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羅沫帶着紀辰一路跑出來後大笑出聲, 她的笑容在陽光下燦爛,笑聲清脆。

紀辰便也露出笑容問她:“為什麽要和他們說那麽多?”今日的羅沫攻擊性特別強。

羅沫挑眉:“因為說完,氣的是他們。”

紀辰不是很懂這個, 他以前沒本事的時候說的沒人聽,他是待宰的羔羊。後來,他有本事了,說的當然也不會有人聽, 但是他已經不屑于去說。

紀家的那些人在紀辰看來, 即惡心也弱小,即使紀母高高在上, 說的話紀辰卻從來不會過心。

“在我看來,你很強大。”紀辰說:“所以, 你根本沒有必要受困于他們。”

強大的人, 世界是很大的。他們甚至可以到這些人到達不了的地方, 看他們都要低頭,何必俯下身去和他們較真?

羅沫卻只是勾唇一笑:“因為強大的只是我們, 所以弱小就該被無情的欺負?我不樂意,更不樂意他們對我不好, 還要一副‘我為你好,你不懂’的樣子。對了,學長會開車嗎?”

紀辰點頭,羅沫就帶着他去了車庫。羅老太爺自己不開車,但是他收集了不少車。

到了車庫,羅沫随手一揮,大氣地說:“選吧!我們奔向未來.”

紀辰抽了抽嘴角, 随便挑了輛看起來較為低調的車說:“就這個吧!”

兩人上了車, 紀辰啓動車子後, 汽車平緩地行駛出車庫。路過羅家大門的時候,只見羅寧菡從門內跑了出來,她淚水盈盈地看着汽車,對窗邊的羅沫喊道:“羅沫,你就非要把我有的都搶走嗎?”

這是羅寧菡第一次,正正當當和羅沫正視了她們之間的對立關系。

羅沫探出頭,此時羅寧菡臉上再可憐兮兮,神情上總算帶上了羅小妹常說的那句:她喜歡用一種歧視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我是路邊長殘了的苔藓。

從羅沫回來開始,羅寧菡總是一種悲天憫人的姿态,帶着“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自怨自憐。

羅沫不相信,前世能逼死羅小妹的人會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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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藓又如何?看似卑微,但它無處不在,路邊、石上、牆壁、樹木,無處不是它可以生存的地方。

它不曾靠你,自立自強生存。羅寧菡憑的時候借刀殺人?

羅寧菡鄙視羅小妹的生存環境,卻又喜歡裝作通情達理的樣子。看不起浦城人,卻總是揮淚說是對耀城不舍。

如此看不起羅小妹,心裏卻又對她嫉妒。因為羅小妹才是真正的羅家人,而羅寧菡越是看不起浦城的人,越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才是那裏的血脈傳人。

她心裏這種矛盾的感情沖突,加上強烈的自尊心,最後轉換成了對羅小妹的怨恨。

為什麽世界上會有羅小妹?為什麽她要出現在這裏?為什麽要奪走我的一切?羅小妹算什麽?她憑的什麽?

血脈不代表一切。羅寧菡最看不起血脈,卻也最在意血脈。

但她前世隐藏的很好,直到羅小妹跳樓,羅寧菡還是那高嶺上的雪蓮。

憑什麽?羅小妹也曾流下血淚問出這句話。

羅沫那時候告訴她,因為她太心軟了,所以讓羅寧菡有機會披上一層光鮮亮麗的皮。

今日,羅沫當衆羞辱她、當着她的面去搶紀辰。

因為……

這一世羅沫奉命回來,她不但要回報前世羅寧菡對羅小妹的“關照”,她也要扯下她這層僞善的皮。

休想即幹醜事,又得贊美。

汽車速度慢了下來,羅沫看着後方的羅寧菡,笑出聲了,很滿意羅寧菡此時臉上的神情,這才是她本該對羅小妹的模樣。

寬容大度還是讓它煙消雲散吧!

羅沫冷笑一聲,大方承認道:“搶了,怎麽樣?因為這些一切,本來就都是我的。”

這句話的殺傷力,不亞于平地一聲驚雷,羅寧菡即使極力去壓制,雙目中還是迸射出一點怨毒。

“你以為你算什麽?”羅寧菡抖着嗓子。

“我?”羅沫大笑,然後反問:“我有羅家的血脈,我才是羅家真正的小姐。羅寧菡,你以為你算什麽?”

