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看夠了麽?”
他緩緩地打開折扇, 唇角輕勾,微微搖動,那迷人的目光和撩人的聲線, 瞧着聽着,使人愈發的冥迷。
林瑤仿佛這才回了神兒,“對不起。”
他唇角微動,只合了折扇, 什麽也沒說。
這時小巷深處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顧世子!”
那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匆匆尋來,看到林瑤一怔,旋即便跑過來攬住了那男人的手臂, 急道:“她是誰?”
“不認得。”
那男人說的很平淡, 一句話後,便錯過了林瑤。
林瑤站在原地,與他再度擦肩而過, 緩緩地閉上了眼眸, 手捂住了心口。
不時,她的丫鬟喜兒終于趕上,見小姐如此模樣,吓壞了, “小姐沒事吧?”
林瑤搖了搖頭,這時也睜開了眼眸, “沒事。”
當夜, 她久久未眠, 借着燭光再次打開了那盒子, 取出了那副她珍藏了多年的畫,目光怔怔地瞧着,手指輕輕地觸摸, 一寸一寸地拂過那畫像.......
夜晚,正是昙花盛開時。
那年煙雨剛過,月光如水,滿園昙花,他溫潤如玉,立在她身側,對她笑說,“昙花真美。”
那是他和她說過的,唯一的一句話。
六年,他仿佛夜空中那抹潔白的月光,于她而言,是那般的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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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賞賜蓁妃娘娘金鑲玉嵌珠寶手镯一對。”
“皇上賞賜蓁妃娘娘波斯進貢東珠一對。”
“皇上賞賜蓁妃娘娘琉璃百花鏈一條......”
“皇上賞賜蓁妃娘娘......”
那嬴煜每日都叫人往鐘粹宮送東西,一天還不止一次。蓁蓁瑟瑟發抖,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這日下午,恰逢惠嫔林熙在她宮中。
小姑娘看着那新送來的東西,冷落着小臉兒,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惠嫔與她恰恰相反。
“皇上待蓁蓁真好,的的确确是盛寵呢。”
“姐姐別說了。”
蓁蓁聲音很小很小,确實是眼尾泛紅了,玉手還有些微顫似的。
林熙當然不明白。
“蓁蓁怎麽了?為何不高興?”
蓁蓁不知道怎麽和她說,只是搖頭。
“沒什麽,我挺好的熙姐姐。”
這話說的極其勉強,她那副小模樣更很是膽怯。
林熙到底是走時詢問了孫嬷嬷。
孫嬷嬷搖頭笑了,“小姐膽子小,那日不知怎麽惹的皇上不悅,皇上這兩日又突然如此,她怕是這小腦袋裏又不知在亂想什麽了。”
林熙聽聞也笑。
以前,她便聽瑤瑤說過,蓁蓁對男女情愛之事不怎麽開竅,今日一見确實如此。
皇上獨寵于她,這是多明顯的喜歡。
她人都說嬴煜喜歡她,但蓁蓁斷不覺得那是喜歡,況且嬴煜也從來沒說過喜歡她。她只覺得那男人善變,風一陣雨一陣的,一會兒對她好,一會兒又兇她,一會兒欺負她,一會兒又明顯特意找茬。總之,很難伺候。
這日到了晚上,嬷嬷道:“小姐當親去謝過陛下。”
小姑娘委屈巴巴,“他不讓我去乾清宮了。”
她當然也知道,自己應該去謝那嬴煜。但那日他維護了她,她去謝他,他也沒心悅,相反還更生氣了。
蓁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素聞嬴煜極其尊崇祖母,後來沒辦法,蓁蓁便想等太皇太後七十壽宴那日,想來那日嬴煜必然心情大好,到時候她再想辦法好好地和他親近親近。
但想雖如此想,眼下這般情形,那男人一連五日地往過送東西,不管他是什麽心思,他是皇上,蓁蓁卻也知道自己怕是挺不到那日,明日勢必是要去一趟的。
然這事兒仿佛是剛想完,外頭突然響起了東子的腳步聲。
“娘娘,皇上來了。”
蓁蓁正趴在桌上逗貓呢,萬萬沒想到那嬴煜會來。聽聞,小姑娘一下子便坐了起來,瞬時不知所措。
“嬷嬷,鵲喜!”
