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得瑟,和他有個溫柔的妻子有關,就是魏學究要請學子來賞花,她也是從來不說啥的,安排茶點什麽的,都安排的好好的。

這一次突然大爆發啊,就把寶貝月季給剃了光頭。

杜榆想着要把花給插上,結果竟然沒有瓶子,花瓶不屬于他們這樣的家庭用的。後來,只能用了碗裝了水養着。

“得虧咱們買的碗有多的,不然你飯都沒有盛的了。”胡氏打趣杜榆,小姑娘就愛些花花草草的,她也是打小時候過來的。

杜有忠來到錦溪書院也有四個多月了,開始給家裏寄錢和東西了。

不過現在一個月還是拿出來二兩,畢竟這邊也要花銷,加上村裏的地也多,根本不用擔心吃喝的問題。

杜榆的衣服也比以前多了起來,不再是有補丁的衣服了。就是大郎和二郎幾個,也一樣不穿補丁的衣服了。

但是他們的衣服料子都是一般的棉布,任何時候,都要量力而行,要是都穿綢緞料子,那真是打腫臉充胖子了。

楚院長有事兒找杜有忠,杜有忠教授完了課業,就去找楚院長了。

楚院長倒是開門見山,直接說了,看胡鑫的課業很是不錯,要推薦他明年去參加童生試。

杜有忠很高興,胡鑫是他舅兄的孩子,能有出息,他也打心眼裏高興。

“先生,胡鑫的年紀會不會有些小了?”明年胡鑫才十四歲。

“學問不是看年紀的,胡鑫的課業我都看過,很是不錯,少年秀才也不是沒有過。”雖然也有很多學子樂意自己報名參加科考,可是先生的舉薦很重要。

當然,不是所有看好的人,最後都能中的,但是機會比別人高一些。

杜有忠算是胡鑫的家長,跟他說,也好提早準備。

“老爺,這胡鑫家裏難道真的是從來沒有讀過書的?我怎麽看着不像?”楚夫人聽說了胡鑫的事兒。

“有什麽像不像的,聰明的人,出身不是問題,他也是從六歲開始讀書,如今你算一算,也快十年寒窗苦了吧。不過這家人倒是有遠見,知道把孩子送去讀書。”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胡家倒是真的有些見識了。

“如果胡鑫真的明年能中秀才,對錦溪書院也是一個好消息。”一般考試去的有十個,能中兩個人就是很不錯的了,如果這中的人年紀越小,那麽書院的名氣會越大。

楚院長不介意試一試,剛好這個胡鑫他從這麽多人中間看了他平時的課業,覺得在他這個年齡算是很不錯的了。

楚院長不敢保證胡鑫一定能中秀才,可是只要中了童生,那就是個好消息。

☆、72 偷稻賊

今年是新縣令上任,明年的縣試成績尤為重要。

雖然秀才不是他定的,但是他也會重視明年的秀才考的。多送幾個人上去,對大家都有好處。

楚院長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教書,也不是只一味的育人,人際關系也非常重要。

“我帶着榆兒回去吧,家裏三弟妹和四弟妹都有了身子,這又是要秋收的時候,讓娘一個人在家裏忙活,也實在不像話。”胡氏和杜有忠商量,眼看着又到了秋收的季節了,他們家雖然請了短工,可是也會管人吃飯的,兩個孕婦也不能和以前一樣照顧,這個時候,她身為長媳還在這邊過的天天跟閑瘋了一樣,那真是太不應該了。

這邊的書院,不像那些鎮上的私塾,到了農忙的時候,還會放農忙假,所以杜有忠他們幾個,根本就沒有時間。也回不去。

杜有忠說道:“也成,我們幾個的飯菜也好解決,又不是不會做飯。”

畢竟都是從鄉下出來的,把自己的肚子填飽還沒有什麽事兒。

“等八月十五放假了,我們都趕回去,你回去了,也不用太忙,寧可多請一些人,也別把自己累着了。”杜有忠說道。

于是杜榆和胡氏又趕回了楊柳村,楊柳村的田已經金黃一片,微風一吹,泛起了金黃色的波浪。

齊氏沒想到胡氏竟然突然回來了,就說道:“你回來了,老大和大郎他們咋辦?這裏田裏的事兒,我們能辦好,你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事兒。”