說完,她不再理會羅寧菡,兩人既然撕破臉了,那羅沫今日就成功了。

她讓紀辰開車離開。

羅寧菡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丢棄在路邊的苔藓,她心裏難受、難堪、怨恨、自憐,種種情緒交雜,最後跪坐在地,痛哭出聲。

即使車子遠離,也能聽見她最後的那聲:“那我到底是誰?”

從倒車鏡裏能看見羅母跑出來,她抱住羅寧菡……

紀辰一邊開車,一邊掃了一眼後頭。他斟酌了一下問:“你似乎很讨厭她?”

羅沫勾唇:“讨厭?說不少,我甚至懶得看她。但是,我确實不會放過她。”

紀辰有點好奇:“她對你做過什麽?”

羅沫呵呵一笑:“她還來不及,但是很快她就有這個機會了。我也想看看她準備怎麽做?是菩薩還是魔鬼,很快就會分曉。”

紀辰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她就算真動手……也是你刺激的啊!”那些話,說給誰聽不生氣啊?一個女孩子被人指着鼻子說不要臉,粘着一個男人不放,還是當衆這樣說。紀辰相信,換成無論哪個女生,都會沖上去和羅沫打架。

羅沫一愣,然後死不承認的說:“胡說,我才沒刺激她。”

她靠着車窗發呆,好一會兒才辯解似的又說:“就算我不刺激她,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紀辰笑了:“你怎麽知道?”

羅沫:“人心險惡,區別只在于用天使的面孔施加惡意,或者用惡魔的面孔施加惡意。既然都要對我施加惡意,我憑什麽要讓她做天使?”

紀辰心裏一揪,有點疼。他偷偷看了羅沫一眼,只覺得心裏的刺疼感更加明顯,不敢再看,趕緊回頭看前方。

大概是車裏的氣氛有點悲傷了,紀辰轉移話題道:“你平時在家也是這麽氣他們的?”

羅沫好奇:“你不是嗎?”紀家比羅家變态多了好不好?起碼羅家只是讨厭羅小妹,還沒想要她的器官。

紀辰:“……我沒那個精力。”

羅沫大笑:“那倒也是,你有你的事業要拼搏。我不一樣,我閑着,就是回來氣他們。你需要我教你嗎?”

紀辰抽了抽嘴角:“我不太會學這個。”

“哦,那算了。”羅沫靠着椅背,也不強求。

紀辰偷偷撇了她一眼,靠着椅子,她看着車外倒退的風景。

從衣領裏露出的脖頸又白又嫩,和剛才羅寧菡的脖子給他的視覺沖擊完全不同。紀辰心裏癢癢的,手也不自覺地在方向盤上摩擦。

然後,他聲音低了兩分,試探地說:“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可以學學。”

羅沫雙目一亮,突然坐直,一臉嚴肅:“真的?咳咳,你知道嗎?氣人是一項十分困難的學業。”

紀辰見她來了精神,被她逗笑,就恩了聲:“我不知道。”

羅沫微微一笑:“不知道沒關系,學就好了。不如這樣,今天我先去你家教你吧!”

紀辰一頓,汽車很明顯歪了一下,壓了路中間的實線,但很快就糾正了。他喉嚨有點幹,反問:“我家?”

羅沫恩了聲:“不可以?”

紀辰:“……是不是快了點?”

羅沫搖頭:“不快不快,或者你可以開慢點?”

紀辰:“……”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算了。

***

紀辰有自己的房子,和紀家的老宅隔了十萬八千裏,在一個剛剛開發的地皮處。而且在開發前,還未有任何消息的時候,紀辰就入手了這裏的地皮建了房子。

他當初600萬一畝買的地皮,如今已經翻了3翻了。因為這一片還在開發,價格還在持續上漲。也就是說到開發完畢,3000萬都打不住。

紀辰買的這畝地并不是用來投資升值,他在地皮上建了棟別墅,圈了個院子。他自己也不太常回來,平時都是住在學校。

紀辰将車停在門口,然後轉頭對羅沫說:“走吧!”

羅沫下了車,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這裏的靈氣比其他地方強。

這裏除了紀辰的這棟別墅,周圍一圈都是黃土地,但随處可見工程車、攪拌車。

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羅沫看了一眼,地鐵也在附近修建,這一片明顯是政府的重點項目。

“不好意思啊!還比較荒涼一點。”

羅沫:“還比較?”