她心中驟亂,又慌張又害怕,還急着要人為她梳理衣裝,心口“砰砰”亂跳,更是惴惴難安!
那男人進來時,她剛補完了妝,看見他身影的一瞬間,蓁蓁便跪了下去。
“妾身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為何如此慌?一來意外,二來是怕他是來找麻煩的,三來自己也有做的不周的地方,便是他送了她五日的東西,她因為害怕,還都沒有去謝過那男人。
小姑娘的預感極其不好,哆嗦亂顫,只顧着自己,全然沒注意到那男人其實是極其匆忙地進來的.......
“出去。”
蓁蓁跪在那,沒等到他一句平身,便聽到他吩咐了屋中的宮女。
小姑娘膽怯地擡起了頭,只見宮女們一個個魚貫而出,不時房門被關上,屋中轉瞬便就只剩下了她與嬴煜倆人。
而後更是出乎意料,蓁蓁還未及反映,便眼睜睜地見那男人三兩步就過了來,過來便雙手架着在她的腋下,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就近便抱到了門口案幾上。
蓁蓁一聲輕呼,渾身熱汗,心口起伏不定,瞬時後背便貼在了牆上,那男人旋即就靠了過來,雙臂将她束縛在了一個狹小的地方。
他身上的香氣與熱氣皆撲進了她的鼻息,而後,蓁蓁看的清楚,那男人盯着她,竟是眸中帶着笑?!
“想朕了麽?”
“唔.......想了,想了.......”
小姑娘答的倒是快,心口狂跳,小臉燒紅,呆憨呆憨的瞅他,什麽情況?
“嗯。”
但聽那男人應了一聲,臉上笑意不減,與前幾日仿若變了一個人一般,粗聲道:“朕也想你了。”
“唔.......”
“朕送你的東西喜歡麽?”
“喜,喜歡,妾身喜歡極了。”
她戰戰地趕緊答着,而後接着便開始解釋,“妾身,妾身前幾天身體不适,方才沒去拜謝殿下,妾身正想明日,明日就去拜謝陛下.....”
“嗯,乖。”
那男人沉聲應着,摸了摸她的頭,唇間還有笑意,眼睛像餓狼一樣盯着她,真真地與前幾日相比判若兩人,讓蓁蓁感覺陌生至極。小姑娘直打冷戰。男人喉結微動,呼吸漸重,直直地盯着她,下一瞬便一把把她拎了起來,大手緊緊地箍着她的腰,扯開了她的衣服,氣息朝她撲來,埋進了她的頸窩。
“陛下.......”
蓁蓁頓時呼吸更加急促了起來。他口中的熱氣在她的頸窩上來來回回,弄得她又麻又癢又熱的很。他向來粗粝,一點也不溫柔,沒一會兒蓁蓁的衣衫便七零八散,被他弄得亂七八糟,就連頭發都亂就了。
屋中一股子暧昧的味道。蓁蓁被他摟着,緊貼在了他的身上,那男人親完她的脖子,便來親她的臉,吃她的唇,像一匹餓極了的狼,喘着粗氣,沒夠沒夠地親她。
蓁蓁的小手推在他的胸前,但又不敢太多使勁兒,無力的攥着他的衣服,臉燒,整個身子都跟着燒着。
此事猝不及防,她毫無準備。
且那男人瞧着比以前哪次都要激烈。她被他親的淚汪汪的,越喘越厲害,也越來越軟柔無力,終是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救了她。
“陛下,李将軍急報。”
嬴煜很不情願地停了,沉着臉,被打斷,顯然是心下很不爽,但既是急報,自然是嬴煜吩咐了有事要報方才有人敢來報的。
他理了衣服,瞅了那衣衫不整,顫巍巍的小人兒一眼,這會兒沒什麽表情,也沒說什麽,喉結動了動,大步出了去。
蓁蓁只覺得自己被他弄得動都不會動了。她身子微顫,玉手擡起輕輕提了提落到了一面肩上的衣服,熱的很,也渴的很,心中腦中一團糟,甚至也沒心思多想什麽。
小姑娘來到了桌前自己倒了水,但喝了一半便聽到了開門聲與匆忙的腳步聲,卻是那男人回來了。
她放下杯子還沒來得及轉過來,那嬴煜便迫不及待地從背後抱住了她,且粗聲朝着她耳旁呵着熱氣,“朕回來了。”
“嗯,嗯,陛下.......”
