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窗口.束縛
【Sherlock】
盲棋小窗口(Luft)
【軍犬喂養的怎麽樣?——UNKNOWN】
【小狗們吃的很歡,你開始隐姓埋名的生活了嗎?大洋彼岸的朋友。——SH】
【形勢需要。——UNKNOWN】
【很危急?——SH】
【很不幸,非常嚴峻。——UNKNOWN】
【代我向Anthony問好。——SH】
【謝謝,我的朋友。——UNKNOWN】
把手機放在玻璃茶櫃上,黑豹伸了個懶腰,安逸的生活緩慢的節奏快要吞噬了他,他坐在竹藤編織懸挂起來的搖椅上,十幾只退役軍犬乖乖的蹲坐成一排,黑溜溜機靈的眼睛盯着軍火販子手中的一個網球。
這場景頗有些喜感,軍火商玩的不亦樂乎:“Nick,叼回來!”
網球在空中留下一道優美的抛物線,被叫到名字的軍犬興奮的竄起身追着網球跑到客廳的另一邊,低頭咬住網球搖着尾巴歡騰的撲到軍火販子身上。
“Good boy.”黑豹贊賞的拍拍軍犬的腦袋,偌大的別墅裏沒有一個伺候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黑豹親力親為,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走私犯能忍受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做的生活,當然,走私犯的富有資産足夠他揮霍三輩子。
逗弄了一陣大狗之後,黑豹站起身走到茶櫃前蹲下,打開櫃門取了一盒茶葉,撚了一點茶葉放進玻璃杯再倒點熱水,軍火販子心滿意足的坐在沙發上看透明的玻璃杯中翠綠的茶葉上下翻滾,熱氣攜着茶香飄逸在空氣中,清新怡人,黑豹享受的眯起眼睛,午後陽光格外溫柔腼腆,影影綽綽撒在房間中,看起來朦胧夢幻。
黑豹抿着茶水,腳邊歡騰的軍犬來回蹭着他定制的西裝褲,他摸着軍犬糙砺的頸部鬃毛有些懷念以前争分奪秒生死一線的日子,他很想和大洋彼岸的合作人掉個個兒。
【活着?——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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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UNKNOWN】
【給你送兩只軍犬?——SH】
【有馬裏努阿犬嗎?——UNKNOWN】
【德牧怎麽樣?——SH】
【抱歉,臨時有點事。——UNKNOWN】
又陷入無聊的軍火販子橫躺在沙發上假寐,午後暖融融的陽光親吻他的臉龐,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終于有人打進電話挽救他即将溺亡在無聊之海的生命:“Boss?”
“嗯。”依舊是低沉的聲音卻比往常軟糯,壓抑着興奮,黑豹平靜的詢問,“怎麽了,Brady?”
“警官貌似出了點事。”
“出了點事?”黑豹重複了一遍下屬的話語,“你的語氣告訴我并不是‘一點小事’。”
“Ah……是。”下屬小心斟酌着詞彙,“他被檢察署盯上了。”
“我知道了。”黑豹看上去并不訝異,他挂了電話躺回沙發上,有一茬沒一茬的回想他和警探的合作日子,很快他發現了異常,一些被他有意無意忽略的事實真相。
他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撥通號碼:“Hale,幫我訂去法國裏昂的機票,頭等艙,明天早晨。”
“Yes,Boss。”
【在享受安逸的下午茶時光?——UNKNOWN】
【限定時期內的下午茶時光。——SH】
【真是令人羨慕。——UNKNOWN】
【明天就該投入工作了。——SH】
【Poor boy。——UNKNOWN】
【不,這才是生活,我的朋友。——SH】
Sherlock沒有過問合作夥伴的意外離開是因為什麽,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說到合夥人,這讓黑豹想起了貨物運到墨西哥就是由這位接管進入美國境內的,一個戴眼鏡的彬彬有禮的歷史老師,格外合适的假身份,黑豹親自坐飛機去會見這個人,并和他敲定了合作協議。
順利的旅程愉快的會面,比起與某位警官的合作,這位真是格外的順風順水。
直到放下手機黑豹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些什麽,一向智慧走在行動之前的他這回徹底颠倒了個兒,他雙手合十壓住下唇,雙腳踩在茶幾邊沿,涼透的茶水不再冒着清香,翠綠的茶葉有些幹癟的飄在水面上。
為什麽腦子一熱就訂了去裏昂的機票呢?
