,一時間她不知道說啥。她想和他做朋友,不想打破這一層關系,哪怕他三番兩次的說要娶她,她将這個只是看做一種報恩,對她娘親的報恩。

突然一片暗影籠罩在頭上,慕昭愣了下,看着木蕭将那大大的扇子擋在了自己的頭上,他眸中難掩那閃亮的光華:“太陽毒,我送你回屋!”

慕昭點點頭,卻是有些熱了,她的臉還沒完全好透底,不能在太陽下面待很長時間。

兩人回到雲錦園,慕昭讓雨濃下去備些水果,自己則搬來了棋盤,和木蕭下起了棋。

屋外落葉缤紛,陽光斜射出斑駁的黑影,屋裏,她和他沉着應對,一步一個思考

從最初的不愉快,到現在的朋友之誼,兩人這麽一想,還真不容易,尤其現在能這樣和諧的坐在一起下棋,跟上嘆緣分的奇妙。

當一盤畢,木蕭還是更勝一籌,慕昭不滿,打亂棋局:“再來一盤!”

木蕭笑了笑,看着那游弋在棋盤上面修長美麗的手指,看着她帶着少女的嬌媚,眼裏跳躍着不服輸的光芒,他心裏一動,伸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在她驚疑緊張下,他将她往前面一拉,讓她的小手貼着他的心口。

感受到手下火熱的溫度,那撲通撲通直跳的心髒,慕昭也跟着緊張起來,掙紮的想抽出手,可是木蕭這一次握的很近,沒有給她絲毫逃離的機會。

“昭兒,我今日從正門進來是為了名正言順的來看你,我想向安陽侯爺争取你,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木蕭忍不住,還是将自己來的目的說了出來,他習慣自由自在,習慣輕功飛入飛出,但是要娶自己喜歡的女孩,必須得到她家人的認可,所以他光明正大的來了,他能看出厲王妃和安陽侯對自己是滿意的,那厲璟琛就不是問題了,只要昭兒願意就行!

慕昭睜大眼睛,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挑着這樣一個場合說話,她左右看了看,好在丫鬟門都守在門口,沒有注意這邊。,

那結實的胸膛強而有力,她的掌心手背都是溫熱,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們有着共同的經歷,娘親早逝,有着共同回憶的重要人,他救過她的名,對她很好,溫文爾雅,俊俏有才,沒有一樣不好的,其實如果不看他的家庭,他會是一個好選擇。

但是安陽侯府早已讓她疲憊不堪,她肯定不會再邁入左相府這個更深更渾濁的冷潭裏。

她抿了抿嘴,思考着該如何回複他最好,當她遲疑的終于要開口之時,他突然打斷,站起身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俯下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了一個吻,如羽毛一般撩動了慕昭心裏一下。

“不要急着拒絕我,我不逼你現在回應,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我只希望你給我個機會,證明我對你的心!”木蕭深情的望着對面的人兒。

原本放松自由舒服的環境,一下變得緊張躲散,慕昭原本心裏準備好的拒絕緣由,在他的堅持下,一下說不出口了。

“昭兒,給我一個機會,你永遠不用擔心我有其他喜歡的女孩子,我比厲璟琛強,在決心對你表白心意之前,我的身家是清白的,你是我的第一,也是唯一喜歡的女孩,只要你願意,我會給你幸福的!”

提到厲璟琛,慕昭眼裏一暗,自從生辰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找過她,想必是真的打算和她劃清界限了。

慕昭看着對面男子真誠的眼,想着今日厲王妃唠叨她年齡的問題,心裏一陣嘆氣,無奈點點頭。

木蕭看到她答應了,心裏一喜,站起身走到慕昭跟前,将她拉起帶到懷裏,輕輕感嘆:“我會對你好的!”

男性強烈的荷爾蒙撲鼻而來,慕昭皺了皺眉頭,小心了推了推木蕭。

木蕭反應過來,放開了她,看着她微紅有些無措的樣子,心裏一癢,趁着她垂着頭的瞬間,狠狠吻在了她的臉頰上。

再一次被占盡便宜,慕昭憤怒的瞪大眼睛,反射性伸手揮了過去,木蕭算準了她這一點,得逞後便立刻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給她現在反悔的機會,木蕭看了窗外漸暗的天色,“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下來了,免得你遭其他人閑話,明日再來看你!”

還沒等到她的回答,他便揮着扇子,潇灑的踏了出去,走到門檻之時,他的腳步頓了下,朝着慕昭道:“記得想我!”

