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羅沫站在羅母面前, 頭一次她終于正眼看向羅母,見羅母依舊帶着哀求的衍生。

羅沫嘲諷地說:“作為羅家的媽媽這個名稱,你很稱職, 甚至我很明白你的每一個行動都是什麽原因。羅寧菡的事情你不是不心寒, 造成的後果你也不是不氣憤。但是因為爺爺要把她送進監獄, 所以,你知道何事重何事輕。在無可挽回的情況下, 保證女兒不入獄, 是你現在首先要考慮的。”

羅母呆呆地看着羅沫, 她所說的,正是她所想的。

羅沫走到她面前, 笑着說:“如果有什麽需要感謝的話,大概就是感謝上蒼, 我不是在你們手下長大。你自私自利的教育, 教出來的羅寧菡,終于反饋到了你的兒女身上。而你還不自知,還在洋洋得意, 抱着母愛這個仿佛偉大的詞, 覺得全世界都應該理解你。”

“我為什麽要理解你?作為受害者, 我不會去理解她。你是羅家的媽媽, 你是羅寧菡的養母。但不是我羅沫的媽媽, 所以,你對于我來說是不合格的。今天在這裏, 我們斷了聯系。以後, 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再聯系的必要了吧?如你當初所願, 你不想我來。從此, 我便不入你家。”

羅母呆呆起身, 看着羅沫,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羅老太爺冷笑着說:“人心都是熱的,熱的就會涼。你不捂着,人家也就對你心寒。你喜歡那個假女兒,哪怕她對你們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你還是都想保護她?那就帶着她滾出去吧!”

羅母又轉頭看向羅老太爺,知道老太爺這是不準備追究了,就起身帶着羅寧菡準備離開。

走之前,她又看了看羅沫,幾次張口最後都覺得無顏而閉上了。

她帶着羅寧菡離開辦公室,原以為這次的事情也就到這裏了。也許她會損失一些什麽,回去當然也要好好教訓羅寧菡一頓。但是比起這些來,帶着她逃過牢獄之災才是重中之重。

進入電梯,羅寧菡見羅母沒聲音就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氣。

羅寧菡就弱弱開口,撒嬌一般地喊:“媽媽。”

然而,平時百試百靈的方法,今天卻收到了最嚴厲的回複。

“閉嘴。”羅母的淚水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滑落:“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好事嗎?”

如羅沫所說,她當然不是不心寒,不是不心疼默涵,不是不氣憤,甚至想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但是,她也沒說謊,作為将她養大的母親,她無法對羅寧菡坐視不理。尤其在聽到羅老太爺要将她送入監獄的時候,她更甚至在那一刻抛開其他一切而想要先保下羅寧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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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母親嚴厲的話,羅寧菡低頭不敢回答。

羅母繼續說:“公司的事情你如果不會,就不要自作主張。公司有你哥哥撐着,你這一輩子起碼衣食無憂。你鬧這一出,鬧到這個地步,你到底圖什麽?”

羅母凄厲質問,只希望羅寧菡能夠給她一個好的理由。起碼讓她知道,保住她是值得的。

然而,羅寧菡還是讓她失望了,聽了羅母的質問,她自嘲一笑,問羅母:“衣食無憂?然後呢?我這一輩子都呆在羅家,現在哥哥還能養我,以後有了嫂子呢?”

羅母回頭狠狠瞪她一眼:“那也缺不了你的。”

羅寧菡帶着哭腔喊:“可是我不想啊!我不想看人臉色,媽媽,你養了我20年,讓我看着別人的臉色生活你舍得嗎?”

羅寧菡說着說着就哭了:“而且,我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投标失敗怎麽就會有很大很大的損失了呢?我原本想着公司也沒什麽損失,我也能得到一份好的工作,羅沫還能付出一點代價。我只是、我只是……想的太簡單了而已。”

羅母轉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簡單?你知道你哥哥為這個‘簡單’付出了什麽嗎?你不想看人臉色生活,現在好了,我們全家以後都要看着老二家的臉色生活。”

羅母抓着她的肩膀,幾乎用嘶啞的聲音質問道:“你到底那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爸?有沒有想過你哥哥?我們從小對你好,你哥哥也對你好。這樣重大的事情,你哪怕問他一句也好啊!你防的是誰啊???羅寧菡,你真的沒有心嗎?”