紀辰笑了:“我眼光不錯的,我當時就看出這裏要建設,所以早早就買了地。要不了多久,這裏就會高樓大廈聳立,地鐵公交通行。”

羅沫很給面子:“哇,你好厲害。”

紀辰又笑了,摸摸自己的腦袋,得意地說:“也就厲害一點點。”

羅沫:“……”得了便宜賣乖。

羅沫跟着他進入別墅,入眼就是裝修的灰色基調,是現在較為流行的色調。

因為是灰色基調,沒那麽強烈的溫馨感,但是現代感非常強。家具等也都是現代風格明顯的,房子看着就是那種棱角分明的感覺。

“你坐,我給你拿點飲料。”

羅沫點頭,等紀辰去了廚房,她迅速起身四處看。

其實胡洛洛還挺好找的,別墅開門就是一個偌大的客廳,右手邊有個兩層階梯的臺子,被紀辰劃分成茶室。

臺子邊上有兩個立地大青瓷花盆,左手邊種的是發財樹,不過葉子已經有點旱黃。應該是這段時間紀辰在學校,沒回來澆水的緣故。

而臺子右邊也有一個立地青瓷大花盆,土壤上面只露出了幾片鋸齒狀的胡蘿蔔葉子。

羅沫:“……”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找到了。

胡洛洛也發現了羅沫,她愉悅地搖了搖葉子,開心地喊:“姐姐,我可算找到你啦!”

羅沫:“……是我找到你。”

胡洛洛沒理她,繼續說:“我好可憐啊!我從山裏跑出來,遇到好多奇怪的鐵盒子,會撞蘿蔔,可痛了。”

羅沫:“……你為什麽要跑出來?”還給汽車撞?

羅沫嘆口氣走到花盆邊坐好,她伸手摸了摸胡洛洛的葉子,葉子上有些殘缺,羅沫有些心疼。

“山裏好多妖精都跑走啦!兔子精發瘋了,開始搶妖精的妖丹吃。”

羅沫一愣,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為什麽?”

胡洛洛也很迷糊:“不知道啊!突然就這樣了,我沒有妖丹給她,她就要吃我的本體了。”

羅沫又一愣,思緒居然有點飄遠:“兔子吃胡蘿蔔,本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胡洛洛:“……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是普通的胡蘿蔔嗎?我千年修煉就要化形了,有我這麽聰明的胡蘿蔔嗎?”

羅沫:“……這就和兔子吃胡蘿蔔,也甭管哪根更營養,所以胡蘿蔔聰明不聰明都不重要。”

胡洛洛受了打擊,胡蘿蔔葉子都蔫了下去。

羅沫就笑了出來,她下山為羅小妹報仇,報仇的人心中只有仇恨。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在山上的日子了,和胡洛洛說了兩句,仿佛就回到了無憂無慮的修煉時光。

紀辰帶着椰汁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羅沫坐在臺子的階梯上,手正放在胡蘿蔔的葉子上。

紀辰一愣:“我蘿蔔被你摸蔫了?”

羅沫立馬嚴肅臉:“我沒有,別胡說。”

紀辰;“哈哈哈”羅沫每次很努力嚴肅的樣子,總是能戳在他的點上。紀辰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十分愉悅。

他走到羅沫身邊坐下,将椰汁遞給她:“我也不知道你喝什麽,随便拿的。”

羅沫就低頭去看這瓶罐裝椰汁底部,紀辰不解:“你在幹嘛?”

羅沫:“看看過期沒有,畢竟你這麽久才回來。”

紀辰:“……我過年前剛買的,是年貨!!!”

羅沫:“哦!”然後她不客氣,就着吸管喝。

因為紀辰在,胡洛洛不敢說話,她的葉子晃動着,腦中傳音道:姐姐,好喝嗎?

羅沫:好喝。

胡洛洛:那、那給我看看好喝嗎?

羅沫:你又沒嘴巴。

胡洛洛急了:你可以澆我啊!我可以用根須吸收的。

羅沫:“……”她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向身邊的花盆。

胡洛洛的葉子無辜極了,還在晃動。

紀辰見羅沫盯着他的蘿蔔看,就問:“怎麽了?”

羅沫沉默了一瞬,突然将手裏的椰汁倒到了花盆的土壤裏。

紀辰:“……卧槽,你幹什麽???”

羅沫:“……沒什麽,我就是給她澆點水。”

紀辰氣暈:“那你倒是用水澆啊!”