胡氏道:“娘,是有忠也同意我們回來的,左右把這段時間忙完了,咱們也好過個中秋。”

齊氏最後說道:“那好吧,也不知道有忠他們幾個男的,能不能把飯給做好啊。”到底是擔心。

可是農忙的時候,說忙就忙起來了,兩個兒媳婦肚子都大了,總不能現在還讓他們大着肚子去地裏幹活兒去吧。

其實村裏很多人,都是快要生了還在地裏幹活兒的,但是齊氏也知道,大兒子中了秀才了,要是還跟別人一樣,說不得就要被別人說了大兒子,一個在外面享福,讓剩下的兒子和媳婦天天幹活兒受罪。

老大媳婦回來了也好,讓別人看看,他們家老大是好樣的。

高氏和趙氏的月份差不多,見到大嫂回來,也說道:“大嫂,這裏有我們呢,平時娘也只讓我們做做飯。”

胡氏笑道:“家裏肯定請了很多短工,你們兩個人咋做的那麽多?我回來好歹也搭把手。”

為了防止以後下暴雨,這請來的短工是從天色剛剛亮,一直幹到天完全黑了,今年種的稻谷也多,所以直接請了十個人,每天給二十文的工錢,這個時候,也就是家裏地少的人才會來做短工,二十文已經不少了,大家也挺樂意,而且杜家這邊,中午的一頓還有油水,更是比別人要強一些。

除了這十個短工,家裏的男人們也都下了地,杜老爺子除外,他幹活兒實在是不咋滴,到了地裏還拖累別人幹活兒不快了,于是就留在家裏,按照齊氏的說法,杜老爺子現在就是個老太爺了。

不過杜老爺子也是到了時間就會在水井裏提水的,這點兒他還是做的到的。

胡氏帶着高氏和趙氏做飯,杜榆打下手,齊氏總調度,每天去屠夫家裏買好幾斤肉,然後用大肉片子招呼這些短工。

杜榆主要負責摘菜和洗菜,而高氏和趙氏負責切菜和燒火,這兩個活兒都比較輕松,燒火也是輪流着,畢竟天氣熱了。

到了大中午的時候,杜榆的三叔或者四叔就會回來,然後把做好的飯菜給挑到地裏去,放在陰涼的地方給大家夥兒吃,

都是在搶收呢,時間就是糧食,哪裏能用的着那麽浪費?大家請短工都是這樣的。

其實除了肉菜,剩下的也都是些家常的蔬菜,每個人都很忙,杜榆最快活的就是,晚上洗完澡睡覺,真是一覺睡到大天亮呢。從來沒有睡過這麽甜的時候。

看着稻子進了倉,這種豐收的喜悅是特別振奮人心的。他們家因為地多了起來,堆的糧食也多,齊氏看得樂得都合不攏嘴。

哪怕是請短工,每天都要給人付出二十文錢,她心疼的不行,現在見了糧食也都不說那個心疼的話了。

不過,這中間也有些不好的事兒,那就是他們第一天割在地裏的稻谷,第二天去捆綁的時候,竟然發現有的地方少了的。這就說明有人在晚上地裏裏偷稻谷。

“你真的看清了?“齊氏問老五杜有全。

杜有全恨不得拍胸脯,“娘,我這眼睛,我還能看錯,就是少了,就是有人偷我們地裏的糧食了!”

這個賊,小心別犯到我手裏,不然直接給剁手了!

齊氏聽了,恨不得把那小偷給罵個千遍萬遍,也恨不得直接找到秦德才,告一狀,讓他去抓人,可是現在只能說自家人心裏有數,沒有證據,要是瞎嚷嚷,到時候還被村裏人說他們仗勢欺人呢。

從杜有忠中了秀才後,齊氏也還注意這方面的事兒了,凡事要自己有理才成。

所以齊氏決定要把這偷稻谷的賊給抓住,然後再讨個說法。

“你先別聲張,這人偷了一次肯定還想偷第二次,我就不信了,逮不住他了!”敢偷到他們頭上,那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本來還以為至少要守個好幾天才能抓着人呢,結果第二天晚上就把人給抓住了,齊氏也不含糊,直接就大半夜的鬧到秦德才那邊了。

秦德才也恨這偷稻谷的賊,還以為是別的村裏的人,結果一看,竟然是那荷花奶奶,如今被杜家的人用繩子給綁着,估計因為嘴巴不幹淨,把嘴巴也給堵住了。

等人把她嘴巴上的破布給拿了下來,這荷花奶奶就開始嚎了起來,“杜家人欺負人那,我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子,竟然要打死我啊,我不活了啊,德才啊,你可得為嬸子做主啊,我這晚上去看我家田裏的稻谷,結果這杜家的人一個不順眼,就把我給捆住了,她就是再有兒子是秀才,也不能這麽仗勢欺人!”

