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而孺慕的目光,仿佛是他剛來A城時的樣子,“我愛你的。”
廖寄聽他說話又有上次那樣發瘋的兆頭,就走了兩步推開他,不打算再跟他糾纏。
李秩突然伸手抓住了廖寄的胳膊,抓得像鐵鉗子一樣緊,廖寄痛呼了一聲回頭一看,突然看到李秩眼睛發紅,眼神裏有一絲陰鸷和瘋狂。
“廖哥,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麽嗎?我最讨厭你背對着我,我最讨厭你離開我的背影。你永遠也不要走了,在這裏陪我,好嗎?”
李秩突然拿出一塊濕布捂住廖寄的口鼻,又踢了一下廖寄的膝彎,廖寄就跪倒了下去,唔唔地掙紮了幾聲,就安靜地不動了。
李秩輕輕地撫摸了兩下廖寄的眼睛,把他眉間的褶皺撫平,彎腰抱住了他,把臉用力地埋到他的前襟裏,然後輕輕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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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寄一兩個小時後就醒了,發現自己在一個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裏,門是嵌在牆裏的隐式門,看起來像是特別設計的隐蔽房間。
他的手腕被軟繩綁在一起,兩個腳腕上也各有一條鐵鏈,連在角落的鐵床裏。廖寄試着拽了拽,發現鐵床被直接釘在地板上,鐵鏈也鎖在床腳上,根本動彈不得。
廖寄又怕又氣,試着走到門邊,但是鐵鏈拉直了也只能讓他走到離門一米遠的地方,他只能憤怒地大喊了一聲李秩的名字。
門開了。
李秩走了進來,眼睛發紅,纖巧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看起來還是文弱無辜的樣子。但他說出來的話讓廖寄直發抖。
“廖哥,你一直很美,被鎖在這裏的時候更美了。”李秩說着摸了一下廖寄的手,廖寄伸手想打他,但被綁住後只能無力地被李秩輕松地按住了,“你的皮膚很白,骨節都是粉色的,被暴力的鐵鏈鎖住的樣子只有我能看到。真的很美,像是被我占有的天使。”
李秩吻了吻廖寄的左手腕,廖寄害怕地縮了一下。
“你的眼睛最美,秀氣的雙眼皮很美,長長彎彎的眼睫毛很美,但是我不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的樣子。那就先不用它了,好不好,廖哥?”
廖寄絕望地叫了一聲,無力地掙紮着,但還是只能讓李秩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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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被控制囚禁的事實像冰冷的水淹沒他的心髒。
廖寄突然想到陸訴或許還在外面,絕望地叫了兩聲陸訴的名字。
李秩輕輕笑了一聲:
“陸訴不會醒的,我給他的酒下過東西了,不然你以為什麽酒能醉成這樣呢。他會睡到明天,然後以為是我去接的他。還得謝謝他這麽喜歡你。你知道嗎?他的手機解鎖密碼是你的生日,我才能把你們的通話記錄都删除了。
我計劃這一天很久了,這個酒吧今天監控壞了,酒保我也都買通了,他們硬要讓你來接陸訴,都是我教他們的。你看,廖哥,你對陌生人都這麽善良,怎麽就不能愛我一點?”