小蓁蓁語聲軟糯嬌媚,連連應聲,接着沒待再說話,嬴煜已經扯下了她的衣服,熱氣便撲到了她的香肩之上。、
“陛下.....”
蓁蓁微微縮着,什麽都亂了,連連喚着她,隐藏在心中的下半句便是,“好了,好了,行了,行了.......”
她着實是受不了,也不喜歡他這種要吃了她似的親熱方式,但接着更甚,那男人将她轉了過來,一把就扛上了肩頭,到了塌上。
小姑娘眼睛濕漉漉的,玉手微顫。倆人眸光相對,便宛如餓狼對着一只顫巍巍的小白兔。
男人的大手朝她伸來,紗衣飛落角落,塌上錦衾香枕,燭光蒙蒙。小姑娘半遮半露,紅着小臉兒,淚汪汪的,雨水漉漉,緊緊地抓着床單,連連搖頭求饒。直到了後半夜,屋中的動靜方才歇了。
翌日,蓁蓁沒起,沒侍候他穿衣。
嬴煜生氣她也沒法子,她就是起不來。小姑娘梨花帶雨,委屈巴巴的,好在那男人還有點人情味,知道他昨晚幹了什麽,沒什麽生氣的模樣,非但沒有,還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微眯着眼睛,穿好了衣服後便坐在床邊兒看她。
倆人一個瞧着從容,一個瞧着膽怯又可憐兮兮。
“行了,朕不和你計較便是了。”
最後,那男人竟是靠近過來,唇幾近貼在了她的臉上道了這樣一句。
蓁蓁:“........”
小姑娘心下腹诽:他不跟她計較?他要跟她計較什麽?不理人的是他,欺負人的也是他,在她身上使勁兒浪的還是他,他還要跟她計較什麽?
蓁蓁當然不知道那男人說的是她的謊言被戳穿之事,如若知道是那,她就在這躺不住了。
那一句話說完,嬴煜起身,微彈了下袖子,又眯了那小人兒一眼,而後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蓁蓁撅了撅嘴,忍着沒哭。
無疑,昨晚她又被他好頓欺負。
此時她睜眼閉眼都是他那壞模樣......
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上午,唯一的好,是看到那嬴煜露了笑。
嬴煜真是太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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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寵幸了蓁蓁之事,上午便在宮中傳開。
下午,蓁蓁剛起來沒多久,鐘粹宮中便來了人。
人是那程貴人。
小姑娘本正無聊,一聽,頓時精神了。
原因自然還是因為那暗中保護她之事。
眼下此事已過去十多天了。
但蓁蓁自然是一直都在尋人。
她立時請了那程貴人進來。
這程貴人單名一個蕊字,是臨安知府家的千金,生的自然是好,否則也不能被那嬴煜看上。
她為蓁蓁獻上了不少的家鄉特産香料。
蓁蓁一看她送她香料,更是仔細了起來。
她聽她談吐瞧着似乎也讀過不少的書,很是蕙質蘭心的一位閨秀。
這你來我往,你一言我一語的,她不斷地恭維贊賞蓁蓁的過程中,蓁蓁也聽明白了。
對方想讓她提攜她。
蓁蓁明白,理解。
誰入宮不想争寵?
眼下,那嬴煜不知什麽原因,确實是沒召見過新人侍寝。
程貴人程蕊想侍寝,再正常不過。
但蓁蓁更想聽得是她更深的暗示,或者與她直說那幫過她之事。
可并無。
蓁蓁直到她告退,也沒聽到那事。
她走之後,小姑娘便叫來了孫嬷嬷。
“嬷嬷怎麽覺得?”