“我呸!”齊氏直接一口吐沫吐到了荷花奶奶的臉上,“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老娘仗勢欺人?

你咋不說,你三更半夜的到我家的地裏偷稻谷呢,被我們逮個正着,你還敢胡說八道!

德才,咱們楊柳村可從來沒有出過這種醜事,你要是不處置,那我可是不服氣的,你是我們村的裏正,老婆子我相信你能公正處理這件事。

說不定這老婆子不一定只偷了我家的稻谷,看看有沒有別人也被偷了。都被我家的人直接抓住了,還敢胡說八道,這樣的人不能饒了她!”

“你說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德才,不要相信她,她跟我以前有仇,所以才要誣陷我!”荷花奶奶死不承認。

齊氏還要呸,秦德才說道:“傅家嬸子,你說他們冤枉你,那你三更半夜的,怎麽到了別人的地兒了?”

“我沒有到別人的地兒,我是去我家的地兒看看去,我也怕有人偷我們的糧食。”

“你的意思是說,是杜家的人在你們的地裏把你給綁起來了?”秦德才問道。

“就是這樣的,他們和我有仇!”

“放屁!你說是你家的地兒,你家那麽點的東西,鬼才會看得起!老娘我家裏有的是糧食,你騙鬼去吧。”齊氏罵道。

“你說是啥就是啥?反正這裏是你家的人,不跟你說,跟誰說?”

齊氏冷笑道:“就知道你這樣的人死不承認,我可不是只有我家的人,我還叫了村裏其他的人一起呢,不然還說我冤枉了你,我可沒有那麽傻!”本來黑燈瞎火的,她生怕這賊人跑了,自家一家人逮也不好逮,所以也請了街坊的幾個人家裏的男丁,正好也跟着一起來了。

這幾人自然聽得到荷花奶奶的聲音,聽到了她說的啥話,不由得覺得這荷花奶奶真是夠不要臉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死咬着不承認,簡直是太可惡了。

所以也紛紛作證,就這個時候,荷花奶奶還說,因為杜家有了個秀才,所以才會包庇杜家的人。

把秦德才給氣得,他可不跟這荷花奶奶講道理了,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好,既然傅家嬸子說我們都冤枉你,那麽明天我請了衙門裏的人來看看,斷斷案子,聽聽到底是誰偷了誰的,也別說我偏心誰,咱們就去看事實,人家衙門裏的人破案的法子多了去了,誰家産了多少糧食,都清楚的很,到時候把各家的糧食稱一稱,就知道誰多誰少了。”

在這個事兒鬧出來以後,就有人給荷花奶奶的兒子去報信了,他正好聽到這一點兒,吓得立刻就沖進來了,“裏正,我娘是犯糊塗了,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話就是承認是荷花奶奶做的事兒了。

荷花奶奶直接就要抽自己的兒子,“你這個天打雷劈的,老娘沒有那樣做,你想害死我啊。”

“娘,你真的想要進牢房嗎?幹啥非要這樣?”要他說,直接承認了,然後退還了糧食,這事情就了了,可是自家娘非要不承認,把這些人都得罪了,裏正明顯的是不耐煩了,還有杜家,人家可是秀才家,上次鎮上多少人過來,都是有有錢人家,自家娘還死活不承認,真的要逼着人家用關系,把一家子都給折進去?

☆、73 跳腳

其實荷花奶奶早就害怕了,不過是強撐着一口氣,死鴨子嘴硬。

她也怕進監牢,這杜家怎麽就不依不饒的?

不過是拿了他們一點兒稻谷,他們家地那麽多,少了這一點兒又有啥關系?犯得着還要來捉她!

荷花奶奶心裏承認自己只拿了一點兒,對杜家根本沒有啥影響,她家又窮又糧食少,拿了一點兒又咋的了?

