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個美人擡水喝16

“那常慧竟是歹人,若不是妾身因先前病重猜忌的緣故,在房間內設了陣法,今次定是……”這麽說着,伏身倒在地上,哀哀哭泣起來。

他其實心裏有點擔心,無論如何,原至公居然現在都沒有發現裴霓裳和以前不一樣,已經是夠稀奇的事了,這是若還能以他為人薄情,不關注後宅作解釋的話,今日她在房內布下一個明顯玄奧非凡的陣法,實在是太引人懷疑了。

他雖伏身在地上哭泣,實際上的表情是龇牙咧嘴,想着要是原至公問出來了,自己要怎麽回答,原至公要是不問,又怎麽判斷對方究竟是怎麽想的。

原至公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剛才那一幕絕對有前情,只是依着本心不悅了一下,如今看何所思這個樣子,心裏便只剩下哭笑不得。

但無論如何,心中還是隐隐氣他與別人那麽親密,開口語調便冷硬了些:“我看最後那情形,不像為人所迫。”

何所思揣摩了一下這個語氣,覺得不像發現了,倒像是在吃醋。不禁想,看來就算是原至公,對待真愛也是很盲目的啊。

既然沒發現,事情就好辦,何所思當即半支起身子,淚眼婆娑地看着原至公,低聲抽泣道:“仙君哪裏知道前情,她修為遠高于我,平日裏卻扮豬吃虎,我一時不查,才造成那番場景,我以為仙君,必是信我的,不成想……”這麽說着,雙目垂淚,故作說不出話來。

原至公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但是當他的臉上挂上笑容的時候,他已經蹲下來将何所思抱在懷裏,讓他看不見自己的神情——光是想想往後若是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他是何所思這件事之後會露出來的表情,便非常好笑了。

他撫着對方的發絲,笑容宛如春風吹皺一池湖水般,淺淺地蕩了開去,從眼角眉梢到整個面容,令整個面容愈發生動瑰麗,然而口中卻沉聲道:“既然如此,也不能全怪你了,但是還是要罰你。”

何所思本因為原至公突然抱住他,還以那麽不和諧的姿勢抱住他眉頭一抽,因為他是坐在地上,原至公是蹲着的,他将自己抱在懷裏的時候,就恰好非常靠近兩腿之間,要是現在有人打開門來,保不準以為他倆在幹什麽,但是在他還進行着某些不和諧妄想的時候,原至公說的這一句話,又令他眉頭一抽。

他悶聲道:“仙君要罰我什麽?”

原至公想,何所思向來喜歡美人,這些日子呆在美人堆裏,恐怕如魚得水,先前會遭裴霓裳暗算這件事已經很可疑,這回又招人進了房間,雖現在換了個身子,但他向來招女修喜歡,保不準在這些女修裏看上了誰,先前已無力回天,現在可非得亡羊補牢。

于是便道:“罰你禁足——三個月。”

何所思頓時心裏卻是樂開了花——他早受不了原至公後宅的這些女人了,原本認識的變得不認識,原本以為正常的變得不正常,與她們交流實在是對他未來性向的考驗,讓他安安靜靜呆在房間裏,不出三個月,他定能破解了廣裕仙門的陣法,到時,還不是天高海闊任鳥飛。

于是他不甘不願地“嗯”了聲,埋在陰影處的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彎了起來。

原至公沒看見何所思的笑容,他還是有些擔心:“你有那些交好的朋友,是否要通知一聲。”他想知道現在的何所思是不是已經和誰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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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思莫名其妙,他想了想,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交好的佳人,這也不是他不愛和別人相處,而是裴霓裳前期人際關系就不怎麽樣,于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原至公頓時放心,露出笑容,打着捉弄何所思的目的,又把他抱了起來。

何所思頓時“啊”地發出一聲驚呼,雙手下意識環住了對方的脖子。

然後他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又被公主抱了——但他不覺得自己應該有什麽反應,他還記得自己人生的第一個公主抱,是給了裴霓裳,這事想想才真是抹一把辛酸淚。

原至公抱着何所思,發現對方果然沒有露出什麽吃驚或是害羞的模樣——他的大部分害羞都是裝出來的,心中滿足的同時,又不禁有點遺憾。

——如果,這是何所思原本的身體就好了。他想。身體的事已經有了些眉目,只要洽談順利,對方能卸下對他的防備的話,一定會相信自己是誠心誠意的。

這麽想着,原至公已經将何所思放到了床上,自己拍平了打皺了的衣服,直起了身子。

“我之後,會有一段時間不在仙門。”

