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奇邏輯
郭萍這些日子很快活,那天在小書房的談話雲惟珎沒有明确表示什麽,但那樣的氣氛,那樣的語調,這是雲惟珎第一次沒有冷冰冰的推開他,讓他去過“正常人”的生活。郭萍覺得曙光已現,自己堅持了這麽久,總算看到了希望。所以嘛,烈女怕纏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郭萍已經在心裏哼歌兒了~心情好了,看什麽都順眼,幹什麽都順利。郭萍最近覺着禁锢已久的內力開始松動了,功力有更進一步的希望。昭谒王府裏的花草樹木看着都很好看了,以前郭萍插花還要死記硬背點理論知識,生怕雲惟珎問到他,他沒話答,現在情不自禁願意多翻幾本書,多練幾回手。就連礙眼的玉羅剎,郭萍看見他的時候,都能報以微笑了。
玉羅剎看着對他笑了笑的郭萍,低頭檢查自己今天是不是穿錯了衣服,系錯了配飾,一看,沒有啊?玉羅剎不明所以的問雲惟珎道:“他這是怎麽了?”
雲惟珎和玉羅剎正在花園中品茶賞花,玉羅剎正經起來,不失為一個博學多才、妙語連珠的可交之人,要不是顧忌他的身份,雲惟珎甚至覺得他可以當做好友。雲惟珎道:“心情好呗,也許是被玉教主的淵博折服了呢。”
“一個只會練武的呆子,牛嚼牡丹,懂什麽學問!”玉羅剎毒舌,嘴角只差撇到後腦勺了。
雲惟珎收回前言,只要玉羅剎這張嘴不改,神仙都和他做不了朋友。
“不敢和玉教主比肩,郭萍終成一代武學宗師,流芳百世,和玉教主本就不是同一類型的人,不需比較。”雲惟珎可是非常護短的。
“終成?好像說的他已經是了一樣。”玉羅剎才不是嫉妒郭萍年紀是他的一半,功力已經和他相當了呢!
“嗯,不會讓玉教主失望的,肯定讓你能有見到的一天。”
打嘴仗誰不會,雲惟珎也不會輸就是了。
雲惟珎和玉羅剎照例互損了幾句才分開,雲惟珎覺得花園裏的太陽有些大,曬暖和了就趕緊往回走,郭萍時時刻刻注意着雲惟珎的動靜,看他走進屋,連忙給他加披風。
“好了,都進屋了,還加什麽衣服。”雲惟珎不耐煩道,真是啰嗦麻煩,自從那天後,郭萍真是越來越愛管着他了。
“就是因為進屋了才冷,冬日裏溫差大,這屋子也空曠,怕火盆熏籠不管用呢。”郭萍還是微笑着給雲惟珎加了個披肩。看雲惟珎實在不願意,把手裏的大毛披風挂在了衣架上。
雲惟珎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郭萍樂呵呵的跟上,沒說話就是默認了,他就接着幹就是了。
雲惟珎走在前面,嘴角不經意就彎了起來,他頗為享受這樣無微不至的關心,郭萍眼角撇到他的笑容,自己臉上也露出傻笑來。
雲惟珎看到郭萍跟了上來,努力壓下嘴角的笑意,努力嚴肅正經道:“你最近都沒事兒幹嗎?總在我這邊晃蕩什麽,劍一堂的事務誰在打理?”
這就是心上人是上司的悲哀了,他随時能把暧昧談心變成公文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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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和杉然在負責呢,你不是說他們打頭的四人,最多過了今年就要放出去獨自闖蕩嘛,我先讓他們歷練歷練,也結交些人脈,以後不至于手忙腳亂。”郭萍道。
“毅然和爾然還管着府裏的防衛事務,哪兒來的空閑。”雲惟珎翻白眼,他們幾個在自己身邊十多年,什麽人脈沒有結交到,什麽本事非要現在學,郭萍就是找個借口把人從自己身邊調開,自己湊過來呗。
“哎呀,府裏的防衛我接手了。這不是玉教主在嘛,他們都不是玉教主的對手,只有我來了。”郭萍完全忘記了他嫌棄玉羅剎賴在府裏的樣子,但是絕對不忘随時“暗示”自己武力超群,簡直像開屏的孔雀。
雲惟珎搖頭失笑,逗他道:“啊,玉教主剛剛和我告辭來着,他好歹是一教之主也不好在外面停留太久,這不是快過年了嘛~你還是把防衛事務交給毅然他們吧,別累着了。”
“啊,他要走了啊!”郭萍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走到時候要走,玉羅剎是來克他的嗎?他走了自己怎麽用防備他的理由繼續留在府裏啊!郭萍內心幾乎在吶喊了。
“怎麽,你還舍不得?也是,你們都是武學宗師,在一起交流探讨也好,不如你也替我去西方魔教做客,當是友好往來了?”雲惟珎假兮兮道。
“不用,不用……我和玉教主不熟,不熟……”郭萍還在擺手解釋,就見雲惟珎笑了出來,嘴角和眼角都是彎彎的,眼睛裏的笑意濃得都快溢出來了。
郭萍直接看呆了,雲惟珎平日裏就算是微笑也是雲淡風輕的,溫潤如玉的,什麽時候有過如此的情緒外放。郭萍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見過雲惟珎默默流淚的場面,那是他以為那已經足夠震動自己的,讓自己心疼不已了。現在想來,流淚時的心疼如何能與此時看到他笑容的欣慰來的美好,郭萍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咧開了嘴角。
雲惟珎腳步輕快的走進房裏,在書案前坐定,開始處理公務。郭萍跟進來給他磨墨,一會兒張羅着給他換熱茶,一會兒想着給他上點心,雲惟珎讓他鬧得靜不下心來,放下毛筆道:“說你閑你還真是閑着嗎?”