然後一陣風般,消失在了黑沉的天色中。

慢慢入夏,晚上溫度降了下來,微風沁入屋裏,有些許涼爽。

錦繡園裏,厲王妃坐在床頭一動不動,腦海中一直閃現那副畫軸:女扮男裝,白衣翻飛,劍舞游龍,潇灑恣意……

明明才見了一眼,卻記得如此深刻,那幅畫仿佛活了一般,在她腦海中劃過。

她輕輕閉上眼,怎麽也平複不了心裏的那股沖動。

驀然,她睜開眼,站起身,走到了書案前,攤開一張白紙,提起筆便揮灑起來。

憑着腦海中的記憶,她很快将那個輪廓勾勒了出來,然後慢慢在上面豐滿添色,很快一張美女圖便出來了。

畫畢,她将還未墨幹的畫紙拿起來輕輕吹了吹,看着畫中活靈活現的美人,她滿意點點頭,有了這張畫像,找起來會容易一些。

厲璟昶進來之時,原本冷硬的臉,在觸到桌案前的女人,眼裏閃過一片柔色。

這個季節,外面的空氣中隐約有股燥熱,一直進了屋,還未消散,他心裏有股想将她擁抱在懷的沖動,才踏出兩步,突然意識到滿身的汗漬,不由得朝着內室走去。

侍琴領着侍女們将一個個托盤端了進了,然後整齊将碗碟放在桌上,擺放完畢後,朝着厲王妃道:“王妃,可以用膳了。”

厲王妃回過神,将手中的畫放在了案桌上,看着滿桌子精致的菜肴,又看了一夜外面黑沉的天空,嘆氣道:“王爺今日又不回了嗎?”最近一天比一天晚,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今天倒好,直接不回府了。

侍琴眼中閃過愕然,“王爺剛才就回了,而且直接來錦繡園找王妃了。”

厲王妃怔然,“可是我沒看見他……”

突然一陣珠簾聲響起,厲王妃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厲璟昶一襲薄衫,披着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她眸光瞬間亮起來,眼裏仿佛綴滿了無數的煙火,不顧儀态,直接朝着他奔了過去:“昶哥~”

厲璟昶張開手,将她抱了個滿懷,輕輕嗅着熟悉馨香的味道,他的心在這一刻格外的寧靜。

侍琴看了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揮了揮手,領着一衆丫鬟走了出去,給輕輕帶上了大門。

厲王妃從厲璟昶的懷裏擡起頭,有些埋怨的嘟起嘴:“我以為你今天又要陪皇帝一整晚了。”

這埋怨中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這個男人雖然是東臨的護國王爺,但是更是她雲羅的丈夫,這倒好,邊關時他打仗,她呆在家裏擔心,回到帝都,好不容易有了清淨的日子,皇上見不得她好,還要和她雲羅搶夫君,一日兩日便罷,這大部分的時間都陪着皇上,将她這個夫人冷落在府,情何以堪?

看着她滿眼的妒忌埋怨,厲璟昶心裏比吃了蜜還甜,伸出兩只手指捏了捏厲王妃柔嫩的臉頰:“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寶貝女兒,你以為皇上真那麽好,不追究了?他只是賣我們一個人情,好榨取為夫的價值,你看看為夫這幾日,風餐露宿,整個人黑了也瘦了!”

厲王妃扒開他作亂的手指,認真的審視着這個男人,确實是比之前黑了幾分,想到這越來越熱的天氣,皇上還将她男人派出去辦事,心裏便心裏不滿,嘟着嘴道:“還以為這皇上真那麽明白事理,能夠大義滅親,沒想到他不為安平公主出頭,是為了奴役夫君你,簡直太可惡了!”

“可不是,為夫我這幾日出門在外,吃不好睡不穩,吃了不少苦,夫人,你可得好好犒勞一下為夫!”厲璟昶繼續訴苦,眼底閃過濃濃的笑意。

厲王妃一陣心疼,拉着他走到桌前坐下:“夫君,我讓侍琴備了你喜歡吃的酒菜,吃完便去好好休息。”

“你陪我!”厲璟昶緊緊握着她的手,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

厲王妃臉上迅速染上了一層胭脂色,點點頭,伸出另外一只手給他夾菜:“趁熱,趕緊吃。”

厲璟長奔波在外,身子累倒是其次,主要是想到家裏的這個女人,他的肋骨,他便想的慌,要不是不想她吃苦受累,真想将她也帶着,日日夜夜陪着他,不準她離開半步。

這些日子的付出,在她關心的目光中,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心中重要的人,他會盡力去守候。

屋裏流動着溫馨的氣息,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格外的甜蜜。

吃飽喝足後,厲王妃站起來走到他身後,輕輕給他按摩着額頭。

厲璟昶閉着眼,享受着他的夫人的侍候,嘴角得意的勾起,不經意的問道:“剛才進來之時,看你拿着一張紙在傻樂,你在看什麽?”