廖寄想到一路過來都是偏僻的地方,想必都是李秩踩過點的監控盲區。李秩說電梯故障,估計也是不想讓電梯監控拍到他們撒的謊。而且這棟樓旁邊都在拆遷改建,平時根本沒有人靠近。
廖寄沒有再呼救,而是靜靜地哭了起來,他只覺得後悔。
他想起自己那天在狄申門口的那二十分鐘。為什麽不再等一下呢?說不定再等五分鐘,狄申就能回來了,這樣說不定還能再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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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寄被蒙着眼睛,他變得不知道晝夜。他被關了一天還是兩天,他自己也記不清。
李秩時不時地進來,廖寄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碗放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李秩會給他喂飯。
李秩在房間裏鋪了地暖和厚實的地毯,然後把他的衣服剪碎脫光,讓他赤身裸/體地躺在地毯上休息。
房間後面放了便盆,廖寄只能像狗一樣爬着過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排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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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寄一生都是一個膽小的人,他一輩子只做過兩件勇敢的事情。
第一次是不聽陸紹的話去找管越白,因為他發現自己愛管越白;第二次是在李秩給他打造的監獄裏向他宣戰,因為在這個肮髒而絕望的地方,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愛狄申。
第一天的時候李秩吻了他的左手腕,李秩走後廖寄用鐵鏈把自己那部分皮膚磨得血肉模糊,并且沒有再進食。
李秩碰他的時候他瘋狂地掙紮,咬他能碰到的一切。
李秩跪下來求他,求廖寄原諒他,求廖寄不要再做激怒他的行為。
廖寄餓得奄奄一息,擡起纖瘦的下巴讓李秩靠近,李秩祈求地跪下靠近他,廖寄卻只是低低地告訴他: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樓主的話:
連載的奧義就是神展開。我是一個你們猜不到的太太嘿嘿。
我的HE的定義是:廖寄學會愛自己,學會愛人,找到愛人。
所以預警一下,本文不會太長,結局可能是1vs.1,不是每個攻都能得到原諒,也不是每個攻都能重新做人有好結果。
再說一遍主樓的話,大家可以罵角色,也可以罵我,沒關系的!謝謝大家認真看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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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天,還是兩天,廖寄不知道,他也無法用三餐計時,因為他滴水未進。
李秩好像有幾個小時沒有來了,廖寄和他說了那句話以後,李秩暴怒地在房間裏進進出出了幾次,就無聲地出去了。
門再次開的時候,廖寄被黑布蒙住的眼茫然地往門的方向轉了過去。
不是李秩。
腳步更慢也更沉。
“狄申?”廖寄小聲地問。
“是我。”
廖寄蒙眼的黑布被解開,他眯起了眼睛,突然的光明讓他被灼傷。
是陸訴。
廖寄的心沉了下去,又慶幸起來,他這副樣子不該讓狄申看到。
陸訴低低地哭起來,他顫抖着脫下衣服給廖寄蓋上,捧着他受傷的手腕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廖寄,對不起,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廖寄很久沒有見過陸訴哭了,更是沒見過他道歉,但是廖寄覺得自己異常冷靜:
“李秩呢?你怎麽找過來的?”
廖寄突然看到身邊的地上放了一個信封,封皮上是李秩的筆跡。他拿起信封放到口袋裏。陸訴放下他的手,小心地捂住廖寄的眼,幫他适應突然的光亮:
“李秩自殺了,今天淩晨。他打電話告訴我來這個公寓,然後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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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訴把廖寄帶回了陸家自己的房間。
廖寄在被陸訴關在門外的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有走進這個房間,大大的床,對牆是一排被絨布蓋起來的展列櫃。
但是廖寄沒有心情看,他拆開了那封李秩的信。
廖哥:
對不起。
你大概已經被陸訴接走了吧,那個臭小子也喜歡你,但是可惜,他和我一樣,是個不配愛你的人。
你不能說我不愛你,廖哥,反正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死了,你也不能再反駁我了。
只是我的愛肮髒無望,見不得光。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你來我們這個破舊的學校,像上帝派來的天使降臨我的人間。
你那麽美,穿着挺括幹淨的藍色襯衫,但是一點也不怕髒地抱一年級的髒小孩。
我也是髒小孩,你也沒有嫌棄我。
你太幹淨了,我都怕我的愛會弄髒你。廖哥,你只知道我是孤兒,你不知道我為什麽成為孤兒,我怕你知道了也會瞧不起我。
但是大概不會的吧,你這麽善良,比我天生卑劣的靈魂能想象到的還善良百倍。
我父親家暴了我母親兩年,後來把她鎖在房間裏了。我六歲的時候,母親騙我把碗砸碎了從門縫底下遞給她,然後那天晚上,她用那個碎片殺了我父親,也自殺了。
我父親教給我的愛是暴力和占有,我母親教給我的愛是欺騙和抛棄。
我本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這樣的愛,但是最後傷害你的竟然是我自己。
一開始我也不想,你跟我說來A城以後能來找你,我就感激不已了,你還讓我經常去你家,給你做飯,和你說話。這已經比我做過最美的夢都要美了。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多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但是我錯了,錯得徹徹底底,而且我想不出挽回的辦法。
因為我知道了你和管越白的事情,你曾經那麽依賴他,向他撒嬌,和他擁抱,讓他把你放在他的床上被他一個人占有。我嫉妒得要發瘋,但是我告訴自己,這都已經過去了。
但是後來你又和狄申在一起。我不懂,廖哥,你覺得我小,但是狄申和我一樣小,為什麽他可以親你抱你,我就不可以呢?
我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