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8

PMC,私人軍事公司,雇傭兵在現代的變種産物,以私人公司的名義向雇主提供軍事支援或後勤服務。法國DXZ搬運公司,正如其名,是主營運輸業務的軍事承包商,在業界一般被稱為‘戰場搬運工’。他們不止為戰争服務,更多是與軍火商合作,将對方賣出的貨物運送到指定地點。

敵人的身份終于浮出水面,并不是美軍,而是一群該死的雇傭兵,喜鵲小組的成員在松了一口氣之餘,也愈發感到窩火。如果真如對方所說這是個誤會,那他媽的還真是天降橫禍,運氣衰到爆,他們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等待着丁當的回答。

丁當并沒有立刻做出回答,他緊皺着眉似乎在回想什麽,過了一會,才有點不太确信的道:“巴爾,你是獨眼巴爾?”

“看來你聽說過我。”對方笑起來,肯定了丁當的猜測,“我感到十分榮幸。”

“看來你忘了是誰把你的另一只眼睛挖下來,然後喂進你嘴裏。”丁當道,“自己眼球的味道怎麽樣?是不是腥腥的有點甜?我真想念你,老朋友……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再讓我見到你,就把你剩下那只眼睛也挖出來,塞進你的肛【門裏?”

良久,久到小王都以為對方不會再回複,對方才終于有了回複。

“你是狂犬……”對方的聲音像是在呻【吟,“哦該死的,你不是死了嗎?”

“我又從地獄裏爬出來了。”丁當扶住額頭,因為失血而有些眩暈,他用力的咬緊牙吸氣,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現在,帶你的人,出來,放下武器,抱頭蹲在地上……我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

他關掉無線電,扭頭看向花匠,虛弱道:“再給我來一針。”

“不可能。”花匠斷然拒絕,“你想死嗎?”

“那就嗎啡。”丁當露出乞求神色,惱火道:“拜托,我疼的快昏過去了。”

這個時候他可不能昏,花匠違心的給丁當注射了一針嗎啡,心裏着實有些難堪,好像除了依靠丁當,他們這些人就一無用處,這種體驗真不想有第二回。

嗎啡的藥力開始起效,丁當重新打開無線電,向大炮詢問情況。後者回答說對方并沒按照他要求的做,是否繼續予以追擊?丁當想了想,讓小王接通與對方的通訊。

“一分鐘快要到了……巴爾,我不是個好耐心的人……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麽恭喜你,你已經做到了。”

聞言,對面的人突然笑起來。

“狂犬……我記憶中的狂犬,可不是躲在後面放大話的人,讓我見見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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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當撐着上身緩緩坐起,腰部的傷口因為這個動作而再度撕裂,湧出鮮血,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呲着牙對無線電另一端道——

“如你所願,我很快就來。”

花匠搶前扶住他,表情十分難看,等丁當關掉無線電,便怒斥道:“你不要命了?怎麽能答應這樣的要求,你現在再動一下,随時都可能會死,這裏可沒有醫院給你做手術!”

丁當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密布,他反手握住花匠明為攙扶實為扼制的手臂,擡起臉,表情很無奈,語氣戲谑:“我不去也行,你們把人殺光,然後收隊走人,記住,一個都不能放跑,否則會有大【麻煩……辦得到嗎?”

他平靜的注視着花匠,漆黑的眼瞳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回答我,你們辦得到嗎?”

花匠的手臂無意識用力,幾乎要摳進丁當肉裏,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頹然放下了手臂。在這短暫又漫長的瞬間,有無數個念頭從他腦子裏飛過,數度曾想開口說辦得到,卻在最後關頭又咽了回去。

敵人的棘手程度超出想象,都是戰場上的老鳥,也熟悉周邊地形,想要不放跑一個,難度實在太大,沒有人能夠拍着胸脯打保證。

丁當嗤笑一聲,根本沒期待花匠的回答,将被掀到胸口的背心拉下去,蓋住被繃帶層層纏起的腰腹。他用左手撐住花匠肩膀,緩慢的站起身,接着有些眩暈的扶住頭。

花匠伸出手,拿開他按在肩膀上的左手,然後默不吭聲的走到前面,背對着他蹲下,兩手向後伸出。

丁當毫不客氣的趴上去,沒忘記說一聲謝謝。

花匠背着丁當站起身,打開車門走出去,冰冷的夜風一瞬間襲來,吹的丁當打了個寒顫。他疲憊的睜着眼睛向四周打量,旁邊是一號車的殘骸,敵方被擊毀的坦克和兩輛MRAP也都在不遠處。花匠走的不快,卻異常穩,丁當在他背上壓根感受不到颠簸,兩人安靜的在黑暗中前進,沒有半句交談。

