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轉眼兩天過去，這天下午，顧向陽終于從傅暢那得知案情有了突破性進展。
“找到杜清芳的死因了嗎？”放下筷子，顧向陽迫不及待地問道。
找到杜清芳屍體的那天，傅暢回去就報了案，處理案子的警察是傅暢的老熟人了，所以能夠知道些消息。
顧向陽這兩天一直牽挂着案情，吃不香也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些。
顧星蕊也停止進食，緊緊看着傅暢，“是那個老男人幹的嗎？什麽時候把他送進監獄！”
傅暢放下水杯，眼中帶着笑意，對着顧星蕊點點頭，“兇手已經找到，就是杜雙玮，杜清芳的手機裏錄下了他的作案過程。”
“至于死因。”傅暢頓了頓，“是被扼住喉嚨，窒息而死。”
對兇手是杜雙玮絲毫不感到意外，顧向陽喜道：“那杜雙玮入獄了嗎？”
傅暢道：“因為杜雙玮前兩天出差，抓捕任務今天晚上才會行動。會馬上進行審訊，你們要去嗎？”
“我們可以去？”顧向陽與顧星蕊對視一眼，覺得驚喜極了。
傅暢道：“當然，在這件案子中我們是主力，雖說不可以參與審訊過程，旁觀還是可以的。”
顧星蕊關上化妝鏡，笑道：“當然要去，我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去警察局呢。”
傅暢看向顧向陽。
“我當然也要去。”顧向陽連忙回答。
“你們躲在這密謀些什麽啊。”王秋容推開包間的門，坐在顧星蕊身邊，搭着顧星蕊的肩膀，笑着打量傅暢。
李果拿着一個果盤也走到進來，坐到唯一的一個空位上，“就是，向陽，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我都不知道。”
“傅同學，他們倆是不是套路你了。”李果對傅暢打趣道。
顧星蕊從果盤中拿出一顆草莓，“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能被我們套路。”
“是嗎？”王秋容和李果齊聲道，面露懷疑，總覺得他們三個有什麽小秘密。
顧向陽從李果的果盤裏用牙簽叉走一塊菠蘿，“哪有什麽密謀，你們想多了。”
李果雙手護住果盤，“別吃了，連我這個減肥人士唯一的午飯也要搶，有沒有良心。”
他眼珠一轉，“嘿嘿。”
壓低聲音道，“你們有沒有聽說我們學校最新發生的靈異事件啊。”
顧星蕊一把拍在李果的腦袋上，“這就我們幾個人，你說話聲音這麽低幹嘛，怕被鬼聽到啊。”
李果雙手抱頭，“就是營造個氛圍嘛。”
“什麽靈異事件？”傅暢問。
見他這麽給面子，李果放下雙手，“這是我朋友的正在讀高三的哥哥說的親身經歷啊。”
“那天下晚自習的時候他有東西忘在教室了，取完東西後路上已經沒什麽人了，經過慎思樓旁邊的小樹林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穿着青岚校服的女生蹲在林子旁邊。
這哥們頓時正義感出現，以為她是腳崴了，上去拍她的肩膀，問她：“同學，需要幫忙嗎？”
“一 起去玩嗎？”女生的聲音沙啞，像是老妪一般。
察覺到不對勁，男生連忙站起身後退幾步。
女生緩緩站起身，加大音量繼續問道：“一起去玩嗎？”
“一起去玩嗎？”一只手拍在男生的肩上，女生陰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啊！！”李果将手拍在傅暢的肩膀上，大聲尖叫起來。
然而，傅暢卻沒有出現李果想象中的反應，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搞怪的他。
“呵呵。”李果尴尬地收回手，“你怎麽一點都不怕。”
“傅暢他可是大膽的很，你這一點都不恐怖的故事哪能吓到他。”顧向陽将李果拉回座位，把果盤放到他手上，“吃你的水果吧。”
李果叉起一塊西瓜放入口中，邊抗議：“什麽故事，這可是真實事件啊，真實事件。”
“誰信啊，你少看點恐怖電影。”不想承認剛剛有被吓到的王秋容反駁道。
顧向陽三人都沒将這段故事放在心上。
“好了，快上課了，我們走吧。”顧向陽站起身，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傅暢得到消息，警方成功将杜雙玮抓捕歸案，三人放學後就到了警察局。
雖然是下班時間，警局裏的警察們還是來來往往，很是匆忙的樣子，雖然對警察局很好奇，但是現在顧向陽也沒有心思觀察，跟着傅暢一路往裏走去。
“小傅啊，這樁案子你可是幫了大忙。”吳國強笑着走到三人跟前，知道傅暢不喜歡與他人觸碰，就只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傅暢的肩膀。
“這兩位就是你提過的提供幫助的同學啊，真是年少有為啊。”他看向顧家姐弟，和姐弟兩握過手，“真是謝謝啊。”
“審訊開始了嗎？”懶得和他寒暄客套，傅暢直接開口問。
吳國強和傅暢認識多年了，完全不意外的他這狗脾氣，“剛開始，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三人跟着吳國強走進審訊室，裏面已經有三個人站在玻璃邊看着了，見四人進來也不感到意外，只是點了點頭打招呼。