羅寧菡被說的臉色通紅,她用力推開羅母,氣憤地喊:“媽媽不想救我就別救好,反正我現在百口莫辯,說什麽都是錯。”

聽了這話,羅母心寒極了,她的兒子為了這件事情丢了工作。而她卻還要跪到公公面前求他放過羅寧菡一次,那時候即使她心裏再心寒、再難受都知道要先保護好羅寧菡。

無論到時回家怎麽教訓,那都是回家後的事情。

但是如果羅寧菡進了監獄,那麽她這輩子就都毀了。更不用說,她想進的娛樂圈了,帶着坐過牢的背景,誰會喜歡她

結果呢?羅母凄涼一笑,她隐忍憤怒、卑躬屈膝地,卻只換來她這麽一句話……

正在羅母又是痛又是悔的時候,電梯門就叮的一聲開了。門外,一個年輕的男警帶着兩個人站在門口,他們穿着警服,看着電梯裏的兩個女人都呆了一下。

羅寧菡一看見警察立馬就緊張起來,而羅母也呆了。

“你是羅寧菡?”帶頭的經常叫項烊,正是當初處理羅沫和趙克翔那起案子的警察。

羅寧菡搖搖頭,項烊和他身後的兩個小片警都呆了一下,然後無語……

“那個,我們看過你的節目,知道你是羅寧菡。”

這一刻,羅寧菡簡直恨不得自己沒上過電視。

羅母則在一開始的慌亂過後,扶着電梯牆起身,強裝鎮定地問:“你好,怎麽了這是?”

項烊就說:“是這樣的,一個叫羅沫的報警,說是羅寧菡盜竊了他們公司投标的标價洩露出去,造成他們投标失敗。”

羅母這回是真的呆住了:“……羅、羅沫報警了?”

項烊笑了聲:“是啊!你不知道嗎?那正好,我們一起上去吧?”

羅寧菡瘋狂搖頭:“我不要,我不上去,我要回家。”

項烊只能說:“這就由不得你了,如果你現在跑走,我們就會确定把你當嫌疑人逮捕。”

羅寧菡:“……”

于是,剛離開辦公室不到10分鐘的母女兩人又回來了。

羅母和羅寧菡帶着身後的三個警察回到辦公室,羅老太爺和羅沫兩人正坐在辦公桌那裏商量事情。

見到兩人回來,他們并不奇怪。羅沫甚至非常不給面子的調侃道:“哎呦,羅小姐這臉是怎麽了?怎麽有個巴掌印啊?”

羅寧涵當場就給氣哭了……

羅母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她震驚地看向羅沫:“你敢報警。”

“真是好笑了。”羅沫看了眼羅母,然後立馬轉頭對警察喊道:“警察同志,你看看她,人民遇到苦難和危險不報警幹嘛呢?”

項烊就笑着說:“你說的對 ,人民有困難都可以找警察。”

羅沫就笑着看向羅母:“聽到沒有 ,我報警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羅母:“……”

羅寧菡聽了這話,吓地哭得更大聲了。她此時痛哭流涕再也想不起剛才讓羅母不用救她時的嚣張,此時的她皺着一張臉,哭着抓住羅母的手喊:“媽,你要救救我,我不要進監獄裏,我不要。”

羅母拍了拍她的手,看向羅沫。

然而,她還未開口,羅沫就冷笑着說:“羅夫任,希望你能明白。你在我這裏,并沒有這麽大的面子。整個羅家,能讓我放棄追究的只有爺爺。”

說着,羅沫看向羅老太爺:“爺爺,你希望我放棄追究嗎?”

羅老太爺:“……我當然不會,我沒她那麽傻。一個孫女不把我當回事,另一個孫女敬重我,當然選擇對我好的那一個。”

羅沫便轉身看向羅母:“你明白了嗎?羅老太爺如果不阻攔我,那麽你說再多也沒用。你在我眼裏,和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沒有區別。”

羅母絕望閉眼:“所以……你剛才是在騙我?”