何所思想撓撓臉,他一想事情或者一尴尬就想撓臉,覺得指甲抓在臉上那種細微的感覺特別提神醒腦,現在他覺得自己沒道理尴尬,所以便想,自己應該是要想想原至公離開這段時間該怎麽利用才好。

可是實際上,他沒想,他還是繼續聽原至公說話。

原至公說:“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說——外面估計沒過多久,也要傳遍了,千秋道君失蹤了。”

何所思手指一顫,幸而手埋在紗裙之下,并不會讓人看出他所受到的沖擊,然而他仍一時不知說什麽,偏着頭反問了一句:“千秋道君?”

原至公便望着他,确認道:“何所思。”

何所思勾起嘴角,輕笑道:“他怎麽失蹤了?不是說,還要在雲臺集會上同仙君比鬥的麽?”

原至公整理着詞句:“雖不知內情,但我自會探查一番的。”

何所思吓了一跳,他自然覺得原至公要找他沒什麽好事,便道:“這關仙君什麽事呢,不過只是外人罷了,失蹤與否,我們管他作甚。”

原至公初時知道裴霓裳就是何所思,興奮不已,但是後來還是不免遺憾于何所思并不在自己的身體,他現在同自己打機鋒,大約正是因為不是自己的身體,若是自己的身體,一定會有全然不同的反應。

他想伸手去摸摸何所思的頭,最後卻還是收了回來:“只是探查,也不知道結局。”

何所思雖不想原至公找到自己的身體,但是又确實對自己的現狀有着非常急迫的探知欲,拐彎抹角地問了幾句,原至公卻似乎也不再知道什麽內情,何所思便只好壓下心中的迫切,将這話題輕飄飄掀了過去。

但是他心中還是不免在想:原至公會同他說何所思的事,又究竟是因為什麽?

果然還是……像是發現了什麽。

話說到這兒,何所思已經滿腦子各種想法,随意敷衍了原至公幾句,待到對方離開,便撸着袖子找羅觀景算賬。通過最後那變為男聲的聲音,何所思一下子便記起常慧是誰了。

“原來是那個臭小子,看我以後怎麽找他算賬。”對方确實就是羅觀景的徒弟,不僅是徒弟,兩人甚至還是親戚,只是他根本不是女的,也根本不長常慧那個模樣,對方是羅觀景姐姐的兒子,名叫季常。

他還記得上次見到季常時對方還是個小小的少年,漂亮的像是畫上的人物,蓋因有羅門尊者作為後臺撐腰,嚣張跋扈至極,是西北修真界一霸,因為惹到了何所思,何所思便用計教訓了他幾次,後來還是羅觀景說(wei)情(xie),他才放過了對方。

沒想到幾百年沒見,對方還成了女裝癖(并沒有)。

羅觀景笑眯眯地看着何所思:“怎麽?你哪什麽名義教訓他?告訴他因為他欺負了變成裴霓裳的你?”

何所思“呵呵”一笑:“小景,以前我還尊你一聲前輩,現在大家半斤八兩了,你以為我還找不出借口教訓你的外甥?”

羅觀景大約也被何所思的厚顏無恥震驚了:“你難道還要編出個莫須有的罪名?”

何所思撇了撇嘴,他其實也就這麽一說,對方既然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難道還能找上門去暴露?但是表面上還是對羅觀景說:“看他的表現,就他以前那個纨绔樣,我難道還找不到教訓他的理由?”

聽何所思那麽說,羅觀景竟然沒有替他的外甥抱不平,反而神色詭異地看了何所思一眼,說了句:“你應該确實很容易就能找到的,教訓他的理由。”

何所思覺得這話似乎有什麽深意,狐疑地看了羅觀景一眼,見他已經神色從容的煮起茶來,便不再多問,只哼哼冷笑兩聲,算是展示自己不會就此罷休。

一切塵埃落定,何所思既被禁足,便是被不能出門也不能見人,于是心安理得天天宅在房間,除了前三天在蘭君的淚眼婆娑下不甘不願地處理了堆積在書房的文件,并把接下來幾個月的家事任務派發下去之外,便是熱火朝天地進行着研究,準備在這三個月之內有所進展,最好是能解決困境,立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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