郭萍笑了笑,知道剛剛說什麽玉羅剎、接手防衛都是開玩笑的,卻還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這不是貼身護衛嘛。”
“都是小厮幹的活兒,你就別搶他的活計了。”雲惟珎翻白眼道,“你要是真閑着沒事兒幹,就把這事兒給處理了。”
雲惟珎從他最左邊的奏折堆裏翻出一本折子遞給郭萍。雲惟珎的書案上,擺着大量的折子,從吏戶禮兵刑工,到鴻胪寺大理寺都察院鹽政軍鎮事務,再到宗室事務,再到劍一堂事務,整個國家就沒有雲惟珎不關心的,甚至皇帝不知道的他也要了解一二,溝通百官,輔佐聖人,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郭萍結果折子一看,是劍一堂呈上來的報告,振遠镖局八十萬兩黃金被劫,戒備森嚴、機關重重的平南王府失竊,王府總管江重威被劫匪刺瞎雙眼,據說是一個蒙面紅衣的繡花大盜所為。這件事雖然沒有發生在天子腳下的京城,但是事涉藩王府邸,也就是和皇室扯上了關系,又是江湖人所為,劍一堂還是十分重視的,幾乎立刻就跟進。
“又出幺蛾子了。”郭萍把看過的折子疊好放回雲惟珎處理過的那一堆折子裏,郭萍和雲惟珎經常一起工作,對雲惟珎的習慣了如指掌,從來沒有讓雲惟珎再返工或做無用功的時候,分了折子不過是小事。
“嗯,上次見着宮九旁敲側擊了一下,他也識趣沒讓太平王府再牽扯江湖事務進來,冬季正是游牧人南下侵擾的時節,太平王手上還有十萬重兵,這個是不不出亂子最好。”雲惟珎想着,朝廷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時時刻刻都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才能過下去。
“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劍一堂幾乎都有備案,這個紅衣繡花大盜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郭萍不解,開玩笑道:“我現在對紅衣的第一反應就是玉教主。”
“可惜他不會幹這樣的事兒,不然就直接破案了。”雲惟珎也跟着打趣道。
“我若去查探此事,恐怕要離開京城了。”郭萍有些不确定道。
“也好,這件事都拖了小半年了,要不是平南王府送上奏折,陛下也沒有放在心上。陛下已經令六扇門在明年開春之前務必拿到人犯,如今也不是那麽着急。”雲惟珎道,“你去查查也好,平南王府一直不老實,你也趁機摸摸他們的底細。”
“非要去嗎?”郭萍問道,他知道自己問的不只是繡花大盜這件事。
“去吧。如果你想清楚了,我一直在府裏。”雲惟珎道。
雲惟珎沒有提示郭萍繡花大盜有可能是六扇門的總捕頭金九齡,也沒有告訴他陸小鳳可能會參與進來的消息,不是不關心他,而是希望他能借這件事情,遠離京城一段時間,離開他,迫使他跳出自己的生活圈,作為一個局外人來看待自己的感情。也許距離才是看清感情的法寶,雲惟珎不願意他此時頭腦發熱的陷進去,日後後悔。
“好。”郭萍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雲惟珎的用意,道:“我去也好,只是你也說了陛下并不着急,那我還是等過完年再出發吧,玉教主一直住在府上,他那陰晴不定的脾氣,我也實在不放心。”
郭萍還是想着能拖一時是一時,也許到時候雲惟珎就改主意了呢?
