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結婚

顧如因能活動的範圍裏,就像一個監獄,看不到任何現代的氣息,甚至連幾號她都不知道,她也不需要,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弄來多久了。她真的很想一死了之,可那殘存的希望裏,她想再看一眼她的丈夫,還有她的孩子,那她也算無憾了。

這天陳謹嚴難得帶她出去轉了轉,眼看着中午了,就問“想吃點兒什麽?”

“能吃中餐嗎?”顧如因嘗試地問着,她想嘗試一切可以說中文的地方,但之前,陳謹嚴總是刻意的避開。

“怎麽不行。”陳謹嚴這次倒是爽快地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餐廳,雖然菜品一般,但也算是久違的家常菜了,顧如因四處看着,收銀臺上挂了個看上去很古老的鐘表,下面有個日歷,就問陳謹嚴“今天是二月六嗎?”

陳謹嚴都沒有看一眼手機,就回了她說“國內的時間,是。怎麽了嗎?”

“沒什麽。”顧如因沒再說什麽,安靜地吃着飯。

陳謹嚴就這麽看着她安安靜靜的樣子說“小如,我們結婚吧。”

顧如因愣了愣,“你拿什麽跟一個死人結婚?”

“你同意?”這下換陳謹嚴愣了。

“我不同意。”顧如因甚至都沒擡頭,就拒絕了。

“那也沒用。”陳謹嚴也拒絕。

“所以你壓根也沒在征求我的意見,你只是在通知我罷了。何必假民主呢。”顧如因只是毫無波瀾的繼續吃着。

陳謹嚴就笑,用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她連躲都懶得躲了。她覺得自己病了,病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抗了。

顧如因現在很想要求救,因為難得,今天只有他們兩個人,似乎還有那萬分之一的希望。她想遇到個好心的中國人,幫她一把,即便她無法回到她沉迷的懷抱裏,至少她可以離開這個深淵。

“我想去個洗手間。”顧如因擦了擦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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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帶你去吧。”

顧如因站了起來,跟了過去。可老天似乎并不是很喜歡她,洗手間并沒有人。走了出來,發現陳謹嚴在打電話,她沒有走過去,只是四處看着,想找個人。

可陳謹嚴走了過來,挂了電話問“看什麽呢?”

“找你。”顧如因都佩服自己現在這說謊的功力。

陳謹嚴就把她摟在懷裏問“還想吃什麽嗎?”

“能給我買塊蛋糕嗎?”

“那有什麽問題呢。”說完結了帳,就帶着顧如因去了蛋糕房,買了蛋糕。

回來以後,眼看着都該睡了,也沒見顧如因吃,就問“不吃個蛋糕嗎?”

“不吃了。睡吧。”

“等等,跟我下趟樓。”陳謹嚴拉着準備躺下的顧如因。

“你別抽風了,大晚上的,你又要幹什麽?”顧如因有些不爽,他影響了她的計劃。

“跟我走就知道了。”

下了樓,有幾個人拿着文件遞給陳謹嚴,陳謹嚴就飛快地簽了字,然後跟顧如因說“簽個字。”

顧如因不懂“這是什麽?”

“放心吧,不會把你賣了的。當地的結婚證。”

顧如因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她并不想簽。“不用了吧,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快點兒。”然後陳謹嚴就握着顧如因的手,使着勁兒,讓她簽了一個她看不懂的名字。其中一個人跟陳謹嚴說了什麽,顧如因也聽不懂,陳謹嚴點了頭,幾個人就拿着簽好的文件走了。

人走以後,陳謹嚴就抱着顧如因上樓了,但難得的是,他并沒有碰她。只是讓她睡覺。

感覺過了一個多小時,顧如因看着陳謹嚴應該睡着了,就終于不再裝了,悄悄的下了床,往外走,臨出門看着陳謹嚴也沒什麽反應,就輕聲開了門,下了樓,算着時間,應該已經過了零點了吧。就在餐廳,盡量小心的,把蛋糕打了開來。看着盒子上的蠟燭愣了愣,她不知道怎麽會出現這個東西,明明她怕他發現什麽,刻意只要了蛋糕。她的想法還沒完,就聽見陳謹嚴的聲音,她不自覺的手一松,蠟燭就掉在地上。