羅沫:“……哦。”

紀辰:“……不用澆了,我早上出門給它澆過了。”

胡洛洛開心地搖着葉子:是啊是啊!他澆過了。

羅沫:閉嘴。

然後羅沫又問:“你怎麽種了根蘿蔔?”

紀辰聽了笑出聲,又似乎有些懷念:“算是有緣吧!路邊撿到的,我總覺得那一天我會在路邊撿到一個寶物。沒想到真撿道了根蘿蔔,哈哈哈哈,所以,雖然不是寶物,還是帶回來種了。”

羅沫:“那真是有緣了,謝謝你啊!”

紀辰:“???”

羅沫又無聲問胡洛洛:你為什麽滾到他的車前?

胡洛洛樂呵呵地說:他長的好啊!我在好遠的地方就看見車裏坐的他長得好看。

羅沫面無表情轉頭看向紀辰說:“怎麽不吃了她?”

胡洛洛:……姐姐,我錯了!!!我不該做顏狗!!!

紀辰:“我不喜歡吃胡蘿蔔,倒是挺喜歡吃白蘿蔔。”

羅沫:“!!!”

胡洛洛:嘿嘿……不對,你憑什麽說我胡蘿蔔不好吃!!!

羅沫:“……胡蘿蔔防近視。”

紀辰:“白蘿蔔消食潤肺。”

兩人之間又尴尬的沉默了一會兒,紀辰趕緊轉移話題問:“對了,你不是說教我氣人嗎?”

羅沫看向紀辰:“他們說你時,你生氣嗎?”

紀辰:“以前會,現在不會。”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羅沫大師範地點頭:“那你不用學了,你已經畢業了。”

紀辰:“為什麽???”

羅沫:“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你越是不生氣,生氣的就是別人。這是最高境界了!”

紀辰:“……我感覺……你在忽悠我!”

羅沫一樂:“不是啊!很多人為什麽氣不到別人,因為別人一激,自己就先生氣了。你生氣了別人自然就開心了,只要你不氣,就成功了一半。如果還能反罵回去氣死他們,你就很成功了。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很精髓。”

紀辰:“沒有。”

羅沫詭異的沉默了一瞬:“……說起來,你這跟蘿蔔有沒有想要轉賣一下?”

這個話題轉的非常生硬,但是紀辰還是立馬就回道:“沒有。”

羅沫:“……”

胡洛洛心大的很,見紀辰不把自己賣給羅沫姐姐,她也不慌。還勸道:姐姐不急哈!我現在受傷挺重的,他這個房子裏靈氣很多,很适合我在這邊養傷。而且這附近都沒什麽人,到時候我渡劫的時候,也不會傷到人。

羅沫一想也是,就不再想要回胡洛洛。而是轉頭和紀辰說:“我看你這房子真的很漂亮,我以後還能來看看嗎?”

紀辰見羅沫起身,這摸摸那看看,雖然知道她說的是胡話,但還是同意:“恩。”

胡洛洛的葉子瘋狂地搖動起來:噢噢噢噢~~~姐姐,你要常常來看我哦~!要跟他要鑰匙。

羅沫:……你閉嘴吧!不準在搖葉子了,怕沒人知道你是妖精啊?

胡洛洛頓時委屈的停下,葉子又聳拉了下來:我現在是精怪,還沒升級成妖精。

紀辰的眼尾處掃到胡蘿蔔葉從挺拔到綿軟,心裏先是一頓,又覺得似乎沒那麽奇怪。

紀辰原本以為羅沫話中帶着玩笑,也可能就是偶爾來看看。

然後,這個寒假,羅沫做到了上學都不曾有的勤奮。她天天來打卡報告,一開始,紀辰心裏喜滋滋。

她是不是因為喜歡我啊?哎呀,這樣勉強也是可以的啦!畢竟他本來就和羅家有婚約,而且婚約對象本來就是羅家長子的長女。

這麽一算,不就是羅沫嗎?那勉強繼續一下婚約,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紀辰:“嘿~嘿~”

他猥瑣的笑容,在羅沫每天來給他家胡蘿蔔澆水以後,慢慢僵硬在了臉上。

“你為什麽天天來給它澆水?”

羅沫毫不客氣:“我怕你渴着它。”

紀辰穿着睡衣,看了眼客廳的鐘表,7點。

他沉默了一下:“相信我,我會澆水。”

羅沫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發財樹,不太确定地回:“可是……你的發財樹快死了。”

紀辰冤枉極了:“我沒給發財樹澆水,我也每天給這根胡蘿蔔澆水了好不好!!!”

