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首先呢”教授道:“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的課不點名。”話剛落,下面的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本來嘛,這學校也太不盡人情了,人家學生不想上你的課,你還偏要點名簽到,這不是強人所難嘛,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我周圍有的男生大聲道,同學們又笑了起來,氣氛十分輕松。

教授放下手中的書,走下講臺:“我再告訴你們第二個好消息,我的課,從來沒有缺席一說,我默認不來的都是生病了,在醫院躺着呢。你們也不要費力去輔導員那拿什麽假條了,多費力,是不是啊?“教授笑眯眯地再問。

“是的!“

“正解!“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教授也笑得越來越親切了。開始從學院講到學校,從學校剛建立時的孤立到如今如何發展成為國民皆知的名校,用詞诙諧且極富深意,使聞者不得不欽佩他博學的知識結構及寬闊的胸襟,連一向逃課逃得厲害的董婕也開口大贊。

“我發誓絕不逃他的課!”董婕信誓旦旦道。

“他的課确實好!”在收拾書包的阿雅也出聲:“剛才上臺上的人應該是寫申請書的吧!”

“什麽申請書?”紫鵑疑惑。

“估計是那些想選他課的人沒搶到課,就提交申請書加課!”

“這樣也行?”紫鵑睜大眼:“早知道我也要提交申請書向我一名素選課老師加課,上次和學院老師說到吐她死活不加!”

大家走出教室,卻沒想到撞上正往網球場跑去的蘭峥,一身休閑運動衫,十分養眼。

“唉,帥哥,跑哪啊?”董婕笑着打看招呼。

“今天彌淮上場,我去湊湊熱鬧。”蘭峥的一雙鳳眼依依掃過我們:“你們要不也一塊?”

“怎麽樣,怎麽樣?”董婕轉頭征求意見。

“同意!”紫鵑爽利回答,我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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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阿雅也笑道。最後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我的身上。

“和室友保持隊形。”聽我這樣說,蘭峥似乎複雜地笑了一下,後又是一副平靜無波,溫文爾雅的模樣。我不會無聊到揣測別人的內心,何況他于我還算半個陌生人。

我從未看過學校開展的網球賽,所以遇見這樣沸騰的場面還是有些意外,紫鵑道:“那是我男神的魅力。”

紫鵑還是稱彌淮為男神,也是真正意義上的男神了,她于上學期末和一男的好上了,據說說那男的頂着大雪為買了宵夜,送到樓下,她在感動中答應和他交往,而那男的心甘情願淪為紫鵑的小奴隸。用紫鵑的話說,他是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彌淮毫無懸念地贏了這場比賽,大家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女聲居多,蘭峥笑道:“這小子人氣也忒高了。“這時我也看看周圍,卻發現不靠譜的舍友竟不知所蹤。

“她們去那邊了。“他指着對面彌淮所在的方向,我心存感激,道了聲謝,卻擡腿往寝室方向走去,準備給她們發個短信。

“你不去找他們?”蘭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令我感到驚訝。

“不了,”我回頭笑道道:“有些急事。”

“急事?”他笑了:“什麽急事?”

我這時已經是十分吃驚了,我不會認為他不懂交淺言深是人生大忌這樣一個道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表面表現的并不是那樣一個,用客氣的話說,懵懂的人。而許是我太敏感了也不一定。我頓時将注意力轉移到所謂“急事”,只道了聲“不便透露”便想走了。卻沒想到此人脫口道:“你認識彌淮吧!“完全是肯定的語氣,我瞬間默然了。

他見我不說話,又道:“既然認識為什麽還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呢?”

我抓住了他話語中的漏洞,立馬反擊道:“我從沒說過不認識彌淮。”

他眼中笑意更深了:“是嗎?那是我的錯覺,總是覺得你在有意避他呢?”他兩只手交疊在胸前,靠着一旁的鐵網。

我也笑了,只覺得他這人似乎太閑了:“你統共也不過見過我兩次,怎麽就敢這樣肯定我在避他?我這人心性如此,對什麽事都是淡淡的,也不怪你有這樣的錯覺。”我也不知為什麽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逃避,脫口而出就是這樣的話,連我自己也感到吃驚。

“統共見你兩次,卻都有這樣的‘錯“覺。”他将’錯‘咬得十分重。

“那只是偶然。”

“我不相信偶然。”他看了我一眼,又擡頭笑道。

我感到有些好奇,他這樣是想刨根問底的究竟是要做什麽,我若承認了,他又将怎麽樣呢,只覺得他對着一個還不是很熟悉的人問這樣冒昧的問題是否有些突兀,于是我道:“那你要學會去相信。”

似乎是我的話取悅了他,他輕笑出聲:“你真是太客氣了,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麽我多管閑事之類的話。”

“說明你不了解我,若是你了解我,定不會這樣認為,也完全和客氣無關。”我也笑了。

“是嗎,可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麽呀?”他盯着我道,我此時也與他對視,道:“我也有權力拒絕回答,畢竟,這是我私人問題。”

“私人,私人……”他這樣琢磨這兩個字令我感到不安,他又道:“那我明白了。”

我皺眉,明白什麽?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說一些話,可能你不願意聽”他的表情突然正式而嚴肅起來。

“你還沒說怎麽就知道我不願意?”我還來不及研究他神态的轉變,只完全是條件反射地出于一種安慰。

“假期的時候彌淮受了傷……”聽了這話,或許我的表情是有些不自然的,因為我清楚地察覺他向我投來複雜的眼神,可一想想彌淮剛剛還在球場上,立馬松了口氣。

“沒事了吧?”我問道。

“現在是沒多大事,可是,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受傷?”他又道。

“‘為什麽’不重要,結果好就一切都好。”我突然想起自己無意中看到的一句話,便道。

“也不知道彌淮聽了你的話是怎麽一種心情了,”他還是笑的,卻帶了濃濃的嘲諷意味:“

他念念不忘的人竟說出這樣毫不關心的話來,相識不熟的人都會展示他們的關心,問起前因後果,順便附帶一些同情。“

“你要說什麽?“我也變得警惕起來,覺得他這人極具威脅性。

他眯眼看着我:“彌淮從一塊懸崖掉下去,這還好,有樹擋着,誰知他竟還不要命地去撿什麽照片,也不知照片上是什麽讓他這樣喪心病狂。“說到這,他看向我,我隐約知道他要告訴我什麽。

“去醫院的路上也不知為什麽要喊什麽‘阿華’,在病床上也喊什麽‘阿華’,讓我們這些和他幾年好友的人還是感到費解啊。”說到這,他停住了,我卻感到心狠狠地皺縮了一下,十分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問他怎麽樣?可剛才問過了,原因想問已經晚了,要對眼前的人辯解什麽,卻想到對方又并不了解我和彌淮的事,只一想到彌淮在假期近兩月時間都躺在醫院裏承受着痛苦,又感到無限的後悔和愧疚,還有隐隐的心疼了

他可能看我表情并不是很愉快,語氣放的平緩了些:“彌淮和陳淑在上次聚會後分開了。”我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次。

“真不明白彌淮這小子,陳淑哪裏不好,相貌才能心地家世哪裏配不上他,更何況人家是等他好幾年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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