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陸訴在學校裏談了個戀愛,你去看看。”
“是。”
“陸家的事都放心上點,你多久沒回家裏看了?”
“對不起陸總,我有定期給二少打電話關心學業的,他這兩次成績還不錯,我還以為沒情況,所以疏忽了。”
“明天陸訴回家,我沒空,你回去跟他談談。高中生談什麽早戀。”
“是,總裁。”
真是沒見過這種老古董,陸訴都已經18歲成年了,還要被叫做早戀。
陸紹又絮絮叨叨吩咐了好久,叫廖寄悠着點,好好把這件事按他的要求處理了。
廖寄就知道,跟陸訴就沒有“好好談談”這個選項。
陸家有遺傳性基因缺陷。陸紹沒有嘴,陸訴有,可惜一說話就知道,那是張臭嘴。
廖寄回家還一句話沒說,就被陸訴劈頭罵了一頓。
“你回來幹什麽?陸紹給你的活太少了?”
“二少,陸總讓我來跟你談談。”
“他自己沒有嘴嗎?要你這個廢物能談什麽?”
是啊!他沒有嘴!你終于發現了!
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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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寄嘴上還是很謙恭地說:“陸總心裏很疼你的,只是他現在很忙,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
陸訴看着廖寄低着的眉眼,覺得有一根羽毛在撓自己的心,但是一直撓不到,反而越撓越癢。他不知道為什麽,只能愈加生氣:
“是在說他嗎?說你呢!你還回來幹什麽?最近是死了嗎?還是陸家的飯有毒,陸家的門有刺,你不能回來?”
陸訴真是個臭弟弟。
但廖寄只是他哥的一個僚機。
僚機沒有脾氣。
于是廖寄深呼吸了兩下,擡頭又是溫和的樣子:
“二少,我們去樓上聊吧,我很久沒進你房間了,你們最近學什麽課呀?”
陸訴像個鼓囊囊的氣球被戳了一下,洩氣一樣哼了一聲,轉身往樓上走。
廖寄在陸家20年不是白混的。他知道,這就是陸訴同意的意思了。
他趕緊狗腿地跟上去,進了陸訴房間後又作為一個合格的無怪異癖好的大哥哥目不斜視,在他書桌旁端正地坐了下來。
廖寄也不知道自己對陸訴來說算什麽。
哥哥也不算吧,只是個寄住的孤兒而已。廖寄很早熟,除了小時候沒心沒肺地和兄弟倆鬼混過一陣子,後來很快就學乖了,和張叔李叔等一起稱呼大少二少,成年後也麻溜地搬了出去。
果然陸太太的咳嗽也好了,頭也不疼了,陸家又家和萬事興了。
不過後來陸老爹陸衛東突然去世,陸家又經歷了一回動蕩,那又是另外的故事。
廖寄是一個清醒的人。他們現在都長大了,他們養大了廖寄,廖寄只是陸紹的助理,可能因為受到信任管的事情重要了一點,但是不會覺得自己有其他的身份了。
助理廖寄溫柔地問陸訴:
“最近在學校怎麽樣啊?”
陸訴還是氣鼓鼓的,不知道他為什麽每天都在生氣,但是廖寄看着他長大,看他嘟起來的側臉頰還有點肉呼呼的,覺得有點可愛。
廖寄又靠近了他一點,伸手親切地摟了一下他的肩膀,用說悄悄話的語氣在他耳邊說:
“我又不是你哥,你有什麽事我都不會罵你的,何況是這種正常的事情。你就告訴我吧,戀愛談得怎麽樣啊?”
陸訴的眼睛瞪大了,“你怎麽知道娜娜的事情?”
娜娜,聽起來是女孩兒!廖寄為天上的陸衛東感到慶幸,倆兒子看起來已經彎了一個了,好歹還留了個直的。
“你知道多少?快說!”
“二少放心,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你哥已經知道了,他不想讓你談。”
“他不想有什麽用?”
“他叫你不要寄宿了,回家裏住,我會經常來檢查。”無情的僚機廖寄朗誦起了總裁的要求,“再發現你和那個女孩來往,就要出手了。”
陸訴氣得臉都紅了,眼看就要爆炸。
廖寄搶先一步壓住他的手:
“不過二少放心,你把成績保持住,一點點不過分的來往我不會報告給你哥的。”
讓廖寄到陸家看着陸訴,真不知道是在懲罰廖寄還是在懲罰陸訴。
陸訴倒是沒有做什麽戀愛中的年輕人會做的事情,天天按陸紹吩咐的準時上下學。但是陸訴的青春期可能是到了,脾氣愈加暴躁,特別喜怒無常,廖寄簡直覺得是需要報告陸紹帶他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的程度。
比如今晚李秩突然給廖寄打了個電話。
自從簽了那個協議後李秩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廖寄,廖寄也不好意思私下聯系總裁的小情人,所以李秩一打過來廖寄就心裏一跳,在客廳就接了起來。
“喂,李秩,出什麽事了嗎?”
