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求婚
許嘉成做完這些後,又囑托陳芽在那待着別動,自己不知去往何處,陳芽也就乖乖的聽話在那等候。
約莫過了十分鐘,陳景慕帶來了一個盒子,裏面是一雙平底鞋。那鞋子樣式十分簡約大方,但看得出做工還很是精致。
“你腳都這樣了,不能再穿高跟鞋了,先穿上這雙鞋湊合湊合吧。”
說不感動是假的,從來沒有人這麽細致的照顧過她,哪怕在她懷孕的時候周航都沒有對她有多好。
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有多不幸,但是當真正感受到幸福的時候卻覺得以前真是不幸。
這個世上最怕比較,一比較,兩人完全是天壤之別。
鞋子穿得大小适中很合腳,和她今天的裙子也很搭。
陳芽一向在穿衣打扮方面很挑剔,如今許嘉成這雙鞋卻出奇的讓她滿意。
胃裏似乎有一顆蜜糖慢慢地柔化開來,暈了一身的甜意。
“你怎麽會想到随身帶創口貼?”陳芽有些疑惑。
“沒有随身帶,只是剛剛看到你腳不舒服去超市買了幾個。”
陳芽這才想起他當時說要去超市買水的時候就已經買了這些。
天啊,這人要麽就是情場高手,要麽就是世上難有的暖男啊。
陳芽看着許嘉成額頭似乎有些薄汗,他後背都已經被汗染濕了。
鼻子一時有些酸澀,“許醫生,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如果我說,我是在追你,你信嗎?”陽光下男子眉眼裏滿是濃濃的情意,聲音出其的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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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B城商場大亨陳世去世的新聞不胫而走,雖然陳景慕早就接管過貿天陳世手上的所有股份,陳世也淡出了商場四五年了,但他的死對B城而言卻依然造成了不少的轟動。
人心惶惶,貿天股票開始下跌,陳景慕依然還需要在醫院靜養。顧琛美其名曰派手下的得力幹事來幫陳景慕,實則是希望他們兩個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這天陳氏集團開股東大會決議,有幾個平常就觊觎董事長之位的元老,鼓動着小股東要陳景慕下臺,口口聲聲以他癱瘓殘疾不能勝任此職為由興風作浪,眼看勢頭越來越壓不住了。
她由于是以陳景慕名義暫代董事長,但還是難以服衆,其實蘇然這幾年辦事能力一直不容小觑,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小小的普通職員一路飙升到總監的位置。
說到底大家欺負她不過是因為她是顧琛公司的人,大家都以她是外人為由處處刁難擠兌她。
現在換董事之事已經迫在眉睫,為保證陳世一輩子的心血,蘇然只好使出最後一張王牌。
這天她穿着一身正紅色旗袍,畫了個淡妝。如古畫裏走出來的美人,一步步向陳景慕走近。
陳景慕只覺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那一身旗袍裁剪得十分貼身,将蘇然玲珑有致的大好身材勾勒得活靈活現。
她黛眉紅唇,膚白瑩潤,五官精致得似是造物主一刀一刀細細雕刻打磨的。
一根紅珊瑚雕花簪子将她如瀑的烏發高高豎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與嫩白修長的脖頸。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想必說得就是此佳人了。
她媚眼含春,朱唇微啓。
嬌俏中帶着清純,清純中又帶着妩媚,妩媚中又藏有一絲一股成熟女人的風情韻味。
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香,曠心怡神,沁人心脾。
“陳景慕,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嗯?”
美人呼氣如蘭,一來就道出一句這樣的話,最後那句“嗯”語調上揚,有種說不出旖旎風情,似是撒嬌,又似是蠱惑。
陳景慕只覺得呼吸急促不堪,她的臉離他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近得都能看清她臉上細碎的絨毛和眼眸裏的點點星光。
陳景慕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反應半天,而是一雙手摟住了眼前人,狂風暴雨般的吻着她的唇,急促而又熱烈,生怕下一刻她就會毫不留情的推開他。
她的唇依舊那麽香軟膩滑,味道還是那麽的甘甜。
丁香小舌緊緊纏繞着他,那是足矣溺斃他的溫柔。
她竟然回應了他,這一刻陳景慕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她在身邊,就在身邊。
她不見了五年,終于回來了。
吻了良久,兩人都已經氣喘籲籲,四目相對而視,兩人的眼眸裏除了對方再也看不見其他。
天地在這一刻都素淨了,唯剩這一對愛人交頸相纏,相互依偎。
蘇然輕咬了一下陳景慕的鼻尖,語氣頗有些調皮。
“陳景慕,你願意嗎?”
“我願意。”陳景慕不由失笑,這本應該是他來做的事,她卻絲毫不臉紅的步步催問。
這五年,所有的清苦到這一剎那唯剩甘甜。
“那好,我扶你起來,我們去民政局領證。”蘇然立馬起身,看了下時間。
“啊,這麽急?”某人受到了驚吓
“那好啊,那不去了。”某人佯裝不在意。
“不,去,現在就去。”某人開始着急換衣服,有些手忙腳亂。
蘇然早就給他準備好了衣服,那是一身素黑的西裝,她見他換衣服也絲毫不避諱。見他穿褲子的時候有些吃力,急忙幫他穿好,幾分鐘後衣裝穿戴完畢。
蘇然拍了拍他身上西裝的褶皺,眉眼燦然鮮亮,嘴角始終噙有笑意。
像是相愛多年從未分開毫無芥蒂的一對愛人。
“走吧。”蘇然攙着陳景慕正準備走的時候,卻被陳景慕拉住了。
她一轉身就手捂着嘴巴哭了。
陳景慕單腳跪在地上,雖然有些吃力,但目光誠懇滿是愛意,他手裏托着一個戒指。
那是一個六星的形狀,款式簡單大方,透明的大鑽戒在陽光照耀下流光溢彩。
陳景慕黑曜石般的眼眸裏都是期盼,他單手起誓,一臉堅毅。
“我不能讓你就這樣嫁給了我,我陳景慕今日對天起誓,這輩子永遠只愛蘇然一人。
珍之,愛之,疼之,惜之。
免她驚,免她擾,免她颠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不讓她難過,不讓她失落,護她一世安好。
蘇然,你願意嫁給我嗎?”
