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治愈有望

軍區醫院院長辦公室。

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他棕褐色的眼珠沒有那種尋常老人渾濁的樣子,只有歷經滄桑的睿智以及平和,眼神平靜,坐姿端正。

這位老人是首都醫科大學的金子楊金教授,同時也是首都中醫醫院的院長,極為擅長針灸之術,全國再沒有比他對針灸療法更為了解的了。

“嚴主任,是什麽情況?突然把我接到這裏來?你們軍區醫院可是人才濟濟啊,怎麽想到去找我呢?”說實話,金子楊還真是感到不解。因為現在的發展趨勢,中醫并不吃香,更為吹捧的反而是西醫。不過,西醫對外傷治療的确有極為可觀的治療效果。軍區醫院收治的基本上都是軍人,除了訓練就是出任務的外傷,平心而論,西醫是很适合的,因此在軍區醫院都是以西醫為主的。

所以,軍區醫院和中醫的交際并不大。這位金教授,其實是嚴主任拖了好幾層關系才請到的。

“金老,我們這邊有一位同志,前額葉受損,腦中也有淤血,因此一直是處于昏迷狀态的,但是開顱手術的風險太大。”主要是做開顱手術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了,就好比胳膊摔出一塊淤青,你只能抹藥等它慢恢複消失,總不能把那塊有淤青的部位直接切除了。

“所以呢?”金子楊在路上已經了解了大概,畢竟請他過來總是要有個理由的嘛,但還是需要聽聽嚴主任的想法。

嚴主任當然是據實以告了,“是這樣的,這位同志的愛人提出是否可以用針灸之術老調節神經,進而祛除淤血。說句讓您見笑的話,我對針灸并不是太了解,但是也向其他同僚了解了一下,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但是這個施針之人的選擇必須十分慎重,患者今年才二十五歲,是軍區的優秀人才,前途一片光明。這才讓軍區首長聯系到了您。”

在腦袋上紮針肯定是要十分慎重的,哪個穴位紮得不對,就可能讓一個聰明睿智的天才變成一個癡傻的瘋子。

“原來如此。”金子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愛人才二十五歲,想必也沒學多長時間吧?這個想法倒是很大膽嘛!“那位同志的愛人也是學的中醫?”

“應該不是吧,據說是以前看過一點醫書,跟着大隊的赤腳大夫打過下手。”嚴主任其實也不太确定,一個太過年輕的人就算學過,也只是很淺顯的一點。

“是嗎?”那是有點天賦的。不過目前重要的是,此行的目的。“嚴主任,我需要看一下病人的情況,再下判斷。”

“金老,您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嚴主任毫不意外地看到這個已過花甲之年的老人經過長時間的旅途,臉上已經呈現出淡淡的疲憊。

匆忙趕路帶來的風塵仆仆下,金子楊依然精神矍铄,擺了擺手拒絕,“不必,先去看看情況。”

他這個就是脾氣古怪,做事情就喜歡單刀直入,不喜歡拖泥帶水。

“好,我現在就帶您過去。”嚴主任當然也是想着盡快解決為好,當即帶着金子楊去陸維東的病房。

Advertisement

病房其實是一個單人病房,因為還有陪護的家屬,因此在病房的旁邊還有一張小床。

病房內的東西不少,但是每一樣都擺放地整整齊齊,絲毫不見雜亂。靠窗的地方有一張簡易的桌子,上面擺着一只徑口寬大的玻璃瓶,瓶底是形态各異的褐色鵝卵石,裏面還插着極枝山茶花,火紅的山茶花為雪白的病房增添了一絲生機與活力。

見到嚴主任帶着一個老人走進來,清萱就站起來同他們打招呼,“嚴主任,這位是?”

“李同志,這位是金老,是首都中醫醫院的院長,同時也是首都醫科大學的教授。”嚴主任介紹道。

中醫?清萱立刻就明白了,想必這位就是可以為陸維東施針的人,“金老,有勞您了。”

“沒事,我先幫他看看。”金子楊的目光從進門以來,是先注意到了清萱,一個躺着沒醒,另一個是清醒着的,很明顯清醒的才是提出針灸解決腦中淤血的人嘛!

