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吻戲
魏準愣住神,盯着面前人從客廳回到屋裏。
心态從雲端跌到谷底。
房間裏沒有暖氣,有些冷。這個時間連窗外都已經沒了動靜,整個世界都變得格外寂靜、又冷清。
魏準遲來的覺出幾分憤怒。
他依舊面無表情,幹淨利索的把剛買來的所有瑣碎東西裝進垃圾袋,還有那個收納箱,也塞進垃圾盒。
從六樓跑下去,跑到社區大門口的垃圾回收站,丢掉。
回來路上。
魏準低頭走路,突然猛地踹一腳路邊的樹!
寒冬的風順着他衣領灌進去,貼着後脊骨一路向下。
他被冷意凍得清醒,卻依舊沒有琢磨透,許淨洲到底為什麽發這麽大脾氣。
不喜歡?
不可能。
吃醋?
到底是吃了多大的醋,要這麽鬧翻天。
在臨走到居民樓前的時候,魏準停下來,掉頭。
他從車庫裏提出車,大半夜又自己一個人開到公司,準備轉移注意到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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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該處理的公務已經差不多。
魏準看十分鐘文件,突然想起某人平時還有微博記錄小生活的習慣。想了想,又覺得心口發悶,憑什麽要他去琢磨許淨洲的心思?
手裏文件翻過兩頁,
魏準拿起旁邊手機,重新下載微博。
前兩天看到許淨洲的那些八卦新聞後,他索性把這垃圾軟件删了,眼不見為淨,幾乎一整天都沒有登上私人賬號。
這時候重新下載,才看到話題榜上多出的熱搜:
#許淨洲拉踩演技#
·
“楊姨,”周鯨端杯熱茶過來,小心詢問:“阿準他說什麽?”
魏家和周家數年故交,兩家長輩時常聯系。
楊貞擡頭看了眼面前人,不自覺嘆氣,把人拉到身邊坐下。
“你兒子這麽好,找誰不行?非找魏準。”楊貞将視線轉到對面沙發,女人端着茶噙一口,眉頭蹙起。
“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勸過,讓你離魏準遠一點,不聽,非要黏上去跟他做什麽朋友,現在怎麽樣?”楊貞說教道:“他就是個白眼狼。”
周鯨抿了下唇,沒說別的。
“也不至于這麽說,”女人放下茶盞,“以前小準也不是這樣。在學校被蘇家那幾個小子欺負孤立,小鯨幫了他。那時候這孩子還很懂事,知道報恩。”
周鯨小聲反駁:“媽,那都是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怎麽了?”周母撩起眼皮瞥他,“以前的事就能當作沒發生過?”
周鯨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什麽。
但他看一眼楊貞,終究還是把話咽回去,只憋得眼圈發紅。
周鯨默了幾秒,接上話題:“所以楊姨,阿準答應回家了嗎?”
只要能把魏準勸回家,見到魏家長輩,就算他沒辦法讓人回心轉意,最起碼可以跟魏家長輩們撒個嬌,讓魏準不得不遠離許淨洲。
楊貞雖然不是魏準生母,但為人頗有手段,這麽點小事應該也不算太難。
“按理來說,以前我找幾個借口讓他回去,他都是聽的。這次不知道怎麽回事,上來就罵我,”楊貞說着就生起脾氣,冷笑:“最後倒是答應了。”
周鯨雙眼發亮。
“但是要帶那個包養貨回去,也不知道是為了惡心誰。”楊貞看他一眼,“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咱們魏家長輩,當然還是向着你。”
周鯨怔愣住神。
後來楊貞又說了什麽,他也沒聽。
楊貞帶着她那個小女兒離開的時候,周鯨也沒顧得上起身送客,腦子裏混混沌沌,突然覺得無比委屈。
魏準生他的氣,故意跟他說要帶許淨洲回去,也就算了。
為什麽跟楊姨也這麽說?難道真的準備要帶許淨洲給魏家長輩認識?如果走到這一步,魏準是準備把許淨洲當成自己人了?