非要鬧到裏正這裏去,她就是不承認。

可是真的想到了上次杜有忠中秀才,那麽多架着馬車的人都過來了,她還偷偷的過來看了的,要是真的鬧大了,他們家豈不是完了?

加上兒子也不争氣,還非給說出來了,荷花奶奶一拍大腿,“我不活了啊,我那個窮家,不就拿了那麽一點兒稻谷嗎?

幹啥跟要殺了我一樣,還把我給捆起來了,都是鄉裏鄉親的,這是要我的命還是咋滴?

我怎麽就那麽命苦啊,生了個兒子,兒子不争氣,只給我生那賠錢貨,連養家也養不起來,有些人家,咋就那麽心狠那,一點兒也不讓人,這還讓鄉親們怎麽活啊。”

“德才,我懶得跟這滾刀肉說話,明天要不給我一個好的結果,我就把人送到衙門裏去!啥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就是饒了她,也要被人在心裏罵,我幹啥要這樣?

再說,今天這事兒,我老杜家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老天爺,我老杜家一點兒事也沒有做錯!我怕個甚!”

齊氏把兒子們都叫走了,那些看熱鬧的也都跟着離開了,好多人也跟齊氏說這個事兒,對荷花奶奶很是鄙視,這樣的人,都被人抓個現行了,還死不承認,到最後瞞不下去了,還說人家心狠,這叫啥道理喲!

人家老杜家也算是講道理的好不好?真要碰到那種狠氣的人家,當場抓住,當場就給你打的頭破血流,你能咋辦?

“秦裏長,求求你,我娘一大把年紀了,這事兒,您看,能不能?”荷花爹求道。

“我倒是好心給你們求情,可是你看看你們,說的啥話?自己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比別人都要厲害那麽多!糧食都是莊稼人的命根子,你偷了人家的命根子,人家不跟你拼命才怪!

你還想啥事兒都沒有?哪裏能那麽容易?明天就給我去杜家賠禮道歉去,把偷的糧食還回去,态度也還要好,像今天晚上這樣的,我也幫不了你們了!”

真是丢人,都是一個村的,還偷村裏人的糧食,秦德才都鄙視,尤其是這還是上了年紀的一個女

人。太丢人了!

“別給我想着,明天就不是抓個現行了,這樣的想法千萬別給我有,要是你們真的那樣想,那從今往後,這個村裏你也別呆了,我秦德才丢不起這個人!”

大家都知道了的事兒,還要想打歪主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這主意不是我出的,是老劉家的人告訴我的!”荷花奶奶突然說道,反正已經這樣了,荷花奶奶也破罐子破摔了!

“管你是誰出的?偷稻谷的人是你,拿到家裏的也是你,把你娘給我弄回去,明天你們不那樣做,我直接找衙門裏的人過來拿人!”我管你有沒有證據!我說的就是證據!誰跟你講證據!秦德才覺得腦殼疼的很!

他老婆出來,給他端了一碗水,這一晚上鬧的,都大半夜的,他老婆道:“傅家這婆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聽聽她剛才說的那叫啥話!咋滴,誰家比她有錢,就必須給她東西,不給她就自己拿?土匪都沒有她這樣當的!”

她家也比這村裏大部分人有出息,那麽這往年是不是這個老婆子也偷了自己家的糧食,而他們并不知道呢?

越想越覺得像,秦德才老婆對荷花奶奶就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得了,說這個幹啥?把這個事兒給整下去就成了,以後我也要跟大家說說,這誰要是偷別人的糧食,只要抓住了,就剁手,我看誰還敢偷!”

“別氣着了,為這樣的人氣着不值當!你說,剛才傅家那老婆子說的,是不是真的?真是劉家的人跟她說的?”

“你就別添亂了,是不是劉家的人說的又咋滴?做錯事兒的是她!”就算是劉家的人挑唆的,可是也得她要做出這個事兒啊,怎麽就不見別人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第二天一大早,荷花奶奶盡管不情願,也和自己的兒子來到老杜家,給老杜家道了歉,也把偷來的稻谷還給了杜家,好家夥,還挺多。說是在一個堆裏弄一點兒,然後就這麽多了,剛開始見沒有人發現,覺得這不勞而獲還挺好,結果就第二天又去,直接給抓住了。

“千錯萬錯都是我老婆子的錯,我這裏給你們道歉了,唉,也是有人在我耳朵邊上說了那麽幾句,我就被說動了,其實,”沒等荷花奶奶說完,齊氏就道:“你可以不用說了,以後再要是有事兒沾上我家的邊,就不是這麽一次這麽容易了!”