“我來給你送個打火機,興許你需要。小如。”陳謹嚴撿起蠟燭,拆了起來。

顧如因故意避開他的眼說,“我有點兒餓了。”

“你怎麽不說,你想給你孩子過個生日呢。”陳謹嚴笑着。

顧如因愣了原地,果然還是她太單純,他那種人的警覺,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出來了,不過就是躺在床上等着看自己的笑話罷了。而且他能這麽不計後果的把自己拐來,知道這個也沒什麽奇怪的。

見顧如因不說話,陳謹嚴就點着蠟燭說“既然買了,就許個願吧,順便慶祝一下我們結婚。”

顧如因并不想吃什麽蛋糕了,她竟然跟這個混蛋結婚了。上一次領證的時候,她卧在她老公的懷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而這一次,她竟然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困了,睡吧。”顧如因想往樓上走。

陳謹嚴把她拉回懷裏說“老婆,有個人的名字,我希望在你的記憶力被擦掉,就像今天一樣。我知道今天是你和前夫領證的日子,也是你孩子的生日。”

顧如因嘴硬着說“今天是六號。”

“老婆,已經過了很久了。”

顧如因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你計劃了多久?你一定要這樣嗎?”

“我只是想讓你的心裏只有我。”

“陳謹嚴,我是個大活人,不是機器人,不是你讓我記得什麽,我就能記得什麽的。”

“老婆,你別生氣,我答應你,你踏踏實實跟着我,我不碰你家人分毫。”

“你說話算話過嗎?”

“從你成為我老婆以後的都算,以後那個人和那個家都跟你沒關系了,你做好我的老婆就夠了。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我想要你的命!”顧如因掙脫着也站不起來,心情極度的不好。

“晚點兒給你”說完就親了親她的眼眸。

顧如因氣的,到底她是個應該死了得人,她想要個方式露面,這樣才有機會。“我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你能給我嗎?”顧如因不屑地問着。

“可以。”

顧如因沒想到他能答應得這麽爽快,“我想要一個不跟我動心眼的男人,你能給我嗎?”

“只要你不跟我動心眼,我就不動。”

“別扯了,早晚有一天你還是會甩開我的。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結婚證,保不齊你準備把我賣到哪兒呢。”

陳謹嚴突然掐着她的肩說“回頭我給你整個國內的。”

“不必了,反正也沒什麽用。結不結婚,離不離婚,還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兒。”顧如因覺得,這就是自我毀滅的開始。這些日子,她從未真心待過眼前這個人,如果說還有殘存的希望,那現在也被這一紙婚書打破了,一個被人穿破了的鞋,還帶着婚姻的束縛,怎麽可能回得去。大概這就是她的宿命,可她想要護着她的家人。

陳謹嚴松開手,溫柔的撫摸着,說“老婆,你不要總是這麽想,這麽久了,你還不愛我嗎?”這話說的有些卑微了,可他知道,這是事實。

“陳謹嚴,你答應我,你別碰他們,我就不在動歪心思,跟着你,行嗎?如果你碰了他們,我們之間也就再也沒有關系了。”顧如因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如此沒有威懾力的一句話,她不過就是仗着他現在愛他,所以任由她為所欲為,有一天他膩了,這些屁話,一些用都沒有。

“我答應你。”陳謹嚴似乎都沒有思考就答應了。

“我一點兒也不了解你,陳謹嚴。”

“你想了解什麽?”

“所有,既然你娶我,我總該對你的事情,知道一些吧。”顧如因問,她想刨析他的軟肋,然後一刀斃命,他們相識不過四個多月,又是如此不堪的開始,她這輩子對眼前這個人,也就只有仇恨了。

“行,那老婆,我們先上樓,讓你了解了解我得身體吧。”說着,就把顧如因抱上了樓。

如果和許耀揚的新婚之夜是甜蜜與幸福,那和陳謹嚴的婚姻,就是恥辱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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