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鬼最開始還是幫助了六道骸的越獄,從複仇者監獄越獄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即使有着水鬼這個外界的強者策應着,他們還是付出了代價。
以假死擺脫了追蹤自己的複仇者,水鬼找到了從監獄越獄出來的六道骸以及他一系列奇形怪狀的同伴。
既欲取之,必先予之。六道骸無異于做到了這一點。他以“朋友”的身份教授了水鬼幻術,而水鬼也這樣幫助了他。
“kufufu,你果然是我的朋友。”
水鬼眨巴了一下眼睛,輕輕笑了:“我走了,我希望下次不用再幫你越獄了。還有,與複仇者的戰鬥,也非常有趣。”
“你要知道我的願望嗎?”
“你真的這麽想找我傾訴嗎?”水鬼詭異的看着他。六道骸這家夥,真不知道他對于傾訴自己的願望有什麽執着的。
“你說呢?”
“你說吧。”
“我的願望,是消滅世上所有的黑手黨。”
“真是天真可愛的願望啊。”
“所以說,你跟我是相像的。”
“相像就相像吧。”水鬼很沒所謂的說,“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六道骸笑的一如既往的溫柔清爽:“你還是這麽無趣。”
“不,是你太無趣了。哎,真無聊,你去給我從十樓跳下去看看怎麽樣。”
“kufufu,你真的夠了。”
“走了,再見。”水鬼沖他揮了揮手,沖入了夜色之中。
他說不定是真的想交個朋友什麽的。她與他是相像的,都有着天真而飄渺近乎執念的願望。
六道骸六世輪回,剩下的大略不多,也只是這抹執念了。曾經的戰友同伴也都會在他面前逝去,這份痛苦與孤獨之後,他依然那麽堅強嚣張,笑着說——“我從地獄的盡頭歸來了。”
水鬼覺得,她走的路大略與他要相仿,她也要見證不可避免的生離死別,愛恨交織。如果給她六世的時間,她還能如此的自如嚣張嗎?
一定可以的。她笑了。
她果然與六道骸有些相像。
到了那時候,她說不定就能與這個六道骸交上真正的朋友吧。那是真正的互相交心的朋友。
這之後,水鬼就偷渡去了意大利,黑手黨最活躍的地方。做了一個殺手,再接任務的時候順便搜集有關黑手黨的力量的事情。更多的去了解有關黑手黨的死氣之火的事情。屠戮了幾個黑手黨家族,她獲得了黑手黨世界的不少秘辛。
然後得知了黑手黨戒指與死氣之火的關聯。在五年的殺手生涯之後,她又跑去一所工業大學學習礦物學,了解黑手黨戒指與礦石的關系,研究這個世界的力量之源。
在那個大學旁聽生生涯中,認識了白蘭傑索與入江正一。她對這兩個擁有着不俗智慧的同學抱有着好感。并和他們做了朋友。
接着她為了做出更合适的更好的戒指,義無反顧跑進了深山,當了個礦工。
兩年之後,她走出深山,知道了白蘭傑索要統治世界的宣言。
她驚訝了,也驚豔了。
世界陷入了戰火,世界将被他一統,她為白蘭傑索的偉大志向驚豔不已。
向往着強大的她毫無疑問找上了白蘭,打算與他戰鬥一番。
“水鬼。”白蘭傑索,密魯菲奧雷家族白魔咒的首領,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白發紫眼,“好久不見。你這是從哪個貧民窟出來的嗎?你的力量進步了,我的部下竟然都沒發現你。”
剛從深山出來的水鬼一身落魄,她好似一股煙霧出現,凝聚了身體:“我只是去深山裏挖礦了嘛,這你應該知道的。”
“看你精神不錯的樣子,好像對火焰的研究有了不小的進展。”
“是啊,所以我想要來這裏與你一戰呢。”
“你真是好戰。”白蘭傑索用手指拈起一塊純白的棉花糖,放進嘴裏咀嚼起來,“不過我真不想找虐。”
“你還是沒變,白蘭。還是那麽愛吃棉花糖。”
“現在的世界是匣武器的世界,沒有匣武器的你,又能展現出多少實力?”