黑豹像只真正的豹子在沙發上滾了一圈,他皺着眉思索着,宮殿裏一片空白,情感給理智出了一道大大的難題。
調皮的軍犬蹲坐在沙發旁伸出舌頭舔了舔黑豹的手指,濕熱溫軟的觸感讓黑豹一下子回到現實世界,他索性放棄了思考,任由情感帶領他墜入不可預知的深淵。
第二天清晨。
“嗡……”
軍火商被一陣鈴聲吵醒,他眯着眼睛滾到床的另一邊接起電話:“Hale?”
“Boss,您今早的機票?”
黑豹瞬時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套上襯衫:“馬上到。”
穿戴整齊後黑豹把一屋子軍犬丢給手下登上去裏昂的飛機。
這次他是一個人了,沒有人抱怨他占用了大半的位置,因為他在頭等艙,無論是坐着趴着躺着都沒有人會勸阻他,黑豹懶散的坐着,享受空姐提供的上等服務,飛行在平流層透過窗子朝下望,一片雲山雲海,波瀾壯闊。
而坐慣了飛機的軍火商并沒有觀賞的興趣,他翻閱着下屬上飛機前遞給他的資料,有關于警官現在面臨的“巨大//麻煩”。
栽贓?有意思。黑豹饒有興趣的翻閱着資料,資料或許不夠詳盡,但足夠真實,一切都和黑豹當初的猜想差不多。
【他現在的情況?——SH】
【留職接受檢查。——Brady】
【情緒狀況?——SH】
【看起來不算差。[圖片]——Brady】
剛下飛機Sherlock就收到了下屬的短信,他和接機的幾位打了個招呼,便和他們來到最近的一個安全屋。
“我們該活動下手腳了。”黑豹坐在長桌的一端,金綠色的眼瞳中沉澱着堅毅和兇狠,“比如劫獄。”
【John】
盲棋束縛(Cramp)
“您被停職了,請接受檢察署的調查。”厚厚的一沓文檔被摔在了桌面上,警探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有一天會成了審訊室中被調查的對象。
“Well,我接受。”警探想攤開手靠在椅背上,卻發現手铐結結實實的铐在自己的手上。不自在的感受在警探身上蔓延開來,扭動了一下肩膀,他面色平靜的把雙手放到了桌面上,“But why?”
“我很抱歉,sir。我們知道這有點失禮,但規定要求我們必須将您铐起來。”負責審訊的警員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莫名的得意感。如此輕蔑的态度讓警探感到一陣反感,吸了吸鼻子,盯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小警員嘆了口氣:“很高興你還知道這很失禮。但是請回答我的問題,right now!”
有些失控的吼了一句之後警探發現自己的手有一些打顫,閉起眼靠在椅背上平複着自己的呼吸。平生為人正直,卻被無緣無故停職調查,自己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積累下的豐功偉績連升職加薪本都是應得的。
怎麽會這樣?
“抱歉,sir。保持冷靜,請聽我說好嗎?”小警員先是被吓得愣了一下,随後馬上放下了架子安撫着心煩意亂的John,“根據我們掌握的第一手資料,您被懷疑是有原因的。”
“你們什麽意思?我的大半輩子都奉獻在我的事業上,現在你們覺得我背離組織?”警探歪着頭皺起了眉,憤怒至極卻又不能做些什麽,手腕上的手铐束縛着自己,叮鈴桄榔的聲音嘲諷着自己艱難困頓的處境。
警員沒有馬上應聲,等着警探稍微平靜下來之後打開了面前的文檔,翻動着資料語氣輕緩的念到:“您協助了不合法的軍火走私。接受了炎狼的賄賂。”
“我沒有。”警探看着小警員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無力感包裹了自己的心,解釋的語言是如此的蒼白,“我在抓捕他們,我阻止了他們走私軍火…他們也沒有賄賂我,在他們手中我半個先令都沒拿。”
小警員看了一眼警探,繼續念到:“掩蓋歐洲黑幫們火拼的事實,協助他們的争鬥。”
“我是在執行任務,我是在等待好的時機,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後一舉擊破。”警探癱在椅子上,雙眼一瞬間有些失神,“這是我負責的案件,我沒理由這麽做,他們沒有任何一方勝利不是嗎?”