在玻璃另一邊的審訊室裏，杜雙玮不知道這麽多人看着他，他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剛出差回來，什麽都不知道啊。”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如果搞錯了，就快點把我放了吧，我不會對外亂說的。”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穿着藍色制服、留着短胡須的中年男子，他叫徐民，有多年的審訊經驗，他将一張照片放到桌子上，“這個人你認識嗎？”他的目光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我當然認識啊，是我失蹤兩年的養女杜清芳啊，怎麽，你們找到她的蹤跡啦。”杜雙玮面不改色，“唉，家門不幸啊，她跟她媽媽鬧矛盾，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兩年了都毫無音訊，這幾年我擔心地都沒怎麽睡好覺。”
徐民挑眉，“她不是失蹤吧。”又将一張照片放到桌面上。
看到照片杜清芳的屍體，杜雙玮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這是……”
“這是杜清芳的屍體，前幾天在一口枯井裏發現的，杜先生，直接承認吧，是你殺了她。”徐民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觀察着杜雙玮的臉色。
“其實我們早已掌握了你犯罪的證據，今天只是走過過場而已。”徐民拿起放在一邊的保溫杯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茶。
杜雙玮滿是脂肪的臉皮跳動幾下，大喊：“我與芳芳相處了這麽久，父女情深，她也很尊敬我這個繼父，我為什麽要殺她？！你們可不能空口白話污蔑我啊！”
徐民淡淡道：“父女情深？徐夢已将杜清芳的日記本交給警方了，上面對你的獸行記錄的清清楚楚！你不滿足于表面的肌膚之親，想□□杜清芳，結果她奮力反抗，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殺了，抛屍枯井，你說是不是！”
杜雙玮冷笑道：“不是，當然不是，雖然我确實對杜清芳有過不當的舉動，但是大家都是你情我願，小孩子，任性在日記裏發洩而已，你們怎麽能僅憑一本日記就認定我殺了她。”
徐民将保溫杯放到桌子上，冷冷地看着他：“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播放出一段音頻：
“小賤人，今天打扮的這麽漂亮是為了誰啊，是不是剛才那個跟你走在一起的男的。長得是不錯，看着家裏也挺有錢的。”
“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德性，配得上他嗎？也就只有我，不嫌棄你們母女是從貧民窟來的，要是沒有我，你們哪來的大房子住、漂亮衣服穿。”
“我也不要求你們回報什麽，只要跟我睡幾覺就好了，多麽劃算的買賣。”
“不，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我不住你的房子了，我自己回去西城區。”
“犯法，哈哈，怎麽你還想去告我，我告訴你，警察局局長是我哥們，你告我也沒用。”
“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小賤人，吃我的住我的，還想跑，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哎喲！還敢打我，膽子肥了啊，今天不給你點苦頭吃還不行了啊，看我不掐死你……”
聽到這段錄音，杜雙玮沒了之前的從容，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臉上的汗水如流水般從臉頰滑落，“你、你們怎麽有這個。”
“是杜清芳用自己的手機錄下的，就是為了揭發你的獸行，沒想到……”徐民惋惜地嘆了口氣，拿着保溫杯離開了房間，只剩杜雙玮如一灘爛肉般靠在椅子上，嘴裏喃喃念叨着：
“我不想殺她的，我不想殺她的，是意外、意外……”
他18號那天發現杜清芳在偷偷摸摸化妝，肯定是想勾引誰，他就偷偷跟在她身後，果然，在校門口就看見她對一個男生笑得燦爛。
當時他怒火上頭，故意露出身形讓杜清芳看到，把她引到巷口，就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誰知道，一時沒控制住力氣，失手将她掐死了。
慌亂之下，他沒怎麽搜杜清芳身上的東西，就将她的屍體抛入一口枯井之中，風平浪靜地過了兩年，他想不明白，怎麽就有人找到她的屍體，還有手機錄音！
東窗事發，想到即将要面臨的刑罰，他的雙眼之中不禁露出絕望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