水鬼傲然一笑:“我當然研究過匣武器了,那不是問題。”
白蘭傑索對水鬼的向往強大之心有所了解,他開口:“我很好奇你到達了什麽樣的地步。如果你要打,我會與你戰鬥,但有個條件——你要幫助我。”
“你的願望是……”
“我要成為新世界的神。”
“毀滅世界,創造新世界?真有趣,我幫你。”
“對手是彭格列,你也要幫我嗎?”
“……彭格列?”
“十代目是沢田綱吉,雲守是雲雀恭彌。霧守是六道骸。還有入江正一也在他們一邊。你下的了手嗎?”
水鬼毫無遲疑地回道:“下不了手,我們有感情。”
“那你能幫到我?”
“我做後援好了。做技術顧問什麽的,這個我做得了。”
白蘭點點頭,他知道與之力量對應的,眼前這個礦工摸樣的家夥在智慧上也高的可怕。當年他與她玩choice總是被她虐的一方。她不見得愛搞什麽心機,但是在科研上,她堪稱妖異。
在水鬼的幫助下,白蘭的六吊花練就了修羅開匣這種把自身化作武器的強大力量。而白蘭在平行世界的各種知識在水鬼手下如魚得水的都得到了實現。
“力量在武器上,不如在自己身上。”這是她的觀點,也是她自身不使用匣武器的原因。沒有匣武器的她,在與白蘭的對戰之中,依然與他打了個平手。
“你的成長,真是快的可怕。”白蘭眼中有着奇異的光華,“你果然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
“越接近力量的本源,我成長的就越快。還有,你為什麽說我不屬于這個世界?”
“我可是神啊,所有的平行世界只有一個你而已啊。”
“三千世界只有一個我。這真好。”水鬼露出了白蘭不懂的愉悅笑容,“這個我其實是知道的,波諾維的十年火箭彈對我不起作用,這就說明不存在另一個世界的我與現在的我交換啊。”
“有這麽一個你,我也覺得很不錯。”白蘭真心實意的說。
“獨一無二的,我很開心。”
彭格列指環的回收非常順利,在強大的密魯菲奧路家族之下,彭格列只能茍延殘喘。
集齊了7^3的白蘭催眠了尤尼,順利的掌握了神的力量。
世界的毀滅是什麽樣的?
水鬼可以告訴你,那美麗,真的是——無與倫比!
一瞬間,這個世界碎成了碎片。
下雨一樣崩塌了,它下的是世界的細碎片段。
晶瑩,剔透的美麗片段,嘩啦嘩啦的,落了一地。
美得讓人落淚。
水鬼目光迷離的看着這個世界的毀滅,落下了深深的嘆息。
“後悔了嗎?”踏在一地世界碎片上的白蘭詢問着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的生命體。
水鬼搖了搖頭。
白蘭頗有意味的注視着她,說:“可是你哭了。”
她用指尖沾起那透明的淚水:“我愛這個世界。”
“可你還是毀了它。”
“我越愛它,就越要毀了它。這是祭品。”她再次露出了幸福到極致的笑容,“這是幸福的淚水。”
她喜歡這個世界,愛着這個世界。喜歡遇到的那些人。但是她還是放棄了這個世界。
與她而言,這只是個選擇題,就好像當初與姐姐說的——“如果姐姐與他同時落進水裏,我毫無疑問會救姐姐。”
她選擇了對她而言更重要的——永生不死。
用一個世界做祭品。
因為她對着這個美麗的世界動搖過。那些美麗又柔軟的人、事、物,沖淡着她對孤獨的愛。這是不被允許的。
她是用對孤獨與寂寞的愛做成的集合,如果對孤獨與寂寞産生了厭棄,那就是自我的厭棄,最後等待她的是自我否定的死亡。
她不能動搖。
她用過去做了現在的養料,而現在,也将成為未來的養料。
她為了未來,毫無猶豫毀滅了現在。
孤獨與寂寞襲上心頭,她開心又幸福的落下了淚水。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此刻的幸福。此刻的絕頂的幸福,也不可能被羁絆的溫馨所動搖了。
這一刻,她也徹底肯定了自己。
孤獨與寂寞的愛的集合,長生不死的自己。
她向着心中隐隐約約感受到的世界前行。
家教番外·好久不見
她站在并盛中學的門口,沉睡的記憶随着自己的前進一點一點翻湧上來。
她記得,這是她在永生之途最開始的地方,毀滅了的祭品。
這不是幻境,而是事實。
有一點喜悅,又有一點悵惘。
她化作一縷白霧,飄上了并盛中學的教學樓頂。
“好久不見。雲雀。”
“肉食動物,你活着回來了。過來讓我咬殺吧!”一如既往,雲雀少年露出了好戰的笑容,一對浮萍拐抽了過來。
“你真是一點沒變啊。”
一如既往。恍如夢回。
“水鬼同學,你回來了!”沢田綱吉真心的喜悅着湊了過來。
“小兔綱,真是好久不見啊。”她很順手的摸上了小兔綱的頭頂。
“不要再這樣了。”沢田綱吉不悅的把腦袋從水鬼手下解救出來。
“你長大了,小兔綱。”
被這麽說的沢田綱吉覺得水鬼生氣了,又露出了小兔子的情态。
“你真的成長了不少,我很開心。”水鬼誠心誠意的說。
沢田綱吉有點懵懂的看着她。
水鬼忍不住狠狠地擁抱了他一下。
“ciaos。我真好奇,你的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
“到了今天,你還要拉我進彭格列嗎?”