羅沫的眼神更震驚了。

“……”

“……”

那一刻,空氣詭異的沉默中,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

那一天,羅寧菡第一次和羅沫正式撕破臉了。

她哭着問羅母:“媽媽,我是浦城的孩子,所以我活該卑微嗎?我欠她,回來以後,她再兇我都讓着她。但是這也太欺負人了,她今天這樣說我,在這麽多人面前這樣說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麽意思?”

羅母心都碎了,她将嚎啕大哭的她帶到樓上,羅寧菡可憐的哭聲傳給了別墅裏甚至別墅附近的人。

一路到客廳到卧室,鄰居覺得羅沫過了、客廳的衆人也覺得羅沫今日如瘋了一般。羅寧菡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這樣針對她!

孩子都是無辜的,羅沫無辜,羅寧菡也無辜。

紀母小聲地和紀父說:“你看,我就說吧!這個鄉下回來的,肯定心裏恨毒了羅寧菡。稍微知事理的人,都知道錯誤是在醫院。可是你看回來的那個女孩,說話不客氣逮誰說誰。沒有教養、心黑,如果非要和羅家聯姻,也只能是羅寧菡。羅沫這樣的女孩,我就是死都不會讓她進門的。”

紀父贊同點頭……

當然,羅沫回家的時候可不管他們。今日扒了羅寧菡的皮,兩人之間的平衡終于打破了。又找到了胡洛洛,羅沫心情好。

和一路哭着回卧室的羅寧菡不同,羅沫是樂呵呵地回來的。

羅小姑陰陽怪氣地說:“這是我家的瘋公主回來了。”

羅沫一樂:“我每次回來你都是第一個應我的,你門鈴啊?”

羅小姑:“……”

羅母和羅父臉色難看,從這一日開始,羅母也省去了和羅沫的表面功夫。羅沫和羅家徹底進入了一個冰河時期,羅老太爺倒也嘗試調解過。但是,一個寒假的時間,也沒能成功。

羅老太爺很擔心,他是一個老頭子,半只腳在棺材裏。羅沫針鋒相對,得罪整個羅家,這以後在羅家必定不好過。

好玩的是,回家的時候,羅沫還是拒絕了羅老太爺的挽留,跟着一臉冷淡的羅母們回家了。

就在這樣的日子裏,寒假結束了。

***

羅老太爺随身攜帶的那個符是羅沫的其中一根根須,羅沫将靈氣吸入,傳到這段根須中。然後根須中的靈氣溢出,在羅老太爺周身循環,幫助他排除有害物質。

效果在兩個月後有了體現,前世這個時間突然住院的羅老太爺,此世同一時間在打麻将。

逆天改命并不是簡單的事情,羅沫原以為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原本也做好了準備 。結果那天羅老太爺沒事,羅沫自己心裏也有些吃驚。

而羅老太爺沒事,羅寧菡的高光時刻卻沒有消失。

在4月初的那天,羅艾艾突然給羅寧菡來了電話。

她在電話中和羅寧菡說:“是這樣的,我現在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娛樂公司。我是做伴舞的,最近我接的一個項目就是今年暑假播出的一個女團選秀節目。有一個選秀名額。那個女的參加比賽前突然簽了一部網劇的女配角色,就退出了。我想着,也許你需要。”

羅艾艾和羅寧菡感情好,那一日,羅寧菡悲泣的哭聲帶着震撼人心的作用。羅寧菡不是羅家的孩子,而羅沫也已經在那一日表現出了強烈的攻擊性。

羅沫和羅寧菡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羅沫又得老太爺喜歡,羅寧菡的局勢委實有些不太好。

她原身還有紀家一個退路,但是那天紀辰的厭惡也很明顯。

羅艾艾嘆口氣,很憐惜羅寧菡的處境。既然誰都靠不住,那就靠自己吧!羅寧菡,拼出自己的事業吧!

羅寧菡一愣,她拿着電話,站在學校的湖邊,春風吹起她的發梢。她的雙目緩緩彎成月牙狀:“艾艾姐,謝謝你。我一定要闖出一片天地,光明正大的做爸爸媽媽的女兒。”

“羅寧菡,加油。”

“恩。”

羅沫和羅寧菡的戰鬥,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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