羅沫起身走到她身前:“你仔細回想就會發現,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不追究。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羅母:“……”

羅沫:“她發動網暴這件事情,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就這麽算了吧?”

羅母疲憊道:“你靠着這個事情即賺了錢,也反擊網暴了她。”

羅沫卻不以為然:“那是我運氣好,如果我處理不了這件事情,我可能就死了。所以,我也要用一種她想逼死我的恨意來同等對待她。否則,豈不是太不尊重她了?”

羅寧菡豈是羅沫的對手,因為明白不是對手,所以她才總是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雖然上不得臺面,但有時候勝利的手段不是關鍵。

比如當時偷偷摸摸的網暴,比如這次偷偷摸摸的洩漏标價。

羅寧涵從來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上羅沫幹,因為她知道,正面沒有機會。

她的手段也就這樣了,但是即使如此,羅沫都能解開。如果羅沫正大光明的對付自己,羅寧菡甚至能夠想象自己的結果。

所以,她哭的更大聲了,不停的求羅母也求羅老太爺。希望他們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幫幫自己,她一點也不想坐牢。

她希望羅母能用血緣親情壓制羅沫,羅老太爺能夠情真意切去威脅羅沫。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人家為什麽要為了她做這些?

羅母想到就在20分鐘前,羅沫和自己斷絕了關系,此時的她可以拿什麽身份去壓制羅沫?都是一個笑話。

而羅老太爺則更不可能為了羅寧菡去做任何事情。

今天羅沫問他是否需要他出面賣這個面子,讓她放棄追究羅寧涵?羅老太爺當時回答的不是假話,但放棄羅寧涵也還有其他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羅寧菡這樣的人,不值得。

所以,他此時自然不可能為了羅寧菡出面。

羅寧菡見沒有人為自己說話,而羅沫已經開始将證據提交上去給項烊。

她瘋了一般,開始掙紮就要跑走,而項烊帶來的兩個人自然不可能幹看着。

他們将她壓制住,整個過程幾乎順利到不可思議。

羅沫手裏的證據充足,這其中就包括了羅寧菡在辦公室裏認罪時的錄音,和她在電梯裏和羅母兩人講話時的錄音。

鐵證如山,羅寧菡臉色灰敗的同時,也充滿了恨意。

逃無可逃的情況下,她想到自己起碼坑了羅沫一次,又快意地笑了。

羅沫走到她身邊,她見不得她自我得意的樣子。因此,打擊一般問她:“你以為你将我手中的項目搶走給別人就好了嗎?”

羅寧菡看她,求救無門之後,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即使羅沫這樣說,她也鎮定。羅沫越刺激,說明自己越是曾傷到她過。

怕什麽?最多關幾年,有羅母走動,也許沒多久就出來了。

但是羅氏的損失卻是實實在在的,既然他們都這樣對我,羅氏的損失羅寧菡自然也就不關心了。

甚至覺得損失越多越好,巴不得羅氏倒了更好。

羅沫見她高興,就靠近她耳邊說;“我再和你說的明白點,你以為豐盛真能從我手裏搶到東西?告訴你,我不要的……才會給他。”

羅寧菡一愣,看向羅沫:“你什麽意思?”

羅沫微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羅寧涵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心裏越加慌亂,驚恐大喊:“少吹牛了,你就是沒辦法。沒辦法!!”

羅寧菡最後是當着全公司的面被拖走的,瞬間就有記者捕捉到這個消息,分分鐘就鬧的全網皆知。

很快“成就青春冠軍被查”的熱搜空降,點擊關注的人飛速增長。

當初因為炒熱搜而帶來的關注度,此時都一一返回到她身上。

【我的天,我原以為她就是綠茶。沒想到居然還幹這樣的事情。】

【卧槽,這是要坐牢吧?】

【她那臉色可真白啊!】

【就逮着羅沫欺負,一點也不想想人家父母起碼把她養大了。白眼狼!】

【這得多久羅沫聰明逃過一劫,普通人肯定就招架不住了。】

【總之,她是又蠢又毒!】

【卧槽!羅氏集團的執行總裁辭了!】

【羅寧涵牛逼,一己之力改變羅氏。】

于是很多人就跟着她打羅寧涵牛逼,場面熱鬧非凡。

而此時,看着羅寧菡被警察帶走的背影,羅母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辦公室。

輸了,輸的徹底,輸的體無完膚。

輸到兒子失業、養女入獄、親女反目,這一年到底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羅老太爺看着她的背影,還來不及唏噓,助理就來通知中午的會議開始了。