“強者的意志沒有人能左右的了,你明明知道的。”
“裏包恩,呵呵,我作為強者的道路還遠着呢。對了,好久不見了,裏包恩。”
“kufufu,真是好久不見了,前些日子直接聯絡不到你了。”
“我到世界盡頭去了。好久不見了。”
“你好像變了不少。”
“你真是目光如炬。我覺得我們現在能做朋友了。”
“是嗎?”
“你不信就算了。六道鳳梨。”
“我的名字是六道骸。”
“白蘭,好久不見了。”
一股白霧出現在了吃着棉花糖的少年面前,他身邊的同伴趕緊戒備起來。白蘭揮了揮手,示意沒事。
“你也是,好久不見了。水鬼。”
“你不是把世界毀滅了嗎?”
“這就是我創造的新世界啊。”
“是嗎?你真沒創造力啊。”
“我花了很長時間創造了好幾個世界,但後來,都沒意思。我還是覺得原來的世界有趣味一點。然後用了這個世界的備份。”
“備份?”水鬼揚了揚眉。
“世界就好像電腦系統,備個分什麽的都行。”
白蘭很随意的說着有關世界的創造與毀滅:“然後我按照我的劇本,讓未來的我輸在了沢田綱吉手裏,于是世界得到了拯救。”
“然後你洗心革面做了好人?”
“沒錯啊。好像這樣更有趣,不是嗎?”
白蘭這家夥就是趣味而存在的,如果,這個世界沒了意思,他就會毀滅看看,去尋找新的趣味。他很單純的為了自己的**活着,作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平行世界的神。
如果毀滅之後又覺得原來的世界有趣了,他又可能耗費很大的力氣,恢複原來的世界。
這就是白蘭。
“呵呵,很有趣。”
“真高興你能來看看我,這世界上還有個你,還真不錯啊。看到了你的同伴們,心情如何?”
“已經過了這麽久了,我只覺得,我好像走進了一場久遠的夢裏。”
“這也許就是夢呢。”
“不管是不是夢,我都很開心,謝謝你,白蘭。”
過渡章·原創世界·因何而來
過渡章·原創世界·因何而來
向着心中已經有了目标的方向前進,水鬼感覺到一陣全被被拉扯的怪異感覺。
她微微一閉眼,全身上下轉了個圈似的,又穩穩地站在地上。
“圓滿了,這下算是圓滿了。”
她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好像在對着她說話,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黑夜姬,你可以醒來了。”
這次是實打實的對她講話。
她睜開眼,看到了的是一個長須美髯的男子,烏黑又順滑的長須垂到腰際,水鬼從沒見過這麽長這麽漂亮的胡須,不由有點看呆了。
那人看着水鬼看着他的胡須,于是非常得意:“你看,我的美須可是獨一無二,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水鬼從對那麽長的胡須的驚訝中掙脫出來,注視着身邊的環境——寬敞的房間,好像地下要塞似的金屬制的房間牆壁,沒有窗,灰白色的牆壁有冷冰冰的感覺,而她站在一個類似于魔法陣似的陣法中,但這陣法又有着強烈的科幻意味,構築着陣法的不是什麽魔法材料,是閃爍着電子光輝的精密的儀器。
面前的男子也沒穿什麽科幻的防輻射服,而是頗有古意的一席棉布長袍。
“我已經為你設定了語言,你可以聽、說我們的語言的。”
語言?水鬼這才發現,面前的男子說的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種語言,是她聞所未聞的語言!而她既能聽,好像也能說!