這一看,還真是不得了,看起來還不到二十,單純看醫書和跟着赤腳大夫打下手,可沒這種大膽的想法,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就是天賦高。

金子楊淡定地摸了摸胡子,這一次來多了一個新思路不說,說不定還能收獲一個天賦高的徒弟呢。雖然內心激動,但是面上依然雲淡風輕地坐下給陸維冬把脈,還翻起對方的眼皮查看,經過好一會兒的檢查,才收回手。

“你怎麽看?是怎麽想到用針灸來祛除腦中淤血的?”金子楊下巴微擡,示意清萱說清楚原委。

“是這樣的,腦內淤血是由于外力沖擊造成的,從而形成淤血壓迫神經。針灸之法,是以銀針刺入一定穴位調節神經,進而達到治愈。而頭部針灸也并不稀奇,那麽我想,用針灸之法,應對腦中淤血也是可行的。”清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針灸,是先診出病因,找出關鍵,再進行相應的配穴處方,進行治療。以通經脈,調氣血,使陰陽歸于相對平衡,使髒腑功能趨于調和,這才是能治病的根本。”金子楊滿意地點點頭。

在很早以前的中國,腦內淤血并不是那麽輕易可以診斷出來的。現在是有機器掃描,可以清楚地得出身體內部的情況。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甚至進行過驗證,這個方法是可行的。”只不過還沒有進行過頭部的,但是頭部施針,他還是很熟練的。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在聽到老人的肯定後,嚴主任頓時喜笑顏開。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清萱卻有些不可置信的恍惚感,水潤的杏眼迸發出強烈的喜悅,跌聲道:“真的嗎?”

“對,但是我還需要再觀察一下,今天不太适合施針。”金子楊骨子裏就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對日子這些是很看重的,他覺得今天不是個适合治病的日子,特別是大病。這種想法,他是不會展露于人前,所謂封建餘毒嘛。

“看您的時間安排了。”嚴主任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大工程,今天一天可能解決不了,而且金老年紀也大了,大老遠從首都趕過來,總是要休整一下的。

金子楊選擇次日作為施針的時間,當然下午的時候還是同清萱交流了一下想法,然後就下定了決心。

與此同時,醫院護士站悄悄地傳出了一些流言。

盡管護士站每天都在忙碌,但是也有閑下來的時候,在這個時間裏,八卦事滋生最快的時候。

一個好奇心最重的小護士,神秘兮兮地分享自己知道的最新消息。這個小護士在吃飯的時候,聽見一個女醫生跟自己的同伴聊事情,無意間聽到了一個大秘密,雖然沒看清那人長什麽樣子,但這個秘密真的是很想分享一下的。

“哎,你們知道嗎?三樓住的那位,天天照顧他的那位女同志似乎懷孕了呢!”

“哎喲,那位同志不是一直在昏迷中嗎?他愛人懷着孕還要照顧一個病人,是怪辛苦的。”

“哎呀,我說得不是這個啦!我好像聽說她這時間不太對呢!”

“真的假的啊?怎麽可能呢?人家年輕小兩口,有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有什麽不對的?”

“關鍵是那位同志差不多都住了一個月的院,前一段時間和那位同志一起出任務住院的同志,我聽他們戰友之間聊天無意間聽到,說是出任務也差不多一個月。這加起來都兩個月了,她那還沒顯懷呢!”

“這話可不能瞎說啊!這懷孕事過了三個月才開始顯懷呢,這沒顯懷也說不了什麽呀!”這是保持客觀看法的。

“你沒發現啊,有時候還有個長得可俊俏的小哥經常過來給她送飯呢,出去抛頭露面的,和別的男人關系那麽親密,誰知道有什麽貓膩兒呢!”小護士小聲嘀咕着。

“沒看出來啊,她看起來可正經了呢,一點都看不出來居然還會幹這種事情!”

“這可是軍區醫院呢,就算有點什麽,還能光明正大地到這裏來?再說了,人家送飯的也不止這一個人,還有其他小姑娘呢!”

“你們就沒聽過什麽叫燈下黑嗎?有些人啊,就是臉皮厚!”小護士不屑地說道。像那種長得好,會打扮的,還不都是不安分的,妖妖調調的,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過日子的那種好媳婦兒!

“就算是有點什麽,人家圖什麽呢?陸同志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副營了,以後前途可好着呢!長得也不差,你說的那個小夥子我又不是死沒見過,看着長得是不賴,也會來事,但是一個在飯店照顧客人吃飯的,還能比副營有出息?人家李同志又不傻,放着好好的營長婦人不做,去跟個各方面不如自己男人的人發生點什麽?”

有些人會跟風,容易被別人的說法帶歪,但是有些人就可以理智客觀地分析。

“有些人就是賤啊!不安分守己。那個女同志還有個跟她關系很好的,似乎姓秦,我聽江醫生講啊,第一次看見那個秦同志,穿了一條紅裙子,哎唷,那個腿露得喲,一看就不是正經人。有句老話,怎麽說來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交情那麽好,說不準都是一樣是個愛勾搭人的性格!”

“李小霞!你怎麽講話呢?你又不認識別人,怎麽能這樣說別人?人家李同志怎麽你了?你就在這裏造謠?”李小霞就是那個挑起話頭的小護士。

“胡彩!管你什麽事啊?”李小霞翻了一個白眼,“你倒是熟啊?怎麽那個女人是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幫她講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