雲惟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随你。”
“好了,你要是真沒事兒就回去打坐練功吧,我這裏真的不用你幫忙。”雲惟珎看郭萍還是賴在書房裏,直接把他趕走了。
等郭萍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雲惟珎才放下筆苦笑着揉着自己的眉心,他也心不穩了。以前別說一個郭萍,就是十八衛都在近身護衛,他也不會覺得這般煩躁,果然還是被那天晚上的溫情影響了。雲惟珎現在是真有些許後悔,不該給郭萍希望的,自己一時感情決堤,倒是連累了他。
轉念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完全可以為自己的感情負責,又哪裏來的連累之說。
許多念頭紛繁交雜,不停在腦子的翻滾,到了晚膳的時候,雲惟珎看自己今天的工作效率,連往日的一半都沒有達到,嘆息一下,果然情愛誤事。
冬日日短,雲惟珎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并不愛在晚上看書。晚上,他穿了厚厚的披風,在屋子裏走動,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發現還是活動不開,就推開門,往院子裏走去。
剛剛開門,一股冷冽的寒風就刮得他打了個寒顫,雲惟珎在門口适應了一下,才慢慢踱步到院子裏。今晚郭萍在劍一堂有例行的演武堂講課、比試,并不在府裏,雲惟珎也難得任性一下,往日郭萍是不許他冬日夜裏到處亂跑的,就怕他生病。
王府的院子裏到處都是高高聳立的路燈,裏面燃着上好的燈油,就是這個,讓雲惟珎被參了好幾次的奢侈。在雲惟珎看來,這是基本的照明,是生活的必要條件,在他人看來就是奢侈浪費了,除了皇宮,哪家府邸有這樣奢侈的行為。雲惟珎無奈,自從被參了之後,他就減少了路燈的數量,不求景觀,只求實用了。
因此,一雖然有些模糊,但雲惟珎是不需要自己打燈籠的,雲惟珎抄着手信步走到了花園裏,沒想到遇見了玉羅剎。
“玉教主。”雲惟珎打招呼道,玉羅剎的大紅衣袍在夜裏太明顯了,想裝沒看到都不可能。
“你倒是好興致,郭萍沒攔着你嗎?”玉羅剎在王府裏待了一個多月,對他和郭萍的相處也有些印象。
“他不在。”雲惟珎不在意的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玉羅剎,他相信玉羅剎不會在這個時候暴起發難。
玉羅剎對這個果然沒有什麽興趣,轉移話題道:“冬月了,本座也要回萬梅山莊給阿雪慶祝生辰了。”
“玉教主一路好走,年底朝廷事務繁忙,我就不送了。”雲惟珎巴不得玉羅剎趕緊滾。
“嗯,要不你一起去萬梅山莊?”玉羅剎突然發出邀請,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會突然把這樣的話說出口,話音剛落,自己也愣住了。
雲惟珎看他這幅樣子,剛剛出口就後悔的感覺心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道:“玉教主是多寬的心。”
雲惟珎簡直不想和他多說,随意點了點頭,就往其他方向走開。
玉羅剎愣了一下,立馬追上來道:“你不願意。”玉羅剎本來也不是真心邀請他去萬梅山莊的,随口帶一句而已,在他看來,萬梅山莊是自己隐藏珍寶的心靈淨土,只有他嫌棄別人的,哪兒有別人嫌棄他的。雖然剛出口他就覺得不妥,但是現在看雲惟珎不願意,他又納不下臉來。
雲惟珎被攔着,心裏鬼火冒,道:“玉羅剎,你是健忘還是失憶,我可沒忘我十年過的都是西門吹雪的生日,你現在跑來邀請我,是想借這個羞辱我嗎?”
“不……”玉羅剎當然沒有這個意思,生日什麽的,哪兒有那麽重要,他這個一教之主也是逢五逢十才慶祝一下,而且日子也不一定準,經常和臨近的節日、慶典一起慶祝了。當初在教中,他是為了捧殺才搞出一個生日宴會來的。
現在這種情況,玉羅剎也不好意思說。
雲惟珎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開了。
玉羅剎留在後面摸鼻子道:“我以前待他有那麽差嗎?”
“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說話人的身影也從暗沉的夜色中慢慢露了出來,只見他一身暗綠色衣裳,在這夜裏接近墨色。
“綠衣,你當初又不在教中,別說話。”玉羅剎對他手下的彩衣六人十分信任,并不在乎綠衣的拆臺。
“屬下雖不在教中但消息未斷。”綠衣是西方魔教在京城的負責人,他負責的是京城周邊輻射四方的事務,而且還總管着刺探消息、暗樁卧底之類的機密,對玉天寶的消息也十分關注。雖然他常年不在教中,單玉羅剎對他的信任并沒有因此減退,綠衣自己對西方魔教形勢的了解,也不輸常年呆在教中的人。綠衣常年潛伏,做的就是看人臉色的活計,因此對人的情緒就格外敏感,他道:“要是教主站在雲大人的立場上,只怕早就暴起殺人了。”
“本座在教中待他不差啊,好吃好穿的,他當年發家的銀子還是拿的我的呢!”玉羅剎理直氣壯道。
“當年雲教主待您也不差。”
“那個老匹夫想着本座做他的鼎爐!”玉羅剎氣道。
“您想讓雲大人做擋箭牌。”
玉羅剎讓綠衣一說,才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的确有些對不住雲惟珎。
玉羅剎想了想,當初他的境況和雲惟珎是一樣的,只過過他直接武力反抗,看上去更直截了當波瀾壯闊一點,而雲惟珎詐死脫身,就顯得示弱,像怕了他一樣。
所以,他當初發現真相時為什麽覺得那麽生氣,甚至想殺了雲惟珎呢?