孫嬷嬷搖頭,“奴婢也不知道,但覺應該不是她。”
蓁蓁應聲。
的确,那程蕊既是有事求她,也張了口,如若真的于她有恩,斷不該不提。
“小姐也莫急,對方都不急呢,只要不是對小姐有威脅之事,便怎麽都是不急的。”
蓁蓁點頭。
接着當日下午,那嬴煜又賞了東西給她。
蓁蓁這次好多了,沒之前那麽怕。
近來宮中最大的事,便是喜迎太皇太後七十大壽。眼下距離那日子越來越近,各宮小主都在忙着為太皇太後備壽禮。
蓁蓁自然也是。
但除了此事之外,她還有一件好事,便是她的貓咪可能再有二十幾天便要生小貓了。
這日黃昏,蓁蓁和鵲喜領着貓咪在外閑逛,巧之不巧,竟然又碰上了嘉寧公主。
嘉寧公主還是一身男裝,腳明顯好了。這次不同于上次,她極其開懷,邊走邊與身旁的宮女滔滔不絕地說話。
“顧世子今日彈曲子真好聽!你說他怎麽什麽都會?”
“顧世子若是看到本宮的女裝,會如何?你說他會喜歡麽?”
“顧世子畫給本宮的畫,本宮定要珍藏一輩子。”
“你說皇祖母壽宴,顧世子會不會來?顧家最好來的是他!”
她句句不離那“顧世子”搞得蓁蓁都有些好奇了,好奇那顧世子到底長得什麽樣?
蓁蓁看那嘉寧公主可是被他迷的不輕。
另外,她膽子也忒大了,竟然又偷偷出宮了.......
蓁蓁這次與鵲喜卻是躲了過去,沒被嘉寧公主看到。
但待對方徹底過去之後,小姑娘低頭一看,卻見自己那貓咪不知跑哪去了。
“花花?”
“小姐,那邊......”
蓁蓁急着喚了一聲,再一擡頭,與鵲喜的話語幾乎同時,她看到了花花。
主仆倆人追了過去,但那貓咪卻是沒有停下之意,一路跑着,眼見着便要去她以前所居的景祺閣附近了。
鵲喜快跑了幾步,到底是截住了花花。
“你呀,真淘氣。”
蓁蓁随後過來,手摸着那貓咪,點了點它的頭,然話聲剛落,突然聽得有人小聲地喚道:“蓁妃娘娘......”
這聲音一起,蓁蓁與鵲喜皆是吓了一跳。
“誰?”
夏末,黃昏時候已經有了些許的涼意,她那聲“蓁妃娘娘”,與一陣風吹樹木的“莎莎”聲響混合在一起,在這四下寂靜的氛圍裏,竟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誰?”
蓁蓁又問了一遍,小臉兒已經有些發白,她們此時正在一面高牆之外,前後空無一人。
剛才那一聲呼喚到底是誰?又從哪來?
“蓁妃娘娘我是孟茹兒。”
“.......!”
蓁蓁本以為自己幻聽了,不想卻真的有人!
而且,孟茹兒?!
主仆倆人面面相觑,都是一驚。
那孟茹兒是誰?不正是殺了趙芊茉,被嬴煜打入冷宮的孟美人麽!
蓁蓁這時方才反映過來自己眼下在哪,這到高牆又是什麽牆。
這隔牆之外,便就是冷宮啊!
所以,那與她說話之人真是孟茹兒。
“你怎麽知道是我?你喚我,又做什麽?”
蓁蓁看看鵲喜,倆人都極是費解,此時無疑也仔細起了牆外的動靜。
“蓁妃娘娘贖罪,是我求人,引了蓁妃娘娘的貓,便是想見蓁妃娘娘一面,只因,只因現下,現下只有蓁妃娘娘能幫我洗冤了!蓁妃娘娘寵冠六宮,皇上唯能聽蓁妃娘娘一句話,求蓁妃娘娘,求蓁妃娘娘聽我說完好,好麽?我,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我當日到那碧雲閣的時候,那趙美人真真的已經死了!”