畢竟是這麽大的事情,公司今年最重大的項目突然失利,各大股東自然齊齊聚了過來。

會議本來是羅墨涵主持,但是因為他被臨時撤銷職位,因此最後站到臺上的人是羅沫。

羅沫先是報告了投标失利的事情,然後說明了一下失利的緣由。

因為羅寧菡已經被抓走了,加上羅寧菡和羅沫的感情惡劣,不存在替罪的說法。

因此,很快各位股東就接受了自己的公司被羅寧菡給賣了的事實。

雖然如此,處置也很嚴厲,但還是有股東忍不住嗆人:“既然是你們羅家出了這種事情,管不好,幹脆把位置讓出來吧?”

其他股東都紛紛應和,連王總也跟着應和。

羅沫就看向王總,王總笑的臉頰上的肥肉都是發光的:“羅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如果能讓出來,我覺得我兒子也可以勝任啊!”

羅沫:“……”

眼見場面越炒越亂,羅老太爺正要起身說話,鎮壓這些人。

就見羅沫幹脆坐到椅子上,然後看着這些人叫,自己則悠哉游哉地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羅老太爺差點笑出來,以不變應萬變、沉得住氣、不會被情緒控制,這些都是上位者該有的。

見羅沫只是喝茶不理自己,股東們喊着吵着慢慢的也沒了意思,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幹脆安靜地看着羅沫。

心裏不免說一句:不虧是羅老的孫女。

羅沫見所有人都安靜了,這才笑着說:“叔叔們都覺得我們出了點問題就該讓出位置,股份也不能做決定了。那也簡單,既然你們喜歡這樣,我相信我家爺爺絕對大氣,也能讓如你們所願。但是,你們誰能确保你們的子孫就百分百不會出錯,每次出錯也能像我們家羅寧菡這樣,去監獄裏反思嘛?”

所有人頓時安靜,這件事情羅墨涵辭職、羅寧菡入獄,怎麽說也算是給他們交代了。咬的太緊,也确實不好。

“那你說怎麽辦啊?今年這公司還怎麽經營?”

羅沫笑了:“就項目沒了就沒了,自然要想着新項目。本來我們也不是肯定百分百中标的,如果沒有羅寧菡這一出,我們投标還是失敗了,那是不是要解散公司謝罪了?”

“……”

羅沫繼續說:“既然要看向新項目,而舊項目的事情也整清楚了,也就沒有再次給說法的必要了。今天這個會議,我主要是來商量新項目的。”

大家就都安靜看她,很快,羅沫起身開始在白幕上投出一塊地圖,她指着其中的一塊地皮,和羅氏原本準備收購的大小一樣。

羅沫指這這塊地皮說:“我決定投标這塊地。”

于是,便開始了關于這塊地是否值得投的長達3個小時的會議。

坐在外面的秘書們是看着股東們愁眉苦臉進去的,但是出來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笑吟吟的。

沒人知道,羅沫到底和股東們說了什麽,保證了什麽。

7天以後,羅沫帶着王總再次去了開标室,并且這次很順利的将地投了下來。

等從大樓出來,王總很是心驚膽顫:“這一下子就是47億進去了啊!怎麽比那邊還貴啊?”

羅沫看傻逼眼神看他:“那邊是炒貴了,而這邊貴那就對了,好東西,人家能便宜給你嗎?”