齊氏之所以想要把事情鬧大,就是讓還有這些心思的人給看好了,他們老杜家不是那麽好惹的,有那些念頭的,趁早給我熄火了,不然她一點兒也不介意鬧大了!

杜榆知道自家的稻谷給偷了,沒想到還真的給抓住了,又是老熟人,荷花奶奶,這個老妖婆一大把年紀了,怎麽就是不消停?

幹出偷東西的勾當來,以後她那寶貝孫子可是會被人說的,這就叫做疼愛?

“給我記住了,對這樣的人,就別給我心軟,一次就打的她還不出手來,以後就老實了!”齊氏對自己的孫女說道,想着孫女以後要嫁人,遇到這種事兒說了也是個經驗。

但是荷花奶奶還沒有停火,到處說,是劉氏的娘鼓動她這樣做的,“那老劉家是拿我當靶子在使喚呢,他們對杜家那邊不滿意,就讓我去招惹,出了事兒,他們尾巴一縮,啥都不管,都成了我的不是了,老劉家心狠那,還有那劉氏,還是杜家的兒媳婦呢,要不是她挑唆的,能這樣?”

說來說去,她成了替罪羔羊,是很無辜的,不過村裏的人聽聽也就算了,大都心裏沒有聽進去,就荷花奶奶這樣的奇葩,真是很讓人無語,都讓人抓住了,還怨這個怨那個,太不是個東西了!

誰知道這楊柳村的人沒有放在心裏,不知道誰把這個事兒告訴了老劉家的人,劉氏的娘直接帶着幾個兒媳婦打上門來,在傅家門口那是破口大罵,把荷花奶奶給罵的是狗血淋頭,說她挑撥離間那,說她故意陷害啊,總之,就是不承認這個事兒,是他們劉家挑唆的。

而荷花奶奶也不甘示弱,那是你來我往,刀光劍影,吐沫橫飛,跳起來一蹦三尺高,看熱鬧的都來了好幾撥了。

杜家的人聽了,也根本就沒有來看,覺得真是狗咬狗,老劉家的也不是啥好東西,要說這事兒,是她們挑唆的,說不定還真的是那回事兒。

劉氏想和這邊和好如初,一直受挫,老劉家不想給杜家一點兒教訓才怪。

但是老劉家的人腦殼都是缺根弦的,辦事顧頭不顧腚,只能做出這種龌蹉的事兒。

在農忙的時候,有這個熱鬧,雖然吧,大家也忙,可是背不着也有人喜歡看熱鬧,這兩家鬧得是天翻地覆的,看熱鬧的人是越看越有趣,反而是杜家這邊安靜了不少。

最後還是劉氏把她娘幾個給弄回去了,實在是丢不起這個人。

不過大家一想,這劉氏平時是個斯斯文文的性子,咋這娘和嫂子弟妹們都是潑辣貨呢?

“根子上還不是一樣,就是會裝呗。要不然咋能把杜有良給撺掇着分家出來了?開前他們日子過的好吧,那邊老杜家日子艱難,就沒有見杜有良這邊有啥表示的,心也夠狠的。”

“說的也是,這杜有良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要說沒有劉氏啥事兒,真不可能。”這中間的彎彎繞,他們也是當過媳婦的,咋不知道?枕頭風一吹,就好了。

“現在不是看着杜家那邊好過了起來,又想着要走動了,不過是那杜家嬸子不同意,把人都給趕走了,心裏不就記恨上了,自己還想着跟人好呢,就讓別人使壞,你說這人咋就那麽的壞呢?”

村裏人的八卦有時候就是真相了,說的八、九不離十,別把人都當成傻子,大家心裏都明白着呢。

劉氏要是聽見了,肯定能吐一口血,她這麽多年維持的形象啊,是那麽的好。

現在劉氏正對着她娘幾個責怪呢,“娘,你們到我們這村裏罵人幹啥?”太不應該了,本來人家都說是那老婆子自己誣陷的,現在上門了,不就坐實了,真是太蠢了!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說我們就是說你啊,這氣我們咋也受不住!”劉氏娘說道。

“大姑子啊,咱們娘說的對,那老婆子胡說八道,你那婆婆聽了還能再跟你們和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咋不領情呢?”