可以領進家門的人,還能是什麽人?
“小鯨,我看到網上有人轉發你的視頻,那個視頻是你剪的?”周母剛送完客,意味深長看他,“你什麽時候學會這些手段了。”
周鯨沒太聽明白什麽意思。
他登上微博,這才看到熱搜話題裏所謂的那段“視頻”,看起來像是粉絲剪輯,視頻內容将他人設中禮貌謙遜的一面放大無數倍,
最後又拿許淨洲的那句話來做對比。
周鯨看完這段視頻,心情瞬間愉悅許多。
他仔細想,覺得這事八成是王承銘幫的他,便打電話過去,想要當面道個謝。
“你才發現那個視頻?我不是昨天就和你打過招呼了?”那邊大概剛拍完戲,劇組裏的雜音很多,“我現在就盼着你趕緊消停下來,別再折騰我了。”
周鯨吸了下鼻子,“對不起。”
“追魏準的事還得你自己想主意,別人幫不了你。你看你最近不好好拍戲、也不好好吃飯。”王承銘聊了沒兩句,電話那邊便有人叫他過去。
周鯨原本以為他是去拍戲,剛想說要挂斷電話,不打擾他。
“周鯨。”
電話那邊的人語氣瞬間沉重下來,仿佛剛才短暫幾秒內經歷了什麽巨大打擊,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
“你得幫幫我。魏準他好像出手搞我了。”
“啊?”周鯨愣了一瞬,“你是不是看錯了?魏準他怎麽可能搞你。就算搞我也不可能搞你啊,你們又沒什麽矛盾。”
“不是,”對方反而急得更厲害了,“你先去看看!”
周鯨這才退出通話界面,找到王承銘說的新聞網頁:
《匿名網友揭露近日風波真相|王姓明星黑裝忠帶節奏,只因劇組結仇》
裏面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捋過一遍。
所謂許淨洲粉絲的過激言論、後面緊跟上來的節奏營銷,不同賬號查詢,最後都将矛頭指向同一個人。
@演員王承銘,能說說嗎?你跟周鯨什麽關系?
·
“事情起因是洲在發布會上說了一句:周鯨不配跟我比。”
“坦白說,這句話除了猖狂一點,其實并沒有其他毛病,作為一個資深混圈各大牆頭來回跳的粉,我也粉過周鯨。他演技确實就那樣。”
“雖然許淨洲也确實太剛,不過這說到底是性格問題,沒什麽。”
“接下來進入矛盾核心。”
“本來這件事大家也就議論議論,矛盾激化是因為有洲粉站出來,說許淨洲演技秒殺圈內所有演員,冒犯到各位前輩。”
“後續又有鯨粉做視頻出來,帶起一股妖風,各家都開始做視頻,對比許淨洲“猖狂沒比數”的語氣,在短短半天時間內,把許淨洲推上輿論刀尖。”
“但或許,你們想不到的是,”
“那個吹噓洲的洲粉,和做視頻的鯨粉,其實是一個人。)”
文章大致內容就這些,剩下的就是由專業者打出來的代碼和論據。
前後兩個賬號确實是一個人。
而且根據各種大大小小的線索,排除因素,最後把範圍縮小到一個人身上。
【卧槽……我的智商遭到碾壓。】
【……】
【服了,以後絕對不随便站隊了。】
【所以這個王承銘到底跟周鯨什麽關系??這麽幫周鯨對他有好處?周鯨也是夠惡心了,你就這麽看自己的粉絲辱罵問候無辜人?】
【許淨洲心态也真夠好,居然沒有被氣到退圈。】
所謂會被氣到退圈的許淨洲本人正抱着瓷碗喝餃湯,清透眸子一轉不轉盯着面前人,活像是只守食的小雛鳥。
“也不知道是誰幫得你,做好事不留名。”李青跟他念完這些,突然想到什麽,“會不會是宇峰幫的你?”
