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1

如果要找一個詞來形容,那麽黃子成與丁當應該算是進入了蜜月期。

八月一日是黃啓航的生日,這日子挺吉利,建軍節。本來他打算照往年一樣,喊一群狐朋狗友放縱的玩一場,就算是慶祝過了。結果今年這一天,他一睜眼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扭頭往旁邊一看,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丁當翹着二郎腿,一只手撐着頭,就坐在床邊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爸在廚房做早餐,起來洗臉刷牙準備吃飯吧。”丁當道。

黃啓航坐在床頭傻兮兮的想,今兒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打西邊出來了,他怎麽都出現幻覺了呢……

這間房子位于市區,樓下就是個家樂福。黃子成和丁當開始只是來接黃啓航出門,走到超市外頭,突然想起來買點菜做個早餐。幸好這屋子裏鍋碗瓢盆齊全,還是當初裝修時買的那一套,黃子成一邊做菜一邊想,自己這些年是對孩子關心不夠,很有點自責。說起來他這手廚藝還是在部隊鍛煉的,也是有了丁當後,才慢慢撿回來……身邊多個人,的确有些不一樣了。

客廳裏,丁當在跟黃啓航閑扯,聊起今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利比亞戰争。這一場戰争從今年二月拉開帷幕,延續至今已經接近尾聲,在北約這輛巨型坦克的碾壓下,卡紮菲的利比亞政府軍只會像路邊的小石子,落得個粉身碎骨屍骨無存的下場。

黃啓航是個纨绔子弟,但家族遺傳使他即便纨绔,也是個憤怒的纨绔。他對卡紮菲固然沒有好感,但對美國為首的北約更是厭惡至極,在他嘴裏,陰謀論那是一套一套的,從石油扯到美國在非布局,再扯到那次世間嘩然的‘誤炸’。丁當最開始還插上兩句,後面就是完全聽他講了,黃啓航越講越來勁,到飯端上來還不肯罷休,一邊吃一邊叨叨。

黃子成看不慣他這樣,訓斥道:“吃飯少說話,就你懂的多。”

丁當笑。

“你別這麽說。”他跟黃子成道,“啓航關心這些也是好事,總比炸彈丢頭上還不知道為什麽的好。不過國家之間的事,說誰對誰錯都沒有意義,立場不同罷了,我建議你去看看國外的新聞,很有趣,國內的聲音還是太單一了。”

黃子成皺了皺眉。

吃完飯,三個人啓程去南郊的野生動物園。黃啓航知道目的地後整個人都崩潰了,跟黃子成說你當我多大的人了,過生日還去動物園?

黃子成說我想看動物,不行嗎?

他這個爹在黃啓航面前還是很有威嚴的,後者再不情願,也乖乖閉了嘴。這個野生動物園是新建的,地方很大,不過大多數動物還是被栅欄圍着,關在固定的區域裏。只有一小部分是真正的野生放養,可以搭游覽車去看。一路看了各種鳥各種猴幾只老虎一頭河馬,三人來到蛇館,看蛇。

這種陰冷濕滑的冷血動物很難引起人的好感,尤其是當它們密密麻麻團成一團,簡直令人毛骨悚然。黃家父子都對這玩意有些惡心,丁當卻看得津津有味,從蛇館出來的時候,還跟黃子成興致勃勃的說,想弄條蛇回來養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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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成默默扭開臉,裝作沒聽見。

一行人在園區內将就着湊合了午飯,下午打算去水族館和那個野生放養區看看,走到海豚館外頭,黃子成電話響了,他打開一看,是自家老頭子的。

黃老爺子說,你媽病了,心梗,叫他帶黃啓航立刻回京。

黃子成站在海豚館門口,好一會沒能動彈,他知道父母年邁,這些年也比以往更注意跟他們保持聯絡,甚至讓秘書提醒他每周往家裏打一個電話。但驟聞母親病重,他還是有點承受不住,感覺像被人從腦後劈了一棍子,整個人都懵了。

反應過來後,他立刻打電話讓秘書訂機票,然後把這個消息跟兒子和丁當說了。三人搭上電瓶車往動物園門口走,黃子成雙手放在腿上,無意識扣進了肉裏。丁當輕輕握住他的手,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握着。

下午四點多,黃子成和黃啓航抵達首都機場,他打電話給老頭子,問人在哪家醫院。黃老爺子說你先回家,人都在,他也沒多想,便帶着黃啓航直奔京中老宅。

到了家,他一進屋,就瞧見了好端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母親。

黃子成愣住了。

“……怎麽回事?”他嗓子都啞了,瞪着眼睛看着坐在另一邊的父親,“您這是玩哪出呢?”

黃老爺子站起身,說你跟我來。

兩父子來到書房,把門關上。黃老爺子坐到書桌後,讓黃子成也坐下,面對面坐着了,才開始把話講清楚。

黃老爺子問:“你身邊是不是有個人,叫丁當的?”

黃子成反問道:“丁當?”

