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搬家
許嘉成本來在一氣之下車子已經駛出了小區,但無奈還是不願意相信陳芽對他沒感覺,心裏對她總放心不下。總想着回去看一眼,就一眼,縱容自己一次。哪怕她真的是不喜歡他,他也不想要離開她。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可憐的人兒蹲在地上埋頭痛哭,那一刻他心都化了,恨不得打自己一拳,剛剛怎麽能留她一個人在這裏呢。
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脊背,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溫軟,太心疼這個姑娘了,她是他這輩子都丢不掉忘不了的人。
陳芽眼睛已經腫得跟核桃似的,許嘉成不由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抱着他的腿,也是一副委屈可憐得不得了的樣子。
那時候自己怎麽就忍心沒有搭理她呢,就該柔聲将她抱在懷裏,細心呵護的。
“你,你怎麽又回來了?”陳芽用手背摸了摸淚,聲音有些沙啞。
她真的沒料到他還會回來,自己明明都已經說成了那般,他也開車離開了。
這會兒子怎麽就跑回來看到了她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呢。
許嘉成看着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心裏又是一陣憐惜。不禁附身下去一寸寸的吻去她的淚水,淚水太鹹太苦,他越發得後悔得不得了。似乎她每掉一滴淚,他心就中一顆子彈般疼痛。
“陳芽,別哭了好嗎,我們好好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他真的很想把陳芽娶回家,想永遠都把她護在手心裏呵護着。
許嘉成以手為梳,将陳芽一頭亂掉的青絲一縷縷梳順,而後又輕撫她哀傷的眉眼。
“陳芽,從來都沒有相不相配之說,只有想不想愛。我只知道我愛你,想必你也是愛我的。如果是這樣,我們就該在一起。你所考慮的那些因素,都交給我好嗎?我會一一擺平。”
陳芽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沒有說話,月光下他眸色清亮,衣服雪白,頭發墨黑,目光灼灼,仿佛身披一身榮光,載月而歸。也不知是受這等美色蠱惑,還是受這等誓言蠱惑,她竟緩緩的點了點頭。
許嘉成頓時眉眼舒展,笑意滿滿,周身光華萬千。他捧起她嬌柔的小臉,吻得十分細致,先是光潔飽滿的額頭,再是有些紅腫的杏眼,之後嬌俏挺立的鼻梁,最後停留在她那一抹如點了胭脂一般的菱唇。
他吻得極用心,舌頭一寸寸的掃過她的貝齒香舌,慢慢地陳芽開始回應着,唇舌相勾,交頸相纏。場面旖旎萬分,連天上一彎明月都嬌羞的躲在了烏雲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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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對于搬家還是有些不适的,畢竟兩人結婚了,如果不住在一間房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但若是真的和陳景慕住在一起,也怪不适應的。搬家的這天終于到了,雖說陳景慕說什麽都不用搬,陳家都有,但她還是收拾了好一番東西。
無非都是七三的物件,七三的玩具,七三的衣服,七三的各種七零八碎。等真到了陳家,蘇然才明白陳景慕所言非虛。
陳家真所謂是應有盡有,陳景慕早就專門弄出來一個大房間給七三備着了。裏面都是各種限量版玩具,簡直就是個小型的玩具店。還有幾十套新衣服,都是牌子的,一看價格就不菲。
陳景慕甚至還貼心的給七三房間放了個吊床,把七三美得嗷嗷叫,一大口一大口的口水全沾在陳景慕的臉上。
給陳景慕這個爸爸無數個好評,還打電話告訴遠在C城的吳麗娟。吳麗娟一聽蘇然和老公複合了,也高興得不得了,直怪蘇然瞞着她。
蘇然只好歉意滿滿,這陣子真的是太忙了,也沒給她老人家打個電話,但答應着過段時間接她來這裏小住。本想讓吳麗娟就來陳家長住,但她哪裏肯,一直推脫,總說C城才是她的根,人老了,不能離開家鄉。
陳家房子很大,是棟歐式建築的小別墅,總共三層。設計得十分雅致,後院還有一大片草坪,陳世生前極愛栽花種草,陳家後院俨然就是個花園。
陳景慕早就安排人在後院做了個秋千,蘇然和七三都極其喜歡那個秋千。閑來無事時總喜歡上去蕩兩圈。無奈陳景慕腿瘸了,無法站着推他們,每每只能坐在一旁看着。蘇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就開始不玩秋千了,只是讓七三玩,她推着七三。
終于到了夜裏就寝的時間了,蘇然一直坐在沙發上假意寫文件,也沒做洗漱上床睡覺的打算,幫傭早就照顧七三洗漱完畢睡下了。現在客廳裏就只有陳景慕和蘇然,陳景慕哪裏不知道蘇然的心事。
他指了指自己房間對面的那個房間:“蘇然,那是你的房間,趕緊洗洗睡吧。我房間就在你對面,有什麽事叫我。”
說完他就拄着拐杖轉身上樓了,蘇然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身影,心裏一陣泛酸。他果然什麽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自己還像個傻子一樣在這裏扭捏着,委實太過矯情做作。
既然都覺得要嫁給他了,也在心裏打定主意要重新開始了,為什麽還要将他隔絕在外呢。
她随後也上了樓去,進了房間。不過進的不是陳景慕給她安排的那間,而是陳景慕的那間房。
陳景慕許是在洗澡,門并未掩上,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蘇然打量着這個房間,這間房一看就是男子的房間,簡單的冷色調,擺設也很少。白色的大床,白色的牆壁,顯得這間房越發的寬闊和寂寥。
陳景慕就是在這間房長大的嗎,他每天夜裏躺在床上想什麽呢。
正在她發呆之際,浴室門開了,陳景慕披着浴袍,許是沒料到蘇然會進來,他浴袍穿得很随意,松松垮垮的,露出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膚紋理,頭發濕漉漉的,水珠一滴滴的流淌沒入他的脖頸,有一種專屬男人的野性和魅力。
陳景慕沒想到蘇然竟會坐在沙發上,下意識的問了句:“有事嗎?”