許淨洲喝完餃湯,抿嘴,“應該不是峰哥。”
李青咕哝:“那會是誰。”
他話音剛落。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鈴。許淨洲看了眼來電顯示,又貪嘴夾了個餃子吃,吃好以後才拿起電話,劃了接通:“你好。”
“看到沒?”熟悉的男人嗓音從音孔那邊傳來,“解氣了嗎?”
旁聽的李青:……
好了,現在知道是誰幫的忙。這位果然也不是什麽活雷鋒。
許淨洲停頓幾秒,像是沒理解他的意思,看到李青在面前跟他打暗示後,方才意識到對方話裏深意,“是魏總幫的我?”
電話那邊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但并沒回話。
魏準扶着轉椅轉過角度,眉梢輕輕挑起。
他早就打好腹稿,在這人感謝以後,自己應該再說些什麽,讓這人能自己化解醋意的同時,還能保住岌岌可危的面子。
結果剛要開口,就聽到這人又補上一句:
“但我沒說要魏總幫忙,”許淨洲說。
魏準:?
他的惱氣已經竄到喉嚨眼,“怎麽?我幫你還是我的不對?”
許淨洲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不喜歡欠無相關人的人情,日後幾乎沒有交集,還要絞盡腦汁想怎麽還。這人咬着嘴唇沉吟半晌,八成是找不到最好的回應,
“那,”許淨洲咕咕哝哝:“謝謝魏總。”
魏準:???
魏準直接被氣笑,“你是不是特別不情願啊?許淨洲?”
“我沒有不情願,我真的很感謝魏總。”連餃子都忘記吃,許淨洲覺得自己委屈,說不清道不明,“真的非常感謝。”
魏準:“所以?”
許淨洲:“所以魏總,我要去拍戲了。”
魏準:……
魏準從座位上站起來,恨不得這會鑽進手機裏把人逮出來。
結果對方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他。
魏準剛想再說些別的,一眨眼的功夫,那邊已經挂了電話。
又是許淨洲!
主動、不打招呼、随意!
挂斷他的電話!
顯得他費盡心思的揣測,想方設法的幫助,這些都像是笑話。
“魏總,”助理站在辦公室門口,小心翼翼敲門,“晚上的會議內容已經準備好了,您要不要過目?今晚會議時間是否需要延長?”
魏準:“不用。”
助理輕舒口氣,以為自己這周終于逃過加班一劫。
魏準看她一眼,拎起外套往辦公室外走,“今晚會議取消,改到周末,加班費雙倍。”走到門口時腳步一頓。
他扭過頭,看了眼窗邊那束藍風鈴。
助理得知自己周末要加班的噩耗,正欲哭無淚。
“你順便加個班,把那束花送到我家。”魏準擡手指向窗邊,眼底透出某種隐晦複雜的情緒,“順便買個好點的花瓶,裝起來。”
·
既然電話裏說不清楚,那就當面談。
魏準知道這人最近在劇組拍戲,不會盡早回家,索性也沒有開車回家,直接從李青那裏逼問出劇組的具體位置,準備去劇組捉人。
路上想起剛才許淨洲的态度,還是會被氣到窒息。
從公司開車到劇組,需要整個小時。
魏準聽完今天的商業新聞,下意識把手機調到娛樂新聞。
“……”
好像自打認識許淨洲以後,他就總是關注這些十分無聊的娛樂圈動态。魏準因為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愣了一瞬,但也沒多想。
屏幕上首先跳出來的頁面,叫“當下最受期待的電影宣傳花絮”。
魏準瞥一眼,意外看到許淨洲的名字。
“許淨洲和趙宇峰,章峰和九沖。神仙西皮絕美愛情!”
“《征伐》拍攝花絮首次放出!”