這種被掌控着的感覺好像一只冰涼的大手扼着她的脖子,寒意從脊椎油然而生,她馬上戒備起來。又在一瞬間把那點戒備抹消了。
這根本是不能抗衡的。她的直覺告訴她。與其戒備着好像一只借來的貓一般,不如大大方方的留給對方一個好印象。
再壞的結果,也壞不過死亡吧。
“這裏是哪裏?”
“唔,我就知道你一醒來就會這麽問。”
那個人了然的點點頭。
“這裏算是你的家吧。”他眼含溫柔的說,“而我,将是你的同伴。你絕對不會再是孤獨一人。”
水鬼覺得這男人只說這一句話就把她給得罪了,對着她說“你再不會是孤獨一人”,這樣的效果跟對“厭惡吃青椒的人”說“你一會要一直吃青椒了”的效果一樣。
水鬼覺得要讨厭他,遠離他,絕對不要讓自己“再不會是孤獨一人。”
“黑夜姬生氣啦!胡子把黑夜姬也得罪了~”歡快的聲音銀鈴似的響起來,一個粉色的小影子“嗖”的奔上了胡子先生的身體。
“萍可!”
胡子大叫一聲,着大叫,包含着怒氣、慌亂、惱怒、無奈,“你不要老是拆我的臺!”
“天女散花喽!”叫萍可的是個小女孩,粉衣粉眼粉頭發,一身的粉,皮膚也有點粉嘟嘟的,超級可愛。她“刺啦”一聲扯着胡子先生的胡子,把它們全都扯了下來。
“不要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胡子先生發出了凄厲的慘叫,“我粘了一個小時的胡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雙目垂淚的胡子先生坐在椅子上不說話,而叫萍可的小蘿莉蜷在椅子上吃着粉色調的蛋糕。
水鬼把眼前用來招待自己的粉色蛋糕推向了小蘿莉的方向:“我不愛吃這個,你請便。”
“喔!你是個好人!你竟然能知道我喜歡這個,你會讀心術嗎?”小蘿莉興高采烈的誇獎着她,把那碟蛋糕往自己身邊拉了過去。
水鬼一腦門子黑線——你一直盯着這個,我能不知道你心中所想。還有,這麽粉這麽詭異,不知道加了什麽色素……
不過,她倒是蠻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
想當年姐姐也是超級可愛的。
“小妹妹,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這裏是家啊,黑夜姬,你在這裏呆了一千八百年,你還不知道嗎?”
這裏是果然有着熟悉的氣息的。
沒有胡子的胡子先生,有一張光滑的帥哥臉,他眼淚汪汪的摩挲着光禿禿的下巴,說:“是的,你在這裏呆過1800多年,雖然那時候你沒有意識,但是,你的确是在這裏呆過一千八百年的。這裏是你的家,你也是我的同伴,孤獨與寂寞永遠會遠離你的。”
他的話中滿滿的是善意與溫柔。
再次遭到“詛咒”的水鬼撫了撫額角,表示她實在喜歡不起來這個胡子先生。
“噗哈哈哈哈,黑夜姬又生氣了,胡子你還是惹黑夜姬生氣了!看來胡子你活該一輩子被人鄙視,找不到朋友了~”
胡子先生用泫然欲泣的眼睛看着面上一點也沒顯出負面感情,一副溫和淺笑的樣子的水鬼,哀哀的嘆了口氣。看來是對着小蘿莉的話十分的相信。
水鬼為名為萍可的小蘿莉的敏銳感到震驚,她向來能做到只要想,臉上就不會有一絲破綻的。而這個小蘿莉好像很容易的就看穿了她的假面具。
既然看穿了,水鬼就不裝了,她放松了下身子,雙腿交疊着,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微微的黑氣從臉色不好的她身上散發出來。
“請問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的心情并不好,任誰被莫名其妙拉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還說這是你的家,都不會太高興。
“當年,在你瀕死之際,是我救下了轉化不完全的你,成就了你不滅的生命。”
胡子的話,讓她有了果然的感覺。她實際上多少知道自己做的不死藥的完成度的,成就不死的希望相當渺茫。而她成就了,這說明她運氣真是十分好。
她勾唇淺笑——運氣也是實力一種嘛,果然老天厚愛與她。