蘇然被他這樣一問,倒顯得有些狹促,面色漾開了一朵桃花。
“額,我們不都結婚了嗎,不應該睡。。。住在一起嗎。”
蘇然差點就說成了睡在一起,生病那段日子和陳景慕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很多個夜晚,那時懵懂也不知男女大防,最後那個夜晚更是抱着一輩子再不相見,唯有以身相許才能報答一些的心思大着膽子引誘他。
但今夜她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顆心早就被她傷得千瘡百孔,要是今夜再分開睡,恐怕只會又生罅隙。
陳景慕被她這樣一說,臉也紅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那你先去洗個澡吧。。。”
蘇然眼裏閃過一絲尴尬,紅着臉就去了浴室。
裏面水汽還沒有消散,空氣中還氤氲着陳景慕身上的氣息,原來陳景慕身上淡淡地清香一直是因為他洗那個牌子的沐浴露。剛開始認識陳景慕的時候,還以為他騷包的噴了香水。
她洗完澡才發現一個尴尬的事實,竟然沒有帶替換的睡衣來,但無奈又實在是不想再穿剛剛換下來的衣服,只好用浴巾将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琢磨着一出去就去拿幹淨的睡衣穿上。
她出來的時候陳景慕還沒睡,他正坐在床上看着財經雜志,見她一副洗浴完畢濕漉漉的模樣,想起五年前那夜旖旎不由又紅了臉,連續咳了咳。
蘇然以為他哪裏不舒服,走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臉怎麽這麽紅,還咳嗽,不會是感冒發燒了吧。”蘇然有些緊張。
“沒,沒有。”陳景慕連連擺頭。
蘇然不知道自己帶來的包裹放在了哪裏,只好問陳景慕。
“今天帶來的包裹放哪了?我想拿衣服。”
“我也不知道,應該在你房裏,我叫人都把東西放你房間裏了。”陳景慕回答。
蘇然起身出門去對面那間房,無奈房門鎖上了,打不開。又回來找陳景慕要鑰匙,陳景慕平常鮮少在家,只有大門和自己房的鑰匙,其他鑰匙都在幫傭李嬸那裏保管。
“我沒有那房的鑰匙,李嬸應該有,我去叫她。”說完正要起身,被蘇然按住了。且不說陳景慕腿腳不方便,再者大半夜去叨擾人家睡覺也不太好。
“不用了,你衣服都在房裏吧,我随便找件來穿。”
“我衣服在裏屋,你随便拿,就是恐怕大了些。”陳景慕指了指裏屋。
“沒關系。”只要有衣服遮體就行,陳芽快步的向裏屋走去。
本以為裏屋應當不大,一進門才發現偌大的房間全都是他的衣服鞋子,俨然是家齊全的服裝店。
她挑了見白色的大T恤就換上了,蘇然個子也算高挑,一米六五的身材,穿上陳景慕一米八五的衣服,那衣服堪堪只能遮住屁股,一雙大長腿怎麽都蓋不住。
蘇然又找了幾件褲子,無奈沒一件穿得上,她腰太細,陳景慕那些褲子一穿就掉,總不能睡覺還別根皮帶吧。
蘇然磨蹭了半天才出來,她走得極慢。但陳景慕卻看得一清二楚,大體恤下她那玲珑有致,曼妙絕倫的窈窕身姿越發的凸顯出來。體恤過于肥大,反襯出她的瘦削。一雙如漢白玉似的美腿,在衣擺下晃蕩。
她一走近,陳景慕只覺得血氣上湧,一雙水杏目瑩潤得出水,銀盤似的白玉臉,櫻桃細口似是待君采撷。她美得這般妩媚,今夜這般誘人。
讓他一時間竟移不開視線,只覺得眼睛吃了一場饕餮盛宴。
蘇然掀起被角,上了床,好在床夠大,她和陳景慕之間隔了二三十厘米。
她這才嘆了一口氣,希望晚上不會滾到那邊去。
“睡吧。”陳景慕關了燈,只餘一盞臺燈。房間幽明幽暗,靜谧的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蘇然和陳景慕都很緊張,時隔五年再躺在一張床上。竟有種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之感,但好在五年後兩人能再聚首。
“蘇然,你睡得着嗎?”