這場奪标大戰,便在羅氏另拍一地後,正式落幕。

***

而豐盛集團那邊也已經處理好了城西的地皮、簽字付錢等等都已經落實。

馮彥清再次聽說羅氏這邊的消息時,便是羅寧菡被判一年的新聞。

他笑着對身邊的秘書說:“可惜了,她如果能把羅沫拉下馬,倒也确實值得栽培一下。”

助理也微笑:“馮總說笑了,如今她就是過街的老鼠。已經沒有值得栽培的地方了,對了,盛乾的李總也打電話恭喜你。”

聽到“盛乾李總”四個字,就露出厭惡的眼神。

同為娛樂公司,兩邊競争大。盛乾是老公司,模式太老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流量明星了。而豐盛是新公司,流量明星不少,但沒有拿得出手的頂級人物。

兩邊公司各有優勢,對于如今的娛樂圈裏,競争本來就大。

最近豐盛又連出風頭,暑假時播放的一部仙俠劇創下了當年的最高收視紀錄。在這樣的情況下,豐盛帶頭集資進入房産,不可謂是不冒險。

但是世界就是如此,高風險高盈利,何況這個計劃還是做了調查,風險較為低的。

盛乾這次也參與了投标,但是聽說在前一天他自動放棄了。

雖然豐盛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不妨礙他幸災樂禍。

結果這種樂禍還沒樂滿一個月,就發現他所申請的建房申請全都被駁回。而另一邊,政府的第一期工程已經在城北的那塊荒地上開始動工。

一切,突然間就反了,也亂了。

豐盛緊急開了會議,一場會議5、6個小時,一天開個兩次。連着開了一周,終于 ,在一周後他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

城西……被放棄了。

而這還不是最最糟的,很快勘查的人回來說那片地的地基松軟,根本就不适合建房。

馮彥清當場就懵了,這地買了,連房子都不能建。那不就是花錢買了塊地,還毫無賺頭嗎?

這可是46億元啊!如今就這麽砸在手裏,如果不能生錢,公司最多撐到明年就要交代了。

這讓馮彥清當場就慌了,怎麽會這樣?必須得在這個消息擴散前将地轉出去,哪怕虧幾個億,也比被砸在手裏好。

然而,他還未行動,就聽人說城西土地有問題的新聞已經上了熱搜,現在鬧得人盡皆知。

聽了這個消息,馮彥清立馬知道背後有推手,但是他也無力回天,當場就暈在自家的辦公室裏。

醒來以後,也沒得好,迎來了各大股東得質問。

幾乎是瞬間,就被撸了職位,扔出了公司。

一瞬間從人人稱道的豐盛娛樂的老總,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災星。

也從衆所周知的商業天才上隕落,成了一個以一己之力拖垮公司的廢物。

遭遇了這重重打擊,和被人背叛、趕出公司等等人心險惡的事情。他徹底被擊的自暴自棄,險些從樓上跳下去。

馮彥清日日夜夜在酒吧買醉,逢人就說:“豐盛如果沒有我,能到今天這個地位?他們都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不過是一個決策失誤,就将我趕走。”

馮彥清每每都醉到深夜,有時候都是在路邊過夜。

有一天,他睡到淩晨突然醒來,就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那人穿着一件咖色大衣,雙手插兜,緩緩走到自己面前。

馮彥清眯眼看,這才認出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被奉為投資界奇才的羅沫。

她站在馮彥清面前,看着他,然後開口問:“你還記得你和羅寧菡合夥設計我的事情嗎?”

馮彥清傻笑了一下:“我?我知道你怎麽把羅寧菡送進去的,但是你沒有證據證明電話對面的人是我啊!那個電話是空號,不是嗎?”沒有證據,哪怕他親自做到警察對面說是自己幹的都沒用。

羅沫就笑着說:“你怎麽知道是空號呢?這件事情我沒和其他人說過。”

馮彥清臉上神色一僵,卻也知道沒有證據說再多也沒用。因此還是得意笑了笑:“我就是知道,怎麽着?”

羅沫見他這個得意的樣子,輕笑一聲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逼,沒有給我留下任何證據,所以我拿你沒有辦法?”

