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臺下的觀衆們都鼓掌起來, 為了她的百折不饒、堅韌不拔。
臺上的幕布一幕幕放送着羅沫在窮困的家庭裏長大,甚至小學時做作業的燈光都是昏暗的。她吃的是最廉價的食物,過的最幸苦的生活。
她在小學時也會營養不良、在初中時也會因為考試沒考好而哭泣。
她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女生, 沒有富裕的條件, 但是她很努力。她的命運多舛并沒有打倒她, 她在一次次的反抗,然後逼迫自己更好。
最後一張照片, 在音樂的尾聲裏是羅沫站在《成就青春》的舞臺上,拿着話筒自信而又光芒萬丈的模樣。
那正是她人生至此為止最為高光的時刻, 哪怕是在這個節目,她也是踏過重重困難, 站上勝利舞臺的那一個。
無愧于她當時對于網絡暴力的強力反擊,創造的經典的商業案例。
——如果不被命運壓彎脊梁, 你終會成功。
這句話作為視頻的結尾,很好的襯托了大家對于剛才所看的感想,不免都起身用力鼓掌。
他們為羅沫的成功而喜悅, 為她的精神所感動。
也甭管多少人真情, 多少人假意。這本就是羅家小姐的慶功宴, 這樣的視頻似乎很合理, 他們的感動就也很合理。
而播放室的羅寧菡看着幕布在結束以後, 緩緩上升卷起, 她依舊一臉呆滞。
嗯?什麽鬼?
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剛才怎麽就播放了那麽一段感人的視頻, 明明播放前她檢查過了, 那雖然不算鐵證。但是只要不傻的人, 都能看出來, 那是個鐵證。
因為這樣, 她激動播放出來的視頻, 為什麽變成了說明羅沫的不易?誇贊她的努力?
門外的工作人員也很快就進入工作室,一邊鼓掌一邊對羅寧菡說:“這視頻真的是拍攝的太好了,我們看了都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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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寧菡轉頭看向他們,更加懵逼。
她呆呆地低頭拔/出u盤,認認真真地看了看手中的U盤,确定确實是自己之間檢查的哪個,但是為什麽插入電腦後,跳出來的畫面不一樣?她更加迷茫了。
難道真的……連神都是站在她那邊?
而此時,老管家已經到了播放室門口,他站在那裏有禮地對羅寧菡說:“小姐,請您跟我來一趟,老太爺要見您。”
羅寧菡:“???”見我?
羅寧菡來不及思考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為什麽插進去前後的視頻播放會差這麽多。她見老管家來,只能帶着疑惑趕緊出了廣播室。
她有禮地回:“我這就來,爺爺有什麽事嗎?”
管家帶着她就走,嘴裏也不忘回:“老太爺沒告訴我。”
羅寧菡就心不在焉地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好路,剛走到走廊拐角處,就和一個穿着黑色服務員衣服的人撞了個正着。
服務員是個小女生,她緊張地不斷道歉。
羅寧菡正因為事情沒做好,心裏壓着火,還有一個湊上來找罵的?
她正想開口教訓兩句,身邊的老管家卻已經微笑着說:“沒事了,你下去吧!”
那服務員就趕緊感恩戴德,然後匆匆跑走了。
羅寧菡也就不再說什麽,只在自己的心裏罵了兩句。去往休息室的路上,她依舊在思考,為什麽羅沫的那個視頻會在播放的時候突然就變了呢?
***
而另一邊,把羅寧菡撞了個正着的服務員跑過兩個走廊轉角,很快就看見一個穿着銀色西裝的男人靠牆站着,已經等在那裏了。
他正拿着手機看視頻,聽見服務員的聲音就轉頭看來,然後露出一個笑容說:“怎麽樣?”
服務員抖着手拿出那個U盤說:“是這個嗎?”
男人捏起這個U盤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然後皺眉:“嗯,謝謝。這個是酬勞,放心,不管誰問你,只管說不知道就好。我可以保證不會查到你身上,當然,他們應該也不會有膽量來找這個東西的。”
服務員拿着酬勞趕緊跑走了,男人就捏着U盤轉身進入門內。
“吶!就是這個。”
紀辰擡頭看了一眼U盤說:“給我有什麽用?”