他的聲音帶着一股輕松笑意,可這句話卻讓厲王妃的手一頓,想到慕昭的囑托,她放下手幾步跑到案臺前将剛才的畫拿了起來,又回到了厲璟昶的跟前,遞了過去。

厲璟昶睜開眼,眸色有些疑惑,當他結果畫,觸到畫上的人物之時,全身一震,彷如雷擊,緊緊那一瞬間,随之而來是巨大的恐慌。

“你認識她對不對?這個是慕昭的娘,秦雲錦。”厲王妃并沒有發現對面男人的異常,她将慕昭當作親生女兒,女兒的事情她自然是十分在意的,将板凳拉過來,更加靠近他身邊,指着畫裏的美人道:“這個可是我畫的,我都沒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學過畫,卻能畫的如此出衆,我敢打賭,這畫和秦雲錦真人沒兩樣!”

她嘴角微揚,整個人透着一股子得意,原本嬌嫩的臉頰,在昏黃的燈光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柔和美麗。

“你今日又去安陽侯府了?”厲璟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深處藏着濃烈的風暴。

厲王妃沒有聽出他的異常,不過她知道厲璟昶不喜她去安陽侯府,具體什麽原因她不知道,但是安陽侯府她也讨厭,可她不得不去看,她放不下昭兒,她挽着他粗實的胳膊,有些撒嬌:“我不是故意将你的話當做耳邊風的,我是放不下昭兒,擔心有人欺負她,想去看看,她安好,我才放心。”

“你如果喜歡她,可以将她接到府裏來住,或者直接讓琛兒娶了她,犯不着總是往那裏跑。”厲璟昶伸手握住她,對上她讨好的雙眼,輕輕嘆了口氣:“雲羅,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你去那裏,其他地方你想去的,我可以陪着你,唯獨安陽侯府不行。”

如果是以往,厲王妃肯定追根到底詢問原因,但是近日安陽侯那強烈的審視視線,她感覺到了,不喜歡,點點頭:“以後我讓昭兒來王府,我就不去安陽侯府了,你別生氣了。”

厲璟昶聽她這麽一說,心裏的緊張退去了一點,可是還沒放下心,厲王妃又道:“昶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厲王妃雖然年過三十了,但是保養得當,身子潔白細膩,五官姣好青嫩,彷如那十六歲的未出閣的女子,如果她和慕昭走出去,人家絲毫不會想到她們之間差了一個輩分,會覺得她們是姐妹,是閨蜜。

厲王妃的聲音很軟,很甜,仿佛那天天的糖葫蘆,又如那飄舞在天的雲朵。

厲璟昶在他的女人身上,從來都是舍得的。看着眼前羞澀美麗的小女人,他心裏升起了一股滿足感,連忙點頭:“可以。”他從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只要她開心。

厲王妃見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同意了,面上一喜,便将今日和昭兒相處之事說了出來。

厲璟昶握着畫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原本放松的眉頭再一次皺在了一起,心裏的惶恐害怕一下如波濤席卷了整顆心。

待她說完後,他強制自己鎮定,“你讓我派人調查當年火災的情況,還有尋找秦雲錦?”

厲王妃點點頭:“聽昭兒這麽一說,我也覺有問題,秦雲錦或許真的沒死!”

她話一落,厲璟昶便撕碎了畫,将它一把灑落在地,在厲王妃震驚的眼神下,他冷斥道:“都過了十多年了,秦雲錦都化成皚皚白骨了,上哪去找她,就算是有疑點,但是那些也可能是巧合,當年那屍體雖然燒的面目全非,但是安陽侯去辨認過,确實是秦雲錦,他和秦雲錦畢竟是夫妻關系,同床共枕多年,怎麽會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辨別不出來?”

厲王妃看着剛才努力畫出來東西在他的手上一下成了碎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話就說話,幹嘛撕了我的畫,我可是打算将這個送給昭兒的。”

厲璟昶看着地上的碎片,眼裏沒有任何悔意:“她早應該接受這個現實,現在有一絲的希望,将來便是鋪天蓋地的絕望,你難道想她繼續遭受一次喪母之痛?”

“昭兒想她娘想的厲害,你這個道理我也是明白的,但是但凡有一分的希望,我也希望幫她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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