他這時的态度是極為微妙的,既不能表現的過于重視,又不能讓人覺得他不在意。那一瞬間有無數個念頭和猜測在他腦海中浮過,但最終促使他真正冷靜下來的原因,是因為坐在對面的是他的父親。

“你不要跟我裝傻,你跟他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黃老爺子緩緩說着話,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擊,“這麽多年不肯結婚,結果跟個男人搞在一起,你跟我說說,這就是你想要的?”

為了不結婚的事,黃子成曾經與父母鬧得很不愉快,但随着他年紀漸長,這件事慢慢也被淡化了。畢竟還有黃啓航在,他已經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這時黃老爺子舊事重提,顯然是為了給他增加心理壓力,黃子成對這種手段并不陌生,他在談判桌上也經常使這一招——先從跟主題不搭邊的事情提起,一步步給對方加壓,再慢慢把問題引到自己的目的上去。

如果他還是個毛頭小子,現在多半已經被觸怒,與黃老爺子争辯起來……但他畢竟已經不是了。

黃子成笑了,道:“您就別給我擺龍門陣了,我跟男人搞在一起,這種小事,還犯不着這麽大陣仗……是為了丁當?”

“你知道那個丁當是什麽人?”黃老爺子微微有些吃驚,這句話并不全然是疑問,看向兒子的目光也複雜許多。

黃子成坦然點點頭:“知道一些。”

黃老爺子問:“你知道多少?”

“他以前當過雇傭兵,在國外。”黃子成道,丁當并沒有跟他說過,這只是他的猜測,“三年前洗手不幹,偷渡回國,恢複了本來的身份,他本名就叫丁當,我跟他父親也很熟。”

黃老爺子沉默,半晌才開口:“你知道這些,還跟他搞在一起?”

黃子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是誰要抓他,國安?”

黃老爺子點點頭,表情凝重:“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攙和了,他們讓我把你弄回來,已經仁至義盡,這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

黃子成終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向後靠倒在椅背上,仰起頭沉默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緬甸事件後,那些人只來詢問過一次,他在醫院躺了兩個月,慢慢也就把懸着的那顆心放下了。沒想到時隔将近半年,包在火上的那層紙終究還是給燒破了……而他就是飛在火邊的那只蛾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卻什麽也做不了。

遠在千裏之外的津海,丁當正在做什麽呢?

丁當在打電話。

他坐在半山別墅的客廳沙發上,跟電話那頭的丁老板說,要跟朋友去山裏頭玩徒步,想請一陣子假,還說那地方偏僻電話可能沒法用,叫丁老板別擔心。

丁老板還是有點擔心,說你們是幾個人自己去的,還是旅行社組織的?安全不安全啊,幹嘛跑那荒山野嶺的地方,還有錢夠不夠,要不要再往你卡上打幾萬?

丁當說安全,錢夠用,您別折騰了,回來給您山裏的土特産,保證純天然無污染。

兩父子又扯了幾句,就把電話斷了。丁當把手機關機,擱到茶幾上,然後扭頭看坐在側邊沙發上的那位黑西裝,說咱們走吧。

黑西裝拎起領口裏的麥克風說了句話,然後停在這座別墅前後左右路邊的各色私家車紛紛啓動,丁當跟着黑西裝走出別墅,坐進其中一輛。他笑着跟身邊人開玩笑,說我這是享受到國家領導人的待遇了吧。

黑西裝拿出一只頭套,毫不客氣的給他罩到頭上,然後又給他戴上手铐。

丁當的臉籠罩在黑暗裏,他陰郁的笑了下,眼中一片死寂。他并不意外被國安的人找上,準确來說,從緬甸回來後,他就一直在等着這一天。他在緬甸做的事情并不是【天】衣無縫,其中最大的漏洞,就是那唯一活着逃出來的人質,黃子成。

黃子成被盯上是必然的,跟在他身邊的丁當自然也會被列入懷疑範圍。而丁當的履歷上有着八年的空白,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并不顯眼,他可能是去了外地打工,或者在到處流浪尋找人生理想,但落在一個國家的情報組織眼中,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疑點。

丁當估計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已經被翻出來,列在臺面上分析。而他失蹤那八年的時間段,肯定也被列為重點分析對象,他所一直隐藏的那段過去,多半也已經被拎了出來……現在對他采取行動,是到了掀牌的時候。

那就掀吧,他想,看看誰死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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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昨天發現文明6出了,特別開心的去肛,開局當然是我大中華,順提秦始皇醜的一比懷念武娘娘。作為一個晚期奇觀癌患者,全世界的奇觀自然都要是我大中華的……第一輪十六回合巨石陣在羅馬建成了,嗯,重新來,第二輪十六回合巨石陣在羅馬建成了,你麻痹不要了,稀罕=_=嗯,我去造神谕,被希臘搶了,空中花園,法國你個小婊砸,尼瑪拼了一定要保住我大長城……小日本捷足先登……真幸福,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玩物喪志了,游戲已删,請黨和人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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