馮彥清當然這麽覺得,何況他如今落魄至此,還會怕羅沫威脅?因此很嚣張地說:“就算我這樣覺得,你也還是拿我沒辦法。”

“誰說的?”羅沫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看他:“誰跟你說我拿你沒有辦法?你如今躺在這裏睡覺,難道就比羅寧菡好到哪裏去了嗎?最起碼羅寧涵在牢裏還能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你卻睡在馬路邊。”

馮彥清毫不在意:“我有家回。”

羅沫就笑:“我當然知道,所以,你看你即使有家是不是也不愛回?這就是懲罰啊!”

馮彥清這回整個人都清醒了,他的臉上神情瞬間臭了下去,然後看向羅沫問:“你什麽意思?什麽懲罰?”

羅沫笑了:“還不知道嗎?我确實沒有證據送你進監獄,但是我可以讓你的股東把你的總裁之位給撸了。你看看,你現在就是個酒鬼。送你進監獄又如何?又不是必須的。我呢?只要覺得這個懲罰夠就好了。你很慘了,不輸給羅寧菡,所以……我很滿意。”

說着,羅沫轉身離開。

馮彥清這才反應過來,他坐起身看着羅沫的背影吶喊道:“是你害我?”

羅沫根本就不再回頭看他,馮彥清赤紅着眼說:“是不是你?你早就知道那塊地有問題是不是?”

羅沫回頭對他比了個禁口的動作:“噓,這是秘密。”

這就是承認了?馮彥清簡直不敢相信,羅沫竟然算到這個地步!

見她小人得志的樣子,馮彥清憤怒起身,借着酒精給的勇氣沖了上去。

然而,很快“羅家真千金,有拔山扛鼎之力。”這謠言就讓他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把。

羅沫回頭一腳踹過,馮彥清被踢的黏在了牆上。

羅沫一把抓住他的領子,然後警告道:“不要忘記,這裏沒有監控。”

說完,羅沫狠狠将他甩在地上,看着他和垃圾一樣,轉身離開了。

而地上的馮彥清直到羅沫離開,才拿出口袋裏的手機,慘然一笑:“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等豐盛的股東們知道了這筆錢,是誰讓他們虧的,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羅、沫!”

最後兩個字,他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結果他信誓旦旦的報仇宣言才剛剛說完,他手裏的手機就被人一把拿走。

馮彥清看着空空的手,一懵,擡頭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男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交給身後的保镖說:“處理了吧!”

保镖接過手機,恭敬地回:“收到,紀先生,還有什麽要吩咐的?”

紀辰沉默着,冷酷的神情低頭看坐在地上的馮彥清,說:“打他一頓吧!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保镖面不改色,依舊恭敬回答:“收到,紀先生,請您讓到一邊。”

馮彥清:“???”

于是,很快馮彥清就體會了一把拳打腳踢,然後知道了啥是頭破血流、啥是皮開肉綻、啥是遍體鱗傷、啥是千瘡百孔。

他血肉模糊一般被打的黏在地上,保镖抓着他的頭發,迫使他擡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這才從模糊的紅色視線裏看清了人,然後喃喃出口:“紀辰?”

紀辰擡腳一腳踩在他臉上:“幸會了。”說着,他又嘆息道:“有的人至死都不會變,可惜,稍微碰上個硬渣子就只有服軟的份了。”

馮彥清:“???”我?

紀辰似回味一般,又說出一句:“你曾經和我說過,防範于未然才是最好的辦法。”

馮彥清:“???”我啥時和你說過了?

紀辰收回腳,半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滿臉的血,笑着說:“所以,這塊地無論你走多少彎路,我都會送到你面前。在你成長壯大前,捏死。”

馮彥清:“什麽意思???是你?”

紀辰輕笑一聲:“滾吧!”

***

而此時,對此一無所知的羅沫,一邊開心地想:“前世這個傻逼買熱搜,帶話題,此時就讓你一個套餐享受一下被圍攻的感覺吧!”

難得的,她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回公司了。

“我是一個蘿蔔精、蘿蔔精、蘿蔔精……”嘴裏還為這話搭了配音。

紀辰在不遠處抽了抽嘴角:“自爆身份可真是……,她不會以為這個世界沒人觀察妖精吧?”

他身邊的保镖回答:“紀先生,建國之後,不準成精。”

紀辰:“……閉嘴。”

保镖委屈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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