蘇然已經泣不成聲了,連忙點頭。
“好,我願意。”
很久之後蘇然才問起那天戒指是從哪冒出來的,陳景慕讪讪的回答。
“早在五年前跟爸爸說要娶你的時候就買好了。
只是當時準備你病一好就跟你求婚,不料你病一好就不見了。
不是嫌棄你的病才不求婚,只是我想在你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答應我。”
那天,紫微星局正宮,大吉,宜嫁娶。
當紅戳子蓋在紅本本上的時候,陳景慕一顆心才算落地。
他幾乎都無法想象蘇然以後就是他的妻,他陳景慕的女人。
他等了五年,找了五年,盼了五年,恨了五年。
可這些都抵不過蘇然軟口一聲,“陳景慕,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
他向來在她面前潰不成軍,哪怕前一秒說再也不愛她了,後一秒還是無法拒絕她。
真正愛一個人,就是從來不會真的生她的氣,永遠都會為她找理由,永遠都會想方設法原諒她。
工作人員看着眼前這對金童玉女,只感嘆一句果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只是當看到陳景慕拄着個拐杖時,心裏又不免一陣嘆息。
幾天後當顧琛偶然得知陳景慕和蘇然領證了,氣得直跳腳,粗着脖子罵罵咧咧。
“丫的陳景慕,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領證都不通知我,蘇然下手夠狠,就這樣兩三天就把他陳景慕收服得妥妥的。
陳景慕現在應該正躲在被窩裏偷笑吧,丫的,這幾乎是他一輩子的夢想啊!上天太不厚道了,太不厚道了!”
李晚知道顧琛嘴裏雖這麽說但其實是打心眼裏替他們高興。
“上天怎麽又不厚道了?”只是這句上天太不厚道了,她理解不了。
顧琛見媳婦迷茫的眨巴着眼睛,下狠嘴猛親了幾口,解了解饞。
李晚抹了抹一臉的口水,媚眼瞪了顧琛一眼。
“你還沒告訴我上天怎麽不厚道呢!”
“因為陳景慕追蘇然只花了五年,我丫的追你花了七年。整整多了兩年啊!
明明我們比他們結婚早,丫的人家孩子都滿地跑了,我的孩子還不知道在哪!”
某人跪在床上畫着圈圈詛咒着,一副小媳婦兒受委屈的模樣。
李晚撲哧一笑,只覺得這個男人怎麽能這麽這麽可愛,這麽這麽讨人喜歡呢。
她從身後摟着顧琛,在他耳邊溫聲軟語說了一句話。
“老公,我懷孕了,已經有五周了,昨天剛剛檢查出來的。”
這句話一出,顧琛在家裏狼嚎了三天,見人就發喜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二婚了。
“你造嗎?我家媳婦可厲害了,現在肚子裏正揣着我家兒子呢!”
那叫一個笑逐顏開,那叫一個歡天喜地。
恨不得在脖子上挂個牌子,“我家媳婦有喜了!”
九個月後當女兒出世時,顧琛要抱着女兒滿世界跑。
“瞅瞅,這是我家閨女,長得可漂亮可漂亮了!”
人家一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皺皺巴巴紅彤彤的,一點都不好看。
但還是違心的誇了句:“你家姑娘真漂亮!”
唯有一人說了實話,得罪了顧琛,那人就是陳七三。
“顧叔叔,妹妹一點都不漂亮,跟毛猴子似的!”
果然一句話就讓顧琛炸毛了,但一語成谶,沒想到多年後顧家閨女真的跟猴子一樣粘人,非巴巴地倒追陳七三,讓他很是煩憂,很是煩憂。
蘇然憑借着陳家媳婦的身份一舉登上了董事長的寶座。
顧琛知道後,嘴裏一直喃喃的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陳景慕一個拐杖過去,狠狠地敲了敲他的腦袋。
“你哥們我比那些錢財有魅力多了,她只是暫時幫我守住陳氏,你這是嫉妒我家媳婦太能幹了!”
饒是陳景慕跟顧琛待久了也會憑嘴兩句,當年在大街上抱住蘇然不讓她走的時候,冒充是他男朋友,這個賤招就是從顧琛那學來的。
近來陳景慕心情大好,腿腳也好得很快,公司也很快穩定了下來。
真是江山美人都不耽誤,都不耽誤啊。
陳景慕出院那天,七三也來了,他現在放了暑假,天天往醫院裏跑。
陳景慕一手抱着七三,一手摟着蘇然的腰。
“蘇然,你和七三搬到陳家住吧,你們那房子太遠了,我們見面也不方便。”
陳景慕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他怕蘇然還不想這麽快就融入陳家,怕她還留戀老房子。
蘇然側頭想了一會兒,對上陳景慕期盼的眸子。
“嗯,過兩天我就搬去,這樣照顧你也方便些。”
不管是什麽原因,只要蘇然能和他待在一起,就算雙腿廢了也值。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蘇然陳景慕的故事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