“不是我說,人家許淨洲前段時間在發布會上那麽猖狂,也是有資本的。雖然《數一二三》還沒上線,但只看這段花絮就足夠看出演技功底。”
“我真的磕到了!痞裏痞氣勾引人不要命的章峰!嗚嗚嗚我宣布許淨洲就是章峰本人,現在就是無比期待電影正片。”
網頁劃到那裏時,視頻選擇自動播放。
前面恰巧一個車流量高的十字路口,紅綠燈變燈,車輛争先恐後行駛。
魏準趁着間隙瞥眼視頻,倒是想看看有多誇張,
三分鐘。
視頻中的青年眉眼張揚,身上單薄襯衫在刻意撩撥時被刀尖割裂,冷白色皮膚經後期處理後顯得更加誘人。
乖巧、溫順、內斂。
往日那個在外人面前動辄耳紅,說話時語氣輕且小心的青年,在除他之外的第二個人面前袒露這樣一面:
用純良眉眼做肆無忌憚不設底線的勾引,輕聲開口時吐字放蕩。
許淨洲湊到另一個男人耳邊,眉眼含笑,“要麽捅死我,要麽操我。”
嘀!
“前面那車你他媽是睡着了??紅綠燈變多久了!到底走不走?不走就讓道!”後面司機狂按喇叭,扯着嗓子毫無形象的辱罵。
魏準紅着眼,猛地踩下油門向後倒車。
“你幹什麽??你瘋了?”後面的車瘋狂躲避,但最終無處可躲。
魏準在即将撞上的時候踩了剎車。
他閉下眼,猛地深呼吸,
許淨洲。
你他媽行啊,夠可以。
·
下午五點。
路導從工作人員那邊過來,擺手,“剛才已經把宣傳花絮放出去了,你們猜就這一會功夫,咱們電影的超滑收獲多少流量?”
許淨洲從劇本裏擡起頭,眨着眼好奇瞅他。
“漲了五千粉!”路導低頭時跟他對視,使壞似的笑了下,“現在微博上的小姑娘排隊要給咱們小洲生猴子。”
許淨洲連忙解釋:“我喜歡男生。”
“噗,”路導忍不住揉他的頭,“我跟你開玩笑呢!”
“不過我剛才看到已經有人幫你澄清了?小洲?”路導去看機器,跟他閑聊:“擺出的證據還挺充分,看樣子像花了不少功夫。”
許淨洲含含糊糊應了聲。
“再加上這波花絮一放,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敢随随便便說你演技垃圾。”路導說:“我剛才看,那個背後想搞你的人好像叫王承銘?”
趙宇峰補好妝,從旁邊路過。
“诶,宇峰。”路導好奇問:“那個王承銘上次是不是跟你和小洲一個劇組?你們之間有什麽事嗎?說來聽聽呗。”
趙宇峰啊了一聲,下意識扭頭去看身邊人。
許淨洲卻像是沒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指着劇本上被彩筆标出的一部分,“路導,今天不然先拍這部分?大家的狀态都比較合适。”
話題很自然的被叉開。
路導看了一眼,點頭,“沒問題。”
是一段索吻戲碼。
“也不是真的吻,讓宇峰真的吻你,他估計做不到。”路導看了眼旁邊人,意味深長笑了笑,“咱們要的就是那個将吻未吻的暧昧。”
趙宇峰清了清嗓子,錯開視線。
“峰導,我跟你刨析一下這裏章峰的心理。”許淨洲只顧着看劇本,也沒注意到兩人剛才的神情變化,眉心輕蹙,“這裏章峰發現九沖對他放水,誤以為九沖已經對他心動,于是真情實感來索吻,”
“他這裏應該是認真的,跟之前輕佻的撩撥不一樣,對吧。”許淨洲擡起頭,認真看他,“所以我稍後的态度也應該跟之前不一樣。”
“對。”路導原本還想再開兩句玩笑話,結果愣是被這人帶着進了狀态。他從頭到尾看遍這部分戲,扭頭叮囑趙宇峰,“宇峰,你稍後的動作不要太僵,順應本心,九沖現在應該怎麽做還要我教你嗎?”