“睡不太着。”
“那能陪我聊一會兒嗎?”
“嗯。”
“我們似乎從來都沒靜下來好好的談過心。”
“是的。”
“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麽讓你突然能夠接受了我嗎?”
“。。。”
“嗯?”
“。。。”
“如果實在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現在願意在我身邊已經滿足了。”
“陳景慕,我的病還有複發的可能,如果再次複發的話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蘇然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原因,但是陳景慕一聽就明白了。
她竟為了這樣一個原因忍心離開他五年,她愛得太無私了,無私得任所有人誤會都能隐忍不發。
她愛得又太自私了,自私得從來都沒問過陳景慕是否願意接受這樣一個她。
“是這個原因讓你五年前那樣拼了命的離開我嗎?”
“嗯。”
“你有沒有想過,比起你的病,我更難接受的是你的離開。
五年,我們就為了這樣一件事分離了五年。
蘇然,你太殘忍了,這些年我想破頭都想不出你要堅持離開我的原因。
甚至一度認為你真的是厭惡我到了極點才這般。
別說你瘋了我會待在你身邊,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會待在你身邊。
你難道當真不知道我陳景慕這輩子已經不能沒有你了嗎!”
蘇然已經淚光漣漣,她想保全的不過是他的幸福,他陳景慕下半輩子不用守個瘋子過日子的幸福。
她以為遠離他,他就能得到幸福。殊不知,沒有她,他又談何幸福。
好在房間幽暗,他看不到她的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說這些,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暗夜裏一聲嘆息,她的心似開了條縫,那聲嘆息化作涼風吹得她心一陣寒冷。
“蘇然,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的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喜歡一個人本就不是一件正當買賣,它是世上最瘋狂的賭博,而我在你身上下賭注從來都是心甘情願。
沒有誰規定我喜歡你,付出得多,你就必須喜歡我。
你有你的心,你有你的想法。
所以對于你,我從來都無從脅迫。
你願意愛我那是極好,不願意,又能怎樣呢。”
蘇然想說願意,我願意愛你,一直一直愛。
但最終還是沒有出口,她不想在這樣一個情況下說出口。
她的愛,匿藏躲避了五年的愛,必須在最正當最明朗最美好的時候說出來。
“五年前芽芽住院的時候,你是不是來過。”
“是。”
“那五年前那次在大街上看見你在對面看着我也是你嗎?”
“是。”
“那次回來是為了什麽?”
“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想讓孩子見見你。”
陳景慕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枕邊有些濕潤。
當所有人都告訴他那不是蘇然的時候,只有他自己在堅信蘇然确實回來過。
哪怕為了這個堅信,他付出了一條腿的代價。
如今終于得到驗證,那兩次見到的果真都是蘇然,他竟有一種釋然,原來她真的回來過。
“生七三的時候痛嗎?”
“不痛。”
怎麽可能不痛,當時她躺在病床上都快要死了,血崩不止,要不是她意志堅定早就是黃泉上一縷魂魄了。
“別騙我,哪有生孩子不痛的,剖腹産還是順産的?”
“剖腹産。”
“留疤了嗎?”
“。。。嗯。”
“我能看看嗎?”
“。。。”
“可以嗎?”
“嗯。”
陳景慕翻過身來,小心翼翼的掀開蘇然的衣角。橘色的燈光下,她白皙的皮膚美得驚心動魄,似是上好的綢緞,絲滑柔順。
那是一條非常細小的疤痕,約莫着有四五厘米。疤痕顏色早就淡了,不細看看不出來,粉色的疤痕比上白色的肌膚有一種異樣的嬌媚。
陳景慕開始用指腹去觸摸那道疤痕,他指尖微涼,蘇然有些怕癢,被他這樣注視這樣撫摸,整個身子都變成了粉色,如同籠上了一層紅紗。
陳景慕開始低下頭去親吻那道粉疤,似是虔誠的朝聖者,不帶一絲□□。
蘇然身子本就很是敏感,他這樣一撥弄,呻、吟了兩句。
陳景慕開始一寸寸的親吻她柔美的肌膚,最後吻住了唇舌,又是一陣纏綿,衣衫褪下,一夜風情旖旎,終于完美的契合。
作者有話要說: 圓滿大結局,還有番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