藍璇樂了:“不是你要的嗎?”
紀辰:“你才是道士,抓妖是你的本分。”
藍璇舉雙手投降:“成成成,不過,你黑了隔壁的播放室,如果被你老板發現,應該要扣工資吧?”
紀辰無語,眯眼看藍璇:“這事只有你知和我知,我老板要是知道了,那就是你告狀。”
藍璇一愣,被這話堵的一噎。
“你這也……未免太無理了吧?”
紀辰揮手:“用你的狗鼻子抓你的妖去。”
藍璇:“……你行,你厲害,我這就走。”說完,他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而紀辰手指在鍵盤飛快的動作,沒多久就将廣播室的病毒撤了出來,不留下任何證據。
他這才靠着椅背揉了揉鼻梁,輕聲嘆氣:“趕上了。”
***
羅寧菡一路跟着老管家到了休息室,她正迷茫,老管家推開休息室的們,頓時就露出了羅老太爺難看的臉色,即使坐在沙發那裏,散發出來的威嚴卻讓整個房間的人都安安靜靜不敢多話。
羅家的幾個重要人物也都在作,羅老太爺的身邊坐着的正是羅沫。
這樣一個場景,立馬就讓羅寧菡想到一個詞——審訊。
這個想象,吓的她開口就結巴了:“那、那個,爺爺,怎麽了?”
羅老太爺冷笑一聲,拐杖重重在地上一敲:“怎麽了?我也想問你,你準備做什麽?”
羅寧菡吞咽一下:“我、我沒有啊!我就是,就是想要揭開羅沫的真面目。”
這話一出,羅老太爺不但沒有被安撫,也沒有露出好奇,他更加火冒三丈地拿起手邊的杯子砸了過去。
那杯子從遠處飛來,在空中劃出了漂亮的弧度,卻也代表着此時羅老太爺的憤怒。
“你是豬油蒙到心裏,整個人從內到外的蠢!”
那杯子摔在地上,很快就摔碎了,碎的一片片的,如羅寧菡此刻的心。
杯中的茶水因為沒有完好的杯子,而濺了一地。撒了幾滴在羅寧菡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是那樣痛。
但是,此時,比起羅寧菡被燙的那種痛,她更多的是心寒。
不問青紅皂白的譴責,是有多殘忍,羅寧菡心裏的苦澀、痛恨,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但是不說,就只能受着。羅寧菡也是羅父羅母寵着長大的,她當然不能白白受這個氣,死也得糾出個三四五來,爺爺無緣無故對自己發脾氣,總要有個理由吧?
羅寧菡不屈地站在那裏,她微微低頭看着自己鞋面上的熱水,忍着眼裏幾乎要洶湧而出的淚水問:“爺爺,我做錯了什麽,你這樣對我?我自認為今天在宴會上,也沒有對爺爺不敬,來的第一時間也是找爺爺問好。如果我做錯了,你和我說,我就改。如果我錯的過分,需要懲罰,起碼你也得告訴我我到底怎麽就錯了?我是爺爺的孫女,不是爺爺的敵人。你甚至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就這樣罰我。我不服,我受的這一切,難道就因為我沒有羅家的血脈嗎?”
羅老太爺被她的話氣笑了:“在你眼裏就只有血脈不血脈是嗎?在你眼裏沒有羅氏集團吧?你以為你20年來的好生活是怎麽來的?我告訴你,也是老子賺錢給你的。你以為你那爸爸的錢哪裏來的?他手裏的股份都是我給的,對于你們,羅氏利益是綁在你們身上的。一旦這個松了,你們覺得自己有多少本事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然而呢?你今天上廣播室做什麽?閉嘴,我不管你做什麽,對也罷錯也好,你一刻也沒有想過,你這一行為的結果。也對,你大概也看不見,目光短淺的笨蛋。我設了這麽大個舞臺,結果你以為拿它供給你勾心鬥角的?你稍微給我把眼光放長遠點,我也不至于氣成這樣?”