玉羅剎現在想起來,也覺得邏輯不通啊?玉羅剎啞然失笑,果然他和雲惟珎是再沒有默契不過的,雲惟珎在乎的,他覺得不過是小事,諸如生日什麽的,江湖人命都系在褲腰帶上,管什麽生日,玉羅剎自己就連親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不過流浪着長大,後來收歸師門,再好來入了西方魔教。
而玉羅剎在乎的,比如武功內力,堅持的比如尊嚴面子,在雲惟珎看來不過是多此一舉。雲惟珎更看重實際利益得失,是個要裏子不要面子的人。玉羅剎覺得他們兩人雖然有短暫十年的父子緣分,但是分開也是理所當然的,要是雲惟珎當年不出逃,現在西方魔教在誰的手裏就不好說了。
玉羅剎轉過身來,神色不定,盯着綠衣道:“你倒是看好雲惟珎。”
“像這樣以德報怨的人不多見了。”綠衣毫不客氣道。
“他抱什麽德了。”
“少主。”綠衣口中的少主,指的不會是那個玉天寶,而是西門吹雪。玉天寶名字沒換,人選的倒是換了三回了,綠衣這種知道內情的人對玉天寶一分尊重都沒有。
“你可是本座的暗衛,不是雲惟珎的。”玉羅剎有些惱羞成怒道。
綠衣還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身形又慢慢隐藏起來,徒留玉羅剎在原地思索。
第二天用早飯的時候,玉羅剎破天荒的早起和雲惟珎郭萍一起吃,席上還特意給了雲惟珎好幾個笑臉。雲惟珎莫名其妙的吃完早飯,郭萍送他去上朝,雲惟珎不解問道:“他又抽什麽瘋?在府裏住裏一個多月,什麽時候這麽早起床,還笑得那麽奇怪?”
“所以江湖人說西方魔教教主神秘詭異呢!別管他,也許這樣陰晴不定的脾氣是他震懾下屬的方式呢。”郭萍瞎掰的技能也突飛猛進,他自然看出了玉羅剎的笑容裏有些補償讨好的意思,郭萍現在還沒有把名分定下來,對一切雄性生物的靠近都十分警惕。
“哦,是啊,他就是那個脾氣。”雲惟珎沒放在心上,直接上朝去了。
雲惟珎走了,郭萍才放心的折回去試探玉羅剎。
“年關将近,事務繁多,玉教主何時啓程回西域啊?”郭萍直接了當的找上門趕人。
“主人家都沒發話,你着什麽急。郭将軍,你的府邸在街東頭吧。”玉羅剎何曾怕過郭萍,見他說話不客氣,直接開嘲諷道。
“我與元琰情同家人,我的事,我都可以做主。”郭萍也只要在玉羅剎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才會稱呼“元琰”這樣親密。在外人面前,他現在依舊用少爺的稱謂,面上郭安之已經和雲惟珎鬧翻了,郭萍平日裏細節再不注意,就該震懾不住那些暗中窺視的牛鬼蛇神了。
玉羅剎圍着郭萍轉了兩圈,嘴裏啧啧咂嘴道:“沒看出來啊,你還藏着這樣的心思。”玉羅剎昨晚被綠衣點明雲惟珎并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反而是他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找茬,心裏也不舒服,回去就細細梳理和雲惟珎的相處,從小時候的裝憨賣傻,到現在的疏遠客氣。
一想一分析再仔細回憶,自然就看出了郭萍的心思。現在玉羅剎也不過是看個稀奇罷了,好歹是故人舊事,總會下意識關心一二。
“我的心思,就不勞玉教主費心了。”郭萍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對玉羅剎可沒有什麽好感,雲惟珎早年的苦難都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他如何肯對他稍加辭色。
“呵呵,本座自然不屑費心,只是讓雲惟珎知道自己的得力屬下有這樣龌蹉的心思,那就有好戲看了。”玉羅剎幸災樂禍道。
“比不上玉教主卑鄙,無辜稚子利用起來也毫不手軟。”
“父債子嘗,誰無辜了?”玉羅剎道。
“說的真好,西門吹雪也該為此付出代價才是!”郭萍開始彪殺氣了。
“爾敢!”玉羅剎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