從杜柳回來後,他們得的好處,就沒有以前多了,所以對劉氏也沒有以前那麽好,要不是看着她大伯子是秀才,才不會對她這麽客氣呢。

要巴結也是巴結小姑子,人家現在可是二管事的老婆,比這大姑子不強多了?

“就是啊,”劉氏弟妹說道:“你不是說柳兒以後要說個好親,當秀才的侄女兒比農村丫頭要好

的多嗎?現在咋還嫌棄我們多管閑事了呢?”自己沒有本事把婆婆給攏住,還怨起了他們來了!

這大姑子就是個沒有良心的。不知道好歹!

☆、74 不速之客

劉氏知道自己的大嫂和弟妹是個啥德行,那就是誰給的好處多,就會巴結誰,現在看自己這邊沒有啥好處了,就說出這種話。

不過且等着吧,誰會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八月十五很快到了,杜有忠帶着大郎和二郎也提前了一天回來,杜榆家裏,把曬幹的一筐子稻谷給打出來了新米,讓大家都嘗一嘗滋味。

有一大半都被齊氏帶着兒子們給賣了,得了銀錢收起來,現在不僅僅是夠用了,還得有積蓄,手頭上的錢誰不希望是越多越好?

杜有忠回來了,齊氏跟他商量的是,要給老五杜有全找媳婦,家裏胡氏要跟着過去,高氏和趙氏都有了身孕,把小兒子媳婦娶回來,也好分擔分擔家務。

給杜有全娶媳婦,那是完全沒有什麽顧慮的,家裏日子過的好了,保準這秋收過後,上門的媒人多的是。

杜有忠他們還從縣城裏帶了兩個大西瓜,中秋節的時候用。

至于月餅,也都是買的,鄉下人自己做不出來月餅那個味道。

杜榆不怎麽喜歡吃月餅,所以只吃了半個,

晚上一大家子圍着一起吃飯,天上的月亮也格外的圓,今年的中秋相比較去年,那真是天壤之別。

不過鄉下人,誰也沒有賞月吟詩的習慣,就是杜有忠,中了秀才了,也不會弄這個事兒。

大家只管是聊天,聊着聊着,就說起了荷花奶奶偷稻谷的事兒,然後就是一陣猛批,說出來了,大家的心情更舒暢了。

大郎和二郎還說了書院的一些事兒,其實這邊對他們在書院的日子也挺好奇的,問一問也沒有什麽錯。

“行了,都洗洗睡吧,老大你們明天就要走,別耽誤太長時間。”齊氏發話了,大家都去各自洗漱忙活去了。

杜有忠他們八月十七才上課,但是齊氏覺得吧,還是八月十六早早的趕回去,起碼回去了,也有時間能好好睡一覺。第二天才更有精力嘛。

杜榆和胡氏自然是要跟着的,齊氏本來還想留着杜榆在家裏,好歹也能給她搭把手,不過想着兩個懷孕的兒媳婦也不能太嬌貴了,又不是少奶奶,幹啥都不能幹活兒了?

所以還是讓杜榆走了。

并且這次讓杜有忠他們帶了好幾袋子新米,吃的都用自家地裏的,也能省不少錢呢。

等杜榆他們回到了錦溪書院,碰到了好幾撥也是回家過中秋的人,比如闫秀才,楊秀才他們,也都是帶了很多東西回來。

大家見了都笑了,這真是殊途同歸啊。

這幾天杜榆他們一家子不在,但是等他們回來後,卻又杜有忠的學生們帶着東西上門了。

八月十五中秋節是一年中重要的節日,尊師重道也是這個時代的美德,趕上這中秋節的時候,很多學子都會讓家裏人準備東西,孝敬先生。

杜榆家裏這幾天都是學子們親自過來,送的東西各種各樣,月餅嘛,節日已經過了,就不用送了,送的都是各色點心,而且都是縣城有名的點心鋪子做出來的。

還有水果,魚鴨等物,果然,能在這錦溪書院讀的起書的,家裏都有一定的底子,當然,也不說錦溪書院只收有錢人家的孩子,資質高的,家裏貧窮的,有時候還會減免了束修。

但是大部分都是讀的起書的人家,杜榆家裏這幾天也留着學生們吃了飯,很是熱鬧。

杜榆也大廳出來了,這縣城米家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家。

在縣城的米家呢,不算是咋樣,不過呢,他們有本家在京城,好幾個都當着大官呢,因為這樣,就是縣太爺也對米家很是客氣,米家相當于雲陽縣的貴族了。

對杜榆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米家算的上是大富大貴人家了。就像俗話說的,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杜榆不認為他們能有什麽交集,也不是刻意打聽,而是偶然聽到的。