羅老太爺越說越氣,手裏的拐杖在地上敲的梆梆的響。
羅寧菡卻依舊無法體會,對于她來說,羅沫不是羅家真千金這樣的事情,遠遠超過羅老太爺要說的。
所以 ,即使被罵,她依舊一臉懵逼:“可是我要說的事情,比這個重要。”
羅母一直對她眨眼,讓她不要說話。但是羅寧菡實在太氣了,她和羅老太爺幾乎都沒有什麽來往了,就因為自己想要揭發羅沫,她就氣成這樣 。
這21年來,在羅家生活,陪在羅老太爺身邊的人是她羅寧菡。不是這個去年突然回來的羅沫啊!爺爺怎麽能這麽偏心呢?
如果今天是羅沫在上面做這些事情,爺爺肯定不會生氣的。
羅老太爺:“如果你真是這麽覺得,那就抱着你重要的事情過一輩子?而羅氏集團這個你覺得不重要的,你也不用肖想了。”
羅寧菡站在那裏整個人都裂開了,羅老太爺的這句話仿佛将她劈成了兩半。這不就是他的遺産沒有自己的份的意思嗎?
憑什麽?明明去年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她抖着唇看向羅母,只見羅母不斷對她眨眼扭頭,讓她先避出去。
羅寧菡不甘,她輸給羅家的親生女兒羅小妹就算了,但都是假千金,她憑什麽輸給羅沫?
羅寧菡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既然剛才沒有成功,那她就當衆再揭發一次,她不信羅沫還能每一次都躲開。羅寧菡指着羅沫,大聲地喊:“羅沫她也不是羅家的真正血脈,她不過是和羅家無關的人。她憑什麽得到大家的喜歡,如果沒有羅家,羅沫她也什麽都不是?我不比她差,是因為你偏心。”
羅寧菡這話出來,全場都安靜了下去。羅老太爺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他的臉色依舊如常。但卻也從震怒中安靜了下去,他定定地看着羅寧菡,仿佛要從她的神态和話語中看出真假。
羅母和羅父更是震驚地看向羅沫 ,羅沫卻依舊坐在那裏不動,她沒有位羅寧菡的話震驚或反駁。她只是雙手環胸,靠着椅背,一臉鎮定。
羅母就忍不住出口問道:“寧寧說的是真的?”
羅沫笑了:“你是第一個開口問的人,也就是說你信她,那又何必問呢?”
羅寧菡見羅沫這個不要臉的居然以退為進,氣地罵道:“你不是羅家的人,我有證據,我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最後的聲音消失在她嘴邊,她在口袋裏摸了摸,塗深深給她的U盤已然消失在她口袋裏。
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眼口袋,又伸手進去摸了摸,然後震驚擡頭看向羅沫。
羅沫對她微微一笑,羅寧菡立馬就以為這個笑容是挑釁,她指着羅沫大罵:“是不是你讓那個服務員偷的?你故意把我的證據偷走了是不是?”
羅沫:“???”
羅寧菡見羅沫臉色淡定,更加以為她偷了U盤,就冷笑着說:“你以為你偷了U盤就能隐瞞你的身份嗎?你錯了,我的朋友塗深深對這件事非常清楚。而且,他現在就在現場,我這就讓他來說清楚!”
說着,羅寧菡轉身要走。羅老太爺蒼老的透着一股凄涼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在我羅家也有21年,這個面子我給你,我跟你去。我要看看,你所謂的人證能說出什麽來。但是羅寧菡,你要記清楚,倘若他什麽都說不出來,你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羅老太爺拄着拐杖站了起來,其他人趕緊上前想扶,羅老太爺卻揮揮手說:“你們都留下,這不是他們的事情,羅寧菡,你帶路吧!”
羅寧菡心裏熱血沸騰,羅老太爺給的這個面子,正是她此時最需要的。她很快就能證明,羅沫不是羅家的小姐。
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她羅寧菡才是對的。哪怕羅沫在外如何成功,也沒有用,沒有意義。因為她既不是羅家的真千金,也沒有在羅家生活20年的經歷。
她不能代表羅家。
她羅沫對于羅家來說,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物。普通到,如果不是長的和羅父羅母相似,她有什麽資格出現在這裏?