“那好,您為什麽要殺死無辜的英國公民Moriarty?”小警員堅定的看着一時啞口無言的警探,幾縷清冷的月光透過小窗子照在警探的金發上。
“我沒有殺任何人,我的槍口從來沒有對準過無辜的人民,我一直履行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他們。”警探沒有直起身,甚至沒有睜開眼,語氣莫名的輕緩下來,“我一上樓就看到他已經倒在地上,你們可以去做彈道測試,那不是我的子彈。他也不是什麽無辜的人,他是意大利黑手黨的舵盤。”
“你沒有任何證據指證Moriarty是意大利黑手黨的人,他沒有案底,沒有任何前科,沒有違反過任何法律,他清白的像一個天使。”小警員的聲音讓警探覺得自己已經無力辯解,所以他幹脆閉上嘴不再應聲。
“并且,我有一個疑問。希望您能配合回答,sir?”小警員見他沒有反應,揚起語調喚了一聲。
“問吧。”警探嘆息着點了點頭。光明磊落就換得如此狼狽的下場嗎?
“黑豹當時也在場,為什麽您不将他當場逮捕,反而就這樣放走了他?”小警員的問題直接一劍刺進了警探的喉嚨裏。
警探的胸口硬生生的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而且您早就逮捕了黑豹的消息傳得滿城風雨,為什麽他還有機會跑到巴茨醫院的樓頂興風作浪?”小警員的問題讓警探找不到任何說辭來反駁。
一定有人陷害警探,但是他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那個人出于什麽目的要這麽做。警探根本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誰,難道是和自己抓捕的罪犯有關系的人把自己當成了宿敵。
“我剛才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不管你信還是不信。但是對于你剛才的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你可以去翻我的檔案,從我還是一個像你一樣的小警察看起,身為一個鏟除污穢的刑警,亦或是以人民作為中心的警察,為別人的安全出生入死,赴湯蹈火,我從未有一次失職。”
警探的自信來源于他堅信自己一直心向光明,即使偶爾徘徊在灰色地帶也只是為了更接近黑暗再終結他們,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所有人心中更渴望的光罷了。
Am I wrong?
夜晚的風要多冷就有多冷,小警員沉默着裹緊了自己穿戴整齊的警服,自己卻只能穿着這件忘了挂上軍銜,沒有別上獎章的制服,任由風灌進脖領與衣袖。
“Sir…我從成為警察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都聽着你的英勇神跡。”小警員看着警探露出惋惜的微笑,“我多願意相信您從始至終都是傳說中的樣子,有時我真羨慕Andrew。他陪在我們連一面之緣都沒有的人身邊。”
警探沒有說話,小警員讓他有些晃神。這個夜晚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是多麽的風平浪靜,他在這個黑夜中卻仿佛是垂死掙紮,自己的名譽在此時變得多麽不堪一擊,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就能夠毀于一旦。
“Tanks…”警探徹底放棄了辯解,清者自清,他必須要相信這個道理,這是他現在唯一能依靠東西,能夠給他的脫力的心帶來一絲繼續跳動的力量。
審訊室的大玻璃後響起了敲擊聲。小警員看了他一眼,開門走了出去。這個場景多麽的熟悉,如此諷刺。
半晌之後,小警員重新推門回來,看着警探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看來要麻煩您一下了,我們需要給您轉移一下位置。”
窗外的光變得柔和起來,清冷的白色暈上幾抹金黃。
他終于熬過了這個荒誕的夜晚。
作者有話要說: 引入POI《疑犯追蹤》cross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