蓁蓁自她開口便覺得背脊發涼。她膽子小,當即便覺得身子有些哆嗦,但不得不說,她還好奇。
當日那案子的種種她未親耳聽到,但因為好事兒,過後自然是都向林熙問過了,是以,也算是知道了所有,眼下聽那孟美人重提,她當即也能反駁出來。
“趙美人的屍體進碧雲閣便能看見,如若你真的是去時那趙美人就已經死了,你又為什麽還要往裏進?”
“我沒有,我沒進去蓁妃娘娘,我真的是看到那死了人,便,便吓跑了!”
“你的腳印明明實在閣內門口發現的,你......”
“不,蓁妃娘娘,是,鞋子是我的,腳印也是我那鞋子的,但是,我真的沒有進去過,那日被冤,證據确鑿,我百口莫辯,但後來我想明白了,是,是有人提前偷了我的鞋子,提前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特意陷害我呀!”
蓁蓁被她說糊塗了,真心糊塗了。
“陷害你作甚?鞋子在你腳上,豈是那麽好偷的,便就是偷去了,這麽短的時間內,你方才入宮兩日,又哪裏那麽容易做好,誰又陷害你做什麽?”
“我不知道蓁妃娘娘,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切嚴絲合縫,全都指向了我,趙美人死了,太監自殺了,人證全死了,我百口莫辯。但這真是陰謀啊!下套的人居心叵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真是被冤枉的蓁妃娘娘!趙美人,趙美人!蓁妃娘娘,趙美人,只要皇上肯查,順着趙美人查,必然能發現蹊跷,查出真相!蓁妃娘娘可知,那趙美人是梳妝打扮了出來的,我那日與趙美人發生争執,格外注意了她那頭的動靜,明明聽到宮女說她已經洗澡睡了,但她後來卻是化着精致的妝容來的。蓁妃娘娘,我知道這可能也不能說明什麽,也沒人會在意這些細節,但是,但是她是獨自一人啊,這些加到一起,絕不是巧合啊,蓁妃娘娘!,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蓁蓁聽得冷,越聽越害怕,這時剛要再說什麽,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喚她。
“蓁妃娘娘.......”
蓁蓁身子一激靈,循聲望去,只見遠處緩緩走來一人。
那人很端莊,生的也很美,與她有過幾面之緣,也與她簡單地說過幾句話,人是那攸寧,攸貴人。
“蓁妃娘娘怎麽在這?”
攸貴人微微笑着,緩緩過來。
蓁蓁實話實說,“我的貓咪淘氣,跑到了此處,我就追了過來。”
攸貴人莞爾一笑,“娘娘适才在和誰說話麽?”
那攸貴人說着朝着四下裏看了看,一臉好奇。
蓁蓁搖頭沒說。
“沒什麽,便是與宮女随意說幾句。”
“原來是這樣。”
攸貴人笑了笑,而後道:“樂壽堂便在這附近,不知,不知妾身能否請蓁妃娘娘過去坐坐?”
蓁蓁本第一反應是拒絕,但想起了那錦袋之事,瞧了瞧那攸美人,又轉了主意。
她笑着應了聲,“左右無事,可以啊。”
那攸美人顯然很是意外,也很欣喜,引着人去了。
到了那樂壽堂,蓁蓁實則也并未坐多久。
她等的和那程美人去找她時,等的東西一樣,便是在等對方的暗示。
但結果也一樣,就連過程都一樣。
蓁蓁并未等到。
那攸貴人也是先送了她一些家鄉特産的東西,而後言語之間的意思也極其明白,與程貴人一樣,求她提攜,想早日侍寝。
蓁蓁當晚回去後,又排除了一個她。
那錦袋之事,怕是真的找不到主了。
而後,她又想起了今日那一牆之隔,孟美人與她說的話。
雖然好奇,那孟美人若是真是被冤枉的,蓁蓁也想幫她。
但可惜對方誤會了一件事。
便是她在嬴煜面前說話也毫無分量。
如若有,她想先解決爹爹的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看評論區回答一個問題,男二不是整容啦,先不說他長得好看,玥玥可舍不得他整容,再說古代也沒有整容,便就是易容,洗掉了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