羅寧菡激動地說:“爺爺,你跟我來。塗深深就在外面吃飯,只要你問他,他就能和你說真正的羅家小姐在哪裏。他甚至知道很多羅家小姐的事情,他會證明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羅老太爺點點頭,說:“走,我們去看看。”
羅沫并沒有任何懼怕,但她還是跟着一起起身:“我也一起去吧!”
羅寧菡立馬不願意:“你不行,你要是去了,他不敢說怎麽辦?”
羅沫:“他會不敢?他如果真的會不敢,怎麽就敢來這裏?我去,只是因為我不放心爺爺跟着你。”
羅寧菡被這種懷疑氣到了,她羅沫此時算什麽?
羅寧菡氣憤地喊:“……你什麽意思?”
羅沫依舊那樣從容:“意思很明顯,我不信你。這本來也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找的人證我當然得在場,才能知道他沒有胡言亂語,對吧?”
羅老太爺适時插話:“這是老大家的事,更是你的事,你去也是應該的。除了沫沫,默涵也跟上。”
羅父羅母剛起來,又坐了回去。怎麽沒他們?
羅墨涵點了點頭,走到羅老太爺身邊扶着他,他從頭到尾不曾說話。
很快,其他人都留在了房間裏。
羅老太爺由羅墨涵扶着,羅沫跟在身後,羅寧菡前頭帶路。很快,他們通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外面的會場。
見到羅老太爺出來,不少人都起身過來敬酒。
不免也誇了羅寧菡兩句:“沒想到你竟然還給羅總準備了禮物,真是感情好的姐妹。”
他們當然不是真的以為他們感情好,畢竟暑假羅寧菡做的那些事情可不像是姐妹會做的。那簡直對于仇人也不過如此了,但是生意夥伴嘛!說點好聽話也掉不了肉,這也沒什麽。
羅老太爺當然也不可能跟人家說你看走眼了,他只是笑了笑。大家說了兩句,羅老太爺就跟着羅寧菡繼續往角落去。
塗深深就坐在那裏,羅寧菡知道。
越是接近那裏,她越是激動,很快,羅沫的真實身份就要被揭開了。到時,爺爺就會知道,比起羅沫來,還是自己更好。起碼,自己是羅家真正帶大的孩子。
角落那桌進入視線,因為太角落,桌邊沒有幾個人。
羅老太爺跟着羅寧菡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甚至只有塗深深一個人坐在那裏,還有……他身邊的藍璇。
羅寧菡:“嗯?”為什麽道士會在那裏?羅寧菡懵了一下,也沒多想。
***
而此時,桌邊的塗深深正滿頭大汗的坐在那裏,手裏拿着筷子,正看着碗裏的那塊胡蘿蔔不敢動。
身邊的藍璇臉上笑容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他柔聲“哄着”塗深深說:“怎麽了這是?你吃啊!我又不搶你的胡蘿蔔。”
塗深深幹巴巴的也不敢低頭吃:“……”妖精怕道士,天經地義。
藍璇翹着二郎腿坐在他身邊,左手還放在他的椅背上,無端給塗深深增加了很多了壓力。
塗深深見羅寧菡過來,立馬雙目一亮。
結果羅寧菡根本就沒發現他的求救,她只是興奮地走到桌邊,看着惶惶不安的塗深深問:“深深,這位是我爺爺,你剛才也見過了。你能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再對我爺爺說一遍嗎?”
你個蠢貨!塗深深吐血。
但他還是一臉純良地擡頭看向羅寧菡:“什麽話?我不知道啊!”
羅寧菡:“……就是你說羅沫不是羅家真千金小姐那個,你不是還給我證據嗎?”
塗深深臉色僵硬:“……有這種事情嗎?”
羅寧菡直接被塗深深純良的樣子整懵了,這怎麽突然就變卦了呢?