丁當的話刺傷了花匠,但這個性情淳厚的漢子并不記恨,他只是有些自責,和對自己感到失望。這種低沉的情緒籠罩着他的心神,讓他沒有興致開口說什麽。

而丁當也不想解釋什麽。

走到靠近坦克的位置,已經隐約可以看見大炮老航等人的身形,丁當打開無線電,讓小王接通對面,告訴對方他已經到了。他讓花匠将他放下,扶着對方的手臂,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從遠處突然打來一道光,探照燈的燈光明晃晃照在丁當臉上,照的他不由眯起眼。

他看着遠處打來燈光的那輛運輸車,有些好笑的沖對方比出一根中指。

“你他媽居然真的沒有死!?”無線電中響起對方驚愕的聲音,然後似乎有人在争搶對講機,接着一個頗顯硬朗的女聲有些急切的響起。

“埃文?是你嗎埃文?”

“對,是我。”丁當歪頭拉起無線電,語氣裏滿是笑意,“好久不見,維羅妮卡。”

“你等着,我馬上就過來。”女聲沉默了一下,随即如此道,挂斷通訊。

花匠偏頭看了看丁當,眼神有些複雜,不只是他,大炮老航等人也紛紛扭頭向這邊望過來,他們注視着被燈光籠罩住的丁當,心情複雜:如果丁當因為與對方的交情而決定和解,那麽黃山他們的死該怎麽算?

丁當似乎沒注意到這些望過來的視線,眯着眼站在原地,安靜的眺望着前方。而在他的視線中,一個漆黑的身影逐漸走近,顯現出被黑暗遮掩住的真實容貌。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年輕而充滿活力,外衣拉到小腹,露出被黑色緊身衣緊緊包裹的飽滿胸脯。略黑的膚色并不能減少她的美麗,反倒給她增添了一份彪悍和野性。盡管身着軍裝,手持武器,仍然難掩妩媚。

她走到丁當面前,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然後伸手拉下他的脖頸,将嘴唇印上去。

無線電中不知是誰吹了聲口哨。

一吻結束,丁當微低着頭,唇邊溢出一絲笑意,注視着她的雙眼,有些感慨更有些贊嘆。他微笑道:“你長大了,也漂亮了。”

“你也沒有老。”她捧起他的臉,微微嘟起嘴唇,似乎有點不太滿意,“你們東方人都不會變老的嗎?”

丁當哈哈大笑,然後猛然捂住嘴嘔出一口血。

“天!你受傷了?”她震驚的瞪大眼,手足無措的想要攙扶住丁當,“怎麽回事,這怎麽可能……埃文,埃文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吓我……”她猛然想起什麽,抓起對講機大聲吼叫,“巴爾!巴爾你在聽嗎?埃文受傷了,他需要治療!叫傑爾瑪過來!”

丁當好笑的彈了彈她的腦門,用手背擦幹淨嘴角的血,提醒道:“嘿,我的女孩,你忘了我們還是敵人了?”

“你一開始就早該說清楚!”她憤怒的指着丁當,随即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指控并不怎麽站得住腳,放下了手指,先是湊過去查看丁當頭上的傷口,接着又順着脖頸一路向下檢查,終于在丁當腰側已經被血液滲透的背心下面發現了真正的大傷口,她焦躁的對着無線電大聲叫嚷,手指小心的觸碰着傷口外部的繃帶,确認着丁當的傷勢。

“怎麽會……”她捂住嘴驚惶的擡起頭,迎上了丁當帶着笑意的目光,“你必須去醫院。”她說道,眼神堅定,“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聽着,不論發生了什麽,我都絕對不會讓你死……”

“我不管現在是什麽情況,但你絕對不可以死。”她看了一眼站在丁當身旁的花匠,直起身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現在跟我來,我會讓傑爾瑪給你做應急處理,然後我們去坎大哈,那裏有做手術的設備和藥品。”

丁當搖頭道:“我跟巴爾的這筆帳還沒算清楚。”他摸了摸她的臉頰,“這不關你的事。”

她一把揮開他的手,憤怒的瞪着他,胸口劇烈起伏,像一只發怒的雌獸。

“是啊!這不關我的事!随便你怎麽跟他算!”她咆哮道,面孔卻一點點軟化下來,帶上了哀求的神色,“在那之前,我們先去醫院……埃文,你不能讓我第二次聽到你的死訊,我受不了,真的……”

眼淚如珠串般從她的眼中湧出。

“我簡直快要瘋了,你怎麽可以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我有多害怕你會再次消失不見……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PS:不是□□(望天),你看我都知道你們要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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