“在完善身體時,你在家裏躺了一千八百年。但是,能量構築的的身體已經完全了,但并不能與身體完全契合。大概是你心中猶存猶疑,于是我就把你的靈魂扔進了一個軀殼中讓你歷練心靈。我期望着,你能成為我們的一員。”
“你說的既輕巧有簡單,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能夠容易完成的事情,你以及你們應該費了很大的功夫吧。我又不是與你們相關的人,我也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吧。能為我解解惑嗎?你們救我的理由,造就我的理由。”
“你多少察覺了吧,我們與你是相似的,擁有着永生的生命。我們出手的原因,興趣。這理由非常充足了吧。”
“興趣?”水鬼看着面前黑發男子的熠熠閃光的雙眼,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
“對呀!這不是無比充分的理由嗎?把一個人類一下子改造成永生的物種,把你,把有着強烈執念的你,改造成這樣,你能走多遠呢?短命一下子長命了,你能走多遠呢?你重鑄自己的靈魂,你想走多遠呢?……”
水鬼看着心情激動稍微語無倫次的胡子先生,為他的對“興趣”的狂熱發着怔。
為了興趣。她說不定就算個玩物。
“是啊!興趣啊!”胡子先生用微涼的手僅僅的握住水鬼的手,“黑夜姬,知意耗盡了她儲存了六千年的能量,而我們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珍藏,為了鑄就你啊!你看,你歸來了!我們成功了,你的靈魂與能量體完美的契合了,這真是太棒了!看來我們成功了!”
“為了一個興趣……”
“是啊,為了一個興趣,這理由充分無比!!!”
胡子的話慢慢的低沉下來,好似是那“無聊”又來襲似的讓他沮喪。他又笑了——
“不過還好,你出現了,有趣的你,出現了。”
無聊,能殺人呢。
聽完了胡子的解釋,水鬼慢慢在腦中梳理着信息。
因為“興趣”她被拯救了,重鑄了。
那群長生種們因為太無聊了,于是遇見了她,産生了興趣,于是決定創造一個永生的她。
窮盡了各種手段,還幾乎功虧一篑。
但他們成功了。
她為自己你能活着而高興,又為那群長生種的無聊而感到輕微的悲涼。
“黑夜姬,長生不死,沒有那麽簡單。我不得不說,你的這麽願望真是天真的可愛。”有着精致面容的名叫“知意”的女性面無表情的打擊着水鬼。
水鬼,不,黑夜姬微笑了,臉上帶着傲慢與些微的鄙夷:“說別人天真的,是覺得自己也做不到吧。”
知意面無表情的看着黑夜姬,臉色一邊未變。
“我堅信,我能做到的,我可是,無所不能啊。只要我想做,我去做,我就一定能做到啊。”
知意輕啓雙唇,突出冷冰冰的兩個字:“狂、妄!”
“這可不是狂妄,這是事實!”
“就算現在你沒有理由去死,過個千年萬年,樹上落個葉子都好像叫你去死。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與痛苦,最可怕的是無處可去無事可做無情可感的迷茫。你會在那迷茫中,喪失了自我,喪失了意識,喪失了一切!”
“到那時候,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去做。你也只有一件事情提得起興趣去做,那就是去死!”
知意的話好像惡毒的詛咒,又像冰冷的預言。
知意的聲音好似從天邊傳來——
“這樣的事情,我見過了太多了。”
“知意你說的太可怕了。哪有那麽吓人,大家都是高高興興的去死的嘛!”萍可從門外走進了。
“知意!你出來了!我好想你啊啊啊啊啊!”胡子先生一見到知意就興高采烈的撲了上來,一把摟住了知意的纖腰,好像一塊膏藥一樣黏在她身上。
知意無視這兩人,面無表情的臉依然緊緊地盯着黑夜姬。
黑夜姬笑了,不可一世的笑了:“所以說,我的願望就是天真的可愛嗎?那只是一群失敗者對它的定性。我可以做到的,這根本是毫無疑問的。就算會經受迷茫之苦,就算會迷失自我,但我還是會做到,那些挫折那些磨難都只是我未來的養料罷了。”
“我,可以做到!”