“廖哥,我想你了。”
李秩的聲音還是那麽輕軟,一直是怯怯的樣子,這次還帶上了一點疲憊,廖寄聽得心軟得不行,忍不住也輕聲細語起來:
“遇到什麽事了嗎,別慌,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李秩說了個酒吧的名字,聲音含混不清,像是要醉倒了,廖寄更急了,一邊答應着一邊抓起外套就往大門走。
砰!
陸訴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身後,小臉黑沉沉的,擡腳就一下踹上了門,不讓廖寄出去。
“二少,我朋友有點事,我出去找一下他。”
廖寄說着就擡手去開門。
陸訴伸手抓住廖寄的胳膊幾秒,又反應過來像摸到什麽髒東西一樣甩開:
“你哪種朋友?廖寄,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騷?陸家你幾天都待不住是嗎?”
“二少你誤會了,就是普通朋友。他現在可能有危險,我急着過去,你先去寫會兒作業,我待會兒就回來給你煮夜宵吃。”
陸訴好像氣得在發抖,但是廖寄顧不上伺候他,撥開他的手就開門走了。
樓主的話:
廖寄,真有你的,還會拉踩!
不知道大家喜歡目前哪個攻啊?小陸這種嘴硬攻後面會在火葬場買房子住下吧?
李秩果然醉了,趴在吧臺上嗚嗚地哭。
廖寄認識他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他哭,李秩雖然說話軟軟的,但是好像遇到什麽都能搞定,賺錢、考試、上學,還沒失敗過。
廖寄看他圓潤的肩膀靠在桌上微微起伏,偶爾還小聲地打個哭嗝,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扶着李秩的肩膀呆站了一會兒,想到自己也是父母雙亡,又無兄弟姐妹,找了個工作還是給人當僚機,沒人權沒尊嚴只能棒讀臺詞的僚機!
想着想着廖寄眼眶也紅了,坐在李秩旁邊開了瓶酒,和李秩一起同病相憐地哭了起來。
一個男人哭,令人難過。
兩個男人并排哭,看起來就有一點奇怪了。
所以李秩停了下來,湊過來擔心地問:
“廖哥你怎麽啦?”
廖寄也停下來,和李秩面面相觑,有點尴尬:
“沒什麽,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廖哥,你也沒有親人。我20歲還有你,你20歲的時候一個人,是不是很苦啊。”
廖寄又想哭了,其實他20歲的時候是有個對象,但是那個糟糕的初戀還不如沒有,分手後過得更差了。但是廖寄不打算提這件事了,他想起此行重要的事:
“你住在那個公寓裏,陸總去得頻繁嗎?我給你準備的東西夠吧?”
李秩看起來怪怪的:“陸總來幹嘛呀?”
“他沒去過?”
天哪!陸紹沒有嘴,腿也沒有了嗎?
“沒有啊,他沒來過。”李秩扭捏了一會兒,“廖哥你給我準備那些……那些東西幹什麽呀?”
廖寄一時無法回答。陸紹這個戰鬥機能力太差了,僚機不僅要給開路,還要負責拖着他走。
“陸總會去找你的,你準備一下。陸總喜歡你,他想跟你做什麽事,你好好想想。”
李秩的臉紅了一下,軟軟地低下來靠在廖寄肩上,撒嬌地蹭了幾下。
“李秩,你這麽聰明,你知道的。陸總雖然不說話,但是他其實心地是好的。”
“廖哥,喜歡一個人就要做那種事嗎?”
“喜歡一個人就會想做。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廖哥,你怎麽知道?你喜歡過誰呀?”
李秩的眼睛亮亮的,醉意朦胧地帶一點水汽,看起來像一汪小小的水。
廖寄有種罪惡的感覺,但還是合格地執行僚機的工作: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跟陸總好好談談,他喜歡你,只是現在拉不下面子找你,你主動跟他聊聊,一切你以後就都懂了。”
李秩好像真的和陸紹談起了包養戀愛。那天晚上陸紹去了李秩的公寓,很晚才出來,整個人都心神不寧的,過了幾天又頻繁地去。
于是廖寄放心地決定放手讓他們談會兒,打算關注一下陸二少的青春校園戀愛。
陸訴期末成績考得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