羅寧菡着急了:“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剛才不是還是你給我的U盤嗎?也是你跟我說的羅沫不是羅家的千金小姐,你還讓我去播放室播放視頻,說是這樣羅沫絕對百口莫辯的。”
塗深深深深地搖搖頭:“你別亂說話啊!我一來就在這裏吃飯了,我什麽也沒做。”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藍璇,然後義正言辭地對羅寧菡說:“我更不可能對你說那些害人的話,我是天真善良的人。”
羅寧菡:“……”
而跟着過來的羅沫很快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立馬就辨別出來,這是小楊村深山的兔子精。大概就是致使胡洛洛受傷的那只兔子精,不過,它怎麽敢跑出來?
而羅寧菡被塗深深這一背叛,急地差點哭了。她看了一眼羅老太爺,果然見羅老太爺在聽了塗深深的話後,臉色難看。
羅寧菡趕緊解釋:“爺爺,那個視頻我看過了,你相信我。視頻裏面真的有另外一個女孩,她長的和爸爸媽媽非常像,而且羅沫的養母也和她在一起,還叫她小妹。她們肯定還住在哪個鄉下,我們只要找到她,就能知道羅沫真的不是羅家的小姐。還有那個U盤肯定是被偷走了,我們檢查一下酒店的服務員,肯定能找到。”
羅老太爺冷笑一聲:“鬧的還不夠?還要全家人都陪着你鬧着,然後給全酒店的人看笑話?”
羅寧菡後退一步,搖搖晃晃地看向羅老太爺:“爺爺你不信我?”
羅老太爺嫌棄地轉開頭,意思不言而喻。
羅寧菡捂着胸口:“我這麽努力的拆穿她的身份,也是位了不讓爺爺受騙。”
羅老太爺一句話就将她将軍了:“可是你拿不出證據,沒有證據,你說的任何話都沒有意義。”
羅寧菡:“……”
藍璇見事情差不多,單手擰起塗深深說:“我就先帶他離開了。”
塗深深頓時手腳并用的掙紮起來:“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即沒幹壞事,也沒吃人。你們道士都是這麽不講道理的嗎?”
藍璇湊近他,笑着說:“其他道士講不講道理我不知道,但是,我從半年前開始就不講道理了,抓妖這件事,我随心。”
塗深深看着藍璇威脅道:“你再怎麽随心,修道的人也看因果的,你不怕嗎?”
藍璇最厭惡的就是這句話,他頓時冷了臉色,抓着塗深深的力道也大了。塗深深只覺得脖子被用力的勒住,整個人因為窒息而無法出聲。
藍璇冷冷地告訴他:“因果?我還非就不受這個因果了,它能怎麽着?”
塗深深這麽一聽,就知道藍璇這是不準備善了,如果被他抓走必死無疑。他不甘地看向羅沫,他的目的是羅沫,他不能毫無進展地被抓走。
他眼珠一轉,既然跑不掉,那就拿羅沫的命陪葬吧!
塗深深趁着藍璇激動的情緒而走神,雙手也并沒有那麽大力的時候,他一把甩開藍璇,然後朝羅沫跳去。
羅沫看着跳過來的塗深深,冷笑一聲:“真當我是泥捏的?”
說着,一把抓住塗深深,用力朝地上甩去。那聲音,震的整個會場似乎都震蕩了一下,看着這個畫面,羅寧菡嘴邊的話突然就吞了回去。
這一刻,所有人才想起來,這個真千金是扔鉛球扔出了20米距離的怪力女。
羅寧菡突然就覺得後背一寒,慶幸摔在地上的不是自己。
塗深深被摔懵了,他擡頭看向羅沫,頓時開口大罵:“你竟然隐藏功力,卑鄙。”這他媽哪裏是1500年的功力?
它在小楊村的深山裏吃了至少幾個千年妖精,等的就是這一刻,取蘿蔔性命,結果被羅沫一招就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手上化出的兔爪上鋒利的指甲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就這麽被羅沫壓着,他氣急敗壞。
“再動一下,我就吃麻辣兔爪。”羅沫的聲音冷冷的。
塗深深頓時安靜了,安靜下來的還有一邊的藍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