趙宇峰看了眼身前人。
許淨洲已經往機器位置走去,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趙宇峰猶豫一瞬,方才向路導點頭,“我知道了。”
“那沒問題了,”路導沖場內兩人一拍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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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裏外。
青年手腕被鎖鏈緊铐,呼吸微弱。
章峰聽到腳步聲,疲憊擡眼,眼神裏的渙散無光在看到來人時瞬間變化。
笑意瞬間溢滿眼底,夾雜碎光。
“九先生晚好,”他挑眉,“九先生吃了嗎?”
對方默不作聲。
九沖走到他面前,蹲下。
他眉間鎖着,自始至終都沒擡眸分給這人一眼,開口時的語氣也非常不客氣,“早知道你遲早落網,不如放着讓我抓。”
章峰親昵笑,“九先生怎麽舍得抓我。”
“舍不舍得不是你說了算,”九沖咳嗽兩聲,将話音放得更輕,“不然我們試一試,你跑一次,”
他從衣袖裏取出樣什麽東西,“看我會不會抓你。”
鑰匙插|入鎖孔。
青年眼底笑意凝固,情緒瞬間醞釀轉變。
漆黑透徹的眸子裏透出深沉愛意,帶着探究和渴求,章峰躲開他的動作,隔着牢籠拽住他的衣領,強迫他跟自己對視。
手腕被鐵鏈摩擦出鮮豔紅痕。
章峰眼底發亮,也通紅。
“九先生,”他揚起脖頸,隔着牢籠停在對方唇邊,言語間嗓音發顫,似乎壓抑着極深極濃的情緒,“你是不是、”
他撩起眼皮,肆意撞進對方眼底,“喜歡我?”
趙宇峰停頓動作。
接下來,他應該掙脫,後退,然後表現出冷靜持平的情緒,再找借口為自己的行為開脫,是心口不一的情緒狀态。
但他沒有這麽做。
趙宇峰喉結滾動,稍稍低頭。
許淨洲察覺到異樣的同時,眉心微蹙,眼底情緒瞬間消散。
“……”
轟隆!
類似于重物摔倒的巨大聲響從片場右側響起,猝不及防打斷戲碼。
許淨洲趁機從戲中脫離出來,後撤。
“魏總。”路導那邊剛察覺出情緒不對,還沒來得及喊停,就被耳邊冒出的動靜刺得差點耳聾,再扭頭時就看見了面無表情的某人。
他看到地上摔碎的儀器,心疼得不行,“您這是幹什麽啊?”
“抱歉。”魏準冷着眸子盯向片場中央,“不是故意的,我來找人。”
“……”路導嘆氣,“找誰啊?”
許淨洲從片場走出來,還沒來得及披外套,就被人扯着拽了出去。
片場周遭的燈壞了,出去便是通道。
許淨洲混亂之中也沒來得及看清,只覺得手腕生疼,他掙紮兩下也沒能掙出。倒是對方沒再繼續走,随便拉他進了隔壁儲物間。
儲物間有窗。
許淨洲急促喘息,擡眼時才看清面前人的臉。
“我剛才要是不出聲,你是不是就跟那個姓趙的親上去了??”魏準依舊抓着他的手腕,把人逼在角落,開口時嗓音低啞,“是不是?”
許淨洲在對方的質問裏恍了下神,又迅速冷靜。
“跟他拍戲挺得心應手啊,以前怎麽不見你演技這麽好?”情緒不受自己控制,魏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氣得冷笑,“該不是假戲真做?”
許淨洲垂眸,沉默。
魏準手中用力,愈發緊促的逼問:“說話啊?”
許淨洲:“……”
他實在是不耐煩,也忍不下去,偏頭輕聲嗤笑,随即徑直迎向這人目光,跟他對視,“魏總,就算我剛才親了上去,跟您有關系嗎?”
魏準呼吸一滞。
“我跟峰哥是拍戲需要,峰哥很敬業。”青年眼底幹淨,看他時的神情卻徹骨冰冷,“那魏總呢?您是也想跟我做戲?”
他認真反問:“您能像峰哥一樣敬業嗎?”