只不過老姑奶奶竟然和這米家有關聯,真的是出乎杜榆的預料。

要知道老姑奶奶只是一個商戶人家,和米家這種貌似官宦人家還是縣城裏的,根本就沾不上邊吧。

這麽說吧,老姑奶奶在他們鎮上,還算的上是土豪,可是到了縣城裏,縣城裏的土豪級別是他們仰望都要仰望不到的,該不會是人家米家根本就不認識老姑奶奶吧。

這天,杜榆他們這邊來了個不速之客,竟然是上次的那個陳玉兒,她怎麽來了?

要說杜榆對這個陳玉兒沒有什麽好印象的,小小年紀,就被嬌慣成那個樣子,說話就瞧不起人。

她這樣的人怎麽會來他們這裏?而且那位老姑奶奶沒有過來,這可是奇了怪了的。

自家爹中秀才的時候,陳杜氏是上門來慶賀了的,不像第一次那樣,端着個架子,反而變得‘和藹可親’了。

這次陳玉兒帶着幾個仆婦就過來了,下車的時候,還有些不情不願的,不過看到杜榆勉強扯出了個笑容,喊了一聲,“榆兒表妹。”

人家都主動上門了,也只是個小姑娘,也不可能把人給趕走,胡氏心裏也納悶呢,這個嬌小姐怎麽來他們這邊來了。

好在跟着的也有年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陳玉兒的奶娘還是誰,反正陳玉兒就端坐着,不和杜榆說話,他身旁年長的仆婦笑着給胡氏和杜榆行了禮,然後說道:“表舅太太,因着我們老太太過幾天就要來縣城,知道表舅太太和表舅爺在錦溪書院這邊,所以就先派了我們小姐過來這邊,和親戚們親近親近。”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先要讓陳玉兒在他們家住幾天,然後等陳杜氏來了,給接回去。

這樣一聲招呼不打的,就把人給弄過來了,實在是煩人。

而且陳玉兒未必樂意住在他們這裏,畢竟這裏的條件也不算怎麽好。

胡氏忙道:“家裏就這麽幾間房,你們家小姐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在我們這裏住,咋能住的好?我看還是算了,能過來看我們,我們心裏也知道,不用非要在一起。”

胡氏可不是啥都會答應的,開玩笑,來了這麽一個人,到時候家裏還不雞飛狗跳?

那仆婦說道:“可是現在趕到城門,已經到了要關門的時辰了,要是那樣,我們只能露宿在城門口了,您看。”

胡氏聽了說道:“那這樣吧,今天你們在這裏将就将就,明天再去吧。”

“多謝表舅太太。”

只要能留下來,就能緩和一點兒關系,也不算她失職吧。忙對陳玉兒使了個眼色,陳玉兒不情不願的對胡氏說道:“多謝表舅母。”

胡氏也不在意,她犯不着跟一個小孩兒生氣,幸虧是自家婆婆沒有跟過來,不然見到這幾個人,絕對會罵起來的。

杜榆把自己的床讓了出來,晚上跟着爹娘擠一個屋子,那個屋子留給陳玉兒主仆幾人,還有一個雜貨間留給了趕車的車夫,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杜有忠他們回來,也見到了這不速之客,陳玉兒的奶娘王奶娘也恭恭敬敬的把事情禀報了杜有忠,杜有忠點頭,“既然這樣,粗茶淡飯,招呼不周了。”

“表舅老爺太客氣了,該是我們唐突了。”王奶娘知道這一家之主是杜有忠,且中了秀才的是他,老太太也說了,要和這位搞好關系,原來的情分也要拾起來,不管怎麽說,他們家只是商戶,和這秀才是不能比的,雖然他們比杜家有錢,可是地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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