她絲毫不動搖。
知意笑了,她的笑好像并不牽動肌肉似的,嘴唇的弧度也沒有變化,但是黑夜姬還是覺得她笑了,而且很高興的笑了:“黑夜姬,我很喜歡你。”
她剛說完,喧鬧的萍可和胡子先生都靜了一刻,房間裏靜的好像沒人一樣。
萍可把耳朵堵起來,知意也不慌不忙的把挂在耳朵上的耳麥帶上。
房間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哭號——
“嗚哇哇哇哇啊哇哇哇!!!知意啊,不要去喜歡別人啊!!!!!!!!喜歡我吧!!我是多麽喜歡你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巨大的聲音讓黑夜姬的耳朵失聰了好些時候。
直到知意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棒槌把他給揍昏在地。
她聽見萍可的嘟囔:“又來這一招,胡子變成睡美人了。”
知意想扔垃圾一樣把胡子先生從身上摘下來扔到一邊,她淡定的把耳麥拿下來,對着黑夜姬說:“你知道你為什麽被叫做黑夜姬嗎?就是因為你是在黑夜裏被帶來的女人。這就是你名字的來源。”
“哇,知意生氣了。”一遍萍可奶聲奶氣的說。
黑夜姬眨眨眼睛,接受了自己的稱號的由來。
“那麽黑夜姬,你的願望是相當飄渺的,那麽你現在的目标是什麽?你要去哪裏?做什麽?你都想好了嗎?”知意以冷淡的口吻詢問着,她好像很單純的想知道,倒并不是關心她,“我對你的心理狀況表示好奇。”
“自然是四處走走,看看這世界。浪跡天涯。”
“這真是沒有目标的目标,還有一點,你要記住,去尋找泯滅自己的方法。那麽,我教你時空旅行的法子,不過我要請你幫我在時空旅行的時候把空間的錯漏之處補好,最近時常産生時空風暴,時空旅行的陣法都不太穩定了。”
“好的,反正也沒事做。不過,泯滅自己的方法?”
黑夜姬略微一想,便明了了——只是徹底的掌握自身罷了。
知意拿出随身的一臺電腦,把一根數據線連在少女的太陽穴上——“因為你是能量體構築的**,所以我能夠向你傳輸資料,你不必有心理負擔。另外你作為這個時空的存在,按理說是不能去別的時空的,這也是你為什麽會從之前那個時空傳送回來的原因。你是被時空排斥了,而你進行時空旅行的時候,是要剝奪別人的存在的。你每穿越一次,就是抹消一個人的存在,頂替它。你要記得,你這是殺死了一條生命。對生命的基本敬畏,這不需要我教你吧。”
一邊聽着知意交代的話,一遍整理者腦袋裏的知識,黑夜姬的雙眼中迸發出了璀璨的光:“我明白了。這些知識,太精妙了!!!”
這種研究者的狂熱表情明顯取悅了知意,同為研究者的她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心情也稍微好了起來。
“知意,把胡子叫起來吧~讓他做晚飯啊~”萍可小蘿莉戳着地上死屍一樣挺屍的男人,對着知意有點幸災樂禍地說,“你讓他躺了的,所以你要負責讓睡美人醒來啊。”
“用一個吻什麽的嗎?”知意冷冰冰的聲音飄蕩在空氣裏。
躺在地上的胡子美男噌的紅了臉,不過他還是裝作死屍,一動不動。
知意毫不遲疑的蹲下,俯下身,對着胡子先生的雙唇——
并着兩只手指,貼了上去。
胡子先生的臉紅的滴血了一樣。
“嗚哇哇哇哇哇哇~~~~~知意親我了,我一輩子不洗臉了
~~~~!!!!!!!!!!!!!!!!!!!”
他興奮的睜開眼睛,嚎叫着爬起來,乖乖得去做飯了。
“哎,可憐的胡子,每次都被知意這麽糊弄過去了。”萍可像旁白一樣,加上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